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表哥让我和他一起偷樱桃,我不愿意,他就差点把我掐死。
姑姑却说:我们小森手劲还挺大,我的好儿子,妈妈可稀罕死你了。
表哥看上了隔壁养的兔子,人家不给他玩,他便偷偷翻墙过去把那只兔子抓来活烤。
他踹断了爷爷的腰,姑姑却说:他就是一时着急,想让你快点走,爸你这么大岁数和他计较什么。
奶奶只是说了一句:惯子如杀子,你总这么袒护他以后会害了他。”
表哥就突然冲过来戳瞎了她的眼睛。
可他们还是偏袒他,他在我爸妈坟头想要侵犯我,他们却只担心独苗留案底。
1
我5岁那年,爸爸和姑父下矿捂死在了里面,妈妈经常遭受爷爷的辱骂和殴打,一时想不开喝农药自尽了。
我成了野孩子,爷爷和姑姑说把我送孤儿院。
奶奶看我可怜,以死相逼,才留我在家,为此奶奶被爷爷暴打一顿。
从此,我成了全家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
和我相反,表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成了我挥不去的阴影。
他特别暴躁,一言不合就打人,而且毫不留情下死手。
有次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去偷樱桃,我不想去,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呼吸不畅又喊不了人,踢翻了旁边的水桶,才引来大人。
我喘过气来后,惊恐地大哭起来。
姑姑赶来,摸了摸她儿子头,又抱着亲了亲脸:
“我们小森手劲还挺大,我的好儿子,妈妈可稀罕死你了。”
“姑姑,我哥要掐死我,他怎么这么真狠毒。”
“谁要掐死你啊,闹着玩的不知道啊?说谎往我身上泼脏水,还真是个不要脸的野种。”表哥倒打一耙。
“姑姑,就因为我不想和他一起偷樱桃,他就下死手,我脖子都红了。”我期待姑姑能替我做主,教训表哥,忿忿不平地说道。
表哥明明只比我大一岁,可他的牛劲很大,永远使不尽一样。
我的脖子还火辣辣的疼,要不是他才6岁,我都觉得他能把我脖子拧折。
“什么下死手,你不是没死么,少在这啰里吧嗦,玩不起别玩,事多的丧门星。”姑姑不耐烦地斜楞我一眼。
瞬间变脸又换成亲切的慈母样:“我的好儿子刚得的小红花,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等着妈给你炖肉去。”
我又委屈又不敢发作,红了眼眶,暗暗瞪着他们。
表哥看姑姑走远,把我拖到角落里用力戳了我肩膀好几下:
“再打小报告,掐死你太便宜了,把你这双爱瞪人的眼睛剜下来,塞到你这张爱告状的破嘴里,你说会不会更好玩?”
他说完,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当晚,我就做了噩梦,梦见真的变成表哥说的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得发了高烧。
自那以后,表哥变得愈发暴力和变态,但在姑姑和爷爷面前,还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看上了隔壁养的兔子,人家小孩不给他玩,他便怀恨在心。
偷偷翻墙过去把那只兔子抓来活烤,隔壁老奶奶听到声音过来找,看到兔子被烤的血肉模糊还在不停翻腾,当场吓晕过去。
为此,家里把老奶奶送去医院,隔壁大人和小孩不依不饶,赔了不少医药费。
可家里没人管教表哥。
爷爷还偷骂隔壁:“不就是只破兔子么,姥爷给你买10只。”
“宝贝儿子别害怕,妈就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只是想吓吓他们。”
“对,谁叫那老不死的脆皮一个,这么点小破事拉着小杰不依不饶,活该进医院。”
这以后,街坊邻居见我们躲得远远的,再也没有小孩找我来玩了。看见我们就像看见瘟神一样。
过年亲戚家串门,表哥想亲亲戚家的小女孩的脸,小女孩不依。表哥拿起刀来就要往她脸上划,我想抢过去。奈何力气太小,反而被推了个跟头。
小女孩大声喊救命,双方家长都护犊子吵起来,爷爷拿着大扫帚把人家娘俩赶出了门。
我们家彻底成了“绝户”,亲戚们再不登门来。
2
同学不给表哥抄作业他把蛇放到书包里,吓得那人不敢进教室,不是薅女同学辫子就是掀人家裙子。
这都是表哥日常操作,但是他从不承认。
老师教育他几句,他便怀恨在心天天扎老师的车带,害得老师每天都走着回家。
被逮到现行,学校叫家长去,姑姑只一味地袒护,一味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小孩儿顽皮上。
回家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教训几句。
她丝毫不反省表哥的种种行为,这不是顽皮,是在唤醒一个禽兽。
表哥在试探所有人对他的态度,他知道欺负别人,学校和家长都会找他,后来只变本加厉地欺负起家里人来。
放学爷爷接我俩,赶上大雪天路滑,车子打滑,他便不依不饶。
一脚踹在爷爷腰上,爷爷摔倒在地,缓了好半天,还是几个路人搀扶着才勉强起来。
回家后和姑姑说这事,姑姑也不以为然,还替他儿子辩解:
“路这么不好走,小森也怕家里惦记,他就是一时着急,想让你快点走,爸你这么大岁数和他计较什么。”
奶奶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也说姑姑:“路不好走你爸他又不会飞,惯子如杀子,你总这么袒护他以后会害了他。”
突然表哥冲过来用铅笔朝着奶奶眼睛扎下去。
奶奶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捂着脸,血止不住地从手指间流出来。
我急忙拿起手机叫救护车,表哥把我手机一把夺走,用力摔得稀碎,恶狠狠地盯着我:
“谁让你多管闲事,信不信我让你和那个死老太婆一样,也变成独眼鸡。”
他不让叫救护车,也不允许我们自己送医院。
姑姑也被这一幕吓到了,好说歹说,表哥就是挡着门不同意。
姑姑跪在表哥跟前替奶奶赔罪,不停磕头,把头磕破了表哥才同意我们出去。
耽搁了时间,加上雪天路难行,把奶奶送到医院,还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没能保住眼睛。
奶奶也心灰意冷,搬回了老房子。
可表哥比之前更变态了,我也没幸免于难。
3
上了初中后,表哥总时不时地盯着我痴笑,笑得人心里发毛。
他一改之前的恶毒态度,放学等我一起回家。
有时候我故意拖延时间在学校写作业,他也不生气,还去买汽水。
我以为他性情大变,要做个好人了。
殊不知,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直到我洗澡的时候,看到他偷窥猥琐的脸,我赶紧挡住身体,大声吼他:
“赶紧滚,变态,死流氓。”
他一把把我薅出来,被他用力推到沙发上:“再给我喊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强奸你。”
我听完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好恶心。
直到他真的要掀我的衣服,我大声尖叫起来。
姑姑过来,冲着我白了一眼:“被看下又不会少块肉,摸你下又死不了,大惊小怪什么,你又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臭小子真是长大了啊。知道碰女人了。”爷爷竟然附和夸奖连表哥。
他们都走后,我把门反锁上,无力地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从那以后,我就随身备了把水果刀,以防不测。
我以少花钱为由,衣服也都换成姑姑的,即便是夏天,也是长衣长裤。
平时尽量避免和表哥同时停留在一个地方过久。
消停了一段时间,在我上坟祭拜爸妈那天,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4
我和奶奶拿着祭品去爸妈坟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念念有词:爸妈,别惦记我,我生活的很好……”
纸灰燃尽,我和奶奶正要离开,看到表哥向我们走过来。
他打发奶奶回家歇着,他来扫墓。
事出反常必有妖,奶奶走了,只有我和他,谁知道他又犯什么神经。
“在家不能动你,在外面我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
我撒丫子就想跑,没等我跑开,表哥一把薅住我的头发,迫使我贴着他的头。
“当着你们家俩死鬼的面,我在这上了你,你说他们会不会气的从里面爬出来啊。”
他在我耳边呼出的每一口气,就像毒蛇一样,让你恶心又恐惧。
他站在我的身后边,还使劲攥着我的头发,我赶紧掏出水果刀,划伤他的手,迫使他松开了我。
我撒腿就跑,即使拿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可还是被他追上。
上来就扇了我两耳光,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一顿拳打脚踢,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
“臭婊子,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敢对我动刀,等我先奸后杀,然后送你见你爸妈,让你们一家团圆。”
说着他又拎着我的脖领往坟前拖行,衣服磨破了,身上,腿上,被野草,石头割得剧痛。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一脚踹倒我,把我的头踩在地上,使劲摩擦。
我看着地上还有未燃尽的纸灰火星,要是能来场大风,来场大火,烧死这个狗东西就好了。
可没人能来救我了,我动弹不得,手指使劲扣着泥土。
心里,除了绝望,还有无尽的恨。
真想宰了这个禽兽。
“畜生,我要杀了你!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等我享受完,就把你大卸八块,烤成焦尸,然后掘坟,把那俩贱货挖出来,一家子贱货曝尸荒野,我让你连鬼都做不成,看你怎么找我报仇!”
说罢,就要扒我的裤子,我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按住裤头,两腿使劲翻腾,不让他得逞。
可他的劲儿比我大了十倍都不止,等他把我裤子扒下来,又去撕我的衣服。
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风怒号,扬起风沙。
好似真的是爸妈愤怒了,要从里面爬出来要替我报仇一样。
我怎么能让他在爸妈坟前侮辱我。
我看准机会使劲扣住他的眼睛,疼得他掐我脖子,我腾出一只手来抓起一把沙子扔向他,他被迫松开了我。
我赶紧爬起来朝着他的下体狠狠来了一脚,不解气又补上了一脚。
疼得他在地上不停打滚,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臭婊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赶紧提起裤子,现在不是打嘴仗的时候,逃命要紧,只要跑出坟地,看到公路就安全了。
我不要命地使劲往前跑,仿佛后面有恶魔追赶一样。
等看到路边的行人后,我使劲挥手,大喊:“救命,快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还好那个大爷比较胆大,看到我衣服破烂,满脸泥土混着血丝也没害怕,帮我报了警。
遭受连续虐打,再加上过度紧张,突然放松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有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就只看见大爷不停地喊我。
5
再醒来时就看到了医院的吊灯和打着点滴的吊瓶。
动一下全身跟被拆了重新组装的一样,哪哪都疼。
奶奶进来看到我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和我哭诉:“奶奶对不起你,都怪我,我就不该回去,怎么那么傻,上了你表哥的当。”
“怪你干什么啊,跟你没关系奶奶,一个人要想害人,咱们是防不住的,幸好天不绝我。”
我嗓子一说话就像针扎一样。
这又不是奶奶的错,没必要让老人家太自责,把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看着奶奶被禽兽表哥戳瞎的那只眼睛,心生怜悯,我们不都是被他霸凌的人么。
不一会儿,爷爷和姑姑进来,姑姑扑通一声跪在病床前,声泪俱下,引得其它病号围观。
“我替我那混账儿子给你道歉,都是我千错万错没教好他,可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不能让他留下案底,否则他一辈子都毁了。”
“姑姑,被打的人是我,你不应该先关心一下你侄女么?你搞搞清楚,你儿子只是被关进去了,我才是捡回了一条命。”
我心凉到谷底。
别人死活无所谓,事情对错不重要,还是自己亲生的最重要。
爷爷也和烂稀泥:“你表哥他不是没把你强奸么,再说你天天在他跟前晃悠,青春期的男孩都有些冲动,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我真是开眼了,受害者有罪论还真是好说辞,什么时候拿出来当挡箭牌都好用。
我懒得和他们掰扯,也懒得看他们的嘴脸:“公安局有法定流程,我也干涉不了,其余的等我出院再说吧。”
等我慢悠悠的下床走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红肿的脸,带着血痂的嘴角,浑身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块好地方。
多想让表哥老死在里面,省的出来再祸害人。
来到走廊,听到几个病人家属在聊天:
“你们知道吗,302号病房的那个女的,她儿子说找到好工作了,结果转眼被骗到缅北去了。”
“那边说赎人得要100万,结果你猜怎么样?”
“人回来了一部分,送来一只断手,还要500万,才能放人回来。”
“她妈一着急犯了心脏病,医药费都快交不起了。”
“我的天,这可忒吓人了。”
“没有硬关系,甭想全须全尾的回来。”
“那可得看好自己家孩子,别让他们出去瞎找工作,在身边安安稳稳的比什么的都强。”
我听着,一个念头飘起来。
表哥这样的坏种就得让更坏的人来治他。
可转念一想,爸妈走后,跟着姑姑一家,虽然老是挨欺负,可毕竟是亲人,姑姑就这么一根独苗!
这样下狠手和那个禽兽表哥有什么区别?
思绪乱七八糟的,两种情绪不断在打架。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