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美女匪首吴珍子在甘肃被俘,面对审问,她心情复杂,对审讯人员说:“唉,实不相瞒,其实我原来也是一名红军!”
新中国成立之初,西北地区匪患猖獗,土匪们占山为王,打家劫舍,人民苦不堪言。当时,第一野战军第3军第11师33团奉命到甘肃一带剿匪。
面对33团的火力打击,此地的土匪们立刻展现出了乌合之众的本质,要么被解放军战士三下五除二歼灭,要么丢盔弃甲逃之夭夭。
奇怪的是,在甘肃的一座山头上,有上百号土匪却主动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这在剿匪过程中是不常见的,因为土匪大多有人命在身,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政府和人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因此不到穷途末路一般不会主动投降。
更令人诧异的是,这股土匪的匪首,竟然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貌美女子,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并主动要求解放军给她定罪。
这些反常现象,吸引了33团政委任学耀的注意,他决定亲自审问。经过审问得知,女匪首名叫吴珍子,是四川人。任学耀十分不解,便开口问道:“你是四川人,怎么会沦落到甘肃当土匪呢?”
谁知,正是这句提问触动了吴珍子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她双眼噙着泪花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曾经也是一名红军……”
任学耀和在场的其他同志无不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们怎么也不会把女匪首与女红军联系在一起。吴珍子则打开了话匣子,向眼前的解放军首长述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那是红军长征路过四川的时候,还不满十五岁的吴珍子第一次从扩红队伍中听说了“妇女工作者”这个词语,她便主动报名参军,成为一名光荣的红军战士。
手无缚鸡之力的吴珍子被安排在了卫生队,经过老兵的悉心指导,很快成为一名出色的卫生兵,挽救了不少伤兵的性命。
1936年,吴珍子所在的部队爬雪山、过草地,经过与国民党军队的数场恶战之后,终于到达了陕北。为了打通与苏联之间的联系,红军决定成立西路军,远征西北。吴珍子被编入了妇女团,随队西行。
在甘肃祁连山一带,西路军遭遇了马步芳及其骑兵的埋伏,损失极为惨重。指挥部做出了用最快速度转移主力,由妇女团进行掩护的决定。
妇女团充分发挥灵活机动的优势,初期打了几个漂亮的胜仗,不过敌人毕竟人多势众,且对地形地势极为熟悉,很快又夺回了战场主动权。
千余人的妇女团,此时只剩下了三百多人。吴珍子与战友们被迫逃到了深山之中。可是,大西北本身就是苦寒之地,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风吹石头跑,加上那一年的冬天奇寒无比,大雪连续下了好多天,吴珍子和战友们很难找到一口吃的。
无奈之下,吴珍子和战友们只得下山找吃的。谁知马步芳早就派了一个旅的人马在山下守着,不费吹灰之力将她们全部抓获。很快,他们被带到了马家军二九八旅旅部。
旅长马步康下令对吴珍子严刑拷打,妄图从她嘴里得知一些我军的秘密。吴珍子铮铮铁骨,言辞激烈痛斥马家军的暴行。
马步康怒不可遏,下令将吴珍子拖出去枪毙。就在吴珍子即将殒命的一刹那,旅参谋长韩德庆大喝一声“枪下留人”,行刑队暂停了执行。
韩德庆当然不是良心发现,好色的她垂涎于吴珍子的美貌。他对马步康说:“旅长,消消气,把她交给我吧,我替您好好教训教训她。”
马步康自然知道韩德庆的心思,对他来说吴珍子本就该死了,于是当即点头同意了。得到允许后,韩德庆一把抱起吴珍子放到马上,奔向了自己的住处。
一到目的地,韩德庆就将吴珍子放到了床上,像虎狼一样扑了上来。吴珍子誓死不从,死死咬住韩德庆的耳朵,顿时鲜血流了一地。
韩德庆暴怒,反手打了吴珍子几个耳光,命人将她关进了柴房里。当天深夜,伙房的一个大娘看吴珍子可怜,偷偷放走了她。
吴珍子死里逃生,她不顾伤痕累累和异常疲惫的身体,拼了命向前方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吴珍子离韩德庆的住处越来越远,完全看不到亮光了,也不见人追上来。她知道暂时安全了。
接下来的一些天,吴珍子昼伏夜出,专门找小路行进。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到处是溃兵和土匪,很快吴珍子又被另一伙土匪抓获。
吴珍子视死如归,请求土匪给自己来个痛快。谁知这帮土匪却没有要她命的意思,相反他们在得知她是卫生兵后特别客气,请求她帮着救治受伤的兄弟们。
吴珍子同意了,她利用所学的知识,救了不少伤者,这群土匪都非常感激她,还恳请她能够留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吴珍子发现这帮土匪并不是那些打家劫舍,欺负百姓之辈,相反他们还都有些家国情怀,于是她答应留下来。
可是,没过多久,在一次土匪间火拼时,这帮土匪的匪首战死,一众匪众群龙无首。危难之际,还是吴珍子发挥了自己的指挥才能,击退了另一帮土匪。之后,吴珍子就被众匪推举为新的当家人。
在吴珍子的带领下,这支土匪队伍有了新的定义,他们像红军一样,守护附近的村民,保证一方土地的安宁。直到这次解放军剿匪,她才选择带匪众主动投降。
随后,任学耀让人进行了调查,发现吴珍子所说全部属实。而且吴珍子所带匪众并没有伤害过无辜老百姓,相反,她还利用自己的威望,促使一百多名土匪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主动投降,减少了剿匪过程中不必要的伤亡。
最终,任学耀便将此事向上级进行了详细汇报,吴珍子不仅没有被处罚,而且被安排在了一所军医院里工作,她终于又回归了组织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