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北京老太太回忆:
我插队去的是草原,七十年代初当了赤脚医生,条件有限,只能摸索着边学边干,治疗点小病。
当地有一些老人有梅毒后遗症,有的没了鼻子,只剩下鼻孔,挺吓人。
有一年要往秋季草场搬家,有一个老人病倒了,时间紧迫。
这老太太70多了,头发花白,眼睛眯着看不清楚,走路打晃,瘦骨如柴,这是晚期梅毒的特征,叫共济失调。
她躺了好几天,不仔细看都不知道被子里有人,气息微弱。
她清醒时会痛苦的呻吟,脸抽搐,说话也说不清。
我给她打普通的止痛针,没起什么作用。
我想怎么办呢?我给她又打了“扑尔敏”,虽然不对症,但没有副作用,顶多就是睡觉。果然,老太太睡的安稳多了。
等天亮这个组的组长来了,看了一眼不高兴的说:怎么还这样?大家都准备好了,都等她吗?
我心说,你们都沾亲带故的,还盼着她啊?可只要老人还喘气,我就不能让你们把她放到牛车上,会颠簸死的。
我没有别的药,老人醒了痛苦时,我就打扑尔敏,装模作样的治疗。
她昏睡了三天,组里的人耐心都快要耗尽了,老太太突然坐了起来,要了一盆水洗脸,哪怕那么大年纪,还保持着女人天生的习性。
然后组里的人高兴的给老人喝水喂饭,还夸我把她治好了。
我看着人们把老人抬到铺了几床被褥的牛车上,急急的转场走了。
我心情很沉重,觉得老人身体够呛。
过了好多年,我向当地的牧民打听老太太的下场,他说,你不知道?你把她治好了呀,她后来又活了四年才死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感慨人类生命力之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