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大砍刀和吱吱作响的电击棍,是这场校园霸凌的醒目武器。13岁的她正读8年级,帮众十余人。她叫李文静(化名),男友读高中,自称还和3个“舔狗”保持着性关系,“男朋友是真爱,他们3个是我的马夫、饭票和取款机”。犯事后,她在派出所里大声向民警叫嚣:你能把我怎么地,我杀了人你也最多关我几天!
今天带你一起去了解这位“13岁大姐大”的成长故事。
引发关注:2024年4月我们得知了一场恶性霸凌事件,由于地方舆情管控较好,所以没能见报。事发周末。那一天李文静带着十余名男孩女孩冲入受害者家中,有人手持一尺多长的砍刀,有人携带吱吱作响的电击棍......他们提前踩点,趁受害学生监护人不在家的空档,实施了霸凌。这一切都被受害人家中的监控录下,视频被发布网络,但很快就下架了。
此事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纷纷指责施暴者,但碍于他们是一帮未成年人,又无可奈何。
对话“大姐大”事后我们通过多方渠道,终于见到了这位“大姐大”。李文静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是,人如其名,戴个眼镜,文文静静,眼神犀利但仍有稚气,说话口无遮拦,偶有嚣张,偶有落寞,常常故作镇静,但又思维缜密。值得一提的是,她穿戴略显成熟,发育明显比同龄孩子要早一些。
以下是我们之间的对话。
问:现在你还上学吗?
李文静:上啊,他们(学校)不敢开除我,学校没有这个权利,他们要求着我们上学。我好朋友初三不念了和男朋友去浙江打工,学校老师和校长还开车去找她,求着她回来中考,给路费还给补贴。
问:学校为什么要求着你上学?你真不怕老师会给你开除或者为难你吗?
李文静:受教育是我的权利,他们不敢(开除)。老师要是敢为难我,我就威胁他们跳楼,他们都得跪着求我,你信不信?老师算个啥!
问:那你对自己的行为怎么看?欺负同学可是不对的。
李文静:欺负同学?我是老大,我要树威,谁不服我就打到他服,这就是江湖。
问:你如此瘦弱,哪来的自信?
李文静:我男朋友读高中,也是老大,社会上我还有3个舔狗给我兜底,我怕谁?
问:能说说你的男朋友和那3个舔狗吗?
李文静:男朋友是我六年级谈的,那时候我在私立学校读书,我男朋友读初三,认识一星期我们就做爱了,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舔狗有在手机上认识的,有在路上认识的,我和他们都睡过觉。
问:你不怕男朋友吃醋吗?
李文静:男朋友是真爱,他们3个是我的马夫、饭票和取款机。我拿他们3个的钱养男朋友好吧,他还吃什么醋?
问:那你男朋友知道这个事吗?
李文静:知道啊,就是他教我这么搞钱的,学校里很多女生都这么搞钱好吧。
问:马夫、饭票和取款机是什么意思?还有这3个舔狗都是做什么的?
李文静:马夫是跑大车的,主要负责给我开车,有时候我出去玩,他接送我。饭票是开蛋糕房的,负责请我和姐妹们吃饭,也给我钱。取款机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反正没钱了就找他睡一觉。他们都对我很好,我不想白拿他们的,所以就跟他们睡觉。
问:你还是个孩子,他们3个和你发生性关系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李文静:我知道啊,所以我喊他们出来,他们不敢不出来,不出来我就告他们强奸。
问:你要钱都干嘛了?
李文静:买手机、买衣服,买吃的,请大家玩,我还要养男朋友。男朋友在私立学校上高中很费钱的,他家又穷,所以我养他。
问:你什么时候转到这所公办学校的?
李文静: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大概3月初。
问:为什么转到这里来?
李文静:我家是这里的,转到别的地方人家不要,这里不敢不要我。
问:为什么这所学校不敢不要你?
李文静:我爸妈说的啊,这里是我户籍所在地,学校不敢不收。
问:你为什么要从私立学校转到这所学校来?
李文静:我爸妈发现我谈男朋友了,非要给我转回来,我能怎么办?
问:那你爸妈现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李文静:我爸妈就是农民,在浙江打工,从我小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一年级就给我送到私立学校去了,我是留守儿童。
问:你现在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家吗?
李文静:我爷爷和我奶奶,他俩管不住我。
问:你这次去同学家里打人,学校、派出所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处罚?
李文静:他们都批评我了,但他们根本就拿我没办法。
问:怎么个没办法?
李文静:我是未成年人,我还没满14周岁,我就是杀人了,他们也最多关我几天就得给我放出来。
问: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的?谁告诉你违法了不用负责任的?
李文静:网上学的,手机上都能查到。有时候学校还搞普法教育,告诉我们怎么用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自己,搞笑的吧,有手机啥查不到?
回:据我了解,未成年人违法,如果情节严重的也是要受到刑事处罚的。你知道吗?
李文静:你少骗我,就是杀人了也不会判我死刑。
回:我没有骗你,最高法和最高检早已经出台了相关条文。你看过电影《第二十条》没有,像你这次上门殴打同学的行为,如果对方或家人还击造成你们伤亡的,法院很可能会判对方是正当防卫,也就是说,把你们打伤、打残甚至打死了,都不会负法律责任,你知道吗?
李文静:我没那么傻,我是看她家没有大人才去的。
问:这次打人,你男朋友和3个舔狗参与了吗?
李文静:没有,我说了我没那么傻,我找的都是14周岁以下的,我男朋友远程遥控就行了。
回:你觉得自己这样很聪明吗?显然很愚蠢。你男朋友或许不是真的爱你,而是在利用你,甚至是在毁灭你。你还小,还没有是非观,等你长大以后就不会这么看了。
李文静:长大再说长大的,想不了那么远。
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继续现在的生活状态,还是有其他打算?
李文静:没打算,不过生活质量可能会下降。我刚听说“取款机”和沙*中学的一个女生睡觉被告强奸进去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来呢。
问:在你认识的人中,女生谈对象或者跟社会上的人有亲密接触的多吗?
李文静:很多啊,谈对象很正常啊,想搞钱就找学校外面的啊。
问:你们有没有想过会有染上疾病的风险,或者怀孕的风险?
李文静:我们都用安全套的,街上的药店就能买到。
问:听说你们还抽烟喝酒,商店和饭店会接受你们吗?
李文静:烟到处都能买得到,在饭店喝酒老板又不管,赚钱他还管。
问:你觉得自己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
李文静:我觉得自己不好,但也不坏。我们抽烟喝酒都是好的,还有人吸毒你可知道?
回:你是说初中生吸毒?
李文静:是的。
回:我只是听说过,但并未见过。
问: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什么畏惧的吗?
李文静:有啥畏惧的,我还小,想不了那么多。
问:你和你家人的关系好吗?
李文静:不好,从小他们就不管我,给我扔到私立学校,十天才放一次假,回到家里除了我奶奶给我弄口饭吃,就没人管过我。
回:其实你内心并不坏,可能是对生活不满,所以才故意这样做的吧?
李文静:我没什么不满,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就对谁不好。
问: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李文静:好啊......
回:还是想告诉你,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真的对你好,希望你能多听听学校老师的建议,做一个人人喜欢的好孩子,老师、家人对你的好往往才是真的好。
反思和李文静的沟通实际上并不顺畅,撰文时做了一些处理。但从谈话中我们发现了几个严重的社会性问题:
一、学校弱势
1.为了完成控辍保学任务,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学校不得不求着学生不要辍学,从形式上来说就处于了弱势。外加法律规定,学校没有处罚学生的权利,所以对于问题学生束手无策。有些专家总是提倡说服教育,可是想,说服不了,学校该怎么办?只能无奈地任由其发展。
2.教师没有惩戒权,法律和社会舆情一味的放大未成年人的权益,使得老师毫无威慑力。在这样的环境下,老师已成了高危行业。严厉了可能会毁掉职业生涯,否则就只能做个撞钟的和尚。
3.普法宣传本是教育行为,可宣传内容一味地教育未成年人如何保护自己,却忽略了如何约束他们。导致部分未成年人只知权利不知义务。
二、原生家庭的病态现象
这一现象在80、90、00后的家庭观念中尤为凸显,而这一成因与他们的父辈不无关系。简而言之,就是中国父母的观念问题,导致了这一错误的发生。
许多50、60、70后父母,自从有了孩子,往后余生都在围着孩子转,操心完儿子再操心孙子。这一现象的结果就是导致儿子、儿媳缺乏家庭责任感,所以80、90、00后中出现了大量“生而不养”的现象。李文静的家庭就是典型例子,父母不管不问,导致感情疏远。
三、资本教育的坑害
李文静在教育上的选择是错误的,小学一年级父母就将其送入寄宿制私立学校,让她从小就缺少家庭关爱,导致她在性格上有一定的缺失。私立学校以赚钱为目的,根本就无人性可言。资本宣传的所有理念都只是皇帝的新装,只是我国大部分家长不愿接受而已。
是想,一个几岁的孩子,在最需要家庭关爱的时候,却只能一个人躲在学校集体宿舍的被窝里偷偷哭泣,这样的成长环境,能留下多少美好记忆?
四、手机管理问题
当下,手机已成为未成年人学习路上和成长路上的灾难。使得他们沉迷网络,接受不正确的价值观。可悲的是,就连现在的电视机上每天播放的也是一些低俗、肤浅的快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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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整理:深度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