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是我国古代小说的集大成者,它基于当时的社会观念认知一反常态,着力于对女性的描写,作者曹雪芹通过卓越的文化修养为我们展现出了在大观园生活的女性群像,从上到下,从高层的主子到底层的丫鬟,她们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走向。
从具体表现上看,贾府就是个女性的大杂烩,以金陵十二钗为首的诸多女子不仅有贾府中人,还有许多的外来户,包括这部小说的第一女主林黛玉,她是家道中落之后投靠贾府,作为贾家的外戚亲属,林黛玉总觉得低人一等,给人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而除了她这个木石姻缘的主角之外,“外来户”还有金玉良缘的主角薛宝钗,因为哥哥薛蟠和自己选秀失败后来到贾府,并和贾宝玉林黛玉之间发生了一系列情感纠葛。
除了薛宝钗之外,他的哥哥薛蟠和堂妹薛宝琴也来到贾府之中,她一来,从贾母对林黛玉的安排就知道什么叫来自外祖母的疼爱。
薛宝琴的形象红楼梦中的人物总是形象鲜明,即使这个角色没有过多露面,在经过作者曹雪芹几笔点缀之后,都会变得活灵活现跃然于纸上,唯独薛宝琴不同,她时常出现在画家笔下,作者曹雪芹在红楼梦中也为她多次落笔,但总是给人一种十分模糊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堂姐薛宝钗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角,所以薛宝琴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也像是一刹那间闪过天空的流星,总是让人看不清,说不准,摸不透,尽管如此,这颗流星给大观园众人所留下的璀璨,却是无与伦比的。
薛宝琴从一出场开始,就立刻震动了大观园,曹雪芹也通过主角贾宝玉之口对这一形象进行了赞美,只见宝玉已经语无伦次,说“我竟形容不出了,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人上人来”。
众所周知,无论是“四春”这样本就来自于大观园的姑娘,还是薛宝钗,林黛玉这类后来进入大观园的女子,都以貌美如花为主,对于这种情况,贾宝玉已经习以为常,但依然对如今的薛宝琴夸赞有加,足以说明其美不胜收。
但作为正主的薛宝琴却总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红楼梦之中,对这个人人称赞的姑娘也没有一句具体关于外貌的描述,只有其他人口中的衬托,所以即便是比林黛玉还美丽,比薛宝钗还艳压群芳,给人的感觉总是虚无的,或许根本是不真实的。
而薛宝琴本人,也给人一种十分冰冷的感觉,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十分明显,他从不暴露自己的内心活动,甚至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史家老太君出于对薛宝琴的喜爱,以礼物相赠,薛宝琴也没有谢恩的举动。
虽然认了王夫人为干妈,但薛宝琴也没有过类似的称呼,身为主角的林黛玉称她为妹妹,但后者也没有称呼为姐姐,甚至对自己的堂姐薛宝钗也没有很多交流,对于别人的调侃,薛宝琴也总是不搭话,或者是作者的省略,我们从未见过薛宝琴与姐姐说一些知心话,私房话。
从薛宝钗的教育情况来看,我们可以推测得知,薛宝琴自幼熟读诗书,所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丝毫不亚于薛宝钗,例如对谜底的猜测方面,薛宝琴总是在第一时间就能想到答案,在贾府之中居住了两天,就已经摸清了所有姐妹的性格。
值得一提的,薛宝琴与众人相处得都十分愉悦,并且与林黛玉异常亲近,从总体上看,薛宝琴最大的奇特之处在于它的独特的西洋气质,这种独特性也来自于自身的才华,家父也随着他的到来,而冒出了许多比较新奇的东西。
这种独特性或许也是这一角色深得他人喜爱的重要原因,贾府中所出现的多数西洋器物让人耳目一新,以全书的第52回最为集中,尤其是结合历史要素,乾隆中期才出现的闭关锁国在这一阶段并未实施,所以作者曹雪芹将自己对西洋误解的好奇展现在了薛宝琴处。
模糊,游离与喜爱但就是这样一种形象,总给人一种多余的感觉,或许是薛宝琴陪客的身份,成为了这一角色游离的根源,原著中很多地方看似在描写薛宝钗,其实是在趁此机会描述其他人,如在第49回到51回中,薛宝琴的出场次数最多。
无论是猜谜语还是做事,薛宝琴都非常精通,在与史湘云和林黛玉的诗词比拼之中,薛宝琴完全不落于下风,其敏捷的才华甚至要超过大观园中的其他人,但作者在早期阶段对学琴的塑造是朦胧和空洞的,所以在此处看似是在写薛宝琴,实则是衬托是湘云。
在原著中,白雪红梅是薛宝琴这一人物的代表性场景,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种唯美的感觉,无论是白雪,丫鬟还是薛宝琴本人,都给人一种十分惊艳的感觉,但在这种凄凉的场景之下,也能从侧面折射出一种“生气不足”。
这就和书中的其他场景相互照应,黛玉葬花,宝钗扑蝶,湘云醉卧等等相应程序,有了薛宝琴这一角色,整个大观园乃至红楼梦的悲剧色彩似乎更加完整了,但相比于其他人,红梅立雪这个画面是静态的,远视角的。
薛宝琴就像是刘姥姥在贾宝玉房中所看到的那幅画一样,即使再栩栩如生,始终都是假的,一碰就消失了生机,薛宝琴始终没有一个立体的形象,模糊和朦胧感都是她的主旋律,而这就会带给读者一种捉摸不定,虚无缥缈之感。
这种没有生机的静态美,就像是一个精美的摆件,虽然能够获得人们的喜爱,但并不能使其他人对她赋予生机,从平面过渡的立体状态,因为薛宝琴和林黛玉,薛宝钗等人不相同,她只是个过客,根本无法做到一生都和贾府相关联。
所以旁人对她的喜爱,要么是对于客人的尊重,要么是单纯的欣赏,或许没有掺杂其他的感情,贾母就是如此。
宝琴到来后贾母的态度贾母的态度转变最为明显,在确保前面到来之前,贾母作为贾府中的第一号掌权人物,是不偏不倚处事非常公正的,但薛宝琴到来之后,这位老太太却直说“天下做父母的,可偏心着呢”,并且一来就送给她一件连贾宝玉都没有得到的宝贝。
并且贾母还专门叮嘱薛宝钗要特别关照薛宝琴,贾母在大雪中也只能看到薛宝琴一个人,至于同船而来的其他角色全都视而不见,然而这还不够,后来贾母更是让薛宝钗传话“她还小呢,让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想要什么东西就尽管要,别多心”。
这种态度无疑再度表示了贾母对薛宝琴的宠爱,即使对方并没有流露自己的内心感情,贾母和史家的老太太依然义无反顾地对其倾注感情,按正常情况来说,林黛玉在母亲贾敏死亡后远道来此,贾母对这个外孙女应当是最为关心疼爱的。
对于女儿的亏欠,本应该完全倾注在这个外孙女身上,那么薛宝琴到来之后,贾母对林黛玉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从最初的林黛玉进贾府看,贾母与其相拥而泣,这就说明眼前这位林姑娘身份并不一般,后来更是安排到潇湘馆中,又将自己的贴身丫鬟紫娟送去照顾林黛玉,仅这一点,就能看出贾母对林黛玉的态度是十分宠爱的。
虽然如此,身在贾府之中的林黛玉也受到多项规矩的管束,虽然作为主子有一定的自主权,但绝对不可能像薛宝琴一样在贾府里无拘无束,这种态度并不是因为林黛玉在贾母面前失宠,反而是对其更加疼爱和保护的表现。
对于贾母而言,薛宝钗和林黛玉都已经是贾府中人,或将来定然是贾府中人,所以必须要受规矩的约束,而薛宝琴则不同,她是别人家的过客,稍微放肆情有可原,之所以将她认为干女儿,也是为了薛宝钗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居住在贾府之中。
至于林黛玉,她始终是贾母最为疼爱的外孙女,贾府之中,虽然贾母掌权,但有些势利小人却潜藏在暗中,对于在此地停留不久的薛宝琴来说,自然并不需要担忧,但薛宝钗和林黛玉却不得不考虑。
如果贾母允许他们过分放肆,那么早晚会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并不有利于日后在贾府之中的生活,就像是“严师出高徒”一般,相对的规则约束或许有利于今后更好的发展,所以贾母对林黛玉的态度,实则为关爱。
就像是当下所议论的“慈母多败儿”,如果在封建社会的大秩序下对家族中的子孙后代不加约束,将来定然成为祸患,甚至是导致家族灭亡的决定性因素。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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