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军作战的“白色恐怖”:
传销组织的日常是枯燥麻木而又艰辛的。
所谓的师傅授课,也就是讲“蝶贝蕾”这种化妆品的营销模式。昏昏沉沉中,田晓伟听到了“五级三阶制”、“几何倍增学”,主要就是说,这个公司有五个级别,三个晋升阶段,必须要买产品入会,一套产品2900元,买了就算交了会费,正式加入组织。
田晓伟在胁迫下,交了两万多元买产品,都是通过支付宝转账的,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见过这种神秘的化妆品。
不上课的时候,就四人一组玩一种叫做“打升级”的纸牌游戏。期间人与人之间也有交流,但是只要发现两个人在一直对话,就会被带走审问。
“人流动得太快了,互相都来不及认识,也不敢信任。”田晓伟说,整个村里有几十个这样的窝点,每隔一两天都要被带到另外一个窝点吃饭睡觉,根本没办法跟身边的人熟悉起来。而且,有些人的确通过这种“拉人头”挣了钱,你没办法判定身边这个陌生人究竟是“敌军”还是“友军”。“万一跟人透露了想法,被举报给监控的人,日子就不好过了。”田晓伟说。所以,即便是十五个受害者,也完全不敢奋起抵抗五个监视者,因为你不知道是有援军在侧,还是孤军作战。“我想过死,”田晓伟说,至今他还觉得那个叫李文星的年轻人有可能是自杀溺亡的。
七月份,23岁的山东青年李文星的尸体在这附近的一个荒僻水坑中被发现,警方调查发现,李文星生前通过网络招聘误入传销组织,被先后送到静海镇上三里村、杨李院村,期间两次被转移。
传销窝点的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