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家住陕西渭南的杨全军经父亲介绍去乡上供电所上班,经过一个月的培训后,负责给两个村子抄电表收费。
这天,他从同事口中得知,自己负责的村子有个独居女孩叫李小宁,欠了半年电费,班长让杨全军必须收回来,要不然就给她断电。
当杨全军来到李小宁家门口时,发现大门紧锁,无奈,杨全军只好先去别家抄电表。
当他抄完别家折返回来时,大门依然紧锁着,杨全军心想,不会是怕交电费跑了吧!他蹲在门口等着李小宁。
这时,邻居何大嫂见杨全军蹲在门口,便请他进屋等候,据何大嫂说,李小宁可能去买菜了!一会儿肯定会来,杨全军心想,交电费没钱,却有钱买菜。
杨全军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李小宁开锁的声音,他急忙赶了过去,李小宁扭头一看知道是收电费的,杨全军看到李小宁的一刻,瞬间觉得眼前一亮,李小宁客气地将其杨全军请进屋。
杨全军一进屋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就连炕上铺着的只有席子,简直就是家徒四壁,难怪交不起电费,这让杨全军难免有些同情。
可同情归同情,电费还得交,要不然自己在供电所混不下去,就在杨全军抄电表时,发现厨房的碗柜上有个黑绿色扳指,出于好奇,杨全军用手摸了摸,李小宁见状赶紧收了起来。
杨全军:你这扳指是哪里来的?李小宁:家传的虬角板指!据我哥说是明代的!杨全军:这一看就是个宝贝,应该很贵吧!怎么会放在这里?
李小宁:我哥给我的,本来打算去卖掉,可我连路费都没有!杨全军:你得尽快把拖欠的电费交上,要不然就要断电!李小宁手里捏着扳指低着头说:能不能缓一缓?
杨全军:都半年了!你看看哪家像你这样拖欠的!杨全军知道李小宁拿不出钱来,实在不忍心给她断电,愣了一会说道:那我先帮你垫上吧!
李小宁抬起头说:等我卖了扳指,就还给你!杨全军:你打算卖多少钱?李小宁没说话,杨全军:要不五千元卖给我!李小宁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这能值多少钱!
杨全军说完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连五百都掏不出来,哪里来的五千,幸亏李小宁没答应,要不然丢人丢大了!
杨全军走后,李小宁将扳指放在了米缸,去了邻居何大嫂家,希望何大嫂能借钱给她去趟西安卖扳指,再留一部分交电费,可何大嫂家里也不富裕,婉拒了李小宁。
杨全军回到家后,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工具包忘在李小宁家了,他急忙起身要去拿,可转念一想觉得太晚了怕别人说闲话,想着还是第二天再去。
快到中午时,杨全军才想起来,这才急急忙忙地赶往李小宁家,快到门口时听到李小宁家有争吵声。
杨全军进屋一看,只见李小宁蹲在地上拉着自行车,两名男子要骑走李小宁家的自行车,杨全军一把拉住男子问道:你们是干嘛的?怎么打女人!男子:你少管闲事!
杨全军抡起拳头就要开打,李小宁眼疾手快,抱住杨全军的胳膊说:我哥欠人家100元化肥钱没给!杨全军一听,二话没说就替李小宁付了钱!杨全军:一百块钱就抢自行车,简直就是土匪!
男子走后,杨全军发现自己的手指被擦破了,他在衣角上擦了擦血迹说:你家难道就你一个人吗?
李小宁急忙找来纱布为杨全军包上,说道:我有个哥哥,一个月前生病去世了,家里的钱也都花完了!
杨全军:那你以后怎么生活?李小宁摇了摇头说:还没想好!杨全军:以后你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说着,李小宁从米缸拿出扳指递给杨全军说:这个扳指应该能卖些钱,我自己又不懂,担心被骗,你能帮我把它卖掉吗?
杨全军第一眼看到扳指的时候就知道不简单,因为站长也带着个一模一样的扳指,看起来跟李小宁的差不多,自己做梦都想拥有一个。
杨全军:我们非亲非故也不熟悉,你把这么贵重的扳指交给我,不怕我拿着扳指跑了?
李小宁微笑着说:我放心,更相信我的眼光,除了我哥,还没有人这么照顾过我,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杨全军听李小宁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顿时乐开了花。
杨全军临走说道:我帮你打听打听,能卖多少钱,我到时候全部给你,李小宁:实在要是卖不掉就算了!杨全军点了点头说: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李小宁目送杨全军离开。
几天过去了,李小宁不见杨全军来家里,心里有些担心,她觉得杨全军跟何大嫂比较熟,于是来到邻居何大嫂家想了解一些关于杨全军的情况。
让李小宁没想到的是,何大嫂对杨全军并不熟悉,当天只是出于礼貌,请杨全军进家里坐了坐,李小宁得知这一情况后,心里有些不安,可扳指已经交给杨全军,只好等他回来。
何大嫂:你是不是喜欢他,我可以帮你问问!李小宁摇了摇头说:我把我哥给我的扳指交给他,让他帮我卖掉!何大嫂一听,惊讶地说:你胆子可真大!你俩又不熟悉,他拿着扳指跑了怎么办?
李小宁:可是,他帮我垫付了电费和买化肥的钱,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何大嫂:你真是涉世未深的傻丫头,这些东西也就几百块钱,你那扳指多少钱,难道你心里没数吗?她肯定是奔着你的扳指来的,先博取你对他的信任,拿到扳指后跑路!
可李小宁依然坚信杨全军不会骗自己,说道:他在变电站上班,吃公家饭,怎么会骗我了!何大嫂:他们抄电表收费不是正式工。
李小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何大嫂有些不放心,让丈夫带着李小宁来到变电所找杨全军,不料,变电所的人说杨全军请假去了外地。
李小宁心想,杨全军肯定是去外地卖扳指了,一路上李小宁心神不宁,回到家做饭时,在案板下发现了杨全军的工具包,她想着,几天前杨全军来家里可能是来取回工具包,并不像何大嫂说的那样,是奔着扳指来的。
此时的李小宁悬着心有了些许安慰,她相信杨全军不会骗自己,这天中午,李小宁正在洗锅,何大嫂火急火燎地冲进屋说:我在大街上看到杨全军了!
李小宁:真的!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何大嫂:就是不知道卖了多少钱!发财了可别忘了我!李小宁:那是一定的!
傍晚时,李小宁做好了饭,等着杨全军上门,可等到半夜都不见人来,李小宁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又来到变电所,同事告诉她说:杨全军已经不干了!
李小宁心想:难道自己真的被杨全军骗了!李小宁仍旧不死心,通过打听,来到杨全军家,发现房子是租的,可还是晚来了一步,杨全军拿着行李去了西安。
李小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眼认准的人,会骗自己,她来到何大嫂家,流着泪诉说着自己的遭遇,何大嫂也无能为力,看李小宁年纪轻轻无依无靠,想着给她介绍个对象。
李小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扳指上,可这一下就让所有幻想就此破灭,李小宁顿时万念俱灰。
回到家后,李小宁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想去西安打工,顺便找杨全军,临走时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何大嫂。
何大嫂从亲戚朋友那里凑了二百元交给李小宁,第二天何大嫂和丈夫来到车站送李小宁,就在她要上车的一刻,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李小宁定睛一看竟然是杨全军,只见他衣衫褴褛,满脸脏污,手里抱着帆布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小宁面前,将包包递了过去。
随后解释说:我被古董贩子给骗了,回来单位借了点路费,去到西安将扳指追了回来,没想到半路上被一个在西安旅游的外国人卖走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跑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李小宁疑惑的问道:你出去这么多天,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杨全军憨笑的挠了挠头说: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办到,今天是7月7日,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我希望这包包里的钱是我送给你最好的礼物!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李小宁既欣喜又感动。赶忙伸手接过包包,打开一看全是现金,李小宁哽咽着说: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说着,忍不住流下泪眼。
杨全军赶忙掏出手绢,递过去。李小宁看杨全军这么真诚,心里已拿定主意。她把包包交给杨全军说:这个交给你保管!
何大嫂站在跟前激动地说:卖了多少钱?打开看看呀!李小宁打开包一看整整八万元,随后,两人牵着手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