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看上了我的脸被拒后,一夜间,家破人亡,开始了我的复仇之路

广东畅读 2024-10-28 19:11:26

上元佳节,我与新婚妻子上街游玩,遇上了长公主出巡民间。

长公主目光扫过我的脸:“郎君生得如此俊俏,可愿休妻做我夫君?”

我摇头拒绝:“微臣已有妻室,只忠贞于她。”

然而过了不久,父亲一夜之间被判重罪,全家流放边疆,身怀有孕的妻子惨死在路途中,我沦落奴籍。

“如此,可愿?”长公主红唇轻启,高高在上。

我跪拜叩首,隐下心中所有恨意:“奴才愿意。”

哗啦一声响,是红帐被拉开的声音,昭华已经有些醉了,捻着酒杯踉跄过来抚摸我的脸。

她染了蔻丹的手指有些冰凉,一点点抚上我的唇,反复摩挲,眼神痴迷。

我只端坐在桌边,沉默饮酒,任由她对我上下其手。

“裴郎,”她吐气如兰,一双保养得极为细嫩的手贴在我的胸膛上,“你长得这般好颜色,真是令我心慌不已。”

昭华醉了,双眼朦胧,险些跌倒时我一下拉住她的手腕,她顺势靠在我身上,娇嗔道:“你总是这般冷冰冰。”

我垂眸掩下心中情绪,将她拉得更紧贴我,在她耳边笑:“公主,奴才如今只有您了,又岂敢冷冰冰。”

昭华轻笑一声:“是吗?那你还不好生伺候本宫?”

我顺势吻上她的唇,唇齿间一阵女儿红的酒味,我忍下心中漫上来的厌恶,闭上眼不去看她的脸。

昭华将我拉到美人榻上,她一双眼微红,和我交颈相缠:“裴郎,你应该感谢本宫,若不是本宫,你到现在还在奴隶营里被人羞辱折磨。”

我回答:“是,奴才感谢公主。”

“裴郎,别一口一个奴才的,本宫还是喜欢刚见到你时候的样子,清风霁月人间绝色,只有那样的你配得上本宫。”

我没说话,昭华或许是想到了上元佳节那天的场景,皱了皱眉:“只是你身旁那女人实在碍眼,本宫心中不喜,本来想着就此放手,谁让她命薄,在路上死了。”

她随意地掠过一句,我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收到的书信。

信上写我的妻子在流放的路途中遭遇流匪用乱棍打死,血流了满地,她腹中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

而那些流匪训练有素,不劫财不劫色,只冲着她一个身怀有孕的弱女子下狠手。

那封信看完后便被我烧掉,连带着我心中无边的血色。

“公主,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哪儿比得上公主您国色天香,是公主您助我脱了苦海,裴樾往后心中,只有您。”我与她耳鬓厮磨,活脱脱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

这话逗得她开心,昭华笑得花枝乱颤,与我调笑在红帐间。

突然她话锋一转,抬起我的下巴,眼神凌厉:“那你为何还留着那女人送你的香囊?”

她手上拿出来一个香囊,上面绣了我与死去妻子的名字。

我瞳孔微缩,面不改色:“不过一个香囊罢了,用惯了,公主您赐的香囊,比这破东西好千百倍。”

我拿过她手中的香囊,随手扔在了火炉里,火炉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她紧盯我的神色,想看出些什么,我面上波澜不惊,仿佛只是扔了个垃圾。

昭华这才满意了,又恢复了柔情似水的模样:“要听话,裴郎。”

“不然,很可能再次什么都没有哦。”

十四岁那年,隔壁搬来个富商。

有个风筝落到了我院子里,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我头上,抬头一怒:“谁啊?”

墙边露出个人头,怯生生的,一张没长开的美人脸:“对不起,是我的风筝。”

我呆愣地望着她,心跳漏跳了一拍。

于是我常常趴在墙边看她,春日杏花吹满头,周鱼在隔壁院子里读书,刺绣,我的视线总是追随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我感到一种异样的满足。

有天周鱼终于忍不住,恼怒又羞怯地抬头瞪我一眼:“看够了没?”

她双眼明亮,脸蛋红红的,我被她一吓,惊得栽下了墙头摔了个狗吃屎,然后是周鱼按捺不住笑得咯咯的声音。

“笨蛋。”她笑骂。

十七岁那年,周鱼的及笄礼,我花一个月时间雕刻了一支玉簪作为礼物送给她。我们两家素来交好,因此也成为了座上客。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正宾的声音传来,周鱼垂眼跪坐着,一头青丝如瀑,正宾要用事先准备好的簪子为她束发时,周鱼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用这支。”周鱼把我送的玉簪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正宾。

其实这不合礼数,正宾问为什么,周鱼低声回答了一句:“我喜欢。”

这话遥遥传来,周围的声音瞬间远去,她垂眸散发的模样美如画卷,我只听得见自己越来越猛烈的心跳声,一种不可名状的欢喜密密麻麻涌了上来。

十九岁这年,我上门提了亲,三媒六聘,周鱼的名字与我的名字终于并列在了婚书上。

她躲在屏风后偷偷看我,不一会儿又跑开了。

我晚上睡觉都抱着那纸婚书,梦里笑得龇牙咧嘴。

二十岁这年,我失去了周鱼。

婚礼那天春光正好,我倾尽所有给了周鱼十里红妆的仪仗,马车载着聘礼从街头排到街尾,边上的桃花漫天飞舞,那天的我是全天下最风光得意之人,心心念念的姑娘终于成为了我的新娘。

宾客散去,我带了些醉意,周鱼安安静静坐在床边上,我欣喜又小心翼翼地拿喜秤挑开她的红盖头,然而露出来的却不是周鱼的脸,长公主冷艳的眉目看过来,白得如同恶煞,她得意地挑眉:“你的周鱼死了。”

大梦惊醒,我冷汗潺潺。

身边昭华熟睡的脸和梦里红盖头下的脸重合,深宫里寒夜冰冷,梦中稍纵即逝的温暖在现实中逐渐冷却直到麻木。

二十岁,我一卷文章锋芒毕露,在春帷中了状元,即将步入朝堂。

然后家门飘零,骨肉离散,妻死子亡。

我被当众剥下了状元服,从打马长街的金榜魁首一朝沦落到奴隶营。

那些人将我拉到矿场做苦力,这地方暗无天日,哀嚎遍野。繁重的矿石一层层压下来磨损了我的背,然而换来的吃食只有馊饭和泔水,还有时不时的打骂。

“大家快来看啊,新科状元吃泔水了!”

管奴隶营的守卫手里拿着鞭子,指着我嘲讽,然后周围传来了一阵阵的哄笑声。

我一言不发,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馊饭,哪怕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守卫看我没反应似乎觉得无趣,一鞭子扬过来打翻了我手里的碗,连带着抽了我手臂一鞭。

血渗透了衣衫,火辣辣的疼痛。

“还吃什么吃?真是跟狗一样,连泔水都喜欢得慌,还不快干活儿去!”

我仍旧不发一言,顺从地往外走。

于是他们以为我真的就这样被磨光了所有的血性,而我只是在等,等一个人来。

过了小半个月,她终于如我所料想的一般出现在了奴隶营。

昭华从华贵的轿撵上下来,一身金丝玉衣格外引人瞩目,奴隶营的营长卑躬屈膝:“公主大人,您有何贵干?”

她高高在上地扫视一眼,最终目光定在了我身上,指着我:“本宫要他。”

彼时我一身褴褛,消瘦灰败,沉默地跪在地上,昭华走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裴樾,当初本宫问你愿不愿意休妻,同本宫享荣华富贵,你回答的是不愿。”

她云淡风轻,一副笃定的神情:“如此,可愿?”

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心中万千起伏,然后垂首磕头:“奴才愿意。”

昭华很满意我的顺从,她让人给我沐浴更衣,给我脱离了奴籍,让我住进她的公主府,让我从今往后只管极尽所能地讨好与服侍她。

“裴郎,”她摸着我的脸,吐气如兰,“本宫给你脱奴籍,只不过是因为本宫的身边不能有身份低贱之人,而不是为了让你又去考什么状元,你明白?”

我安静又顺从:“裴樾明白,公主不喜的事,裴樾不会做。”

于是在别人看来,我成了个只会以色侍人奴颜媚骨的男宠。

曾经的老师也对我十分失望,写信来大骂,说我为了求一丝生存,竟然甘愿蛰伏在一个女人身下,败坏读书人的风骨,简直有辱门风。

读书人宁死不能被折辱,他说宁愿从未有过我这样的学生,令他蒙羞。

我只把那封信烧了,灰烬一点点散去,我学着女子一般在唇上涂抹了一层口脂,这口脂令我看上去容貌更加鲜明,果然,昭华见了我分明心情好了不少,她一向喜欢我这张脸,情不自禁地关起房门双手抱着我的脖子深吻。

我热切地回应她,唇齿交接里用尽技巧地讨好。

等激情褪去,我看着她唇上沾染的口脂,露出笑意,更温柔地哄她开心。

口脂虽明艳,然而它里面淬了层慢性的致命毒药。

吃下去的人,久而久之,会浑身溃烂而死。

帝王驾崩,留下来一个幼子当皇帝。

昭华是小皇帝唯一的亲姑姑,于是理所当然打着辅佐的名义开始独揽大权,当起了摄政长公主,这棵一手遮天的大树更加难以撼动。

举国同丧,昭华一身素衣在宫中哭红了眼,比谁都伤心,回来后将缟衣踩在脚下,摆上宴席,又叫了几个伶人过来奏乐起舞。

底下乐曲一阵塞一阵的欢腾,我剥了个葡萄喂过去,昭华笑意盈盈:“本宫那不中用的弟弟可算升天了,剩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算什么,从此天下都是我的。”

我默不作声,幼帝从此不过是她的傀儡,昭华看过来:“裴郎,你欢喜吗?本宫现在说是名副其实的女帝也不为过。”

我笑了笑:“恭喜殿下。”

我靠过去,声音带了蛊惑:“殿下如今是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力的女子,想要什么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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