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看着他背上的伤疤,说难看。趴他身上哭了。我不就是调戏了他吗?至于他如此恨我。

神尊阿酒 2024-06-13 18:32:06

慕清歌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夜宴醉酒。

“我不就是调戏了他吗,把堂堂谢小将军拉下神坛。”

“纵然他丢了面子。我好歹也保住了他的命。”

1.

谢小将军谢琛,被当成面首养于府里一年有余。

每日各种奇珍异宝流水般送往谢琛的竹院。剩下的让他自行分给其余的十八个面首。

我那不着调的皇姑姑,知道我点名要了谢琛后。

以为我开窍了,送了一百零八美男过来。燕肥环瘦,应有尽有。

我瞧着头痛,让侍女小紫看着选了十八位。

这些个面首在府里呆了不久,我都没认全。

就被谢琛接管,让他们到军营里历练去了。

美其名曰,入公主府者,身娇体弱,如何侍候公主。

训练的如何我也不知道,反正人我是没再见过。倒是听说这些个贵公子后来和谢琛都关系不错。还有个做了他的副将。

也不知道这男宠是送我还是送他的。

都怪我一时上头,让他做了公主府之首。

公主府里,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包括我——谁让我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公主呢。

即便如此,谢琛对我依旧冷冷淡淡。

谁让我趁人之危呢。

夜宴之时,恰逢谢府因为通敌获罪不久。

谢老将军、谢家其余男丁或战死沙场,或因为通敌被斩。人人对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谢小将军避之不及。

即使入了公主府,依然有人贼心不死。

某日早朝。谢家死对头杨立,要父皇治罪谢琛甚至扬言株连九族。

我气不过,连夜求了赐婚圣旨。

在太极殿前跪了几个时辰,腿疼不已,小紫帮我擦药时,泪水吧嗒吧嗒掉个不停。正落到我渗血的伤口处。

“嘶”我疼的直抽气

“小紫啊,还是我自己来吧。”

若非知道这侍女是个傻性的,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小紫抬头欲说些什么。

一只大手伸来,接过了药瓶。“我来吧。”

看到他来,我下意识得撇了眼旁边的明黄。

心虚得不行。

“不……不用了”。我朝小紫使眼色。

这傻丫头终于不愣着了。

迅速退了出去,还十分“贴心”得带上了门。

“这等小事,哪能劳烦谢将军呢,将军不是还要练剑吗,那个正好本宫也要歇息了。”

我强忍着疼痛,要把他推出去。心中暗暗祈祷他没注意到圣旨。

谢琛淡淡看了眼被褥。向门外走去。

我心中暗喜。

然而,这厮背后长眼睛似的。刚跨出去的左脚又迈了回来。一手掀开被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圣旨。

他手握圣旨,盯了良久。

不用想,他阴沉着一张脸比乌云还难看。

我堂堂北晋大公主,此刻正低着头,鹌鹑似得猫在一边。

眼睛目测离门口的距离,跑不跑的掉也得跑。

次日早朝,父皇身边的总管李公公宣读圣旨。

不久后,听说杨立好端端摔断了腿。

自此,朝堂上再无诬陷治罪谢琛之人。

我本打算在柳识锦那里躲两天,等谢琛气消了就回。

却从识锦这里得知,谢琛的未婚妻,江南才女白宛宛,不仅是父母之命,她也是他的小青梅,同在栖梧山求学的小师妹,多年情谊。

按识锦的话说,若谢家没遭难,那谢琛白宛宛这对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哪能便宜得了我这个胸无点墨的草包公主。

听完我更加不敢回府。

在柳府躲了小半个月,直到小紫前来报信说驸马去了军营,帮太子练新兵去了。

我才终于暗暗松了口气。跟着小紫回了公主府。

还是回家好啊,沐浴在园中阳光下,我满足得伸了个懒腰。

路过花厅时,我大概眼睛被太阳晒晕了,轻揉双目,又倒退几步。

不可置信得瞪着小紫,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和小紫咬耳朵“你不是说去军营了吗?”

小紫摊手,一脸无辜。

“驸马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往后倒也不必如此辛苦,本宫让管家差人送去便是”。

我端着皇家公主的满分笑容,坦荡得丝毫没有做错事的心虚。

“我是去京郊大营帮太子,并不需要宿在那里” 谢琛慢条斯理得揭开茶盖,轻轻呷了一口。淡淡扫了我一眼,“关于圣旨,殿下没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呵,呵呵……那个”

“如果我说,我也是圣旨下来了才知道赐婚,你信吗?”我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他抬眸深深得看着我,我硬着头皮继续道,

“那个,你别误会哈,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若是……若是你想娶别人了,等两年我们就和离。你放心,到时候公主府的财物产业都分你一半。只是江南白家不行”

谢琛脸色越来越黑,我从一开始理直气壮到声音越来越小,

“白宛宛哥哥白码素来爱给皇弟使绊子。

就算非要娶她,也得等和离后一年才行。”

“不然我多没面子啊,为了这个圣旨,罚跪不说,我还被罚了两年俸禄呢”,我小声嘀咕完最后一句,也不知道他听清没。

没说的是,白码与杨立是好友,我怕对他不利。

“好!那便如你所愿,两年后和离”

说完拂袖而去。

我如泄气般坐下软塌。心中酸涩。

若是一开始没去那场秋猎就好了。

便没有英雄救美,也没有我的自作多情。

2.

“公主。陈阁老家的小公子回京了,刚方府来传话,邀您明天去游湖”。

小紫风风火火得跑来,身后跟着几个抬箱子的小厮。

除了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钗环首饰,大都是些江南特有的新奇玩意儿。

方公子字砚之,年少时最爱走南闯北做生意,赚钱的路上顺便游山玩水。每年回京都会给我带不少好玩意儿。

人家也不是大方,是自小迫于本公主淫威留下了阴影。

这厮大概做商人久了,还挺会揣摩人心。每次送的东西,都正合我的喜好。

我俩从小一起玩到大。

我6岁时,9岁的陈砚知第一次他堂哥出远门查账,答应给我带邯郸的茗玉糕。我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边哭还一边骂他骗子。不讲信用。手上也不忘锤他。

旁边两位老父亲被我的撒泼哭闹打断了谈话,

我尊贵的父皇,在这时候就已经忧心我将来要嫁不出去了。

简直丧心病狂。

他低头笑着对陈阁老说了一句什么。

陈阁老的眉头紧皱,脸色变了又变。“全凭陛下吩咐”。

茗玉糕事件后,我发誓再也不理陈砚之了。他跟在我身边,每天送来各种好吃的、好玩的,足足哄了我十天才把我哄好。

东玄湖边的微风舒爽。

“砚之倒终于舍得回来了,这都走了一年多了,我还以为你要在江南娶媳妇安家了呢”在他面前,我向来口无忌惮。

对面温润如玉的公子,一袭月白长衫。就是清瘦了些。

“一年不见,殿下又长高了些”他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我的头。

这厮还把我当孩子呢。

他这习惯大概是改不了了。

“砚之眼光甚好,喏,这红石榴耳坠很是水灵。比永宁郡主祖母留给她的那副成色更佳。永宁看到大概又要气死了”

永宁是我的死对头,从小就爱和我比。就连砚之,她也总觉得是我抢了她的玩伴。

砚之话不多,每次都是我倒豆子似的说一大堆,他在旁边笑着看我。

“砚之,王夫子跟他儿子一起来京都定居了。他七老八十了,还精神得很。”

“砚之,南街有一家新糕点铺子开张了。但是他家的红豆酥巨难吃。比咱们小时候在安州吃的还难吃”

“砚之, 我母后走了,她不要和我父皇了”

风太大,我被迷了眼。

“砚之, 永宁嫁的郡马是个混蛋。 这个月又纳了一房小妾。 他竟然还敢打永宁。”

“砚之,我也嫁人了,可他不喜欢我。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呢”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在他面前,我委屈的像个和哥哥哭诉的小孩。

砚之扣住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安抚似得拍着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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