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川爱上了他的女助理，想要和我退婚。
我劝他以大局为重，先拿到实权再谈感情不迟。
女助理觉得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被羞辱了，愤而远走他国。
后来凌寒川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断了和我家的合作并围剿我家至破产家亡。
再次睁眼，回到了凌家提出联姻那天。
凌奶奶握住我的手感叹：“朝朝要是能做我的孙媳此生就圆满了。”
我瞄了一眼紧张的凌寒川，笑着摇头：“我更想做凌奶奶的孙女呢。”
1
家破人亡后我流落街头，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林家在凌寒川宣布终止合作后，很多看风向的企业都迅速和林家保持了距离。
在凌寒川围剿林家的时候，为了讨好凌家分一杯羹，那些往日里笑脸相迎的人主动做凌寒川的马前迫害我家。
爸爸看着昔日打下的江山迅速坍塌接受不了从高楼一跃而下，妈妈缠绵病榻不久也跟着离开了。
被清算完所有资产后，我流落街头。
按照我的能力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不难，可是在凌寒川大张旗鼓地针对林家的情况下没人敢要我。
最后我不得不捡垃圾为生。
可这还不能让凌寒川泄愤。
他让人跟着我，抢我好不容易捡到的纸皮、瓶子。
我不甘心最后一条活路都要被抢，奋力去挣，结果被推搡到了马路上。
一辆驰疾而过的车把我带倒，头重重磕在马路牙子上。
鲜血糊了我的眼睛，恍惚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我面前蹲下。
“痛苦吗?”
是凌寒川的声音。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手，“为什么？”
我到死都不明白。
我和他青梅竹马，更助他坐稳凌家家主的位置，他为什么要置林家于死地。
他一寸寸掰开我枯枝一般的手，声音似乎带着怀念，“你还记得思思吗。”
“你逼思思离开的时候，我也想问为什么。”
“是你，让我失去挚爱，这是你欠我和思思的。”
他说到最后，咬牙切齿，带着刻骨的恨意。
思思？
我一时竟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凌寒川看我眼神迷茫，泄愤般踩上我的手，狠狠碾压。
“……”我蜷缩着，痛得发不出声音。
折磨够了，他才大发慈悲地松开，“想起来了吗？陈蓉思。”
“也是这样的冬天，我的思思一个人远走他乡再也没回来。”
陈蓉思。
凌寒川曾经的女助理。
原来凌寒川深情至此。
而他把一切都归咎于我和我家。
我喘息着骂道：“凌寒川，你真是个傻逼。”
话落，凌寒川一脚朝我的头踢过来。
雪越下越大，白色的雪地上，一抹蜿蜒的红色刺目极了。
……
“这么冷的天，再加一个外套吧。”
剧痛似乎还在身体里残存，我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你看，冻着了吧。”
妈妈絮絮叨叨接过保姆拿下来的外套给我披上。
我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爸爸和温柔的妈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是梦。
“发什么呆，快穿好衣服，我们要出发了。”
此时我家正要去凌家参加凌老太太的寿宴。
我家和凌家关系不错，相比那些人员复杂的大家族，凌家看重我家人员简单没内斗。
在此之前，凌家曾多次玩笑提及想要我这样的孙媳妇。
上一世，也是在这次的寿宴上，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两家联姻的想法。
我看着宴会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本就不是整寿，只是借口老人寿宴邀请众人聚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是当众公开两家联姻。
相熟的女孩子过来打趣我，还有些说话带着酸气的。
“不是说两家有意向撮合你和凌大少吗？怎么凌大少对着一个助理这么殷勤？”
顺着对方的视线，凌寒川正对着一个娇小的女人说着什么，眼神专注，耐心极了。
2
以前我怎么发现凌寒川如此看重陈蓉思呢。
家里人寿宴，邀请的都是亲人和关系较好的朋友、合作方。
凌寒川居然在这样的场合把一个小助理带来。
大家对我和凌寒川的事心知肚明，就差公开了。
他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陈蓉思超过上下级的相处方式，让人看我笑话。
凌寒川今年才刚进凌氏，被高层寄予厚望，压力很大。
这时候出现一个温柔解语花的女助理，他当然深陷陈蓉思的温柔陷阱里。
上一世，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凌寒川之前已经跟凌家说过不想和林家联姻的事，但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不重要，在家族面前，我们个人喜好显得尤为渺小。
可是他却把所有不满朝我发泄，真是懦夫。
旁边交好的一个女孩子安慰我，“一个助理哪能跟朝朝比，朝朝和凌大少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我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看清凌寒川这个人后才发现，这就是一个金玉其外的草包，我能甩开他这个包袱才是走大运呢。
也许是我们的注视太过，凌寒川转头看过来，旁边说风凉话的人瞬间闭嘴。
在凌家面前，这些人不敢放肆。
凌寒川低头和陈蓉思说了几句话才过来。
“朝朝。”
凌寒川一身修身得体的西装，倒是人模狗样。
旁边的一议论声在他过来后瞬间变成殷勤的恭维。
我家算是普通新贵，但和凌家颇有渊源。
我爸妈都是孤儿，受凌家的慈善资助过。
我爸脑子好使，从搞科研的业界大牛转行做了企业也风生水起，我妈是高校教授业内大拿。
所以，即使出身微末，也让凌家这样的大家族高看一眼。
我和凌寒川从幼儿园就认识，一路相伴长大。
他小时候叛逆离家出走，去的都是我家。
我不想写作业，他哼哼唧唧捏着鼻子学我的笔迹帮我抄书。
和外人一样，我从不觉得我和他的未来会有改变。
但今天，家宴上，他堂而皇之带来一个小助理，关怀备至。
陈蓉思和我们这些家境优越带着微微傲气的女孩子不同，她总是怯弱地低着头，说话小心翼翼，生怕惊扰旁人似的。
看凌寒川过来，她似乎不习惯这种场合，小心翼翼跟过来。
“林小姐。”她过来就怯生生地喊了我一声。
要不是重活一世，知道她的老底，我都被她这副样子骗到了。
微微泛红的眼眶，小心抬眸看人的样子跟古代内宅被正妻压迫的小妾似的。
虽说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没能走到一起，但感情也不好强求，只是人活当下，还是要分清轻重缓急。
凌寒川是凌家大少不假，但凌家可不止他一个候选人。
要想力压其他人上位，少不得争取更多支持。
上辈子，我就是看她可怜且凌寒川又很喜欢才真心为他们着想劝说了几句。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两家合作才能利益最大化，感情可以先放放……”
“将来你掌权了，谁还能左右你的婚姻？”
我自认为全方位地为他考虑了。
但就是这几句话让陈蓉思自觉备受侮辱，“林小姐，我虽不如你，但也不是任由你欺辱的，我和凌总堂堂正正相爱，你却让我做见不得光的情人。”
凌寒川因此记恨上我。
此时看到他们俩站在一起，我赶紧后退一步撇清关系。
我的动作让在场的人一愣，众人莫名打量起我们三个当事人来。
“朝朝。”凌寒川看到我这莫挨老子的动作，脸色难看。
3
陈蓉思更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可怜得很。
我什么都没做，就想给我安上仗势欺人的帽子？
我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们。
陈蓉思真是个敬业的演员。
为了破坏凌寒川和我的联姻，不惜以身入局。
陈蓉思本是凌寒川堂弟的初恋，为了帮爱人夺权，甘心在凌寒川身边伏低做小。
这是我后来意外撞见的，隐蔽的会所角落里，陈蓉思和凌寒川的堂弟抱在一起。
她哀哀戚戚地哭诉：“……我为了你牺牲那么多，你一定不可以负我。”
“凌寒川已经为我和林家生了嫌隙，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我受不了天天看着你却要待在凌寒川身边。”
多好的演技。
凌寒川真以为有人为他至死不渝，为他抗住流言蜚语。
我曾经好奇凌寒川为什么喜欢陈蓉思至此。
他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由自主地露出幸福笑容，“除了我妈，只有她不因身份而对我好。”
“我爸在外有私生子，爷爷奶奶儿孙众多，就连你……”
他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直言：“你是同我一起长大才有青梅竹马的情分。”
“如果我不是凌家少爷，你还会对我好吗？”
他这话让我有点懵，如果他不是凌家人，我也没机会认识他啊。
我们这样的人家，如果不是在同一圈子，哪里来机会认识旁人？
“思思不一样，和她相处，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刻意讨好，就像我们认识很久，自然而然地相处。”
“朝朝，你不懂那种感觉，如果失去她我会后悔终生。”
会所事件后，我甚至为了他的男性自尊心，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委婉劝他多加了解陈蓉思。
凌寒川真是个傻白甜，哪里会有陌生人突如其来和你契合，你凌大少的身份都不知道多少女人上赶着讨好。
……
此刻我的沉默和打量让凌寒川很没面子。
“朝朝。”
他压低声线叫了我一声，暗含警告。
笑话，以前顾及联姻才忍让，现在给我摆什么霸总谱。
我不说话，陈蓉思戏倒是多。
她上前一步就要鞠躬道歉，被凌寒川拦住。
“朝朝，不要太过了。”
这种知道所有事，然后看着对方发疯的感觉真好。
“对人视若无睹，这就是林家的教养吗？”
这边的争执让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陈蓉思躲在凌寒川背后瑟瑟发抖，眼里的得意一闪而过。
我嗤笑一声，“那这是凌大少的待客之道？”
“拿着邀请函到你家做客，就要被你吆来喝去？”
当初会所那件事我曾隐晦提醒，但他当我争风吃醋诬陷心上人。
后来陈蓉思在凌家争夺继承权最激烈的时候远走国外，再也没回来。
我们都以为那段往事揭过了。
直到他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对付林家，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私下嘀咕他卸磨杀驴。
没人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助理对他重要至此。
我突如其来的叛逆让凌寒川很不爽，他还想说什么，被前来提醒寿宴要开始的佣人打断。
我转头随众人一起过去。
凌寒川只得不甘地咽下斥责的话。
“你不要仗着两家关系就为所欲为，我爱的是思思，长辈说的婚约就是一句玩笑。”
看来他也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还故意带陈蓉思来羞辱我。
上辈子我真是太善良可欺了，居然没注意人家带女助理来是让我知难而退的。
凌老夫人很喜欢我，她看到我就抓着我的手对众人笑道：“我这辈子没有孙女，就朝朝最得我心。”
“朝朝要是能给我当孙媳，此生也算圆满了。”
我瞄了一眼紧张的凌寒川，笑道：“我更想做凌奶奶的孙女呢。”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凌寒川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似乎我拒绝他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4
凌家发生的事，很快传遍圈子。
凌寒川带着女助理对我耀武扬威的事也被人频频提及。
有人说我冲动了，一个小小助理随手料理了就是。
最近凌寒川和女助理的风言风语让两家处于风口浪尖。
凌家老太太的寿宴上我亲自拒绝了联姻，更是让这场风流韵事被关注。
那天凌家父母表情精彩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