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虐文里的白月光,书里的霸总爱上了我那绿茶妹妹,后来我快死了,他却要把妹妹的肾脏给我

骨勺 2023-09-19 18:18:32

孕十三周时,我被查出癌症晚期。

那时霸总背着我,用他无数次抚摸过我发顶的手,挑起了我那绿茶妹妹的下颌。

他们接吻,耳鬓厮磨,一夜缠绵。

后来我妹妹杳无音信,先我一步离世。

我才知道是霸总做的局。

他单膝跪地,像往常一样执起我的手,虔诚亲吻我的手背:“小景,她的眼角膜和肾脏,我都给你。”

我痛心疾首地阖上双眼:“我要那俩玩意儿干嘛?”我得的是胃癌。

「获得真正的自由之后。

我选择留在这个世界,永远缅怀她。」

01

我妹妹的一对眼角膜和腰子救不了祁幕遥的脑子。

当然,也救不了我。

我已经死了。

今天是我的头七。

我想回来看看……最后看一眼他面目可憎的样子。

很奇怪,这里并不是我临终前那段日子里,祁幕遥曾囚禁过我的那间地下室,我在那间地下室抑郁而终。

或许人死了之后,脑子也会变得不好使。

我忘记了很多事。

我耸着鼻子,嗅了口带着潮湿霉味的空气。

这是一间老房子。

我绕到客厅,客厅被改成了画室,洗笔筒里插着两三支笔刷,水被颜料涮成了灰色,颜料格里的颜料都干了,昭示着主人曾经中途扔下这些工具,再也没来得及回来。

正中间的画架上摆着副未完成的油画。

画着某个男人的侧脸。

只肖一眼我就能认出来。

是祁幕遥。

我心脏一缩,情不自禁将手伸向那副画。

想起来了,我是会画画的。

这里是我家。

是我外公外婆去世后留给我的房子。

电视机旁边是书架,书架里塞着十来年前流行过的光碟CD,还有我小学暑假玩过的一堆卡带,里面有经典款的格斗游戏和超级玛丽。

站在楼下,就能看见这栋楼的侧面:红砖石墙,潮湿的青苔,和疯长了半墙的爬山虎。

无数个深夜,祁幕遥送我回家,把车停在楼下,在老楼的白炽灯里与我挥手道别。

我嗤笑出声。

他大概还没来得及看到这幅画。

我得帮帮他。

我掏出了手机打算拍照。

老实说,我有点担心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打不开指纹锁,毕竟我都成鬼了。

我试探性摁上拇指,下一秒,这个疑虑迎刃而解,我的手机直接弹出了桌面。

微信弹窗99+,我不予理会。

唯独短信上的小红点分外惹眼。

我点开。

是祁幕遥发的。

不明所以的一串字母:

“PAWRDGN。”

上一次看到这串字母还是在12岁,刷QQ空间的时候。

——偏爱温柔都给你。

这很难评……但话不能说死,放在12岁说不定我真的会心动,毕竟我没出息。

现在我只会骂一句非主流头子,给爷死。

我叫时景。

早两年的事情不好说,真要往前追溯,我也是个非主流头子。

我左臂上有一团纹身,年少轻狂留下的,“SJ”,大面积的哥特花体。

后来我逢人就说我追星,粉superjunior粉到恨不得把命给哥哥们。

我妹妹跟我的名字很像。

她叫时影。

看名字就能看出来,爹妈取的时候心是往我这儿偏的。

所以不怪时影恨我。

能当霸总的白月光,家境当然不会差。

时家有数不尽的产业等着人接手。

但古往今来,兄弟阋墙的悲剧就不在少数——姐妹也一样。我爸妈打算把我和时影掐起来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就因为我比时影早出生两分钟,我过上了和时影截然不同的人生。

时影搭积木的时候,我在认字母;

时影玩俄罗斯套娃的时候,我在学珠心算;十四岁我跟时影搭同一班航班飞去A省,她是跟着夏令营研学,我是参加奥数比赛。

显而易见,我的童年是被辅导班包围起来的。

时影也上辅导班。

只不过我上六休一,她上一休六。

我在家里补课。她会扒着窗户悄悄看我。

看我时眼里明晃晃写着讥嘲。

我会包容她,就像我妈妈教育过我无数次的。因为妹妹还小,她不懂事。

五岁我就戒掉了芭比娃娃,因为时影会掰断属于我的那个娃娃的腿;

七岁时我会给自己攒备用橡皮,时影会在我的橡皮上写字,举报我语文听写时抄袭;

八岁时,时影拿零用钱贿赂全班,挣来了一个班长的职位。当上班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诬赖我偷了班费。

偷班费这件事闹得最大,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一手揽着时影,一手指着我的鼻子:

“平时看你成绩也不算差,怎么人品比成绩要拉下了大截,你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小偷!该被剁手的!都是同一个妈生的,怎么就你有妈生没妈养!”

时影在班主任的庇护下,抬眸望向我,缓缓勾起了唇。

班主任坚持要叫家长。后来我妈真的来了,我宛如见到救星,打算蹿上去缩到她身后。

我妈拦住了我的动作。

她瞥了时影一眼。单这一眼,我就明白了她什么都清楚,清楚时影的秉性,清楚时影的欺骗,她什么都清楚。

随后我妈的手又抬起来。

我面带憧憬地望向她。

然后狠狠挨了一巴掌。

我妈面色凛然,我听见她对我说:“活该!”

“我们家缺你吃的还是短你用的了?你要偷班里的钱?这么多年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我明白了。

我妈妈不只是我的妈妈,还是时影的妈妈。她只要有一个能让她引以为傲就够了。

没有什么叛逆组乐队、早恋私奔的情节。

尽管我的确很向往这些。

我按部就班的活着。

初中的数理化越来越难了,时影渐渐学会讨好我,她需要我帮她做作业。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时影很懂操控人心的手段,例如打一巴掌给一颗枣。

早上她在我的座位上撒钉子,下午就立度誓忏悔,扯着我的胳膊让我给她讲题。

往往讲了个基础概念就开始不耐烦,让我干脆帮她抄一遍。

我深吸了口气:“你这样永远也学不会做题。”

“反正有姐姐在嘛。”

这句话又很中听,她说这话的时候往往表现得很乖,长睫毛忽闪忽闪,像把扇子。

她笑起来很甜。记忆里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看见她对我笑,几乎以为时影是喜欢我的。

但她的恶劣从未有过改变。

18岁时,我和时影共同的生日。

时家办了场游轮派对。

我喝得昏昏沉沉,自以为是海风吹多了着凉,事后才知道是酒杯里被时影下了药。

晚宴开始之前,东道主总要做个介绍,以往这种场面都是由我出面。这回时影提出代我讲话,我头疼得厉害,只得应允。

捏着时影塞给我的房卡,结果找错了对应的房间。

门半掩着,我没有多想,推门进去,感觉喉咙里像吞了团火。

热得想死,干脆把衣服脱了算了。

想着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我单手解着扣子,边解边朝房间里走,走到床边,扣子也解到了胸口,然后被人制住。

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

我遇见了祁幕遥,那是我第一次见他。

没有喜闻乐见的春风一度。

他力气太大,捏得我腕骨都疼。

我被他连拖带拽,拖行到了卫生间,然后扔进浴缸里,后脑勺狠狠磕在浴缸上,疼得我想吐,缓了好久眼前还是黑的。

冰冷的水兜头冲下来,我眼前终于清明了。

祁幕遥举着花洒对着我。

“你是谁?”他问。

时至今日,想起第一个照面,我还是恨祁幕遥恨得牙痒痒。

想把祁幕遥的头往地上掼。

04

时影没想到我走错了房间。

要是走对了,大概会被她买通好的人折腾一晚上,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当晚我被祁幕遥扔出门,又跟时影撞上了。

时影磨着后槽牙,打着要跟我谈判的幌子,将我骗到了甲板上。

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我被她推进了海里。

水灌进来,鼻腔,食道,咽喉,肺泡。苦的,咸的涩的,睁不开眼睛,心脏迟缓,然后趋近停跳,痛苦到极致,然后大脑开始用愉快的幻觉哄骗自己。

我看见他们说爱我。

包括时影。

结束了……

幻觉结束了。

祁幕遥把我捞了起来。

他把我扔出门,所以心头有愧。

他是指挥专业人员开着救生艇来的。

我被他们平放在甲板上。

海风呼啸着从我脸上刮过,我以为自己化成了海上的泡沫。围观的人群指着我,或同情或咂舌,窃窃私语的声音像夏日傍晚聒噪的蝉鸣,于是那些泡沫又挤挤挨挨融到一起,拼凑成一个活着的我。

我竭力睁开沉重的眼睛。

模糊的视线精准定位到了人群中的时影。

她抱着胳膊,妆容精致,礼裙拖地,胳膊上挎着新款的提包,昂着下巴,从容的姿态在漂亮里为她平添一股子傲劲儿。

我应该恨她的。

我应该恨不得掐死她才对。

可是在我心里,占据上风的情绪居然是妒忌。

“姐姐,没事吧?”她为我俯身,在我耳边呢喃。

我看着她,全身脱力,只能无声做出“没事”的口型。

“那就好。”她分明想置我于死地的,如今计划受挫,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好好活着,后面还有惊喜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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