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三十四年冬,光绪帝病重,慈禧下令将溥仪养育在宫中,年幼的溥仪在哭喊声中被宫中的太监抱走,跟着他一起进了宫了,还有他的乳母王王焦氏。
1908年11月14日,光绪帝去世,溥仪被慈禧挑选为下一任继承人。次日,慈禧太后病逝。12月2日,3岁的溥仪在太和殿即位,其父载沣担任摄政王。
在这皇宫之中,高墙之下,被推上皇位的溥仪慌乱无措,只好将一同进宫的乳母当作唯一的依靠。
然而,被小皇帝依靠、信赖着的王焦氏日子却并不好过。
幼帝诞生1908年冬,京城内笼罩在萧瑟的寒意中。清晨,故宫深处紫气弥漫,寒风沿着城墙滑落在低矮的宫门上,积雪未融,冰冷如铁。
慈禧太后与光绪帝相继去世的消息,犹如阴云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新皇溥仪刚刚登基,却只有3岁,仍在襁褓之中。
在这场匆忙的皇权更替中,小小的溥仪被慈禧一纸遗诏推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溥仪的父亲载沣匆匆赶来,虽是摄政王,却在权力面前步步受限。他心里清楚,这个皇位就像一座空中楼阁,根基动荡不稳。
光绪和太后接连去世,朝廷内外内忧外患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已经是自顾不暇,更管不上刚刚被送进皇宫里的孩子溥仪。
溥仪才3岁,虽然是皇上,但哪怕是再糊涂的人也不会让他去掌管朝廷事物,履行皇帝的职责,所以,此时的他成了皇宫中地位最尊贵的“吉祥物”。
太监宫女们哄着他、供着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然而,被迫从熟悉的环境中离开的他只信赖一个人,那就是跟他一同进宫的乳母。
王王焦氏出身贫寒,虽是皇帝的乳母,但她知道,从此她的命运不再属于自己。
皇宫生活的艰难皇宫中规矩众多,尤其是在服侍皇帝这件事上,任何一点小的差错都不被允许。
在成为乳母时,她被告知了第一条严苛的规定:必须时刻保证奶水的品质和数量。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的饮食被严格控制。甚至也不能有过激的情绪波动。
王焦氏刚进宫的那些日子,她每日早起,在清冷的寝宫里为溥仪换上干净的衣物,抱他在怀中,柔声哼唱着儿歌。
尽管怀中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但在王焦氏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这个小小的皇帝身上,忍受着漫长的枯燥和无尽的孤独。
然而,宫中的生活并非易事。为了保证奶水的品质,她每日要吃一些充盈奶水的事物,来保证奶水的充足和品质。
据溥仪在自己的自传《我的前半生》中提到说,他吃奶到了9岁。
清朝末年,外患内忧不断,皇宫的格局也随之动荡不安。外敌虎视眈眈,朝廷内腐败横生,清王朝的命运岌岌可危。
此时的紫禁城,表面上繁荣依旧,内里却已是千疮百孔,像是垂死挣扎的巨兽。王焦氏对此一无所知,她的世界里,唯有怀中的溥仪。
她努力遵循着宫中的教条,谨言慎行,不敢越雷池半步。她心中无数次涌起退意,却不知路在何方。
对于王焦氏来说,成为皇帝乳母后最大的痛苦并不是这些,而是不能跟自己的孩子相见。
王焦氏从小生活艰难。她的父亲靠租种几亩低产田勉强维持生计,但生活仍然捉襟见肘。
光绪十六年,一场洪水让她全家被迫逃荒,路上由于吃不上饭,她的父亲几次试图将年幼的王焦氏留在路边,最终又不忍心,每次都把她放回挑筐中。
历经艰险后,一家人到达北京,投奔一位在宫中做太监的本家亲戚。然而,这位亲戚并不愿接济他们,他们不得不在北京城中流浪乞讨,靠在粥厂寄宿才勉强度过冬天。
春天来临后,流浪的农民开始返回家乡,王焦氏的家人也回到老家,继续忍受半饥半饱的生活。
后来王焦氏一家又逃难至北京,与在京做剃头匠的哥哥汇合。
生活所迫,她在16岁时嫁给了一个身患肺病的差役,但婚后的生活并未得到改善。她受到丈夫的虐待,勉强度日,生下一个女儿后不久丈夫去世,王焦氏再次陷入困境。
1906年,醇王府选乳母,王焦氏因外貌端庄、奶水充足被选中,成为溥仪的乳母。
为了承担这份抚养皇子的重任,她必须答应一些严苛的条件:不允许回家,不得探望自己的女儿,每天只能吃一碗不加盐的清淡饮食。
此后,她把全部心力投入到溥仪身上,陪伴他成长。
然而,她的女儿因营养不良早夭,王府为了不让她受到情绪影响而对她隐瞒了这一噩耗,王焦氏只得一心一意在王府照顾溥仪。
无声的付出自成为乳母以后,她连自己女儿的面也见不到,也不能情绪过激,必须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王焦氏忍耐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吃不惯的饮食,日夜哄养着溥仪。然而,她的心中始终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懈怠。
作为乳母,她无法拥有自己的生活,也无法抱怨自己的命运,只有在每一个深夜轻抚溥仪的时候,才能暂时放松心头的压抑。
虽说王焦氏的经历这般坎坷,但她却是难得的一个淳厚善良的人,连溥仪后来也承认,“在宫中唯一能阻止我恶作剧行为的,是我的乳母王焦氏。”
那时,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只会哄着他,却不会告诉他任何道理。
小小年纪就被关在深宫中的他,难免脾气暴躁,打骂太监宫女的事时常发生。王焦氏还在时会劝他,告诉他别人是和我同样的人的人。
那时,对溥仪来说,乳母就是皇宫中唯一的依靠。
溥仪被王室严格控制在宫廷中,生活在层层保护下。王焦氏是他唯一的依赖,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孤独的时刻。
王焦氏在溥仪身边温和沉默,虽然从不识字,也不懂得教导所谓的“仁义道德”,却通过简单质朴的话语引导溥仪理解人性。
在那种尊卑森严的环境里,她是唯一让溥仪学会共情的存在。
然而,溥仪9岁时,生活发生了巨变,太妃们将王焦氏逐出宫外,溥仪哭闹着想让乳母留下,但无力改变局面。
“孩子大了,也该断奶了。”王焦氏心头一震,却只能默默点头。那夜,她躺在冷硬的寝铺上,久久未能入眠。
从此,溥仪失去了身边唯一一个传递人情温暖的人。
多年后溥仪成婚后,曾多次把王焦氏接入宫中小住,后来还将她接到身边供养。
然而她始终温和、话少,从未因身份特殊向任何人索要过什么,生活里也是以微笑和沉默为主。
溥仪被特赦后,探访王焦氏的继子时,才知她早年承受了许多磨难。这个用奶汁养育他的乳母,一生隐忍,竟经历了这样多的苦难与屈辱。
结语溥仪的乳娘王焦氏,带着两条近乎苛刻的规矩走进了皇宫,这两个规矩冷酷且不近人情,却也映射出封建礼制的无情,而王焦氏的命运正是这体制下一个悲剧的缩影。
王焦氏与溥仪建立的深厚感情,是溥仪稚幼时期难得的温暖。多年后,溥仪在风雨飘摇中再度找到王焦氏,尽自己所能给予关怀,但再深的补偿也难掩那段隔绝亲情的缺憾。
参考资料:《清代皇帝封赠乳母再考》——故宫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