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秋草黄(十四)——挨打

裴元绍谈小说 2024-09-12 07:25:43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情感纠葛……

申明:本故事所涉人名、地名皆与现实无关,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首发原创,全网维权,抄袭必究!

房间里一片漆黑,黑暗就像一个巨大的野兽,家平被裹挟其中,浓浓的黑暗让他有种挣脱不开的无助感。

大宝的话又在家平的耳边响起:“爹,你为啥要让娘嫁给黄叔叔?”

“爹……为了你们的娘能够幸福……”

“可是,娘幸福了,爹你为啥哭啊?”

“你还小,不懂。大宝啊,你记住,人活一辈子,有时候不能只考虑自己,让你爱的人幸福,也是一种成全!”黑暗中,家平的声音有一丝哀伤!

大宝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不一会儿,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还是小孩子好啊,无忧无虑,再大的事儿没有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家平暗暗地想着。

隔壁的两个人似乎一直没有睡,家平隐约能听到两个人的轻声呢喃,甚至还有秋草娇媚的轻笑声。

夜,已经很深了,家平依然呆坐着,背靠着床头,他睡不着,心里翻江倒海般翻腾,隔壁的动静还在,似乎……这是第二次了吧……家平心里计算着,每一次,他都能听到秋草愉悦的呻吟声。

他的思绪被拉回到他和秋草的新婚之夜。那年,似乎也是这个时候,他满心欢喜的把秋草娶进了这个家。新婚夜,他笨拙地亲吻着秋草,去解她的扣子……她好美啊,肌肤白嫩细腻,光滑如绸缎一般,这是一具完美的女性胴体,那一刻,家平彻底被征服了,意乱情迷,情难自控……

他记得很清楚,那夜的秋草不知是羞涩还是别的原因,她很被动,没有一丝激情,现在回想起来,家平才明白,那是因为,秋草从来都没有爱过他!一切都是机械的去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肖家平的心有些刺痛,秋草跟他在一起,从来都是木然地接受,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在他这里得到过快乐与欢愉……

床板的吱嘎声再次有节奏地响起,肖家平不知道今夜他们已经是第几次了,他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蒙在里面,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无声地流淌,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黄英杰就进来了,他要伺候肖家平大小便。

秋草已经不是家平的媳妇儿了,她要是再过来,就有些不方便了,只要自己在,黄英杰绝对不会让她过来,她现在可是自己的女人!

“家平,昨夜睡得咋样?”黄英杰拿过便盆,来到了床边,随口问道。

“嗐,我这天天都在床上,随时都可以睡,不分时候。黄大夫,麻烦你了!”家平淡淡一笑,黄英杰伸手把他搀扶到床边,解决了小便,顿时,逼仄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尿骚味儿。

毕竟黄英杰是第一次伺候家平大小便,家平有些不习惯,抱歉地说道:“黄大夫,这以后都要麻烦你了,你看我这……”

“家平,这些话以后都不要说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就别客气了!”黄英杰把便盆放到地上,又把家平扶床上躺好,急忙把尿液端出去倒进了茅房里。随后又回到院子里,把事先准备好的清水倒进了便盆里涮洗干净后又重新进了家平的房间。

进来之后,他这才发现,家平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英杰诧异道:“家平,你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家平忙掩饰道:“哦哦,没有,昨晚上大宝缠着我讲故事呢,后来讲兴奋了,我自己又睡不着了!”

这时,大宝一骨碌爬了起来,瞪着黄英杰,吼道:“还不是因为你,你抢走了我娘,昨夜里我爹一夜没睡,还哭了!你是个坏人!”大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两只眼睛愤怒地瞪着黄英杰,像要喷出火来。

黄英杰听完大宝的话,有些愕然,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家平训斥道:“大宝,咋说话呢?一点儿礼貌都没有!赶紧起床,一会儿还要上学呢!”

大宝又狠狠瞪了一眼黄英杰,穿好衣服,临出门鼻子里还哼了一声,猛地掀开门帘跑了出去。

家平歉意的对着黄英杰说道:“黄大夫,小孩子不懂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嗐,我哪儿能去计较一个孩子的话呢。大宝大了,有情绪了,他排斥我也正常。你放心吧,我不会记挂在心里的。”黄英杰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家平哪,以后我每天都会给你做按摩。这老是躺在床上,肌肉容易萎缩。还有啊,你这血液循环不畅,褥疮也会越来越严重。所以,作为一个大夫,我会给你最科学的护理。”

家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黄英杰:“黄大夫,那以后就得天天麻烦你了!”

“嗐,麻烦啥?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就别说这些客气话了!哦,对了,以后你就叫我英杰就好了,叫黄大夫怪生分的!”黄英杰一边给家平按摩一边说道。

吃过早饭,大宝背着书包,无精打采地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他的脑子里又回想起昨夜里爹长吁短叹的声音。小小年纪的他,想不通为啥爹不要娘了,娘有了另外的男人!

“大宝,听说你有了后爹了?哈哈哈,有了后爹就有后娘,你娘不要你了……”

“大宝,你管你娘嫁的男人叫啥?叫爹吗?那你不是有两个爹,哈哈哈……”

“干脆排号叫,大爹,二爹,哈哈哈……”

一群同村的小伙伴儿看见大宝,其中一个大点儿的孩子开口问道,其余的孩子跟着嘻嘻哈哈七嘴八舌的一起哄笑起来。

大宝涨红了脸,他梗着脖子,朝那个大点儿的孩子说道:“你娘才是后娘,你爹也是你的后爹!”

“大宝,我娘说了,你娘长的就是一副狐、媚子相,专门勾引男人,这不就给你勾了一个后爹吗?我娘还说了,你爹现在不是个男人,所以你娘是忍受不了才给你找后爹的!”一个七八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说道。

大宝紧抿着嘴唇,瞪着一双愤怒的大眼睛,攥紧了拳头,嘴里大声说道:“我娘不是狐、媚子……”说着,拳头朝着小女孩儿的脸就挥了过去,“啪”的一声响,女孩儿顿时哇哇大哭起来,其余的孩子见到小女孩儿哭了,都一哄而散。

小女孩儿学也不上了,哭哭啼啼地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哭一边说:“我要告我娘,你打我呜呜呜……我又没说错……”

大宝懒得理她,气愤地朝着学校走去。

下午放学刚回到家,大宝就见娘手里拿着一根细竹条,铁青着脸,站在院子里。

见到大宝进来,秋草呵斥道:“给我跪下!现在不得了了,学会打人了?说,你为啥要打小玉儿?”

被打的那丫头叫小玉儿,她娘叫马桂花,是有名的泼妇,在村子里几乎没有人敢惹她,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不说,最大的特点是能骂人。

骂人的话一出口,三天三夜不停歇也没有一句重复的,因此,村里人都不愿意和她有什么交集,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好,惹来她的咒骂。

小玉儿在家里时常听她娘说起秋草,所以就把她娘说的话说了出来。

大宝背着书包,倔强地站在秋草面前,脸扭向了一边,对于秋草的问话,他抿着嘴唇,一个字都不说。

“说,你到底为啥打架?”秋草又厉声问道,同时举起了手里的细竹条,抽在了大宝的身上。细竹条抽的极疼,但是大宝一声不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我看你越长大越不让我省心,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看你以后还跟不跟别人打架。”秋草一边说着,一边用细竹条使尽抽着大宝。

“我让你犟,你准备一直不说话是不?”见大宝宁愿挨打,却始终倔强地昂着头,秋草抽的更厉害了。

“哎呀,你这是干啥哩?孩子有啥事儿,你好好跟他说,打他干啥?”秋草再次举起的细竹条被刚进门的黄英杰一把夺了下来,扔到了大门外。

大宝见到黄英杰,瞪着那双愤恨的大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跑进了家平他娘的房里,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你看看他,这么小就说不得了,刚才问他一句话都不说,现在又使劲摔门,这是在向我示威吗?”秋草用手指着大宝的背影,转头跟黄英杰说道。

黄英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你消消气,我来问问他。”

秋草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一把椅子上,气咻咻地,不说话。

黄英杰走到家平他娘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和蔼地说道:“大宝,我是黄叔叔,有啥事儿你打开门跟叔叔说好不好?”

“你走,我不要你在这里装好人!”大宝怒吼道。

这时,家平他娘牵着小丫和小宝回来了,见到院子里的情景,问道:“草儿,发生了啥事儿?”

“大宝把马桂花的闺女给打了,问他为啥,他也不说。娘,你说说,这孩子现在咋变成这样了?”秋草气呼呼地说道。

“大宝一直都很乖,我想,这中间肯定有啥事儿,我来问问他。”家平他娘说着,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大宝一听奶奶回来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宝儿啊,把门开开,让奶奶进来。”家平他娘拍了几下房门说道。

大宝一把拉开房门,扑进奶奶怀里大哭不止。家平他娘搂着孙子抖动不已的小小身体,给黄英杰使了个眼色,进了房间。

“宝儿啊,跟奶奶说说,到底出了啥事儿?”家平他娘坐下来,给大宝擦掉眼泪,有些心疼地问道。

“他们骂我娘是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还说有了后爹就有后娘……小玉儿骂我娘,所以我才动手打她的……奶奶,我娘能不能不嫁给黄叔叔,我恨黄叔叔,就因为他,我娘才不要我爹,我爹还哭了……”大宝边哭边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家平他娘心里一激灵,果然,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秋草决定和家平离婚、和黄英杰结婚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有了很多风言风语,说啥的都有,她一直怕传到孩子耳朵里。自己这个大孙子,一直比较敏感,心思重,十来岁的孩子也已经懂事儿了,就怕这些话对他有影响!

想了想,家平他娘对大宝说道:“大宝,奶奶告诉你,你娘不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黄叔叔更是一个好人,为了你娘,他宁愿留下来跟你娘一起来照顾你爹,所以咱们这个家才没有散,以后不能这样说,知道吗?”

大宝不说话,他心里是不认可奶奶的话的,昨天晚上,娘和那个黄叔叔在一起,爹一夜都没睡,他还听到爹吸鼻子的声音,爹肯定是哭了!要不是这个黄叔叔,娘都是每夜睡在爹的身边的,一旦爹有个动静,娘就会惊醒,不是给爹倒水,就是陪爹说话。

可是,自打这个黄叔叔前阵子再次来到他们家,娘就不再跟爹睡在一起了,听奶奶说,娘要嫁给黄叔叔。大宝不知道嫁给黄叔叔是啥意思,后来就见娘晚上再也不跟爹睡一张床了,换成他每天夜里陪着爹。

特别是昨天,大宝知道黄叔叔娶了娘,娘晚上就跟黄叔叔睡在了一起,不要爹了!今天早上,原本是娘应该过来给爹接尿的,可是却是黄叔叔,娘好像一下子跟爹保持了距离。

大宝越想心里越觉得不是滋味儿,趴在奶奶怀里呜咽不止!

院子里,英杰拉着秋草的手,轻轻拍着安抚,问道:“到底出了啥事儿?你看你,发那么大脾气。”

秋草看了他一眼,眼圈一红说道:“今儿马桂花牵着她的闺女小玉儿过来,张嘴就骂,骂得可难听了!说是大宝在上学的路上打了她闺女,闺女学都不上了,跑回家了!那马桂花你是知道的……我哪里说的过她?没办法,我也不清楚大宝为啥打她家闺女,只好给她赔礼道歉,许诺回来教训大宝,她才离开……”

英杰沉吟了一下,说道:“大宝那孩子比较稳重,按理说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你看看你,也不问清楚,就打孩子。孩子大了,别老是棍棒教育,回头我问清楚,这件事儿,你别管了啊!”

“可是,你是没听见马桂花找上门儿来骂的多难听……”秋草的眼泪还是滚落下来:“她说,是我勾引了你……还说我是个……是个……”

秋草说不下去了,她用手蒙住自己的脸,小声啜泣起来。英杰扳过她的肩膀,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件事儿交给我,我来处理,好不好?听话,去做饭吧,孩子都饿了!”秋草看了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宝和小丫,擦了擦脸,起身去了厨房。

( 未完待续)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