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说船上船员不怕的是寂寞,怕的是女人。自古以来,都说女人不适合上船,过去是如此,现在这种观念慢慢淡化了,这些年女学生也可以上船当船员了。这不,女人开始出现在船上后,我所在的船上也经历过有女学生在船,于是导致船员之间出现不少问题。出事那年,我的印象深刻,机工长和水手长的较量,直接引发了航运界船员的深思。
2017年这一年,我印象深刻。那个时候我在船上当二副。那一趟,我们船从巴西运大豆回上海外高桥码头卸货。因为我们船正好回国,公司为了节约成本,直接将船上还没到期的机舱实习生从上海休假回家。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女实习生,由她来接替机舱实习生的岗位。
船上收到换船员的通知后,我们的船长就表示不同意,可是很遗憾,公司认为需要培养人才,而我们船上的船长和轮机长也是老船长,航海工作经历丰富,公司让他们带学生放心。
就这样,船长和轮机长的拒绝要求被公司驳回,只能接受女船员上船的安排。
当我们船顺利地回到了上海,船还没靠上码头,女船员拉着行李箱早已等候在码头上。当时因为别的船员都还没到期,所以只换了这个船员。
靠泊当时,我们船头的水手长一见到那个女孩子站在码头上就说了一句话“哟,这个姑娘不错,看来接下来同志们有机会了。”
在场的船员们听了都笑了起来,而我也不由得说上一句“大家还是悠着点吧,别整出个孩子来,没办法回家交差呢。”
看着每个人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连我下达的命令也开始不注意听了。
如果仅仅只是我的命令听不进就算了,关键是船员之间接下来的感情发展也慢慢出现了问题。
船靠泊好后,我们的船员各自回到了生活区。当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这位机工实习生总算是现身了。当时因为上一个实习机工的位置是被安排在甲板普通船员那一桌,所以这位女机工实习生也自然被安排在了那一桌。
吃饭期间,大家对她都比较陌生,没人说话,大概吃到了最后的时候,水手长见实习机工连自己吃完的碗碟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于是主动上前告诉她,并带着她接下来开始熟悉生活区的结构。
可以说,这个工作本不应该是水手长干的,起码也是上一个实习生交接班的时候要带她一起走走看看的,可是时间紧张,回家的实习生等我们的船靠泊好后,立马就被接走了。
就算是休假回家的实习生没有交接班,对于这位女机工实习生来说,她的安排也应该是轮机长另外安排一个机舱的同事带着她去走走看看。
可是,当时水手长就这么顺手带着她开始先认识厨房和餐厅,再到生活区以及她上班的重要地方,那就是机舱了。
在水手长的带领下,这位女实习生也开始转变了状态。刚开始的时候显得非常的拘束,到了后来,她慢慢也放开了。她觉得自己和船上的船员开始熟悉起来了,尤其是和水手长马上就熟悉起来了。
有了这样的基础后,实习机工的生活也显得没有那么无助。
我记得很深,当天晚上,因为洗过澡后并不知道船上还有洗衣机,所以她一个人躲在房间洗衣服。洗完衣服后,她发现自己的衣服没地方晾晒,于是出于白天的感情,她一点也不客气地找到了水手长,向水手长问询晾晒衣服的地方。
当天晚上,水手长带着实习机工亲自去烘干房,顺便告诉她船上其实有两台洗衣机的,根本不需要自己清洗。
没错,就这样的一件事,全船的船员们看了都很羡慕,向水手长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这一切就好像一颗绿豆刚开始发芽,接下来就是成长,成长,再到长叶,掉落。
当然,在接下来的生活和工作中,我们的船员们也没有闲着。自从有了女船员上船后,大家和她生活在一起有了很大的变化,再也没有那么邋遢,至少没有那么随意了。
想想之前女船员还没来的时候,我们这群男船员都是很自由,随意的,大伙儿晚上穿着裤衩可以满走廊跑,谁的房间有热闹就往谁家去。
这样的生活很自由,很安逸,可这样的一切很快被这位女船员打破。她上船后,大家的生活也发生了改变,连我也不只是穿着裤子,还把上衣也穿着溜走廊了。
我因为是二副,她见到我还算懂礼貌,会主动停下来给我打声招呼。
回到正规生活中来,我们的船在海上航行的时候,她算是很努力的人,总是向我们驾驶员学习。在我们几个高级船员的眼里来说,她就是一个非常好学的女孩子。
她学的专业是机舱部门的,可是很奇怪,她不仅把机舱的知识学起来了,还非常好奇我们驾驶台的设备使用。
我印象很深,自从我们船从上海开出来后,有一个周末,他们普通船员是不用上班的,她却来到我的驾驶台。大中午的不睡觉,她既然告诉我想要学学驾驶台的知识。
这样的人在我看来非常难得,所以我也愿意教他。
不过,她还是属于机舱的,我更建议她先把机舱的知识好好学学。
我这样的话语,在我看来是好事,没想到就我这么一句话,她觉得我嫌弃她,甚至看不上她。从此她不爱来我的驾驶台,反而喜欢去三副班。
女孩子在轮机长的眼里,她的性格是怪异的。这一点,我一直都有这样的观念,觉得但凡一个女孩子会来从事航海工作,虽没见到人,但一定是性格偏男孩子的。
果然没错,她的性格就偏男孩,所以不喜欢来我的驾驶台后,她转而找到三副。
这样的事情,日复一日,我还以为她终究会和三副走在一起,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没有选择一个高级船员,反而选择了她的启蒙师傅,水手长。
那是一个晚饭后时间,我们船航行于太平洋上,当天天气很好,晚饭后的日落非常漂亮。
我从房间舷窗往外开,觉得当天的落日真心漂亮,于是决定出去甲板上走走,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从生活区走出甲板就发现水手长正和女实习机工正朝着船头的方向走去。
这么说,我还不能跟他们走一条道了,否则遇上了回很尴尬。
所以,当时我没有跟上去,而是走了船的另一舷。
原本以为这样就能够错开他们的形迹,可是当我走到船头的时候,我刚准备向左转向,没想到刚踏出一步就看到了围板下他们两个正在照镜子。
他们应该是太投入并没有看到我的出现,我看到他们后,立马缩回了原地,赶紧往回走。
从那件事开始,我算是对水手长的情商有所佩服,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了,还能再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拿下了机舱女实习生。
要知道,机舱女实习生可是整天都在机舱从事工作,实际上和甲板的船员相处的时间是非常少的,即便晚上下班有时间交流,可也不至于超过陪伴机舱船员的时间。
眼下,谁也没想到他们两个的感情能发展到这个地步。
回到房间,我当时脑袋里的条件反射就是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公司可是有相关文件特别要求这件事,绝对不允许我们船员在船上发展感情。
既然如此,女实习机工却和我们的水手长走在了一起,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就算了,在接下来的事情里,女实习生就是罪魁祸首,要不是她,船上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更不至于水手长和机工长当场翻脸,
有一次,我们船在肯尼亚卸货,因为卸货时间比较长,常常会有当地的普通人偷偷地开小船到我们船边换海鲜。
有一个晚上,机舱机工长偷偷带着机舱的船员们去和当地人换海鲜。他们用船上的废油和当地人换了不少海鲜。
这件事换了就换了,我也以为换了应该会上交到厨房,由大厨做给我们吃。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做。
第二天,我们的实习机工正好在电梯里遇上了水手长从卸货甲板也是往生活区去,此时,实习机工很激动地告诉水手长今天中午要吃大餐了。
听着一头雾水的水手长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们要大餐一顿吗?难道我们的船长要请客吗?
“不不不,你不知道吗?昨晚机工长带着我们上加油站送废油,和当地开小船的渔民换了不少海鲜,有螃蟹,海鱼等等,都是好东西。”女实习机工很爽快地说了出来。
自从水手长听到这件事后,他的心里也是很期待。等回到生活区,上餐厅吃午饭后,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实习机工说的那样。
当时,水手长并没有质问那么多,而是等吃完午饭后,直接去机工长的房间了解了解情况。
机工长一开始还假装不知道水手长在说什么,后来水手长故意说成自己昨晚亲眼看到他带着一伙人上加油站换海鲜去了。
对于水手长这么说,心里肯定是想着不想伤害实习机工。可是,这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转变。
机工长见水手长这么说,干脆直接点,告诉水手长那些东西都是我们机舱的,我们不可能把吃的分给你们甲板的船员。
这话水手长听了非常难过,觉得自己尽做了好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当时,我们船上也有不少废旧缆绳,这些缆绳到了别的国家的时候也卖了不少钱。水手长认为机工长也是部门长,别的机舱船员没机会得,可不能漏了他,于是把卖缆绳的钱也分了点给他。
现在好了,机工长卖了东西并没有想到水手长,反而顶了一句“我凭什么要给你啊,这是我们机舱的东西换来的。”
听到这句话的水手长翻脸还更快,当场找到船长说这件事。
船长并不知道,一听说机工长还偷偷带着机舱的兄弟们把废油卖了,可生气了。
为了确认此事,船长就在办公室里喊着轮机长的名字,最终轮机长来了也不知道这件事。
这事情一下子捅了个大篓子,机工长当场被叫到了办公室。
从此,就这件事使得机工长和水手长展开了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眼看机工长要被处分了,不甘心的他早就看出了水手长和女实习机工的关系。出于对公司规章制度的规定,船上的所有船员都不可以和船上的女船员谈恋爱,更不可以发生关系。
可恰恰这样的事情却发生在水手长身上,而且被机工长亲眼目睹两个人的事情。
一开始,水手长不承认,没办法,有备无患的机工长估计早就预算到了这一步,所以多次见到了实习机工和水手长背地里的交往,所以偷偷地拍下来作为证据。
就这样,开堂布公,机工长也不给水手长情面了,既然争论不过,大家还不相信他,那他干脆就拿出水手长的事情说事,并将图片和视频当场展示给船长和轮机长看。
一时间,水手长和实习机工的事情被抖了出来,船长和轮机长一看,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怎么也没想到两个部门的人,而且身份,年龄差那么大,还会走在一起。关键是,水手长可是有家室的人,更不可思议。
船长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因为机工长抖出了水手长的事情就可将功补过,而是将两个人的事情都做了严肃的处理。
机工长的错在船长看来还算能接受,机工长愿意将这些换来的东西全部上交厨房,这样的话,大家都可以吃,大家也没话可说。对于水手长来说,他因为视频行为过于超额,船长没有留下情面,直接将他解雇回国。
为了不伤害女实习机工,船长只好找了个正当的理由,正儿八经地让水手长休假回家,而实习机工继续在我们船上工作。
通过这件事,虽然没出现大问题,好在及时被暴露出来,但是通过这件事,我还是觉得船上有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祸端,总是引起男人的注意,总会让男船员有想法。这是不可避免的,毕竟船上的环境有限,男女生活在一起,自然就会有很多事情发生。
不得不说,我航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女人真的适合上船吗?在过往的航海经历中,我和好多个女船员同过船,可是没有一条船躲过了男女之间在一起的事情。在我看来,这个行业女船员上船的事情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