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这十四位军人,是我最亲近的同学兼战友。望着这张四十多年前的照片,以及战友那一张张青春年少、十分熟悉的脸庞,让我思绪又回到那美好的军旅岁月~虽然那时候我们年龄小,但为国家付出了最美好的青春,因此无怨无悔!
同学合影中没有宁哥和我
我们十六人从小在一个部队大院长大,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父辈是同一个炮兵师的军人,我们在1976年底同一时间参军,被分配在同一个炮兵团任85加农炮炮手。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还缺两个人,就是宁哥和我,此时我们两人在军区炮兵教导大队学习地炮指挥专业。
那时候,我们几个年龄在14~18岁之间,没有生活阅历和社会经验,整个人就是一张白纸。经过部队这所大熔炉的锤炼,我们从不谙世事的蒙胧少年,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为国家、为军队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二排左1 是有哥,后排是团首长
—— 有哥训练刻苦炮还打得准,团领导亲自给他挂上大红花
上学时,有哥(合影一排中间)比我大一届,当兵后分配在一营炮连当炮手、瞄准手。他身材瘦弱、高挑,貌似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他是一位很有内涵的炮手。炮兵都知道,一门火炮射击是否能够准确命中目标,主要依赖瞄准手的操作,这是技术含量比较高的位置。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瞄准镜里差一个刻度炮弹就会脱靶,这就要求炮手平时要苦练加巧练,熟练掌握基本的动作要领。有哥训练刻苦是出了名的,在全团炮兵操作大比武中成绩斐然。
当然,有哥也有走麦城的时候。有一次,在黑水靶场实弹射击打靶间隙,我偶然的遇到有哥,只见他鼻梁处血迹斑斑,一块儿纱布整整齐齐的贴在眉心处。一问才知道,在射击中有哥瞄准射击姿势略偏一点,结果被火炮强大的后坐力冲撞了脑门,我不厚道的笑了。他们一营火炮使用的是苏式单简瞄准镜,号称独眼龙。这种瞄准镜的“接额器”面积小,很容易使瞄准手受伤;我们二营使用的是国产体视瞄准镜,较少出现炮手受伤情况。
一九八零年秋季,我们团在白城黑水靶场,接受军区炮兵的射击考核。考核中,有哥所在的炮班,取得了四发四中的优异成绩,团领导在射击现场与他们班合影留念,有哥胸前的大红花格外夺目,回到驻地后召开了全团大会进行表彰。
宁哥(蹲者)与我在大连上学时
—— 宁哥最先入党、当班长,因为他成熟老练会来事
当兵一段时间后,有的战友有表现平平,有的战友则出类拔萃、进步就明显。宁哥就属于后者,他当兵不到两年就当上副班长,进而成为班长,并被连队党支部发展为预备党员。
宁哥我们是一个连队的,他在炮一班,我在炮五班。在学校时,宁哥就是班干部、共青团员,学习和表现都优异,并且精神头十足,眼睛一转就是一个点子,人家不但聪明还会来事,处理人际关系比较圆滑。当兵后,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在政治上他要求进步,每月会给连党支部写一份思想汇报,经常写学习心得体会贴在连队墙报上;基本上每天都在炊事班帮厨,做好人好事;连队去澡堂洗澡,他抢着给连长搓后背,连队干部家属来队,他拎着东西去探望。
虽然宁哥军事训练不是特别优秀,但他政治素质高,思想成熟,工作作风好,深得连队领导的信任和喜爱。在我们同期战友中,宁哥是第一个当上班长,并成为预备党员的,他入党时,我才刚刚加入共青团组织。1979年,宁哥经连队推荐,考入军区炮兵教导大队学习,后来退伍进入沈阳市某大型企业,几年后当上了人事处长。
年轻帅气的小民在大连
—— 小民表现优异考上了教导大队,现在是我们同学、战友里职务最高的
小民(合影后排中)在学校是我下一届校友,当兵时他只有14岁,在我们连队四班当炮手。小民长着一张娃娃脸,年小体弱,说话声音貌似还没有转变,但他文化程度高,长相帅气,讲义气,我们是最好的哥们。
我注意到,小民十分争强好胜,尽管在训练中经常体力不支,但仍然咬牙坚持着。我和小民都是二排的炮手,一起训练时我亲眼看到在火炮展开时,他持大架棍掰开火炮大架时,因力气不够呲牙咧嘴那个费劲呀,我都替他着急。不过他还是十分要强的,经常晚上独自一人去做单双杠练习,以锻炼臂力和增强体力,尤其引体向上,他从一个都做不下来,到一口气能做上20~30个,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咱必须竖起大拇指。小民在军事训练上十分刻苦,后来由于表现突出,当上了瞄准手(副班长)。
1980年,小民经过两级组织考核选拨,进入军区炮兵教导大队学习后勤保障专业,毕业后分配在大连某高炮部队任排职司务长,再后来他转业进了某省总工会,现在是副厅级(二巡)干部,也是我们同学、战友中职位最高的干部啦,不过,这小子多年来一直没有忘记战友情谊。
我的这十六位同学加老乡,在部队服役几年都得到了锻炼和成长。他们绝大多数当上班长、入了党,有的学习了驾驶技术当上了司机、有的进入团卫生队当上了卫生员、有的提干后继续留在部队工作。
1978年父辈工作的某炮兵师撤编,他们多数转业回到了各自的老家,我这些同学战友复转后,也落在了父辈工作的地方,至此40多年了,我们再也没有想见过。
想念我的同学、战友,你在他乡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