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我姐,并不是亲姐姐,是堂姐,大伯家的孩子,比我大了两岁,不过因为我上学早的缘故,所以和我姐一直都是同学,哦,姐姐叫子皎,皎洁的皎。
我姐和我算是绝配之一,因为我俩一直都在比赛,当然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那种比赛,其实小学时是子皎姐姐一只手拖着我往前走。因为我比同班同学小很多的缘故,小学里几乎我没有多少纪律概念,我爸虽然是教师,可也管不了我,从我写字天马行空,就像狗爬就能看得出来。
子皎姐姐小学就是第一批红领巾,也是二道杠的存在,所以我爹,也就是她小叔给了她一个相当艰巨的任务,就是让我加入少先队,让我学习跟上班,不至于被拉的太远,这个任务我姐完成的很好,当然也和我爸给她授权了的缘故,我爹舍不得动手打我,可他舍得让别人打,子皎姐姐比我高一头,小学里各种酷刑都给我用过,最残忍就是用刀片刮了我半截眉毛。
往事不堪回首,到了初中我就有点后发先到,至少不次于子皎姐姐的学习成绩了。也就是上初中开始,我遇见的朱国英,大家不要对名字有所怀疑,这就是男人的名字,如假包换的男人,朱国英是我后来的铁哥们,当然,这小子动机不纯,他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我姐。
从初三开始,朱国英就经常到我们村找我玩,和我交流画本、小说之类的东西,更是信誓旦旦要和我一起考高中、考大学,当时收音机里有小说《岳飞传》《杨家将》之类,不少同学甚至拜把子,朱国英想和我结拜,我爸不同意,不想多个干儿子,这事也就作罢。
初三时,朱国英曾经给我说过,要是能娶你姐姐子皎多好?我当时没想明白,也许因为那时我才十三岁的缘故吧。
进入高中后,我、子皎姐姐、朱国英和我不在同一个班,不过我们都是周六下午一起从县城回乡镇,子皎姐不会骑车子,都是我骑车带她,朱国英强烈要求过很多次带我姐姐,可子皎姐不同意。
高二文理分班,我依旧在理科班,可子皎姐姐去了文科,朱国英也去了,他俩都在当时的一班,这个时候朱国英的追求可以用树欲静而风不止来形容,他开始给子皎姐姐写诗,当然写的都是那些朦胧诗,更像是邓丽君的歌词,水平用句当时的形容词“一比叼糟”的。
子皎姐姐是那种家教极好的孩子,我大伯说过,上大学之前不准谈对象,子皎就很听话,当然不死心的朱国英写诗更频繁了,但效果不佳,后来连周六一起回家的福利待遇也都没有了。整个高中,朱国英就像一个怨妇,低吟浅唱,当然,这也和他后来成为一名所谓的诗人有关系。
高考是我们的试金石,不过效果很好,我们三条大鲤鱼都跳过了龙门,我上了本科,千佛山北麓的某大学,子皎姐姐考上了大专,在山东财政学院,朱国英勉强过关,山东师范大学的新闻专业,中专生。
哦,说一句,我们都在济南,距离也不远,当然我所在的学校最大,伙食也很好,我姐和朱国英常常来找我,朱国英更是厚着脸皮去找子皎姐姐。他俩发生过什么,其实我并不知道,不过从姐姐的话语里,至少能感觉到她对朱国英没有多大兴趣。她一直把朱国英当成同乡同学,偶尔也当成追求者而已。
当时大专、中专都是二年制,朱国英分配回了我们县城,子皎姐姐则去了教委下属的某事业单位,说起来这是朱国英追求的第八年,抗日战争八年都胜利了,可朱国英最后这一年开始狂轰乱炸,甚至到我家去求婚,都被我姐姐很明确拒绝了。
后来我姐姐嫁给了一位服装设计师,朱国英在县城找了一位同事的女儿结婚,他后来事业有成,调到了地级市去工作,但和我姐姐这八年,算是一无所获吧。
人呢,这一辈子太简单了,无缘就是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