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出版之后,一跃成为畅销书,感动了无数人。
很难想象,这是塔拉的处女作。
塔拉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家里兄弟姐妹七人中,有4个连出生证明都没有,他们是在家里出生的,没有去过医院,很多年来,这些人连教室都不曾踏入。
小时候,塔拉身边的一切都写着,他们出生,并且永生只属于大山,她所听见的,所看见的,都是大山和大山里发生的一切。
如果不出意外,她将在这里长大,结婚生子,按照父母的期待,过完自己的一生。
但17岁的时候,塔拉决定摆脱原来的生活,她要上大学,她不愿在听从外在的安排,草率地决定自己的人生,她要改变这样的生活,成为自己的主宰。
在她的努力下,她进了大学,成了作家。
这世界很奇怪,如果你不愿自己改变,他就会慢慢改变你,将你一辈子锁在某些规定之中。
作家冯唐说:
“敢于做自己,敢于表达自己,敢于取悦自己,才能在这纷乱的世界中,站稳自己的位置,活出自己的格局。”
人这一生,会有无数种活法,但人生最好的活法,就是成为自己,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01塔拉出生在一个传统而又充满偏见的家里,父亲的权威震慑着一家人,因此在家里,他就是主宰。
有人对他说,应该让孩子们去上学,不要让他们像野人一样在山上游荡。
可是在那古板而又虔诚得近乎迷信的父亲眼里,公立学校的教学只会让孩子们远离上帝:
我把孩子们送到下面那所学校,和把他们交给魔鬼有什么两样?
他为了让孩子们靠近上帝,强硬地摁住他们的头,控制着他们的方向。
塔拉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没离开过大山,她对人生的所有认识,都是来自父母,奶奶问她:
你想不想去上学?
塔拉说:
我不喜欢上学。
奶奶说:
你从来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
奶奶甚至打算带塔拉一起离开,去上学,可塔拉担心,父亲会让奶奶将她送回来,奶奶告诉她:
你爸爸不能命令我做一件该死的事。
但塔拉终究没有离开,为了控制孩子们,塔拉的父亲还编造各种恐怖的谎言,使得全家人都战战兢兢,不得不听从他的控制。
塔拉的母亲,虽然在城镇长大,却是一个平庸的妇人,一切唯丈夫是从,她不想成为助产士,但因为丈夫的要求,还是成了山里的助产士,挣钱补贴家用。
她每天早上都化妆,如果来不及化妆,她会一整天都为此道歉,就好像因为不化妆,给世界造成了麻烦。
但成为助产士,让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她不再化妆,也不再为不化妆而道歉。
塔拉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她吸收大山给她的力量,可在这艰难的人世间,她要成为自己,还有一段极其艰难的过程。
02塔拉9岁的时候,才有了一份身份证明。
拿到身份证明的时候,塔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在此之前,她从未意识到这是需要证明的事情。
她有了身份证明,在法律上,存在着她这么一个人。
可是在山里,还是父亲的传统和偏见统治着她,让她战战兢兢,父亲坚信上帝,对医生嗤之以鼻:
医生和药片,成了他们的神,他们像婊子一样蜂拥而上。
因此,就连塔拉的奶奶生病的时候,他也拒绝去医院,他还有一种可怕又可恶的观点,女人们如何生存,又如何死去,命运早已注定,由男人决定,也由女人决定。
很多年后,塔拉成了作家,开始思考命运,她说:
像沙粒般数不清的选择,层层压缩,聚集成沉淀物,变成岩石,直到最后化为坚固的磐石。
所谓命运,也是如此。
而此时的塔拉,还在她的山里,在父亲的山里,她像羽翼未丰的鸟儿,飞不出去。
在塔拉家里,第一个飞出这座大山的人,是塔拉的哥哥泰勒,一个星期天,父亲开始讲解《圣经》,泰勒说他要离开了。
去哪里?
去上大学。
塔拉不懂,什么是大学?
泰勒没有说话,父亲就说:
大学就是给那些泰国愚笨、在第一轮学不会的人额外开设的学校。
其实,他就是不想让泰勒去上大学,但泰勒一旦下定决心,就没有人能让他改变。
但父亲还是执拗地说,一个男人不可以靠书本和废纸为生。
最终,泰勒还是离开了,可很多人依旧在山里。
但人啊,总要走出去,才能真正看清曾经困住自己的那座山。
03为了能进入大学,泰勒努力学习。
在家里,每个人都必须干完自己的活儿,才能去学自己想学的东西,每天早上七点,父亲就把儿子们召集起来,分好组,各自出去干活。
有时候,泰勒先多学一会儿,但父亲发现他没在,就会立即咆哮着冲进泰勒的屋里,企图将他揪出来干活。
泰勒有时候会顺从父亲,但有时候却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情。
在那个家里,就连塔拉都不相信泰勒真的能去上大学,不相信他真的能挣脱父亲的控制,弃山而去。
更重要的是,她不相信泰勒能摆脱父亲的控制,她知道,只要泰勒决心未变,父亲就会不断去劝说他,甚至去阻止他。
春去秋来,泰勒不为所动,在这场战争之中,他赢了。
后来,塔拉和泰勒一起去外婆家,外婆转向年幼的塔拉,对她说:
去上大学,你一定为你哥哥感到骄傲吧?
可塔拉心里却不这么想,她在想,外婆竟然觉得洗脑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塔拉觉得去上大学就是被洗脑,可她这种想法,恰恰也是父亲洗脑的结果。
泰勒离开了,塔拉也在一点点长大,在大山里,一切都没有变,很多东西都在重复和轮回,塔拉帮着父亲干活,她像一枚钉子,被钉在父亲的生活里,被钉在山里。
她偶尔会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怀疑,但她很快就对强悍的现实屈服,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里。
但泰勒的离开,就像一束光,就像一颗种子,开始发芽,有一天,塔拉脑里想,“我应该去上学”。
但在父亲的教育下,她觉得自己的念头下流可憎,是对父亲为了养育自己而做出的牺牲的侮辱。
她努力帮助父母,尽量抽时间学习,这在很多年后,拯救了她,尽管如此,父亲只要看见她看书,就试图将她拽去干活,泰勒已经挣脱了他的控制,他得紧紧抓住其他人。
这不是说他很自私,不是说他很可恶,这只是说明他心里有一个强悍的现实,构建了一系列令他无法反抗的偏见。
塔拉尽可能地让自己习惯父亲构建的现实,可是她感觉越来越奇怪,就像一个木偶,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04终于有一天,塔拉忍不住了,她脱口而去告诉父亲:
我要去上学。
可父亲的态度坚决,不可动摇,就像一座大山,他用自己的信仰构建了一座大山,这座大山对任何试图偏离他的信仰的人来说,就是极大的阻碍。
塔拉还是没能去上学。
她想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份工作,可是她还太小。
越是长大,塔拉对家里的浓郁的偏见越是难以忍受,穿裙子跳舞,被父亲说成妓女,凡是任何不符合他的看法的东西,在他来说,都是坏的,必须抵制。
塔拉要面对父亲的偏见,还要面对兄长的暴力,要忍受无穷无尽的痛苦。
怎么办?
离开。
在那个家里,唯一敢对抗父亲的,就是上了大学的泰勒。
泰勒见了外面的世界,他对那个家里的东西,并不认同,他建议塔拉,去考大学。
隔了一段时间,他打电话问塔拉,是否在为大学入学考试做准备?
塔拉觉得,大学与她无关,她的生活,就是十八九岁时,结婚生子,继续按照父亲的要求活着,在她的未来,没有大学。
“我不能参加考试,我对数学一窍不通。”
泰勒说:
你有钱,去买书自学。
泰勒已经跳出了那个笼子,挣脱了偏见,正在成为自己的路上,他给塔拉描绘另外一种生活,在泰勒的鼓励下,塔拉开始学习。
泰勒的成功离开,给了塔拉力量,他也尽力帮助塔拉,给塔拉进行辅导。
希望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它的成长。
参加大学入学考试时,塔拉感觉自己很愚蠢,因为她做得不好,很痛苦,于是让自己穿上工作服,重新返回她的世界。
她还要努力攒钱,为了学费。
分数出来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得了高分,她将成绩单拿给父母看,可父亲说,她既然长大了,那就要付房租了。
更让她绝望的是,父母要让她搬出去。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听父母的安排,执意要上大学。
当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时候,一束企图冲破黑暗的光,就是罪恶,当某种偏见变得习以为常的时候,试图冲破偏见的人,就是罪恶。
05自从塔拉决定要去上大学,她就被父亲看成了某种不忠。
她向大学提出申请,但她连申请表都不知道怎么填写,最后还是泰勒帮她填的。
她被录取了,成了一名大学生。
新的生活开始了,但摆在塔拉面前的,并不是很美好,因为沉重的过去生活拽住了她,试图将她拽进深渊。
那些赤裸着肩膀的女孩,那些她曾经生活里绝对不被允许的存在,狠狠地冲击着她,让她想要逃离。
她意识到,大学里每个人,可能都是父亲嘴里的异教徒。
父亲说异教徒都是万恶的,她害怕这些人,她的观念告诉她,要远离。
幸好,塔拉没有逃离,她努力适应着新的一切。
可是,在她的脑袋里,总是在打架,一面是家里教给她的,一面是新学习到的,这两种存在在打仗,互有胜败。
很多时候,塔拉还是坚守着父亲教给她的每一条真理,坚守着父亲教育的每条教义,觉得医生是堕落之子,学校教育是堕落的,只有家庭教育才是上帝的旨意。
一个人要成长,就是打破原有的世界,构建新的世界。
因此,成长总是痛苦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我们在毁灭过去的自己,因为新的自我必须从过往的废墟中成长起来。
与此同时,困难随之而来,塔拉的存款日渐减少,家里不会给她钱,她开始考虑,即使考试通过,也不会回来上学了,因为她上不起。
假期,塔拉回到家里,父亲告诉她,必须在废料厂干活,否则就不能住在家里。
她打电话给泰勒,倾诉自己的痛苦,她不想在废料厂干活。
她想寻求帮助,但羞耻感让她不敢开口,她在家里干活,一切仿佛回到原点,出去上学,只是一个梦境,渐渐变淡。
很多时候,阻碍我们成长,阻碍我们变得更好的,往往只是我们自己。
06一回到家里,塔拉就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过往的一切,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
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才终于明白:
有的人反对平等的大潮,有的人必须从某些人那里夺取自由。
她也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我已觉察出我们是如何被别人给予我们的传统所塑造,而这个传统我们有意或者无意地忽视了。
明白了这些,她也懂得了,她必须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而不是听任传统。
她回到大学,努力学习,努力成长,努力冲破压迫自己的一切。
一次考试中,塔拉的数学取得了满分的成绩,那一刻,她想对着世界大喊,没有什么东西能影响到我。
一个人在苦难中,能拯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塔拉一生都活在别人的讲述里,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专制而绝对,但她的声音,同样有力,可以反抗任何试图控制自己的声音。
她申请了奖学金,获得了无偿资助,在老师的帮助下,她完成了学业,并且在缓缓治愈自己内心的疾病。
老师鼓励她说:我觉得你应该自我拓展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
怎样拓展?
深入地学习,在老师的帮助和鼓励下,塔拉出国留学,去了一所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之一,她在那里更好地了解了自己的能力。
塔拉下定决心,不研究历史,去研究历史学家,因为她要拯救自己,她的生活一直不能和谐,因为父亲从小教给她的东西,和真实的世界,有很大的差别。
她想摆脱历史,去做真正的自己。
这是一条很难的路,但她必须往前走。因为父亲教给她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让她很痛苦。
我们终其一生,都是为了摆脱他人的期待,成为真正的自己。
07在成为自己的路上,塔拉走得很艰辛。
她常常怀疑自己,不管做了什么,她都是山里的塔拉,摆脱不了过去的经历和认知。
可教授告诉她,决定自己是谁,最强大的因素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最终,她成功了。
因为任何时候,只要我们愿意,没有谁能阻止我们成为自己,外在的观念再强大,过往的经历再强大,今天也已经到来了,明天还会如约而至。
消极的自由,是不受外部限制或阻碍的自由。
积极的自由,是摆脱内部约束的自由。
积极的自由是自制,是由自我掌控的自我统治,拥有积极自由就是控制自己的思想,从非理性的恐惧和信仰中解放出来,从上瘾、迷信和所有其他形式的自我强迫中解放出来。
只有我们才能解放我们的思想,只有我们才能将自己从精神奴役中解放出来。
塔拉试着将自己解放出来,尽管过程艰难,但她最后成功了。
她像鸟一样找到了自己的山。
她像鸟一样飞往自己的山。
人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得接受这个世界的规矩,接受这个世界的观念,这些东西就像一座山,压在我们心头,我们活在这座山上,就像一座监狱。
这座山是外在给予我们的。
但这世界很大,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我们要构建属于自己的山,最终飞往属于自己的山,那才是最适合我们的生活。
从小到达,外在的规矩会告诉我们,怎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的,怎样的人生才是最应该过的。
但当我们飞往属于自己的山,我们便会明白,人生最好的活法,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
08在我们的一生中,要成为真正的自己,是一段逆流而上的艰难历程,是什么让我们成为现在的自己?
是我们的过去。
那是什么决定了我们的明天?
是我们的现在。
我们今天会怎么选择,决定了我们明天会成为怎样的人,
你当像鸟找到你的山。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因为人生最好的活法,是用自己的方式去活。
这意味着,我们要摆脱任何试图控制我们的观念,要摆脱任何精神的奴役,做自己精神的主人,然后去构建自己的生活。
文|不有趣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