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了38年的村支书,他生病离世后,葬礼上村里只有6人参与!

朝阳冰月情 2024-09-10 22:4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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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蒙蒙亮,山村的道路上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林天德躺在村卫生所简陋的病床上,双眼微闭,呼吸有些急促。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撑不住了。病床旁,李秀云静静地坐着,双手攥紧了手中的粗布手帕,眼角的皱纹比往日显得更深。她从小就跟着林天德,一路走来,吃过的苦数不清,如今看着丈夫虚弱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

“老林,你撑住啊,咱儿子建国马上就回来了。”李秀云轻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秀云……”林天德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咱这辈子,也算是对得起村里人了吧?可这身体,不中用了……”

李秀云摇了摇头,眼眶有些湿润,“别说这些,医生说还能治,等建国回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然而,林天德心里明白,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关了。他一生朴实无华,村支书当了38年,年年为村里操心,可最终还是败给了岁月。想到这些,他的目光在屋子里游离,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张旧桌子上,桌子上放着厚厚一摞文件——都是他这些年为村里奔波留下的记录。

“这村子,唉……”林天德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就在这时,卫生所的门突然被推开,带进一股冷风。一个身穿灰色棉袄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走进来,正是林天德的儿子,林建国。他大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了父亲的手,脸上的焦急无法掩饰。

“爸!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林建国声音里带着责备,“我一听妈打电话,就赶紧请假赶回来了,路上还出了一点事,幸好没耽搁。”

林天德勉强笑了笑,“建国,你不用这么急,我没事儿。工作要紧,我这儿还能撑撑。”

“工作再重要,也没有您重要!”林建国的眼神透出一种复杂的情感,心里充满了内疚。他知道父亲这辈子为了村里奉献了太多,而自己一直在城里忙着自己的生活,照顾不到父母。

李秀云站在一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建国,别怪你爸,他一直觉得你在外打拼不容易,生病的事儿不想让你担心。可我这心里难受,总不能看着他一个人扛着。”

林建国的心头一阵酸楚,他低头看着父亲的脸,那张曾经无比坚毅的面孔如今变得消瘦而苍老。思绪一下子拉回到小时候,父亲在田间地头和村里人吵架、协调纠纷的日子历历在目。他清楚,父亲的每一个决策都为了村民好,但有时却并不被理解。

“爸,”林建国轻声问道,“这些年您为村里操了那么多心,村里人还好吧?他们有来关心您吗?”

林天德眼神有些黯淡,“村里人嘛……都各有各的事,年轻的出去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你也知道,咱这村子渐渐变冷清了,我的事儿……他们未必会惦记。”

这句话像是一把钝刀,慢慢割着林建国的心。他从父亲嘴里听到的这份冷漠让他有些愤怒,“您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李秀云叹了口气,“建国,村里人有他们的生活,咱也不能强求。你爸啊,早就看透了。”

林建国沉默了,他心里明白,这不仅仅是父亲的病,更是这个村子的病。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走出去,村子仿佛也在慢慢走向衰落,而父亲的坚持,或许正是这个村子最后的温暖。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风愈加凛冽。林天德闭上眼,似乎是累了。林建国看着父亲的模样,心里开始隐隐不安。

林天德去世的那天,村里下了一场细雨,天空灰蒙蒙的,整个村庄显得格外寂静。葬礼定在早上八点,李秀云穿着一身黑色的旧棉袄,站在灵堂前,神情憔悴。林建国站在一旁,脸色沉重,他的目光扫过眼前冷清的场面,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妈,怎么就这么几个人?”林建国忍不住低声问。

李秀云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爸辛苦了一辈子,没想到走的时候,竟是这般冷清……唉,村里人心都散了。”

站在一旁的张大爷年纪大了,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过来,声音沙哑,“建国啊,你爸是个好人,村里这些年少不了他的帮忙。可现在村里人都出去打工了,老的走不动,年轻的又不回,唉,也只能这样了。”

林建国心里一阵堵,“可他当了那么多年村支书,怎么就没人来送他最后一程?”

“这世道变了,建国,”老刘摇摇头,拍拍林建国的肩膀,“你爸心里装着村里,可有些人却只顾着自己。你还记得那年修路的事吗?你爸本来是为了村里好,想把那条山路修好,可老李家当时觉得占了他们的田地,就和你爸闹了好久。”

林建国回忆起当年的事,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清楚地记得那次村里修路,父亲为了争取项目资金,跑前跑后忙了好几个月,最终才说服镇里拨款。但就在快开工的时候,村民老李因为自家田地会被占用,一直闹腾着不愿意,甚至扬言要告到镇政府去。父亲为了不让村民间的矛盾激化,忍痛做了让步,最终村里的路没能按原计划修好。

“老李今天也没来吧?”林建国忽然问道。

“没见着他。”老刘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爸临走前,还嘱咐我们不要跟老李计较。你爸是个心善的人,可有些事,不是心善就能换来理解的。”

林建国听着这些话,心情越发沉重。他转头看向那口漆黑的棺材,仿佛父亲的面容还浮现在眼前。他想着,父亲这一生为了村里的事操碎了心,却落得个这般结局,心里隐隐觉得不平。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林建国抬头望去,只见村里的小学老师刘老师匆匆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篮子白花。

“对不住,来晚了。”刘老师放下篮子,喘着气说道,“今天早上有点事耽搁了,但我怎么也不能不来,林支书生前帮了我们学校那么多事。”

林建国挤出一丝苦笑,“刘老师,您能来我爸肯定高兴。”

刘老师摆摆手,站在灵堂前低头默默祈祷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建国,你知道吗?你爸当年为了给学校争取那块操场的地,跑了好几趟镇政府,还因为这事跟老李大吵了一架。要不是他坚持,我们学校哪有现在的操场。”

听着这些话,林建国的心情愈加复杂。他知道父亲为村里做了不少事,可没想到这些事背后还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矛盾和牺牲。他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大家都不来送他最后一程?”

刘老师叹了口气,“这几年村子里变了,人心也变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老人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家的心思不在这儿了。你爸啊,是个好人,可时代已经过去了。”

林建国沉默了。他低头看着地上那几朵零散的白花,心中五味杂陈。眼前的葬礼,冷清得让他难以接受。父亲辛苦一生,最后的送别却只有寥寥几人。

雨点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地响着。林建国站在灵堂前,望着灰蒙蒙的天,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无力感。他开始意识到,也许父亲的这些付出,在这个逐渐变得冷漠的村子里,真的没有人会记得了。

葬礼过后,村里的夜晚变得更加沉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林建国独自站在父亲的老宅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内心的思绪像那天的细雨一样绵长。

“建国,咱们什么时候回城里?”李秀云轻轻走过来,语气中带着疲惫。

林建国点了点头,“妈,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吧,您也该好好休息了。”

李秀云抹了抹眼角,长叹一声,“这家里的东西要不要带点走?你爸这些年的老物件……”

“不用了,”林建国沉默了片刻,摆了摆手,“那些东西就留在这里吧,留在村里,留在这个家里,跟爸一起。”

李秀云轻轻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夜深了,母子俩在房间里静静地收拾着行李。屋子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木桌上斑驳的痕迹、墙上泛黄的照片,都像是在诉说着这几十年的岁月。林建国无意中翻到了一本老旧的日记本,那是父亲生前留下的。他随手翻开,里面记满了林天德这些年来为村里做的种种琐事:修路的进展、村民的纠纷、农田的收成……林建国的眼眶湿润了。

“妈,你看这些……爸记得真详细。”林建国忍不住轻声说道。

李秀云走过来,接过日记本,翻看了几页,眼里满是感慨,“你爸啊,干了一辈子村支书,心里头全是村里的事。到头来,他图了个啥?”

林建国苦笑,“也许他自己觉得值得吧。”

李秀云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是啊,值不值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泛起一丝微光,林建国和李秀云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母子俩站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这个住了几十年的老宅,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妈,我们走吧。”林建国低声说道,扶着李秀云朝村口走去。

一路上,村子的景象依旧如故,街道冷清,屋檐下的老树随风摇曳。曾经的热闹,如今只剩下了破败。路过张大爷家时,张大爷正坐在门口的藤椅上,见到他们,缓缓站起身来,朝林建国招了招手。

“建国,走了啊?”

“嗯,张大爷,家里有啥需要的,您就打电话,我回去看看。”林建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张大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你爸那人啊……是个实在人,村子里能有今天,多亏了他。你放心,他走得安心。”

林建国笑了笑,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看着张大爷那苍老的身影,心中不禁浮现出对父亲的种种回忆。回头再看,村子里寥寥无几的老人们,有的站在家门口,默默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走到村口,李秀云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村庄,眼里满是依依不舍。

“建国,你说……你爸他要是知道村子变成这样,会不会失望?”

林建国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震。他站在村口,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阵酸楚。曾经那个充满生机的村子,如今却变得这般荒凉。父亲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里,可到头来,村子里的人心疏远,父亲也没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妈,爸不会失望的。他做了他该做的事,心里是踏实的。”林建国低声说道,但心里却依旧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李秀云默默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跟着林建国朝前走去。身后的村子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村口那棵老槐树依然伫立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走在村道上,林建国的思绪依旧飘忽不定。他开始思考,父亲的那些坚持和付出,究竟有多少人会记得?而他自己,又能否理解父亲的选择?

“爸,他真的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安宁吗?”林建国站在村口,目送着村子一点点远去,心中默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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