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高考落榜后将我困在家里活活饿死。
而她顶着我的身份入学,在专业老师的护佑下一路硕博。
再睁眼,又回到了查成绩那天。
这次,我将一盘虚拟游戏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继妹怒火中烧将我拖进兽人游戏,发誓要夺走我的一切,将我拉入泥潭。
可后来无论她如何谋划,害死的都是自己的夫婿。
几番重来,都躲不开前几位亡夫的追杀,不得已逃回现世。
她不知道,她那几位亡夫也跟着她出来了。
游戏嘛,就是要一直玩才好玩。
……
1
“游戏开始,请主角选择兽人夫婿作为后盾。”
“胜者可夺走败者的任何物品,包含生命。”
系统机械的声音同时在我们耳边响起。
眼前一狼一狐的异族兽人,前来求娶。
天狼沉影身后是百抬珠宝,而狐族只有一辆花车。
继妹阮思思朝我得意一笑,拿起狼族首领的名帖:
“姐姐为人高洁淡雅,先前同我说瞧不上嗜血狠辣的狼族。”
“我却觉得首领英勇,姐姐不愿我却是想嫁的。”
阮思思一番言论为自己拉了一波好感不说,还帮我将沉影得罪了。
而我受人设桎梏无法说出反驳的话。
只若无其事地朝美艳的狐族走去。
阮思思似乎已经看见结局的成败,忽然倾身将我抱住,高声不舍道:
“成家后不知何日再见,姐姐定要保重身体。”
继而低声在我耳边炫耀:
“狐族力弱,赢的人一定会是我。”
“游戏已经开局,愿赌服输,别逃哦。”
说完便自顾自随沉影离去。
她没注意到,身后两位异族统领的耳朵同时动了动,目光不着痕迹交汇。
她的话已经尽数落在了身后两族人的耳中。
等她们走远,湖里单膝跪下,牵起我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
漂亮的桃花眼深情地朝我看来:
“妻主最爱的花草我养得极好,这些日子必不会无聊。”
我弯眉浅笑,在湖里殷切的目光下摸了摸他的毛茸茸的耳朵。
阮思思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但她哪里知道,这游戏我才是主宰。
进入游戏的前一天,也是高考可以查询成绩的当天。
阮思思兴高采烈地打开电脑准备查询成绩。
我坐在客厅削水果,脑中忽然涌进的记忆令我措手不及。
原本对分数自信满满的阮思思却落榜了。
后来她查询到我的成绩优异更是私自更改了我的入学信息。
顶着我的身份趾高气扬地入学,在专业老师的护佑下一路硕博。
而我只是喝了一杯她递过来的白水,就昏死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间废气的工厂。
我的手脚被绑住,最后竟然被活活饿死在荒无人烟的郊外。
她朝我看来的同时,鼠标砸出声响的声响打断了我脑海中的画面。
“你的身份证多少,我帮你查分数。”
她暴躁地朝我看来。
我腹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水,接踵而至的是绵延无尽的饥饿感。
眼看着她要继续催促,我不得不强行压下上涌的愤怒与恐惧。
“不用了,我考得不好。先吃饭再看,免得影响食欲。”
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也是,你就知道玩游戏,能考出什么好成绩。”
说完佯装拿起手机点外卖,实际上是在查我的身份证账号。
可是高考前沉迷游戏还佯装复习得很好的人明明是她。
她的妈妈我的爸爸,早在两年前的车祸一起去世。
我们二人虽然性格各异,但是也不得不一起生存。
我因为一句遗言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从不在意我们两人其实只差几个月,只因为那句我是姐姐。
更不会想到她会因为成绩不得已将人杀害。
权衡利弊下,我翻找出十五岁那年就已经通关攻略的真人游戏盘。
我将那盘游戏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盘内几个大字,胜者可以获得一切。
或许是不用触犯现实底线就可以得到一切的承诺太过诱人。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哄骗阮思思,她却在得知我的成绩已经远超她心目中的分数线后,迫不及待将我拉进游戏。
想光明正大地夺走我的一切,好将我拉入泥潭。
可是害人者终将害己。
这个世界,只有我说的才作数,谁玩谁还未可知。
2
狐族与两族两地相隔甚远,若不是故意打探。
两地之间的消息是不会无缘无故传播的。
以至于夸下海口要找我麻烦的阮思思一直不见踪迹。
直到大半年后狐族主动举办药材拍卖会。
名义上作为涂山的管事主母,闲来无事我主动揽下了迎客的责任。
还特意吩咐往狼族那边多送了两份请柬,这才在涂山的地界上见到她。
沉影将阮思思哄得很好,蜜里调油的日子让她整个人已经大变样。
不仅丰腴了不少,腹部也已经隆起一座小山丘。
瞧着应该已经有四五个月了。
此时她正背对着人群,坐在摇椅上颐指气使地对着涂山最好的客房指指点点。
指点完又指挥狼子狼孙们搬运行李。
一会儿让他们慢些,一会儿教训他们太慢。
转眼看到我眉眼中的凌厉与嚣张更甚先前。
有了靠山的底气,也不屑装客气叫我姐姐了。
“云瑶,好久不见,你倒是还和以前一样寒酸。”
高仰着下巴透出令人厌烦的自傲。
我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心中波澜不兴。
毕竟我此时还不方便太出头。
身后掌管药材的掌柜闻言率先站出来,不卑不亢地朝我行了个礼。
转而对阮思思嚣张的嘴脸冷下脸来,平静的语气中带有训斥警告之意:
“夫人,来买药材的贵客我涂山必扫榻相迎。”
“只是若对我们涂山的主母出言不逊,这门生意我们不做也罢。”
阮思思听言,猛地起身将小桌案上的茶壶茶盏一扫而下。
精致的瓷器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地碎片。
“怎么?世上只有你涂山有药?我不过说两句实话便受不了了?”
“今日本夫人还就不稀罕在你涂山买药了!”
说罢就要带着一干人等原路返回。
但她似乎不知道,涂山湖里善育药草。
若在此处都买不到的药材,在别处就更买不到了。
况且涂山四处经商,在四方汇聚之时得罪涂山,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幸而还有个有理智的侍女伏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
阮思思听后脸色剧变,转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云瑶,你给我等着。”
“我可不是怕了你,要不是为了我的孩子,今日必定掀了你这涂山。”
撂下狠话的阮思思一言不发往她百般嫌弃的屋内走去。
那侍女很有眼色地来替阮思思道歉。
大意也就是孕期心情不佳,让我们多多体谅之类的。
为了彰显他们求药的诚意,还往掌柜手中塞了一颗夜明珠。
主动补偿了损坏的瓷器,余下多的算是茶水钱。
余光中我瞧见安顿好下属的沉影正往这边来。
我计上心头,往后退去,一个踩空不慎跌入沉影怀中,目光与其相交。
满打满算,我确实许久没有好好与沉影叙旧了。
沉影眼中的眷恋恰好被转身往外看的阮思思瞧见。
淬了毒的目光凝聚在沉影扶住我的手臂上。
若目光能杀人,此时这条臂膀应该已经断了。
然而等不及她冲出门兴师问罪,我便已抽身离去。
只剩她狰狞的面孔在身后咒骂。
3
夜里我正倚在榻上看着湖里寻摸来最新的话本子。
有的NPC整日里没事做,也学着自己写写画本子。
还有的玩起了说书先生那套,赚了不少银子。
湖里下阁楼倒茶的功夫,一道黑影打开窗户钻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不小心”扶了我一把的沉影。
在进入游戏前我就与攻略完成的几位夫君都打好了招呼。
让大家遵照原先游戏的剧情路数,陪我演一场戏。
我要让阮思思明白,我们之间的差别谓之天壤,有些东西是她永远夺不走的。
她想玩我,我便让她知道是谁在玩谁。
结果第一回抓阄,站在面前的就是我其中两位夫君。
两人表面上互不相容,在阮思思选定沉影为后盾后,湖里肉眼可见地幸灾乐祸,而沉影则像霜打了的茄子。
在阮思思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互怼了多少眼刀。
沉影夜探闺房,正要扑身抱过来。
带起的风隐约带着一股清香。
我伸手拦了他一把,他却委屈得眼泪直掉,与白日里成熟老练判若两人。
“明明我们都是妻主的夫君,现在只要那湖里不要我了吗?”
“他给妻主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现在就去扒了那狐狸一层皮。”
眼看越说越离谱,我只得开口打断他的话。
“阮思思怀了你的孩子?”
沉影脸色一变,连眼泪都忘了掉,接连摆手否认。
“不是我的,我哪敢!万一妻主不要我了怎么办?”
“平日里和她相处的,都是易容成我的下属,不过今次可以见着妻主我就自己来了。”
经沉影解释才知道,阮思思胎位不稳,肚中狼子几乎听不见胎心。
此行是专门为买雪莲安胎而来,不然她打算在生下孩子后直接来“拜访”。
这个孩子确实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而阮思思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不择手段没有人性,不过只是对她自己而言。
沉影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捏着我的掌心。
似乎生怕我生气,语句顿了顿后眉目间平白生出几丝戾气:
“妻主不想她有孩子,那我让人将那孩子拿掉。”
我将话本扣在他头上,截下他的决定。
“不用,稚子无辜,让她生。”
我想要教训的人从始至终只有阮思思一个。
在我眼中,这里与其说是虚拟的游戏世界,不妨说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缝隙。
自我攻略成功后,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血有肉。
有自己的思想与追求,不能以平常NPC论处。
阮思思生下的孩子也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你出来她没有察觉?”
沉影见我没拦他,顺着小臂一路抚摸。
最后俯身环抱,整个脑袋埋进我颈间,闷闷道:
“我叫了个替身,她察觉不了,这几日我都在妻主这陪你吧。”
狼族忠贞,认定伴侣便是一生。
这段时间陪着演戏,确实是辛苦,于是我便默认让他留下。
不过不能以狼的身份,他只能化作涂山狐狸的模样。
不然若是被阮思思察觉就不好玩了。
以至于湖里上楼发现的时候两人又是好一番斗嘴。
在涂山拿到药的阮思思没有片刻停留,央求沉影即刻返程。
在我的默许下沉影带着一众族人踏上归途。
谁也没料到事情的变故会发生在阮思思身上。
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了抑制妖力的毒粉,涂在了匕首上。
沉影一个不慎吃了下药的餐食,被她划伤手臂。
幸而及时逃入林中给狐族传信。
等我救下沉影时正好撞见她将那把涂了毒的匕首刺进易容成沉影的替身中。
她奋力将匕首从兽人胸膛拔出,座位地彰显自己的强悍。
还将那柄满是鲜血的匕首高高举起,作为战胜的战利品,脸上是一览无余的骄傲与自满。
“狼族以强为尊,我虽是人族,但已经可以打败狼主,况且我腹中怀有狼主子嗣,我该是你们下一任狼王!”
4
我低估了阮思思,她没想要依仗沉影来对付我。
她的目标是取而代之,是狼族全族的族人。
内疚与愤怒爬上心头。
我侥幸叹息她没能得手,否则这一切都将会走向倾覆。
在场众人皆噤声不语,似是不知该不该听从她的命令。
忽然有一狼族弟子看到了拿着匕首走出树丛的我,发声惊叹。
霎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阮思思也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震惊疑惑过后便是兴奋。
“云瑶,你竟然迫不及待来送死。”
我看着她举起手中匕首,对向狼族众人:
“要不要和我比比,一局定输赢。”
阮思思看向我手中的匕首,从鼻腔中发出轻蔑的笑意。
顺势将自己手中燃血的匕首随意一扔: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狼族子弟众多,一人一拳足以将你打成肉泥。”
“你以为我会乖乖遵从游戏规则吗?”
“我只要你死,你死了,你的一切和云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
说罢她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谁杀了她,谁以后就是狼主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