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宸寰的白月光酒驾撞死一个老人，赔偿百万后为避祸，仍需当五年精神病躲过追究。
他想也不想，把我推出去顶罪。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厉宸寰没做到当初承诺，如约让我当厉夫人。
我最后一遍问他，到底娶不娶我。
他冷眼看我：“祁岁年，我让你陪在我身边已经是恩赐，你自己多下贱不知道吗，你配的上我？”
我嗤笑一声，他不知道，他疯狂羞辱我的每一天，我都在默默倒数着，还有多少天才能彻底摆脱他。
1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三年，厉宸寰一直把我关在偌大的宅子里，不允许我出去。
终于在今天，我找到了逃离的方法。
或许人生到现在三十年，都与厉宸寰有关，我还是忍不住最后一次问他：“你真的不打算娶我吗？”
带着金丝眼镜，斯文的男人突然狰狞起来，把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祁岁年，你到现在还没死心？我说了，我曾经是对你有过保证，可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没人说做了承诺就不能反悔，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房子，车子，存款，我哪一样亏待过你，你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不都是我给你的？
“整个北城能让我赔违约金的有几个，我给你的还不够吗？”
我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
不过同时心灰意冷，明白这个男人，再不值得我付出。
我点点头，离开的一切我都已经规划好了，再忍耐一点点时间，我就可以彻底摆脱厉宸寰了。
大概是我走动时，厉宸寰终于看到我小腿上被飞溅的碎玻璃割烂的几道伤口，他破天荒主动对我说了话：“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出去看看，可以，但是只能在规定范围内，并且帽子口罩都要带严。你知道的，你一个有杀人罪名的女人比不上身世清白的女子，被人拍到会让整个厉家无光。”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我在厉宸寰眼里就是毒瘤，是污染源。
他从不把我暴露于人前，也不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
要是以前，我早就追问他还记不得我当初为什么会背上这样的罪名。
他这样嫌弃我，有没有良心。
可这次，我反常地眉毛丝都没动一下，单字“嗯”了声。
厉宸寰倒是不习惯我这种反应，刚想迈步到我面前，手机突然响了。
他当着我的面接起，声音温柔又宠溺：“想我了，小馋猫？”
“不是刚给过你？”
“还想要？那我再去找你。”
“乖，来老宅干什么，这有个女人老是碍眼，你见了也不舒服。”
厉宸寰打着电话，视线有意无意瞟向我。
我甚至以为，他是当着我的面故意说这些话的。
我遍体生寒，不管他，继续享用桌上的饭菜。
厉宸寰面色不虞，冷哼一声，对着电话说了声：“那好，我这就去喂饱你。”
他推门而出，我干呕一声。
必须尽快离开，这样的日子我再也忍受不下去。
2
厉宸寰难得心软，允许我出去。
我不想招惹过多麻烦，带了帽子口罩，坐上司机开的车，去了厉宅周围一个公园。
外面的空气，自由、阳光充足。
畅享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我禁不住露出一个笑。
不期听到一声娇笑。
女人用手捶着男人的胸膛：“阿寰，你坏死了，昨夜和我在公园呆了一夜，现在又想出了什么不正经的花样？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要不是你死活不愿让我怀孕，我怕是都要变成小母猪，不知给你生多少个孩子了。”
厉宸寰握住慕苏苏的手，放在薄唇前亲了又亲：“宝宝，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想做个母亲，但我不能让你生下我的孩子。你知道的，祁岁年一直在纠缠我，她动不动拿当初的承诺说事。我得给你一个良好的环境，不然那个女人发起疯来，我不知道你会受到什么伤害。”
慕苏苏撅着嘴：“那个女人在精神病院不知被污染成什么样子，出来这几年动不动像个精神病一样发疯，没少让我受伤。阿寰，你知道的，当初她为我顶罪，我哭了好久，愧疚得不行，她竟然还这么怪我。”
我冷笑一声。
好不容易能出来放风，却让一双渣男贱女影响。
我站起来，早早结束了今天的放风。
中午的时候，厉宸寰施舍般拿了个盒子给我：“今天路过商场看到的，觉得和你挺配，带上吧，别像个仓鼠似的把我给你的好东西都囤起来，出息。”
不会的，我接过盒子，回到房间，把这个项链和曾经那些首饰全都丢进垃圾桶。
重新回到客厅后，我撞见厉宸寰拥着慕苏苏在沙发上亲吻，啧啧的水声让我没拿稳手中的东西。
“咚”的一声，巨大瓷盘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让愈发难分难解的两人兴致消了大半。
“祁岁年，你干什么，这么点事你都干不好？你不会想让我找个保姆伺候你吧？你也未免太贪得无厌，想养尊处优，你也配。”
养尊处优？无稽之谈。
我出精神病院后被厉宸寰带到厉宅，他解雇了数十个佣人。
整个厉宅都需要我一人打理。
有时一天家务做下来，我腰酸背痛，感觉都要死过去。
只能换来厉宸寰一句：“装模作样。”
我嘴角弧度讥讽，把地上的狼藉捡起。
不小心扎破手。
嘶冷气的时候，厉宸寰突然大步走到我面前，拿起我不断冒血珠的手指，含进嘴里。
一瞬间的温热，让我蓦地心中一酸。
曾经，厉宸寰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呵护我。
奈何自从慕苏苏出现，青梅抵不过天降，他对我愈发憎恶。
这种关心的举动，很久没有过了。
我没来得及将手指抽出，慕苏苏突然冲上来抽了我一巴掌
她倒在厉宸寰怀里伤心不已：“阿寰你个大坏蛋，你是不是还对她旧情未泯，你忘了，你说你喜欢我，只喜欢我吗？你为什么含她的手指，你的嘴巴脏了，我再也不要你亲我了！”
厉宸寰后悔地哄她：“乖，别哭了，小花猫，你哭起来就像用小爪子挠我的心肝，我心都快碎了。我刚才鬼迷心窍，我怕她又拿小病小痛来烦我，你原谅我吧。”
慕苏苏抽抽噎噎，挑衅看我。
我快速离开这让人恨不得戳瞎双眼的地方，跑到浴室水龙头开到最大，不断冲刷那个伤口。
晚上的时候，厉宸寰扔给我一个药膏。
让我把手上和腿上的伤口一起清理。
难为他还记得，我说显而易见的谎话：“不必，都已经愈合了。”
“你有完没完，突然作什么？”他把药膏扔到垃圾桶，“爱用不用，惯的你臭毛病。”
猝不及防，他余光扫到垃圾桶里那些首饰。
他一脚踢翻，里面东西七零八落洒了满地。
“你把这些东西扔了？你疯了吧，你以为这样就清高，能引起我的注意？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娶你，让你留在我身边已经很对不起苏苏了，你别再奢求些别的。”
厉宸寰盛怒而去，慕苏苏的电话接踵而至。
“喂，老巫婆，阿寰是不是给你拿回去一个项链，那条项链我还要的，阿寰拿错了，你快还给我！
“真服了你，从前好歹是个大小姐，现在竟然把别人不要的破烂当做珍宝。
“告诉你吧，阿寰这三年林林总总给你拿回去的东西都是我淘汰下来不要的。每次他拿走旧的东西都会补偿我十倍百倍的新东西，阿寰只是为找个理由送我东西罢了，你别自作多情！”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一寸寸寒意席卷心脏。
我把地上那些代表赤裸裸羞辱的东西踩烂：“你想要就自己来拿，这些垃圾和厉宸寰一样，都只配得上你这个贱货！”
我骂得痛快，也预想到厉宸寰很快就会回来，为他心尖上的宝贝讨说法。
我不怕，这些年多少冤枉我都承受过来了。
这次我货真价实骂了，无论厉宸寰是把我关黑屋，还是把我绑起来一连许多天不给我水米，我都不怕。
我在精神病院经历的手段，比这多多了。
我再次确认一遍自己的证件。
都齐全的，大不了，我今天就趁机逃走！
3
可厉宸寰回来后，竟难得温柔。
他带着一身酒气，抱住我：“岁年，你终于有几分从前的样子了，我还以为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换了个人。”
他竟然情动，手开始在我身上肆无忌惮游走。
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眼泪不争气糊了满脸。
他一愣，当即打还给我。
“祁岁年，你心机真深重，你为让我重新对你提起兴趣绞尽脑汁了吧。要我说也是，你这些年为了荣华富贵能忍的不能忍的都忍了，一直在我面前当哈巴狗，你哪来底气惹怒苏苏。这些都是你欲拒还迎的招数，我再也不会给你好脸色，你个恶心的贱货！”
厉宸寰是真的半分委屈都不让慕苏苏受，刚骂出去的他立刻骂回给我。
我死死抹了几下嘴，把沾有厉宸寰气味的水渍抹掉。
厉宸寰在我身后又摔又砸。
还怒吼，让跟他一起来的司机把大门锁死，不让我出去。
平时有监控，现在有司机，我就是被他关在囚笼的犯人，连金丝雀都不如！
我惹怒了厉宸寰，他疯了般不让我好过。
他直接让慕苏苏搬了进来。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从来没有避讳我，可从没有这样肆无忌惮过，不把我当人过。
我忍不住对频频挑衅我的人说：“慕苏苏，你要不要脸，我是厉宸寰名义上的未婚妻，你现在就是个小三，你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和厉宸寰的婚约在遇见慕苏苏之前就已经定下了。
慕苏苏作为厉宸寰公司的小助理出现在他身边之后，他就像着了魔，疯狂迷恋她。
后来慕苏苏酒驾犯事，本想跟我解除婚约的厉宸寰为应付不依不饶的死者家属，给我开了精神病证明。
我当时鬼迷心窍，因为他许诺我出精神病院后就跟我举办婚礼，我才毅然决然答应他。
现在想想，真是傻的可怕。
我大吼大叫，甚至拽着慕苏苏的头发，把她脑袋往墙上撞了好几下。
撞得她鲜血淋漓。
我只想出一出心底的怨气，前前后后积攒十年，我真要疯了！
厉宸寰突然出现，将我抱住，我以为他又要折磨我，却毫无征兆吻上我的唇。
我脑子嗡了一声，觉得自己脏透了。
厉宸寰对僵硬的我耐心耳语：“别打了，再打就把她打死了。
“看你气性大的，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装不下去。”
在那之后，厉宸寰开始把我带在身边。
眼看我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却比从前更不自由，我焦急得很。
终于有一次去公司的时候，被我逮到机会。
慕苏苏看我一直和厉宸寰朝夕相处，按耐不住给厉宸寰下了药。
厉宸寰燥热难耐，他向我走来，我毫不留情推开他。
他跟我说：“岁年，我难受，你是我未婚妻，你得履行义务。”
我臭骂他：“禽兽，滚！”
他恼羞成怒：“祁岁年，别给你脸你不要，我这些年允许你出现在我身边，只是怕你万一逃走，把苏苏肇事的事泄露出去，你不会以为我对你还有感情吧，你现在就是个工具，我不是非你不可！”
厉宸寰从我身前离开，立即把焦急以盼的慕苏苏叫进来。
慕苏苏衣衫半解半推半就，不断看我：“阿寰，别急，有人看着呢，人家害羞。”
厉宸寰抬眼看我，眼中情欲滔天，嘶吼一声：“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