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二战结束时,苏联红军解放东欧大部分区域,顺势建立多个人民民主共和国,实现了社会主义“由一国到多国”的发展。各个东欧国家,由于历史渊源不同,与苏联的亲疏关系也各不相似。其中,位于欧洲东南部的保加利亚,属于当时最亲苏联的东欧国家。
同俄国/苏联的渊源保加利亚亲苏,出于文化和历史两个方面因素。从文化上看,保加利亚人和俄罗斯人都说斯拉夫语言、都信仰东正教,具备天然的“亲和性”。从历史角度看,自15世纪起,保加利亚就长期被奥斯曼帝国占领,19世纪奥斯曼帝国日薄西山后,沙俄帝国主动扛起“解放斯拉夫民族”的大旗,支持保加利亚摆脱奥斯曼桎梏。
1878年俄土战争后,保加利亚终获独立。然而此时,由于列强间竞争激烈,所以保加利亚并未加入俄国阵营。一战和二战中,保加利亚甚至都是德国阵营的一员。不过,在对抗苏俄的事情上,保加利亚向来是“出工不出力”,为的就是时机成熟时,能顺利同苏联拉近关系。
二战后期,及时倒戈,投奔苏联1944年二战后期,苏联红军在东线发起反攻,席卷东欧。保加利亚见时机成熟,立刻发动弃暗投明的起义,推翻亲德王国政权,建立人民共和国。倒戈后,保加利亚军队加入苏联乌克兰方面军,积极配合苏军在东欧的反攻,跟着苏军的脚步,解放南斯拉夫、匈牙利等国。
由于及时倒戈,加之保共领导人同苏联共领导人的亲密关系,保加利亚在战后得到苏联的保荐,不仅顺利加入联合国,还被允许维持1941年前的疆域范围,既没有大面积割让疆域,也躲过了诸多战后清算。1947~1955年,保加利亚相继加入苏联主导的情报局、经互会和华沙条约组织。
冷战时期,是苏联最亲密的盟友之一二战后的冷战时期,保加利亚得到苏联的大力支持。战前,保加利亚还是欧洲最落后的农业国之一;但是到战后的50~80年代,保加利亚工业产值增长5.3倍,农业产值增长78%,建立起比较完备的工农业体系。此后在苏联的帮助下,保加利亚跃升成为“世界六大电子生产国”之一,垄断着东欧40%的计算机系统的制造。
除国力发展外,保加利亚同苏联的外交关系格外亲密,堪称华约阵营中对苏联最忠诚的国家。在涉及国际纠纷的事情上,保加利亚始终站在苏联立场上。1964年,保加利亚甚至表示,如果条件允许,则愿意加入“苏联大家庭”。后来几年内,保加利亚也表达过同样的想法。只是苏联权衡利弊后,婉拒了这个请求。
同苏联亲密,是出于共同利益的需要其实,苏保关系的亲密,也离不开利益因素。站在苏联角度看,保加利亚可以拱卫南部:扼守黑海海峡的土耳其加入北约,时刻威胁苏联南翼安全;而铁托的南斯拉夫又难以驾驭,搞出了1948年苏南交恶事件。在此背景下,忠诚度颇高的保加利亚,自然成为苏联重点扶持的对象。
站在保加利亚的角度看,想要立足,就必须和苏联搞好关系:土耳其是历史仇敌,两国间存在严重的民族与宗教矛盾;南斯拉夫也是宿敌,铁托提出的“巴尔干联邦”,对保加利亚构成威胁。此外,苏联提供的石油、燃料、机器零件等物资,都是保加利亚不可或缺的。
苏联解体后,出于安全需要,离开俄罗斯所以说,决定国家关系的最重要因素,还是“利益”。1989年东欧剧变时期,保共虽然怀着对苏联的忠诚,强行坚持,却还是挡不住剧变浪潮。1990年,保共被排挤出政权。1991年,苏联轰然解体。欧洲形势天翻地覆,俄罗斯自顾不暇,北约发起侵略性东扩,威胁着保加利亚的安全。
90年代中后期,保加利亚与俄罗斯日渐疏远。最终,现实安全的需要,压倒了民族与历史的情感。2004年,保加利亚同意加入北约组织,成为西方阵营围堵俄罗斯的筹码。在此后一系列重大问题上,保加利亚多次站在西方国家立场上,排挤俄罗斯,昔日的亲密感情已经埋没。
不过,受复杂的地缘因素影响,俄保两国有时也会“暗中通气”。例如俄乌战争期间,保加利亚出于利益需要,多次违背北约阵营的要求,偷偷放松对俄罗斯的制裁。而且,保加利亚也存在“亲欧派”和“亲俄派”之分。亲俄派多次提出“向东看”政策,重新加强同俄罗斯的关系。
总之还是那句格言,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也许在下一个历史转折点,保加利亚会改变政策走向,重新向俄罗斯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