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姐，我们是市刑侦支队，汪启您认识吗？」
陆湘的男朋友？
「汪启今天清晨被发现死在了他的别墅。」
「叫您来是在现场发现了您的DNA。」
当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奇死去时，我想起10岁那年，一个老道士曾说。
「你是魔童转世，你的血可救人亦可杀人，届时看你如何抉择。」
1
母亲生我时难产，最后虽保住了性命，但从此不能再生育。
母亲得知后不愿再看我一眼，将还不满月的我送到了姥姥家。
父亲更是对还在月子里的母亲拳打脚踢。
「当初让你吃那个药，你偏不吃，生了个赔钱货！我打死你！」
「你个不能下蛋的鸡，我要你还有什么用，儿子都生不出来的蠢货。」
说着不解气，又朝母亲肚子狠狠踢了几脚，母亲死死拽着父亲的腿，眼神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要是生不出儿子，钱留下，你，滚！」
说完，锁上门，进城赌牌去了。
母亲全身不停打着寒颤，嘴唇焦裂，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鸣。
天边一抹残红，透过窗上的缝隙溜进屋内。
「嘭」
几日后，当父亲骂骂咧咧推门而入时，屋子里弥漫着恶臭，令人窒息。
又过了几日，母亲的尸体被邻居发现，而父亲早已不见踪影。
我甚至连他们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村里流传着我克死了母亲，是个灾星的传言。
可是姥姥姥爷并不在乎，对我依旧十分疼爱。
我以为我这辈子会平静度过。
直到高中时遇见了陆湘，人生便出现了岔路口。
原来选择才是人生。
2
我与陆湘是高中同学，我成绩优异被报送进来。
陆湘家里有钱，用钱堆进来。
高中三年，我们一直是同桌。
大家嫌弃我家境贫穷，看不惯她大小姐做派。
所以我们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会帮她补习功课，考试时帮她传纸条。
她会送我最新的小说，给我分享零食。
我们一起走完了高中，同一所大学毕业。
我也以为未来的生活我会更加幸福。
直到一个清晨，我被一个陌生的电话吵醒。
「萧小姐，我们是市刑侦支队，汪启您认识吗？」
警察？汪启？
「我认识，是我朋友的男朋友，请问有什么事吗？」
「不知您现在时间是否方便，我们想请您来警局询问一些事。」
为什么陆湘的男朋友要叫我去警察局。
我拿出手机打给陆湘，关机。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我赶紧赶到警察局。
我被请到一个审讯室样子的房间。
这个场景不是电视剧里面审问犯人的场景，我有些慌。
「您好，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汪启今天清晨被发现死在了近郊别墅。」
3
「什么？汪启死了？那你们有通知陆湘嘛，汪启的女朋友。」
「我们已经联系上了陆小姐。」
我定了定神，问出心中疑问。
「那你们？」
「叫您来是在现场发现了您的DNA，所以例行需要对您进行问询。」
「我的DNA？我与汪启很久没有见过了，怎么会有我的DNA。」
怎么回事，我心里沉了沉，不禁打了个冷颤。
「萧小姐不必惊慌，请问您昨天晚上8－10点在哪里。」
从审讯室出来时，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汪启会死，为什么会有我的DNA，陆湘又去哪里了。
我浑浑噩噩走出警察局时，看到在外面等待多时的霍北。
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学长，年纪轻轻便是企业高管，英俊体贴。
当时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多少女生前赴后继，却偏偏看上了我。
每次见到陆湘时都要调侃几句。
「怎么这么优质的男人就被你给拿下了呢，还是你运气好。」
是啊，遇到霍北应该是用光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了。
「你怎么来了？」
一张口竟带着些哭腔，紧绷的精神紧绷，在见到霍北那一刻，轰然倒塌。
「一定吓坏了吧，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车里的温度很舒服，淡淡的香味竟有些催眠。
霍北一直都是如此体贴。
我沉沉的睡了过去，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梦里的我拿着刀，满身是血。
4
突然一声尖锐的汽笛声，我努力睁开眼睛。
还好，一切都是梦。
霍北并没有在车里，而是随意靠在车门上，正在与谁通话。
「我办事你放心吧，我会时刻盯着她的，你就乖乖等我的好消息...」
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但第六感告诉我是个女人。
开车门的声音响起，我立刻闭上了眼睛，不知自己在躲什么。
「南南，醒醒，起来吃点东西。」
霍北悦耳低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没想到原来自己竟如此会演戏。
吃完饭，霍北将我送回家便急匆匆离开了。
好像一切从这个清晨开始，都变得不太对。
手机突然响起来，是陆湘。
「喂，陆湘嘛？」
「除了我还能是谁，萧大小姐。」
听陆湘的情绪很平稳，甚至还有些兴奋，难道她还不知道汪启的事？
「你知道汪启的事了吗？」
「当然知道，大半夜就被叫去警察局了。」
那边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气，我完全可以想到，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被审问了大半天后烦躁加疲惫的情绪。
汪启，陆湘的第N任男朋友，本市小有名气的作家，长得又很好看，陆湘为了拿下他，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晚上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正好，我也有些事想问问，晚上老地方见。」
5
昏暗的酒吧角落，我努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性感的女人走了进来，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是陆湘。
身旁一个高大的男人将陆湘衬托的更是小鸟依人。
「南南，怎么样，有休息好吗？」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一同进来的两个人，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
「我本来想问问汪启的事，湘湘说晚上约了你，我就一起跟过来了。」
霍北率先开口解释道。
这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和我最爱的男人，我有什么理由怀疑。
「好多了，对了，汪启到底怎么回事。」
陆湘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大咧咧靠在后面，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我只知道他是在昨晚被人杀了，其他的…」
陆湘拿起霍北面前的酒杯，耸了耸肩，又是一大口。
「对了，你怎么也被叫到警察局了，警察问你什么了？」
陆湘盯着依旧沉默的我，眼神有些迫切。
「我也不知道，他们问了我昨晚的行踪，还说在现场发现了我的DNA。」
陆湘和霍北对视了一下，霍北环住情绪低落的我。
「警察还有说其他的嘛？」
「没有了，不过我可能被列为怀疑对象了。」
霍北环着我的手突然紧缩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6
第二天依旧正常上班，我还要养活自己。
中午午休，本想着补一补觉，昨晚又被那个浑身是血的可怕噩梦惊醒。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彩信，这年头还能收到彩信多半不是广告就是诈骗。
我鬼使神差的打开来，里面的东西无法形容的震惊，我快速关上了手机。
我甚至觉得心脏下一秒就能从身体里跳出来，手不停地颤抖。
楼梯间平时没什么人会来，我坐在台阶上，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再次打开了那张照片。
里面的两个人我再熟悉不过。
霍北虽然工作很忙但是一直都有健身，凸起的线条、性感的嘴唇，像一幅画一样，不可否认他的身子也很让我迷恋。
照片里的霍北正赤身裸体在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身上耕耘。
照片的角度应该是偷拍下来的。
轰一下，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好像犯了错的人是我。
我的男朋友跟我的好朋友搞在一起，我竟然毫无察觉。
可是发给我照片的人又是谁，他想做什么呢。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拨通了那个人的号码。
关机，没有人接。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霍北的名字出现在手机上。
「南南，我今天加班，就不能去接你了，你下班回乖乖回家，早点休息，知道吗？」
这个语气，乖乖，与那天他在车外接电话时一模一样。
7
这一下午过得浑浑噩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霍北，更不知该怎么与陆湘相处。
如果当初陆湘喜欢霍北，我会立刻退出，可是现在…
回到家的时候，一个穿着破旧外套，蓬头垢面，靠近了有股难闻气味的男人蹲在门口。
看到我时，突然站起身朝我扑过来，将我紧紧抱住。
我发了疯一样的挣扎喊叫，邻居阿姨见状声称要报警时，男人才松开了我。
「南南，我是爸爸呀。」
爸爸？！我的头瞬间如五雷轰顶。
我从未见过爸爸的样子，只知道他在妈妈生下我后便不见了踪影。
直到他拿出身份证，我才真的确认，这个男人就是我二十几年未见的爸爸。
跟邻居阿姨道过谢，我将爸爸领进屋子里。
「你这房子真不错，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我有些烦感。
「这些年您都在哪里？」
「别说废话，有没有吃的，我要饿死了，快给老子弄点吃的。」
我实在没精力做饭，直接点了外卖。
这两天接连发生的事让我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爸爸见我不吃，直接都抢过来。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个自小抛弃我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
「您是怎么找到我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不是在大公司，特别能挣吗，给我50万，我就不再来找你。」
果然，失散多年的亲人突然出现准不会有好事。
「我没那么多钱，而且您从没有养育我，所以我也没有义务给您养老。」
听到这话，男人将手中的饭盒摔在地上，伸手给了我一巴掌。
「不识好歹的贱货，跟你那个妈一样，要么给钱，不然我就不走了。」
8
如若之前，我一定会打给霍北或者陆湘求助，可是现在，到头来，我依旧孤身一人。
「我这只有一万块，您不要的话，我也没办法了，您要是不走，我随时奉陪。」
男人见我神色坚定，怕闹到最后人财两失。
「呵，别以为这就可以摆脱我了。」
看着男人离开，我将门反锁起来，又搬来椅子抵住。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瘫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累了，睡着了，又梦到满身是血，拿着刀看着对岸，隐约有个背影，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醒来时汗水竟浸透了衬衫。
接下来的几天，我有意无意躲着霍北。
没想到笨拙的演技还是被霍北察觉。
「南南，你的情绪有些不对，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我一直都在。」
听着霍北温柔体贴的声音，我竟觉得有些恶心。
我胡乱的搪塞过去。
下午我正跟报表较劲时，突然被经理叫到会议室。
里面是上次问询我的两个警察。
我就说今天起来眼皮一直在跳，定是又有什么不好的事。
「萧小姐，又见面了，您先请坐。」
我不安的看着对面的警察，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是这样，您与您的父亲最近有联系过嘛？」
父亲？不是汪启的事？
我脑子有些混乱，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们。
「您父亲的尸体今早在城东垃圾回收场被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