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我在果园打工,撞见千金小姐偷偷哭泣,她红着脸说:我喜欢你

金曦生活 2024-12-10 16:16:45

1987年的江南,是个让人难忘的夏天。那时候我刚满23岁,老爹常说我这个年纪,早该娶媳妇了。可我陈远山呢,除了一张还算周正的脸蛋,兜里就剩下几个硬币,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哪个姑娘会看上我?

我们陈家祖祖辈辈都在江南水乡的陈家村讨生活。说起我们村,可真是个“靠山吃山”的地方。村子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风景倒是不错,就是地方太偏僻了。我爹常说,我们陈家村的人,一辈子不是在种地,就是在去种地的路上。

我不想像爹那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初中毕业后,我就到县城去打工。做过搬运工、饭店小工,甚至还去建筑工地上搬过砖。可这些活计都不长久,赚的钱还不够贴补家用。

那年夏天,我听说城郊的顾家果园在招工。顾家果园是方圆百里最大的果园,种植了各种水果,光是苹果梨子桃子就有几千棵。我想着这活计应该不错,就背着褪了色的帆布包,去了顾家果园。

顾家果园的大门很气派,两根大理石柱子上刻着“顾氏果业”四个大字。门口站着个老大爷,脸晒得黝黑,一看就是看门的。我跟他说明来意,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后院找顾总。”

顾总就是顾国泰,顾家果园的老板。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正在修剪一棵苹果树。虽说是果园老板,可他穿着普通的蓝布工装,要不是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还真看不出是个老板。

“小伙子,会干农活不?”顾国泰问我。

“会!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果树修剪、施肥、打药都会。”我赶紧说。其实,我只会最基本的农活,但为了这份工作,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会。

顾国泰看了看我的手,说:“行,那你明天就来上工吧。工钱一天五块,包一顿午饭。”

五块钱!在1987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那时候在县城,一碗阳春面才两毛钱。我心里乐开了花,连声说谢谢。

就这样,我在顾家果园干起了活。果园里还有十来个工人,大都是附近村子的。我年纪最小,他们都叫我“小陈”。我干活勤快,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骑着我那辆掉了漆的二八自行车,到果园干活。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顾雨柔。

那是个阴天,我正在给苹果树打药。远远地,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姑娘,蹲在一棵桃树下抹眼泪。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古诗里说的“泪眼问花花不语”。

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正犹豫着,那姑娘突然抬头看见了我。她慌忙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这一站,可让我看呆了。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皮肤白净,眼睛水汪汪的,活像个瓷娃娃。

“你。你是新来的工人吧?”她问我。

我点点头:“是,我叫陈远山。”

“我是顾雨柔,顾国泰的女儿。”她说着,又抹了抹眼睛。

顾老板的女儿?我心里一惊。难怪穿得这么漂亮,原来是千金小姐。这时候,我注意到她手里攥着一张纸,好像是一封信。

“你。你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摇摇头,突然说了句:“我不想去相亲!”

这话说得突然,把我也愣住了。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脸一下子红了,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叫住了她,“你要是不想去,就别去呗。”

她转过身来,眼圈还是红红的:“你不懂,我爸给我安排了好多相亲对象,都是些做生意的。他们家里有钱,可我。我不想这样。”

我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我们农村,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早就该议亲了。可她明显不一样,听说还在上大学。

“你。你别哭了。”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是我娘缝的,虽然有些旧,但还算干净。

她接过手帕,破涕为笑:“谢谢。”

就这样,我认识了顾雨柔。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省城师范学院的学生,放暑假回来的。她不像其他城里姑娘,一点架子都没有。有时候,她还会在果园里帮忙。

我发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姑娘,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含糊。她会爬梯子摘果子,会给果树浇水,虽然动作不太熟练,但特别认真。每次干完活,她的脸蛋都会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顾国泰知道女儿在果园帮忙,起初还挺高兴。可是后来,他发现女儿总是往我这边跑,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吃工友们带的咸菜,顾雨柔突然跑来,给我送了个饭盒。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她说。

我打开饭盒,里面是几个青菜包子,还有些炒青菜。虽然不是什么好菜,但在我眼里,比山珍海味还珍贵。

正吃着,顾国泰来了。他脸色铁青,对顾雨柔说:“回家去!”

顾雨柔不情愿地走了,临走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心里一颤。

从那天起,顾国泰开始处处针对我。本来说好的工钱,总是找各种理由扣。其他工人看不过去,都替我说话。可顾国泰就是不听,说我活干得不好。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怕我这个穷小子,高攀他的宝贝女儿。说实话,我也知道我配不上顾雨柔。可是,那颗心啊,就是不听使唤。

八月的一天,天气特别闷热。我正在给果树打药,突然听见一阵吵闹声。原来是顾国泰又在逼女儿相亲。

“爸,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去相亲!”顾雨柔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今年都二十了,再不找对象,以后怎么办?”顾国泰的声音很严厉,“这次是李老板家的儿子,人家开布厂的,多好的条件!”

“我不在乎条件!”

“那你在乎什么?难道。难道你看上那个穷小子了?”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爸,你别这样说远山。他人很好,很踏实。”

“住口!”顾国泰怒吼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一个乡下小子,能给你什么好日子过?”

我站在果树后面,手里的喷壶掉在地上,药水溅了我一身。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羞愧。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解雇通知。顾国泰给了我一个月的工钱,让我走人。我二话没说,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这时,顾雨柔从家里跑出来。她的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

“远山,你等等!”她追上来,塞给我一个信封,“这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国泰拽走了。我握着那个信封,心里又酸又涩。

回到家,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条,写着:“远山,对不起。我爸他不懂,你是个好人。我。”后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像是被泪水打湿了。

这件事过去半个月,我在县城找了份搬运的工作。那天下着大雨,我正在码头搬货,突然听说顾家果园遭了灾。原来是山上的泥石流冲进了果园,大片果树被淹。

我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货,骑着自行车就往果园赶。等我到的时候,果园已经一片狼藉。顾国泰和工人们正在抢救果树,顾雨柔也在帮忙。

我二话不说,加入了抢救的队伍。我们用沙袋筑坝,疏通排水沟,一直忙到深夜。雨越下越大,山上的泥石流还在不断冲下来。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整个果园都保不住了!”一个工人喊道。

就在这时,我发现顾雨柔不见了。有人说看见她往山上去了,说是要去疏通上游的排水沟。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种天气,山上太危险了!我顾不上其他,就往山上跑。雨水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我在山上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处山坡上发现了顾雨柔。她正试图用铁锹疏通一处堵塞的排水沟。

“快走!这里太危险了!”我冲过去拉她。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一阵轰隆声。我回头一看,一大片泥石正向我们滑来!

“小心!”我一把推开顾雨柔,自己却被泥石流卷住了。我感觉整个人都被泥浆裹住,呼吸都变得困难。最后的意识里,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醒来时,我已经在县医院了。医生说我昏迷了三天,全身多处受伤,最严重的是左腿,差点就保不住了。

病房里,顾雨柔哭得眼睛都肿了。她说,是顾国泰带人找到我的,还垫付了全部医药费。

后来的一个月,我就在医院里养伤。顾雨柔每天都来看我,有时候还给我带些好吃的。我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直到有一天,顾国泰来了。他坐在病床前,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了一件事。

原来,顾雨柔不是他亲生的。二十年前,他的妻子难产去世,孩子也没保住。他伤心欲绝,整日借酒消愁。那时候,他的小姨子——也就是我的姨妈,刚生下顾雨柔。

我姨妈身体不好,生完孩子就得了重病。临终前,她把顾雨柔托付给了顾国泰。顾国泰心疼这个外甥女,就把她当亲生女儿养大。

听完这些,我的脑子嗡的一声。顾雨柔。居然是我表妹?

这个真相,像一记重锤,把我打懵了。怪不得我姨妈临终前,一直念叨着要见顾雨柔。原来。原来这就是真相。

顾国泰说,他一直瞒着所有人,就是怕影响顾雨柔。现在说出来,是因为他看出我和顾雨柔的心思,不能让我们。

我躺在病床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老天爷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好不容易遇到的姑娘,居然是我表妹。

后来,顾雨柔知道了真相。她整整三天没来医院。等她再来的时候,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远山,对不起。”她说,“我。我要去北方了。爸给我联系了一个调动的机会,去那边的学校教书。”

我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1997年的夏天,我再次路过顾家果园。果园已经变得很大了,听说顾国泰还开了罐头厂。我的腿早就好了,但还是有点跛。

我站在果园门口,望着那两根大理石柱子。“顾氏果业”四个大字已经褪了色,但还是那么醒目。门口还是那个老大爷,只是头发全白了。

“老大爷,还记得我吗?”我问。

老大爷眯着眼看了我半天:“哦,是小陈啊!十年不见,你。你怎么瘸了?”

我笑了笑,没回答。这十年,我经历了太多。我成了县城最大水果批发市场的老板,专门收购各地的水果。说起来,我这一身本事,还是在顾家果园学的。

“顾老板还好吗?”我问。

“顾老板去年就退休了,现在果园是他女婿在打理。”老大爷说,“他女儿前年从北方回来,嫁给了省城一个做外贸的。听说日子过得不错。”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顾雨柔。

她好像比十年前更漂亮了,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她身边跟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长得很像她。

顾雨柔看见我,愣了一下。我们相对无言,空气仿佛凝固了。

“远山哥。”她轻声叫了我一声,这声“哥”,叫得我心里一疼。

“你。过得好吗?”我问。

她点点头:“挺好的。听说你在做水果生意?”

“是啊,小打小闹。”

“妈妈,这位叔叔是谁啊?”小女孩仰着头问。

顾雨柔蹲下来,摸摸女儿的头:“这是妈妈的表哥,你该叫伯伯。”

我蹲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小女孩:“喏,尝尝伯伯的苹果。这可是从你外公的果园学来的本事。”

小女孩接过苹果,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她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甜啊!”

看着小女孩的笑脸,我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的顾雨柔,不也是这样明媚的笑容吗?

“姐,该走了。”顾雨柔的丈夫从车上下来,叫了她一声。

“嗯,来了。”顾雨柔应了一声,转身对我说,“远山哥,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我笑着点点头:“好,有机会一定去。”

看着他们的车渐渐远去,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人生啊,就像这果园里的果树,有酸甜苦辣,也有花开花落。

我转身离开果园,阳光洒在我有些跛的左腿上。这条腿,见证了我最美好的青春,也见证了我最痛的成长。

多年以后,我在省城开了一家水果连锁店。每到夏天,我都会给顾家果园订一批水果。顾国泰虽然退休了,但还是会亲自给我挑最好的果子。

他总是说:“远山啊,你是个好后生。”

是啊,我是个好后生。只是有些缘分,注定只能成为人生的过客。就像那年夏天的果园,就像那场大雨中的相遇,就像那个痛苦的真相。

我没有结婚。我的店里,一直挂着一张顾家果园的照片。那是1987年夏天照的,照片里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在桃树下哭泣。

生活还在继续,果园的故事也早已成为往事。但每到夏天,看着满园的果树,我还是会想起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想起她红着脸说“我不想去相亲”的模样。

如果。如果没有那个真相,我们的故事会不会不一样?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就像果园里的果树,有它该结的果,也有它该经历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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