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力作】张鹿山：三元及第绘《西游》（冀美老版《西游记》）

闲话冀美版《西游记》连环画（十九）

有哪些名家大咖参与了河北老版《西游记》连环画的创作？（之十五）

张鹿山：三元及第绘《西游》

1957年反右派运动的场面

河北人民美术出版社组织编绘《西游记》套书的工作虽然开了个好头，但在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下，必然跟全国的连环画的发展亦步亦趋，受到各种因素的干扰和阻挠，经历一些曲折和坎坷，不会如预想的那样一帆风顺。1956年刚一起步，当年就出版了六个分册，一炮打响，形势喜人；但进入第二个年头就遇上了“反右”的运动，尤其后来运动扩大化，一些古典题材的作品被打入“封资修”的范畴受到批判，更有不少画家被划为右派受到批判，或被迫停止创作，或被下放接受劳动改造，使连环画创作队伍受到严重打击，加之“西游记”的故事内容很容易牵连忌讳，因此原定的约稿被打断，新的约稿也很少有人愿意接手，因而组稿陷入窘境，经过“西游记”创作组同志的艰苦努力，总算在下半年推出了三个分册，保持了一定的出版节奏。1958年全国大跃进，“极左”的思想在各领域泛滥，连环画编创出版也要紧跟形势，配合现实的政治活动，公式化、概念化严重，真正的艺术作品受到冷落，“西游记”的约稿就更困难了，各美术社的在编画家都不愿惹麻烦，只要不是社里安排的任务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推脱婉拒了。然而，那些专业美术社外不在编的自由撰稿人则相对自由一些，受政治运动冲击较小，少了很多禁忌，因而河北人美社把合作的方向转向这些人，其中最重要的有叶之浩和张鹿山。

南派连环画大家张鹿山先生像

张鹿山，1905年出生，浙江萧山人，我国著名连环画绘画名家。

张鹿山毕业于上海美专西洋画系，青年时期在杭州安定学堂（中学）任图画教师。该校历来有美术教育的传统，学校里众多教师诗书画俱佳。1927年，由张鹿山首倡，与语文教师俞实夫发起，把校内一些喜欢美术的同学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美术社团，以西湖古称“金牛湖”而命名为“金牛漫画社”，后泛称“金牛社”，开展漫画创作活动，并创办刊物《金牛漫画》。金牛社持续到1929年，社团停止活动，虽历时不久，但意义重大。这是中国美术教育史上最早在中学校园内成立的美术团体，留下了丰厚的艺术教育历史底蕴，其主要学生成员华君武、蔡振华、潘絜兹、洪天民、孙功炎等后来都成为了一代美术名家，成为中国当代美术史上灼华闪耀的星辰。

《城濮交兵》张鹿山、叶之浩合绘作品

五十年代初，张鹿山到上海寻求发展，结识了画家叶之浩，二人志同道合，开始一起为私营书局绘画连环画。二人合作绘画的作品有《鸿门宴》、《五兄弟》、《胡塘》、《闯王李自成》等，1956一起参加新艺术出版社的“东周列国”系列连环画创作，绘制了《城濮交兵》和《齐恒称霸》两个分册。

1960年出版连环画《紫姑星》浙江人美社「张鹿山·绘」

张鹿山是一位功力深厚、风格鲜明的连环画名家，他画的连环画风格多样，尤擅画古典题材作品，深受各个年龄段的连友喜爱，是连友公认的南派连环画大家。他早期为私营书局绘画连环画，如为福记书局画的“说岳故事”连环画之《枪挑小梁王》，为朝花美术出版社画的《真假巡按》、《苏武》、《瓦岗寨》、《尉迟恭单鞭夺槊》等，还有与王井合作为东海文艺画的《麒麟带》，浙江人美社出版的《紫姑星》等，与各出版社保持了很好的合作关系。

河北人美《水浒后传》之《计败三路兵》（张鹿山绘）

全国美术出版机构整合进行国营改造后，张鹿山依然作为各美术出版社编外作家接受约稿创作。1958年参加上海人美社的“西汉演义”18册套书的编绘，绘画了第一《博浪椎》、第二《陈胜王》两册。河北人美社通过叶之浩介绍与张鹿山确立合作关系，在1958、1959两年内连续创作了《伏龙寺》、《收白龙马》和《黑风山》三册“西游记”连环画；之后这种合作得到进一步延续和深化，河北人美社启动《水浒后传》的编绘，张鹿山参与其中，在七册的套书中绘画了《计败三路兵》、《双鞭将呼延灼》两个分册，为河北的连环画套书奉献了难得的精品佳作。

河北人民美术出版社1958年版《伏龙寺》封面

张鹿山画的第一本“西游记”连环画是《伏龙寺》，系由陈平夫编文，河北人民美术出版社1958年12月初版，60开本，62幅图，首次印行90.1千册，发行定价0.15元。书的封面没有署明作者姓名，画面是从内页中选的孙悟空打杀万圣龙王的战斗画面，孙悟空凌空下击，老龙王人仰马翻，非常有气势。与内页图画比较，内容基本相同，连配角、背景等细节都一模一样（除了在天空的背景上添画了几抹云彩略有差异），观其笔意应该就是张鹿山自己绘制的。封面的版式正在探索过程中，这一册在图画四边用黄色暗纹边框全包围，在边框与画面之间留了细窄的白色过渡线条；下边略宽，但比《猴王出世》等书的底边要窄不少，用红色宋体字书写书名，其中“龙”字没有用繁体，却用了一个三撇的变体字。字体兼跨了画面底部和底框，字下开始标注汉语拼音。

猪八戒筑死龙公主

张鹿山是久在市场浸淫、凭硬功夫讨生活的连环画绘画老手，功力深湛，风格多样，善于把握读者需求，所画作品经得起市场考验，很讨各阶层大众的喜欢。古典题材的内容是他所擅长的，但对《西游记》这个题材还是首次接触，在唐僧师徒等主要人物的塑造上从外界有颇多借鉴，最显著的是孙悟空、猪八戒，其装束打扮很容易从以前的作品中找到相同或相似的元素，而其面相则直接参照了戏剧舞台上的脸谱，尤其孙悟空脸部过于细致的描绘倒弄得皮纹褶皱堆垒，显得过于苍老，失去了猴子的机灵和大圣的神威。

唐僧师徒听老和尚陈述冤屈

从孙悟空的动作上看，踮脚、弓腰、勾手、高抬足、手搭凉蓬眺望等等，都是戏剧演员舞台动作的借鉴甚至直接描摹，猴和猪的许多动作都显得在刻意摆姿势，让人觉得是在表演、亮相，不够自然。

极富女性特征的二师兄

而对猪八戒的形象塑造很出人意料，他完全是把二师兄当母猪来处理的啊！尤其乳房画的太逼真了，连乳头的细节都画出来，跟个女人似的，跟其粗鄙甚或凶悍的表情反差很大。

孙悟空化身螃蟹到龙宫打探消息

张鹿山很注重对人物的刻画，面部表情等细节勾描细致，不仅是孙悟空、猪八戒这些主角，诸如寺院老僧、九头虫等妖怪等，面部的五官、皱纹、眉目、须发等，笔笔精致，宛然传神，展现出画功的精湛。

英武帅气的二郎真君

对人物的衣着，尤其是武将的盔铠甲胄勾画的的非常精细，而且表情生动，哪怕是一个小角色的表情动作都描绘得很到位，可谓一丝不苟，绝无敷衍苟且之笔。

悟空和八戒大战九头驸马

书中的九头驸马是一个很有讲究的角色，但在张鹿山笔下却有些寒酸，除了龙头和环颈排列的八个小头外，刚出场时连副甲胄都没有穿，而且现出原形竟然是只类似蛾子的大虫子，没有展现出令人恐怖的威势，有些大跌眼镜。二郎神的装束也很简单，但神清气朗，精神干练，颇有豪侠之气。

沙僧项下挂的人头骷髅数珠出了Bug

沙僧本不是一个容易出彩的角色，但书中的装扮出了Bug，项下挂的是人头骷髅，这应该是他在流沙河做妖精时的打扮，皈依受戒时已经变成一串念珠了，而且一个出家人脖子里挂着一串人头骨穿街过巷，应该是很不适宜的，唐僧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化身省事的孙猴子

再有就是孙悟空入碧波潭变成的螃蟹，竟然很省事，只变了个头子，身子还是行者模样，不怕穿帮吗？

碧波潭二僧七圣诛群妖

张鹿山的图画构图是无可挑剔的，工整规范，不畸不倚，人、物疏密有致、巧拙并举。尤其擅长画宏大的场面和战争场景，如奸官拷打和尚，押解二妖入朝，碧波潭二僧七圣诛群妖，伏龙寺里安佛宝，万众送圣僧等等，画中每个人物都画的清清楚楚，动作、神态都很自然、到位，相互协调，互有呼应，即使那些龙套级的小人物也不敷衍。

押解二妖入朝

这些场面既宏大又不失精细，各个人物的神态、动作、衣甲、兵器等细节宛然，真是大家手笔。

孙悟空塔中捉二妖

张鹿山的人物动态刻画非常出色，活灵活现，自然而不呆板。特别是孙悟空的一些动作，很有威势：如塔中捉二妖，从空中飞步跃到窗前，如神兵天降，两个小妖大出意外，惊慌失措，束手就擒；

碧波潭击杀万圣龙王

特别是碧波潭击杀万圣龙王一节，孙悟空凌空落下，挥棒突袭，衣带飒飒，如闻风声；万圣龙王猝不及防，被打得脑浆爆裂，仰卧波涛。孙悟空的金箍棒由细到粗的渐变，甚至弯曲变形，既运用了透视法则，但又不拘泥于透视的死板框架，这种形变凸显了金箍棒的硕大和力逾千钧的力度，创意十足，值得叹服。

哮天犬扑上去咬掉了九头虫的一个脑袋

张鹿山学的是西画，在景物绘画中擅长用透视、素描等画法，如哮天犬的细犬形象画的很好，水族们的头部描绘也非常形象。

师徒月夜扫佛塔

他尤其擅长运用明暗色彩对照的手法，来表现雨夜、夜色、建筑、树木以及塔壁、楼梯等，立体感很强，为图画增添了厚重的氛围。当然，他的传统白描也很见功夫，寺院僧寮、皇家宫殿、龙宫水府、藻井宫灯都刻画的很逼真，有身临其境之感。

猪八戒水战群妖

他对水纹波浪的描绘也很有气势，借鉴了传统民俗的装饰画法，既显声势，也颇有美感。

用画面来叙述往事原委。可谓别出心裁

本书中还有一处值得介绍，就是在情境表达上，人物对话框里不用文字，而是用画面来叙述宝物丢失和和尚受屈的往事原委，这种表现形式很少见，也很有创意。

河北人民美术出版社1959年版《收白龙马》封面

许多连友在评价张鹿山的作品时，认为他在画马方面有短板，不够生动，缺乏气势，然而在给河北“西游”画的第二册他偏偏接了《收白龙马》这个以“马”为主要角色的任务，颇有点“知难而进”的倔强劲儿。这册书是张帆编文，应该在1958年底就开始创作，在1959年3月就交稿出版了，画的又快又好，在绘画精致方面略输上一册，但在人物造型和神态刻画上有显著进步，愈加接近成熟。这册书依旧是60开本，54幅图，首次印行133.1千册，发行定价0.14元。封面图画选用了内页观音化龙为马的场景，观音和龙马的形象同于原图，但孙悟空的位置和动作有了很大变化，做了一个舞台上的持棍亮相的塑像式招牌动作，虽说突出了孙悟空的正面形象，在构图上更加平衡稳固，但其举止与观音和马二者之间的关系并不和谐，有些做作了。封面的设计版式沿用了《伏龙寺》的模式，图画四边用黄色暗纹边框全包围，在边框与画面之间有细窄的白色线条作过渡；下边略宽，用红色简体宋体字书写书名，字体兼跨底框和画面底部，字下标注汉语拼音。

孙行者大战玉龙

这册书里，小白龙是主要角色，对龙的刻画关乎成败。张鹿山参照古代建筑中龙的雕塑，采用传统国画白描的画法，画出的龙头角峥嵘，獠牙怒目，须鬣奓起，鳞甲怒张，张牙舞爪，兴波鼓浪，气势夺人心魄，非常出彩；

小白龙在涧中兴波鼓浪

而水浪则用西方绘画的黑白明暗对比技法，显得水势浩大，深邃幽暗，增加了水体的质感和神秘莫测的气氛。这种中西结合的画法各施所长，相得益彰，毫无违和感。

孙悟空的动作举止还保留着很浓厚的舞台表演味道

孙悟空的脸型不再过度勾画，脸谱成分有所减弱，开始趋向于正常的猴（或人）的脸部特征。但在动作举止上还保留着很浓厚的舞台形象，过于夸张而失于自然。

观音大士化龙马

观音菩萨的造型取材于寺庙中的白衣大士塑像，面相清秀，偏于瘦削，虽然对悟空面色严峻，但容貌上少了几分庄严气象，倒像个贫寒持家的小媳妇。脚下打赤足，手持净瓶杨柳枝，身后佛光普照，显示了菩萨普度众生，济苦救难的善行妙法。

装束不合时宜的玉龙太子

小白龙变成人形的造型有失斟酌，他是被谪遣的戴罪之身，隐匿在此，怎么可能一副金冠雉尾、袍服带履的王者打扮出现在菩萨跟前，未免过于张扬失矩了。

行者拨草寻蛇

在山水风景上，张鹿山十分善于处置景物的层次布置，把中西画法结合在一起，各展所长。远景单线勾勒山势，略具形态而已；中景的树木、灌丛则用西方画法用暗影涂画轮廓，不事勾描；近景则善用工笔，详加勾描，不厌具细，所绘古松树皮斑驳，野藤缠绕，枝叶葱郁，枯干崚嶒，颇有野趣。地上杂草间杂野菜、灌木，或细致勾描，或有意留白，这样不至于铺陈过满，弄得主次不明，喧宾夺主，反而详略得当，无胜于有，更有意境空间。

褪去戏剧脸谱痕迹的孙行者

《黑风山》是张鹿山画的第三册“西游记”故事，跟前两册对照可以明显看得出作者在绘画技法和人物塑造上的进步和成熟，最为显著的是孙悟空的面貌已经完全褪去戏剧脸谱的痕迹，除了保留猴子的毛发等动物特征外，五官已与人脸无异，在造型上很有郑家声所绘“猴王”的味道。

假凌虚子为黑风大王献丹

在黑风大王的塑造上，其装束还是移植了戏剧的服饰，一身袍铠，背披帔风，头插雉鸡翎，肩搭狐狸尾，花脸武生的打扮，典型的舞台上的山大王形象。他粗眉环眼，耳乍黑毛，面相凶恶，但心地却不坏，没见有什么恶行，反而心慕佛法，经常与寺僧交流，而且见庙里发生火灾还赶来救助，是个有善根的妖怪，只是一时贪心偷走了袈裟，得罪了孙悟空，才引起一番争斗，最终也算得了一个好的结局。

金池长老见到宝贝袈裟目不转睛，震撼得得合不拢嘴

而金池长老身为佛界宿耆，寿过百旬，按理说应该善缘深广，佛性深固，而现实却令人大跌眼镜，张鹿山用传神的笔法刻画了这个老和尚的嘴脸变化，揭示了他庸俗、贪婪、恶毒的内心世界。他先是向唐僧炫耀财富，洋洋自得，待见到锦斓袈裟时满脸惊讶，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一瞬不移，上身前倾，双手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其内心震撼和马上攫为己有的心态形神毕现。他立时改换嘴脸，竟跪下来乞求借去仔细观看；为永久霸占袈裟，老和尚不惜杀人害命，可见其被贪婪欲望支配下的恶毒居心，是一个披着佛衣的地地道道的豺狼，反映了人的外表和内心的巨大反差。最终烧毁禅房，丢了袈裟，鸡飞蛋打，对唐僧没法交代，在绝望中自寻了断，落了个可笑而又可叹的下场。

圆润、温婉的观音大士

这一册的观音菩萨形象比《收白龙马》有了很大变化，身上的素衣添加了竹枝暗纹，更显淡雅清新；由于情节的变换，手中的道具不再是净瓶柳枝，而是换了一柄拂尘，益发清逸出尘。她的脸庞变得圆润了些，眉目舒展，面色也温婉和悦了许多，气质上有了很大提升。

孙悟空对老和尚展示的袈裟暗伸小指，不屑一顾

在人物塑造上，除了形象和神态刻画外，还通过一些细微的动作细节来表现人物的性格和心理。在金池长老把自己收藏的几百件袈裟悬挂起来，向唐僧洋洋得意地炫耀时，孙悟空却背过身去不屑一顾，而且暗暗伸出右手小拇指，表示这些都太low了。这样的小动作来源于对生活的细致观察，用到这里既贴切又颇有意趣。

山深壑险，旷远清幽的黑风山

《黑风山》中，张鹿山在风景绘画上下了很大功夫，尤其对山中景物的刻画非常出色，危岩险壑，激流飞湍，古松伟岸，洞府幽深，描摹写实逼真，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尤其在几处远景大场景绘画中，在传统绘画笔意中自然地糅合进西方绘画的透视、明暗比对等技法，显得山深壑险，旷远清幽，孙悟空在其间占了较小的比例，以各种身姿凌虚御空，遨游飞行，既表现了空间的旷大无垠，又体现出寻找妖洞的困难和艰险。在构图上更是别出心裁，如把近处的一株古松作参照物，视角由近及远推展开去，远处涧壑幽深，瀑流喧腾，孙悟空在其间俯卧式腾空找寻妖洞，犹如一帧摄影的照片；

行者躲在岩石后偷听妖精交谈

再如孙悟空躲在岩石后远远窥探妖精座谈，以明暗对比表现山石的厚重质感，以透视展现山间的深幽旷远，身边的累累巨岩颇有堆叠下坠的压迫感，令人心神为之悸动。

连环画《黑风山》封面（胡若佛绘画并设计版式）

《黑风山》的文字脚本是来诵芬编文，河北人民美术出版社1959年6月初版，60开本，94幅图，首次印行186.1千册，发行定价0.21元。此书的封面是由胡若佛绘画并设计的版式，这是胡大师首次与河北人美社合作，他根据书中内页孙悟空在黑风洞外邀战的情节绘制了封面，画面上青石古木，涧壑深幽，云遮雾掩，洞府紧闭，营造出神秘、恐怖的妖洞氛围，也体现了孙悟空不怕艰险，迎难而上的大无畏精神，用色艳丽而不失雅淡，体现了胡氏在色彩运用和构图方面的独特风格。在设计版式上首次尝试了褐色四边框的设计方案，仿绢布暗纹的处理显得端庄大气，装饰韵味十足。下边框稍宽，在其间略靠右侧用绿色繁体隶书书写书名，字底衬白，字下标注汉语拼音

孙悟空大战黑风怪

张鹿山这三册《西游记》连环画出版之时，正值国家步入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印刷物资供应紧张，各出版社的出书品种和数量都大大压缩，河北人美社也面临同样的困境，没有高品质的印刷纸，就只能用粗糙的黑纸印刷，画面质量因而不佳，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这些作品的艺术效果。为节省纸张，每册书的页数都是经过严格设计的，尽量不浪费每一面纸张，内容简介或者印在封面的内侧，或者干脆不要了；连封底的内侧一面都印上了图画，甚至《伏龙寺》、《收白龙马》干脆连扉页都取消了，真切地体现出了“物力维艰”的境况。即使在这么拮据的条件下，这两册书还是保持了初印十数万册的较大印量，从中看得出河北人美出版人的努力和执着，想尽一切办法搞出版的境界，令连藏挚友们由衷敬佩！

（撰稿：豆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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