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16日晚9时19分,小林宽澄离世,享年99岁。自此之后,世界上再无日籍八路,因为小林宽澄就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日籍老兵中最后一个去世的。1月23日,小林宽澄的葬礼在东京举行,规模很小,参加人数仅有20多人,其中中国大使馆人员就有好几个。
小林宽澄曾经说过,参加八路军的十五年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甚至顶过了一生的意义。15年的时间,给了他一辈子的学习方向,也让他树立了正确的世界观...
从和尚到士兵小林宽澄1919年出生于日本群马县天台寺的一个住持之家,严格来说这样的家庭算是富裕阶级了。因为日本的僧侣是能够免税的,所以小林宽澄家的所有收入都是纯收入,而且日本的僧人能够结婚,还能够子承父业,只要能够考得下来证就行了。
小林宽澄原本的职业规划就是这样,非常的清晰就是继承自己父亲的住持职位,但是因为其18岁时父亲病故,小林宽澄只能选择考取僧侣律师证,然后开设僧侣律师事务所,这条职业道路也可谓是前程似锦,如果没有战争的话小林宽澄恐怕会当一辈子的和尚。
然而随着日本侵华战争的全面爆发,日本进入了“举国一致”的体制,僧侣再也没有了特殊权利,哪怕是和尚也会被征收战争税,甚至被征兵。1940年,小林宽澄就被征入日本陆军。小林宽澄其实不想去打仗,他是一个和尚,和尚不能杀生,而且他长期吃素,身体状况本来也无法通过征兵体检。
但是当时日本的兵力严重短缺,所以征兵体检几乎就是走个过场,小林宽澄到底还是没能逃掉。在日本军队中,小林宽澄接受了大量的军国主义教育,所谓的“忠君爱国”思想,渐渐的她也成为了传统意义上的日本士兵。
经过半个月的短暂训练后,小林宽澄被军队召集,告别了哭泣的家人和养育自己一生的佛寺,和上万新兵一起集结。军部发给了他一把三八式步枪和四枚手榴弹,1940年1月16日,小林宽澄在中国青岛登陆,在这里他接受了五个月的军事训练。
他发现真正的战场和国内的宣传完全不同,这里充满了各种危险,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训练结束后,小林宽澄被分配到了一个炮楼担任轻机枪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小林宽澄只需要待在安全的炮楼里,事实上他们还是需要时不时的出去进行扫荡的。
这个时候往往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日军最发泄兽欲的时候。虽然日军有着明确的军纪,但是是否遵守它几乎可以说是全凭自觉,小林宽澄的两个长官就全无遵守军纪的想法,他们每次扫荡的时候都会进行抢劫,强奸甚至杀良冒功的行为。
因为抓住八路就有战功,能够得到嘉奖,甚至升官,小林宽澄很看不惯这种行为,和小队长吵过好几次架,只不过小队长看在他是出家人的份上,没有毙了他。
刻骨的变化严格来说,小林宽澄除了作战之外,像是奸淫妇女和杀良冒功的事情,还真是一次都没做过。他还曾经因为拒绝奸淫妇女,被长官扇过耳光。1941年6月18日,小林宽澄所在的小队在一次作战中被八路军包围,小林宽澄的小队长其实没有什么作战经验,惊慌失措下直接将小林宽澄和另一位士兵丢下逃跑了。
当小林宽澄和另一名士兵发现大部队已经跑路所以,突围早已来不及。当时日本军部对士兵进行了大量的军国主义宣传,更是将八路军完全妖魔化。小林宽澄二人心想被抓住也是个死,干脆就自杀算了,好歹还能落个痛快。
另一名士兵不敢自杀,就让小林宽澄打死他,小林宽澄也不想对他的脑袋开枪,就朝他的腹部开了三枪,然后又将机枪竖立在了河滩上,打算用机枪打脑袋自杀,结果子弹擦着头皮飞了过去,小林宽澄以为自己死了但是其实没有。
没有死成的小林宽澄被八路军俘虏,他几次想要投河自尽,但是都被八路军救下,八路军政工人员用日语对他不停地说:“别自杀,我们优待俘虏,不杀你。”后来八路军果然没杀他,还为他治伤包扎。
但是此时的小林宽澄依然不相信八路军,因为类似的事情他们以前也干过,俘虏了敌人然后给他治伤,好想要优待但是其实都是为了从俘虏口中套情报。刚开始的时候小林宽澄不吃不喝,就那么饿着。
八路军的政工人员一直劝他吃点东西,八路军战士自己也在一边吃东西,小林宽澄看八路军吃的实在是香,最后还是没把持住吃了一口,结果越吃越好吃,最后吃了个精光。但是小林宽澄还是想着要逃跑,回去跟日军报告这里的情况。
后来八路军教他中文,他也学,但是却是为了给八路军提供假情报。刚开始被俘的几天,小林宽澄不能随意走动,八路军送来了一些日文的共产主义书籍,小林宽澄刚开始不愿意看,后来看过之后越看越觉得有道理,他的思想也渐渐开始被扭转。
被俘后的第十天,日军偷袭八路军驻地,八路军连夜把小林宽澄拉了起来,他以为八路军以为他偷偷传递了情报要处死自己,结果没想到是拉着他商量怎么对付日军。那天之后,小林宽澄终于接受了一个他早已意识到的事实,那就是八路军其实都是好人。
几个月后小林宽澄受邀参加当地举行的共产党成立二十周年纪念会,小林宽澄很感动,决定加入八路军,加入共产党。加入八路军后,小林宽澄负责向周围的日军据点喊话,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内容就是将自己的经历,讲八路军的政策和理念,讲日军的残暴不仁,试图用自己的经历来唤醒同胞。
遗憾的是,小林宽澄喊了四年,一个日本兵也没喊下来,但是要说工作没效果也不尽然,在他的宣讲下周围的日军炮楼确实三年都没有出去搞扫荡。日本投降后,小林宽澄参加了解放战争和国民党反动派作战。
后来他在东北结识了一位日籍护士,两人后来结婚。建国后,小林宽澄在政府内工作了几年时间,1955年被安排回国,组织给了他十万港币的津贴,足够他回日本安家。后来小林宽澄在远洋货轮上担任中文翻译,因为在中国很能吃得开,所以在日本商船界地位不低。
日共同中共决裂后,小林宽澄被日共开除党籍,但是他终身保留了中共党籍,回到日本后小林宽澄终其一生都在关注中日友好事业,并且为其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参考资料:
中国日报网:小林宽澄:八路军里的日本人
光明日报:小林宽澄:日本八路,这是我终身的骄傲
海外网:再见了,日本老八路!小林宽澄葬礼在东京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