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中将聂凤智回忆奉命阻击徐州敌南下时侦察营发现敌掉头往西窜

白马人 2024-10-15 05:03:42

黄百韬兵团被歼,在国民党军队中引起极大恐慌。杜聿明指挥李弥、邱清泉、孙元良三个兵团紧缩徐州周围地区。李延年、刘汝明两个兵团被我军阻于固镇一线。黄维兵团则被困于宿县地区。总前委根据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指示,决定战役第二阶段主要歼灭黄维兵团。11月25日,中野部队和华野一部把该兵团合围在以双堆集为中心的狭窄区域内。曾几何时,“东援之军”变成了“待援之军"!

我纵奉命进至萧县以东地区,与兄弟部队一道,阻击徐州之敌南下救援黄维兵团。刚布好阵地,援敌就打来了。接连几天,攻势凌厉。11月30日,前沿部队报告:敌人炮火依然猛烈,但弹着点非常紊乱,且地面部队气势锐减。这就怪了,杜聿明要搞什么名堂?接着,纵队侦察营在萧县方向发现李弥兵团的先遣部队。一问,才知杜聿明集团正掉头往西,绕道永城南下。军情变化,急如星火。敌变我变,我们赶紧组织部队向西疾进,同时火速向上级报告。总前委极其重视这一情报,证实蒋介石确已决心放弃徐州,当即调动十一个纵队尾追、拦截。

我纵昼夜兼行。先头部队赶至萧永公路南侧官路口、沈顺、小好子地区。

这天深夜,出现一个带有戏剧性的场面。我部有个营长检查防务以后,披一件缴获的美式陆军短大衣,正在屋里洗脚,忽然一个士兵跑来要卸门板。

“哪个连的?”

“报告长官,我是八连的。”

营长听这话很不顺耳,瞅瞅他穿着国民党军服,以为是新补入的俘虏兵,立即命令道:“去叫你们连长,跑步到这里来!’’

“是!”

不一会儿功夫,门外响起:“报告!”

营长抬头看去,竟是一个头戴大檐帽的国民党军官。

刹那间,两个人全楞了。幸亏通信员机灵,扑上去缴了这个连长的枪。原来敌人一个营也摸黑钻进村里,双方都未察觉。我部营长紧急部署,三下五除二,把蒙头转向的敌人大部收拾了。

12月2日,我纵拦截住敌新五军。有些同志主张,趁敌军仓促而来,投入我纵主力打个漂亮的伏击战,吃掉这块“肥肉”。从局部看来,打新五军的确很有利,损失小,战果大。但从大局考虑,这一仗不能打。中央军委明确指出,要敢于打前所未有的大歼灭战。杜聿明指挥着三个兵团,正在沿萧永公路西进。我们的目光,不能只盯着一个新五军。如果只顾打新五军,而把杜幸明主力集团放跑了,将会直接影响到整个决战计划。反之,现在不打新五军,只要追上去堵住杜幸明集团,新五军最终也逃脱不掉。

还有的同志提出,我纵先行发起追击,已经插入敌人三个兵团之间.再继续向西追击,孤军突出,太危险了。这话有点道理。古往今来,曾有不少军事家居功自恃,孤军冒进,吃过大亏。有的损兵折将,有的全军覆没。所以,各类兵书上都把这一条单独列出,作为禁忌。但这次有所不同。敌人重兵不“重”,分散仓皇逃窜,混乱不堪。我纵孤军不“孤”,后面大军云集,数路追击。这时候,最怕左顾右盼,坐失良机。要敢于孤军突出,争取时间,抓住战机。只要抢在敌人的先头,拦截成功,就有了全局的主动权。

因此,我们决定以少数兵力监视敌人,纵队主力不停歇地向西追击,一定要把西逃的敌人全部兜住。

为了摸清敌人主力集团的动向,作战科派遣侦察营化装潜入敌人队伍里。午夜过后,侦察营毫无音讯,他们这才向我报告。

“什么时候走的?”

"18点·”

“多少人?”

“两个多连。”

“哼,这下要被你们赔进去了!”

纵队侦察营是一支英雄的队伍。在历次重要战役中,深入敌后,侦察捕俘,神出鬼没,屡建奇功。现在敌人几个兵团聚拢在一起,重重叠叠。他们钻在里头,万一有个闪失,插翅也难以飞回。

由于得不到侦察营的确切消息,我一夜焦躁不安。

太阳升空不久,作战科赶来报告:“侦察营回来了!"

我紧赶几步,他们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带队干部戴着国民党军官的大檐帽,朝我敬了个军礼,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把我和周围的几个干部都逗笑了。我看侦察分队后面又是骡马,又是辎重,还有一些女兵,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们说,在执行侦察任务时,趁黑夜钻进敌人占领的一座村子,在村口意外发现几匹熟悉的大洋马。经辨认,几匹马都是二十五师后勤机关的。他们循迹摸进去,方知二十五师后勤机关及医院等直属分队与敌人混在一起,稀里糊涂走了大半夜。侦察营当机立断,把他们从敌人的圈子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接应了出来。他们说,幸好深夜巧遇。若等到天明,后勤机关和医院等统统都要“报销”。

我说:“好啊,先记你们侦察营一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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