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十年代初,男的二十岁,女的十七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村里很多和丑生儿同龄人都结婚成家了。
那年丑生儿二十一岁,该是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的时候了。可他心里很清楚,就当时的家庭条件,三间破土窑,光棍爹,家里除了锅、风匣、水缸外,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更主要是自己只不过是个不拿锄头的农民,哪个姑娘会嫁给他?尽管这样,到了一定年龄,追求异性寻找伴侣是人的天性。丑生儿暗自思忖,等待媒人介绍对象,结婚成家那是不可能的事,必须得自己想办法,没条件创造条件。
每当他进教室走到女生跟前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想法,眼前这些大女生不就是对象的人选吗?丑生儿想入非非。
通过近一年的了解,丑生儿终于看准了一个家住西梁名叫淑珍的女生。她十八虚岁,个子一米六二,瓜子形脸,两个粗粗的辫子垂下肩膀,弯弯的眉毛下有一对水淋淋的大眼睛,白粉白粉的脸蛋上一笑就有两个小酒窝。夏天穿着花布衫,那对乳房明显凸起,活脱脱的一个大姑娘模样。她姊妹六个,排行老二,姐姐已出嫁,下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大弟刚读小学,小弟三岁。父亲是多年的生产队队长,性格随和,心地善良,这样的家庭在当时算是好人家了。但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通过一个学期的观察,丑生儿发现淑珍脑子灵活,十分聪明,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学习成绩稳定,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全公社同年级的第一名,今后能做自己的伴侣最好不过了。可是毕竟是师生关系,怎么表白呢?
丑生儿思来想去,先利用当老师的有利条件,认真给淑珍批改作业,课后加强辅导,吃点偏饭,适当时再送点学习资料。
那时侯学校的劳动任务很大,常常帮生产队干活,人们戏称学校是第四生产队(村里一共三个生产队)。干活时丑生儿处处关照淑珍,体贴她,生怕她累着。然而这一切行为还只是“香火头一头热”,淑珍这个学生,怎能知道老师的心思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淑珍隐隐约约察觉到老师的行为另有目的,班里大一些的学生也看出些端倪,并在背后叽叽咕咕。丑生儿心想,这也好,造成舆论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元旦节过去了,这个班很快就要毕业离校了,丑生儿以后想见淑珍的面也就没那么容易了。尽管每天朝思暮想,可以后能否达到目的还是个大问号。
几天后,学校在教室举行了初中毕业晚会。晚会上,师生们吃糖块的吃糖块儿,喝茶水儿的喝茶水儿,嗑瓜籽儿的嗑瓜籽儿,还有个别学生对着老师抽开了烟,无拘无束,信口开河,十分开心。而丑生儿这个班主任老师这时根本没有吃喝的心思,一脸的不高兴。一向爱说笑的淑珍坐在一个角落,不吃不喝不说话,像是换了一个人。送走了全班学生,丑生儿到了宿舍,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