两国和亲，太傅薛戎提议让我代替公主去漠北。
公主问他：“平日里见你与那小宫女关系不一般，你就舍得？”
他冷漠道：“一个宫女而已。”
五年时间里，我受尽了虐待和屈辱。
再次相见，我满身伤痕。
他追悔莫及，说要带我离开。
01
夜晚。
我坐在门前破败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
听说今天有安国使臣前来，来的还是太傅薛戎。
当年在安国的时候，我曾经偷偷爱慕过他，他也收下过我绣给他的荷包。
我以为我们心意相通，没想到我会亲手被他送来漠北代替公主和亲。
如今想来，我与他已有五年未见。
回屋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亲吻我的脖子，我模糊中尝试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睁开眼睛，才发现我身上之人竟是漠北的二皇子，楚其骏。
他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味。
我剧烈挣扎起来，反抗道：“不要。”
见我不从，他酒意上来，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怒道：
“我平日里也没少碰你，也未见你如此抗拒。”
“怎么？知道今天来的是薛戎，你就反抗得如此激烈。”
“可你如今不再是安国公主身边得宠的宫女，我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辱的质子。”
“我想什么时候要你，你就得乖乖张开大腿伺候好我，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我听着楚其骏羞辱于我的话，默默流泪。
这五年来，像这样羞辱我的话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比这更难听的话也不是没有。
有时候还要承受比这更严厉的鞭打，正如当年我在安国对他所做的一样。
他如今这样对我，也只是报复我的一种手段而已。
我被他紧紧压在身下，任由他胡作非为。
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楚其骏见此更是发了狠地在我身上发泄他的欲望。
木床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不知何时，我累得昏死了过去。
02
第二天中午醒来，床边静静放着一套精美的衣服。
我忍着身体上的酸痛简单清理下，穿上准备好的衣服，却发现这衣领很低，脖子上昨晚留下的痕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刚到院子门口，门外的婢女早已等候多时，手里端着一碗药，药早已凉透，我拿起一饮而尽。
这是避子药，每次侍寝，楚其骏都会吩咐人给我端来。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子，还没有资格生下本宫的子嗣。”
我乐见其成，因为我也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那婢女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迹时，露出了嫉无比的神色。
冷嘲热讽道：“真是不要脸，整日里就知道缠着二皇子不放，二皇子的身体迟早被你榨干，死在你这个女人身上。”
“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术，只不过是长得好看了点，竟让二皇子如此宠幸于你。”
我斜看了她一眼，道：“你想让二皇子宠幸你，你就去跟他说。你现在跟我说，难不成还想我宠幸你不成。”
那婢女瞪了我一眼，又羞又愤，气急，就想要扬手打我。
楚其骏见我和婢女在这闲聊：“还真是好大的排场，还要本宫亲自来请你去。”
我回道：“不敢。”
他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
等我们到的时候，只有上方的主位空着，其他位置已全部坐满。
薛戎坐在第一排，一袭青衣，气质非凡，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儒雅随和的气息。
他的旁边坐着的赫然是女扮男装的公主。
楚其骏和我一出现，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我俩身上。
众人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迹时，眼神里都心照不宣地暧昧一笑。
谁也没有出声。
我当做没看到，楚其骏微微皱眉，但也未说什么。
双方互相行过礼，入座。
薛戎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迹，先是呆愣了片刻，眼神中出现了让我看不懂的神色，似是心痛和后悔。
公主则是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楚其骏看到薛戎的脸色，心情大好，在桌子底下把玩着我的手。
我抽了抽手，他却更加用力地抓住了。
只见公主站起身，柔柔一笑：“今日二皇子妃的打扮真是艳压群芳，令本宫望尘莫及。”
众人听闻哈哈大笑起来。
薛戎闻言，重声道：“公主！”
但公主只是看了他一眼，傲慢地坐了下来。
公主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让其他人的注意力放在我脖子上，羞辱于我。
也是为了让薛戎看到，让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见公主开了这个头，一些贵女则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真不害臊，顶着那么明显的红痕出现在宴席上，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昨晚她刚被二皇子宠爱过吗？”
“呸，狐媚子一个。不过那又怎么样，五年了，还不是连个蛋都不见有生一个。”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还是无福生下皇家子嗣。”
……
若说刚才众人的眼神楚其骏还能忍，现在听到窃窃私语声，他忍都不想忍了。
冷哼一声：“本宫与皇子妃的夫妻情趣，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说三道四。”
“况且单论美貌而言，也确实比你们好看。”
听到楚其骏的话，那些世子贵女嘴里纷纷表示不敢，脸上却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公主却是丝毫不带怕的，看着我戏谑说道：“二皇子你们夫妻之间的情趣本宫自是不敢妄言，只是为了让某人认清楚事实，免得生出别的心思。”
“那就不太好了。”
公主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可我早已对薛戎没了当初的那份心思。
我对她坦然一笑：“公主多虑了。”
公主得到我的回答，这才嬉笑起来。
经此一事，众人的氛围又开始慢慢活跃起来。
在楚其骏的带领下，漠北世家的公子贵女们纷纷向薛戎敬酒。
薛戎也不好推脱，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
喝到后面，有一些贵女看上薛戎俊美的样貌和显贵的地位，便问道：“太傅大人如此年轻有为，不知可有婚配？”
听这话，我心里一怔。
薛戎此时喝得已有淡淡的醉意，在听到别人问他这个问题时，他先看了一眼我的方向，摇摇头：“尚未婚配。”
那贵女一喜，而后掩嘴一笑：“那你看我怎么样？”
薛戎拱手：“抱歉，我心中已有喜欢的人。”
那贵女见他无趣，便走开了。
我以为他这么多年，早已与公主结成正果。
没想到这么多年，公主还未能如愿以偿。
果然，下一秒，公主脸上布满了黑线。
03
宴会快到结束的时候，我寻了个理由先出来。
看到薛戎出来后，我跟在他后面。
薛戎见我，拱手道：“二皇子妃，好巧。”
我回道：“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薛戎露出激动的神色：“时乐，你找我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看着他：“我今日来，只为要一个答案。”
“当年，你为何要将我送来和亲。”
“宫里的宫女那么多，那个人又为何偏偏是我。”
薛戎似是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愣，不知作何回答。
我继续追问：“我的喜欢就这么令太傅大人如何厌恶吗？厌恶到要将我送来漠北受如此折磨。”
“你不喜欢我，又为何要收下我送给你的荷包。”
见薛戎不答，我转身就要离开。
见我要走，薛戎在后面焦急喊道：“是公主，是公主要我这么做的。”
“时乐，我是喜欢你的，可公主喜欢我，以她的性子，我若是和你在一起，她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当时她就察觉到我对你的心意，我若是不将你送来漠北和亲，继续留在安国，她会杀了你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薛戎竟是为了保护我才将我送来和亲。
我崩溃大哭，用力捶着他的胸口，好似要把多年的委屈都倾泻出来。
“你喜欢我，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真相。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才会如此对我。”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我送来和亲，是保住了我的命。“
“但以楚其骏在安国所受的屈辱和虐待，他又怎会轻易放过我。”
薛戎刚才本就喝了许多酒，见我哭得厉害。
这下再也不顾什么礼仪，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你在安国那么帮他，我以为你也是有些喜欢楚其骏的，我想着他也会待你好的。”
“你若是在这里过得不好，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旁边突然出蹿出楚其骏冰冷的声音：“太傅大人这是要带本宫的妻子去哪啊？”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推开薛戎，解释道：“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
楚其骏看着我的脸：“没有？本宫的好皇子妃，你还是把你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更有说服力些。”
我想到此刻泪流满面，双目红肿的样子，又立刻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你还是现在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本宫解释吧。”
楚其骏对我自称是本宫，说明他现在气急了。
而他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就走了。
薛戎见状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能默默看着。
04
回到那间小破屋，楚其骏狠狠给了我响亮的一巴掌。
我直接被打得摔倒在地上。
捂着脸，眼泪直流，也不敢哭出声。
他不喜欢我哭泣，若是哭出声，就会有更严重的惩罚。
他蹲下来，狠狠捏着我的下巴，厉声道：“本宫才一会不盯着你，你们在私底下就商量好私奔的事了？”
我摇头否认：“我没有要和他私奔，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我现在是真的不喜欢薛戎了，当初我对他那点朦胧的爱意，早在他送我来和亲的时候消散了。
我之所以找他，就是为了问清楚当年他为何要独独将我送来漠北和亲而已。
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如此讽刺。
他打着喜欢我，为我好的口号，将我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
这样的喜欢，我也不稀罕。
我现在心里喜欢的，另有其人。
楚其骏刚才也喝多了酒，怒气一上来，没听清我说的话，抽出腰带，狠狠打在我身上。
“没有，你没有薛戎怎么会说要带你离开。你想要和他远走高飞，你想得美。”
“今生你是我楚其骏的人，死是我楚其骏的鬼。”
我只能蜷缩在地上，以减少被打的痛苦。
他打累后，又将我的衣服撕了个粉碎。
他是第一次在白日里要我，当我清楚地看到他满身的鞭痕时。
我愣住了。
05
不是因为他身上这些疤痕有多丑陋，而是有些鞭痕是我五年前在安国留下的。
即使过了那么多年，当时给他用了最好的金疮药，也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那时，漠北战败，他被送到安国当质子。
而我，则是安国公主容令身边最得宠的宫女。
我叫时乐，从小就被父母卖入宫中为奴为婢，小心翼翼地生存。
长大后，我姿色也算不错，入了公主容令的眼，成为了她身边的小宫女。
容令是安国皇帝儿女中年纪最小的公主，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子被娇养得肆无忌惮。
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她都会想方设法地得到。
也因此引得众多皇子皇女的不满。
薛家横空出世了一位惊艳绝绝的少年天才薛戎，一举封为太傅。
公主第一次见到薛戎，便对他一见钟情，对他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有时甚至还偷偷跑出宫去找薛戎，而我身为公主的贴身宫女，自然也跟在她身后。
公主知道他喜欢读书，就送他很多名人的字画，甚至大肆搜罗绝迹的书籍，只为讨他欢心。
可无论公主怎么努力，薛戎始终不为所动。
这不禁让公主愤懑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邻国漠北战败，为表衷心，送来楚其骏当质子。
听闻楚其骏是最不受漠北皇帝待见的皇子，漠北皇帝此时将他送过来就相当于已经放弃了他。
任由他在安国自生自灭，不闻不问。
后来，只要公主在薛戎身上碰了壁，就将愤恨宣泄在楚其骏身上。
经常无缘由地抽打他。
其他世家子弟见状也纷纷为了讨好公主，对他非打即骂。
那太监们惯是见风使舵之人，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他们清楚地知道鞭子打在人体哪个位置是最痛苦的，楚其骏挨一顿打，往往十天半个月都没能下得了床。
所有的人都在欺压楚其骏，可薛戎不仅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欺辱他，甚至暗地里还帮他。
从那以后我对薛戎心生好感，我觉得他与其他的男子不一样。
我开始小心翼翼地藏住我的小心思，连公主也未曾发觉。
白日里没空，我便晚上偷偷借着微弱的烛光亲手绣了一只荷包给他。
他收下后也没说什么，但我还是暗自高兴了好久。
我以为他这是接受了我的心意。
有次我看见楚其骏饿得跟野猫抢东西吃。
我问他：“堂堂漠北皇子，这样做，不要尊严了吗？”
他说：“在活着面前，尊严算什么。”
这句话，让我佩服他的骨气。
再次看到楚其骏被抽打时，我自告奋勇地接了下来。
公主乐见其成。
我手中握着的鞭子打在他身上，看着鲜血淋漓，很是严重。
但实际上只是破了表皮，没有伤及到根本，休养个三四天，慢慢结疤之后就好了。
就这样三年后，楚其骏有惊无险地回到漠北。
漠北皇帝以交两国秦晋之好为由，提出和亲。
可如今公主该嫁人的都早已嫁人，唯有容令一直为了薛戎待嫁闺中。
公主哭喊着不去，皇帝自然舍不得。
我守在门外，便听到薛戎说道：“漠北，丸弹之国，哪里需要公主去和亲，一个宫女代替去便是给足他们面子了。”
皇帝一听，便也觉得有理，便问：“那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薛戎颔首，淡淡道：“以微臣看来，公主身边的那个小宫女正合适，她待在公主的身边最长，学到了公主的一些基本礼仪，也不算辱没了漠北皇室。”
皇帝一听，抚手拍掌，赞同道：“准了。”
皇帝走后，只留下薛戎和公主在屋内。
公主问他：“听说平日里太傅和那小宫女关系很不一般，你当真舍得？”
只听到薛戎冷漠道：“只是一个小宫女而已，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公主闻言这才笑了起来。
我在外面如坠冰窖，心如死灰。
就这样，我代替了公主来到漠北和亲。
06
夜半时分，门突然被轻轻地推开。
我以为是楚其骏来了，吓得我立马睡意全无。
那人走到床边轻声道：“时乐，是我。”
我一听，原来是易松风，漠北将军的小儿子。
我原本悬着的心立马放下心来，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易松风是楚其骏的知交好友，他俩的关系很好。
这几年，正是有了易将军的加持，漠北才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军事实力大增，连安国都隐隐有忌惮之色。
易将军有意让易松风与楚其骏结交打好关系，易松风也常常来二皇子府与他交流，有时太晚了，也会在这里过夜。
以前我被楚其骏罚不准吃饭，实在是太饿了，晚上偷偷溜出来摘院子里树上新长出的嫩叶吃。
虽然吃起来涩涩的，但至少饿不死。
那晚易松风刚好住在皇子府，他睡不着，就出来溜达。
没想到就看到我在摘树叶吃，好奇之下他过来问我。
得知我的情况后，就将他房间里的点心和水果全都拿给了我。
我非常感激他，和他就这样认识了。
后来，只要他知道我被罚，被打了，他就会偷偷拿一些伤药给我，还会给我拿一些吃的。
我才能在这里活到现在。
他从怀里偷偷拿出几瓶伤药，递到我手上。
“我听说你被二皇子打了，这几瓶都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收好，别被他发现了。”
我摸着瓶身还是温热的药，心里一暖，在这异国他乡之中，也就只有他能给我带来些许的温暖了。
我哽咽道：“谢谢易大哥。”
易松风呵呵一笑：“不用客气。”
想到楚其骏那阴晴不定的性格，要是被他发现易松风来给我送药，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我担忧道：“易大哥，你以后还是少来我这里比较好，要是被二皇子发现，他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易松风不在意道：“怕啥，我既然敢偷偷地来，就不会被发现。就算真的被发现了，你我之间清清白白的，我问心无愧。而且我爹是大将军，他也不敢杀我。”
虽然易松风说得轻松，但我也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他又从怀里掏出几个馒头：“我猜你没有吃饭，特意给你带的几个馒头。虽然现在有点冷了，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我感受到手里的这几个馒头，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哭了起来。
易松风一见我哭，立即手忙脚乱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给我擦眼泪：“哎，你别哭啊，我堂堂男子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最怕女孩子哭了。”
“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被他的这一番话逗笑了，笑了起来。
易松风见我笑了，也松了一口气。
他留下来又陪我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喜欢奔流不息的山川河流，还喜欢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日子。
西街上的旺记糕点最好吃，东街上的街头表演最是有趣。
我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
我现在的心情很愉悦，也只有跟易松风在一起，才觉得那么轻松愉快了。
不知不觉中，见天色太晚，我催促道：“易大哥，如今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虽然楚其骏这两天有事忙着招呼薛戎他们不经常待在府里，但在我这里太久，总归不太好。
易松风看着我，犹豫再三，才吞吞吐吐道：“时乐，有机会的话，以后我们就过这样的生活好不好？”
他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
“你……你知道我心意的吧！”
我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我不语，片刻后，他黯然地离开了。
我知道他的心意，但我却不能回应。
我和他的身份，始终有着云泥之别。
易大哥，你出现得太晚了。
我们之间的身份，隔着千山万水。
我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
若是你早点出现在我生命里，就好了。
他离开后，那只手帕静静地躺在床上。
我将手帕细细叠好，藏起来。
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07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楚其骏忙着接待外使，我很少看见过他，他也很少来找过我。
反倒是易松风经常晚上来找我聊天，送一些好吃的给我。
是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
也总算是给了我些缓冲的时间，让我养好身体。
夜里，我正洗好澡，准备回屋睡觉，就看到楚其骏站在屋内，手里举着一张手帕，向我发问：
“这是谁的手帕？”
我一看，这不正是前两个月的晚上，易大哥为我擦眼泪的那条手帕吗？
我明明藏得好好的，这怎么在他手上？
我慌忙地摇摇头。
楚其骏见我不说，脸色不悦，一脚踢在我肚子上，又狠狠抓住我的头发，厉声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条男子的手帕又怎么会出现在你床上。”
我被踢得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紧紧捂着肚子。
楚其骏见此以为我是装，又狠狠踢了我一脚。
不多时，我捂着肚子，感觉下体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那鲜血染红了我身下的裙子。
“好痛。”
楚其骏在看到我身下的那摊血迹越来越大时，这才开始慌了。
慌忙叫来太医，被告知我这是小产了。
前两个月宴会白日那天他要了我，事后也没有喝避子药，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就有了。
我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太医走后，楚其骏隔着被子抱住我，哽咽着声音，在我耳边不断重复：“孩子我们会有的，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
我低低道：“不会，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
08
这天晚上，易松风再次来我房间。
他轻轻将我提醒，手中拿着一碗不知名的药物。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沙哑道：“你怎么来了？你赶紧走，今天楚其骏在府里。”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别怕，我喂完这碗药，我就走，他不会发现的。”
我闻言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将我轻轻扶起来，靠在他怀里，将药吹凉了再一勺一勺地喂给我。
我吃完药，感觉身体热乎乎的，好多了。
“谢谢你易大哥，今天又麻烦你了。你赶紧走，我怕…”
我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