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收起锋芒入宫为后,谁料暴君难攻,挥出长鞭取而代之!

西红柿炒番茄好吃 2025-01-15 13:58:56

孟棠有个秘密,15岁时她看到裴祁之头上有根红色进度条。

听到一个声音:「攻略暴君,使之心中有爱,江山方可稳,百姓可安居。」

百姓可安居?

孟棠的耳中只听到这最后一句,觉得那便足矣。

于是,这一攻略就长达七年之久。

七年,好感值依旧停留在45。

稍有不慎,还会连连下降。

直到又被太后宣到慈宁宫搓磨,她终于怒了。

「我孟家女,上马持剑方能上战杀敌,以一敌百,可为了一个忠字,甘愿入这后宫,被困于皇城,真当这天下只能姓裴吗?」

百姓安居,我孟家取而代之方能为之。

边关尘土飞扬,可她只觉痛快。

十万燕北军攻城夺位,居然一路畅通,直到逼近宫门,依旧空无一人。

远远一人赤足走来,未看清容貌,却被头顶那条百分之百的进度条给吓的掉下了马。

「尼玛,这货还是个病娇?」

1

一句百姓方可安居,我便入了宫,主动当了裴祁之的皇后。

这一当,便是七年。

七年,我收敛本性,我小心翼翼,我无微不至,我甚至快忘了自己是谁,也快忘了最初的那个声音。

我时常想,这一切是不是错觉。

可裴祁之头上那条进度条却是醒目的,突兀的。

最狼狈的时候,我总忍不住问小桃:

「桃桃,你说本宫是不是眼花了,居然能看到陛下头上有根红线。」

小桃的回答一如既往,将我拉回现实,也将我打入深渊。

「娘娘又说笑了,就算有,也该是你和陛下的红线,另一头一定在娘娘这边。」

看不到,他们果真都看不到,这不是梦。

那为什么是我呢?那为什么非要是他裴祁之当这天下之主。

其实也不怪小桃会误会,就连我有时都分不清裴祁之的真心与假意。

七年,这宫里的人来了一茬又一茬,走了一批又一批,唯独我这个皇后,屹立不倒,且仍备受宠爱。

宠爱吗?

可我清晰地记得,当年就连每月初一十五他都公然宿在其他妃子那里,不曾给我留半分脸面。

是从何时好起来的呢?或者说这四十五的好感值是如何积攒的?

那可真要感谢慈宁宫太后的鼎力相助。

每隔十天便会派人将我宣去,跪到黄昏都是常有的事。

这么想着倒是记起今日又到日子了。

回头一看果真看到常嬷嬷扯高气昂地走来了。

「娘娘,跟老奴走吧。」

竟是连礼都不曾行。

小桃总是比我还要气愤,她想不通我身为一国之后,又是陛下最宠爱之人,母家又是赫赫战功的开国将军,怎会一忍再忍。

我也问自己,怎会一忍再忍?

起初,作为呼声快要压过帝王的将军之女,只能隐忍,不可骄纵。

后来,发现裴祁之和太后不对付,只要我在太后那里受辱,甚至受伤,好感值便会直线上升。

如今,竟只是因为习惯了……

将要为我出头的小桃拉回来,这丫头,竟是红了眼。

「烦请嬷嬷带路。」

我一如从前,得体从容,只是藏在袖口处的拳头一紧再紧,又放下。

这次又会提升多少好感值?

我暗暗做一个决定,这次能上五十,便再忍忍。

孟家,以及父亲,只要百姓能安康,甘愿称臣,甘愿受辱。

2

「跪下!」

刚进门还未行礼,一声呵斥便从头顶传来。

跪,跪,跪,又是跪。

有时候我都想亲自教她几招新鲜点的处罚。

小桃紧握我的手,她想拉着不让我跪,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丫头一定又红了眼。

我暗自捏了捏她给予回应,让她放心,乖顺地跪在下边。

太后在上方傲慢地数落我的过错,可我却在想这一切值不值。

小桃更是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走去请裴祁之。

请来了又何妨,反正他总爱藏在暗处听我说些维护他的话,然后等我受了处罚再将我抱走。

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不对,还有他那为了他牺牲一切包括生命的生母。

太后并非陛下的生母,太后厌恶裴祁之登上皇位,裴祁之也同样讨厌这个总端着嫡母架子的太后。

可太后不敢公然挑衅裴祁之,只能拿我出气。

将她曾经对这个寄养在自己名下儿子的所有手段,全都一点点暗自重复在我身上。

她在试探,试探这个如今坐在高位,以残酷无情坐稳皇位的帝王到底记不记得儿时的屈辱。

「好好好,如今得了宠爱,哀家和你说话都能充耳不闻。」

我想的太过出神,以至于没听到太后的质问。

她一定又觉得我恃宠而骄,独占帝王了。

一朝为臣,终身为臣,臣跪君,可。

双手按地,行了大礼,重到额头都渗了血丝。

「母后息怒,儿臣愚钝。」

「孟家,也不过尔尔。

孟家女郎竟不如京中贵女有骨气,膝盖软,骨气更软,怕是再过两年当真绝户了。」

渗了血的父母抵在冰凉的地板上,可我的心更冷。

余光看到小桃带着陛下过来了,今日来的倒是快。

莫不是怕我受伤心冷今夜无法侍寝满足于他?

我可以如往常那样,低头不语,逼太后动刑博一点可怜与同情,以此提升好感。

也可以表达衷心,说我孟家从无二心,逐渐卸下帝王的猜忌。

可我不想了。

为我孟家在边关战死的好儿郎。

为我父亲一世忠心,交出的兵符。

为我大哥满腔热血只能卸甲归京当个七品司马。

为我,孟棠,被困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里的七年。

为我,明可以上阵杀敌,安定天下,却用怀柔之计试图挽回一代帝王。

3

腰间的长鞭都快成配饰了。

再次甩出,还好,还没生疏。

这第一鞭,对准仗势欺人的恶奴常嬷嬷,瞬间血肉模糊。

第二鞭,便是这慈宁宫地上的金砖,金砖裂开,昔日下跪耻辱永不重现。

第三鞭,堪堪到太后的太师椅扶手,是我最后一次作为臣子的忠诚。

「孟氏,你莫不是疯了,胆敢在宫里,对哀家动武。」

太后颤抖着用戴着华丽护甲的指尖对着我,却因为眼前不到一寸的鞭子生生不敢动弹。

倒是那后背皮肉开花的边关嬷嬷一个劲叫嚣着我孟家果然狼子野心。

好,倒要让她们看看何为狼子野心,何为实力!

「我孟家,满门忠烈,为国捐躯,到了这一代,更是只剩大哥和我。

自知功高盖主,新皇开朝,父亲主动交出兵权作为表率,帮助陛下收复权利。

大哥年少有为,满腔热血,少年将军却只能卸甲归京,终日无所事事。

「我孟棠,孟家最小的女儿,更是三岁入住军营,八岁随父上战场,十二岁便能独自领兵作战,十五岁杀的北夷节节败退。

为了一个忠字。

褪去战衣,穿上纱裙,入宫为后。

只为宽慰圣心,望陛下之大业能够实现,盼百姓早日安居乐业。

莫不是觉得这天下真该是你们裴家的?真只能姓裴吗?」

我怀念少时的鲜衣怒马,更是厌倦了这金丝雀的牢笼。

我不想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未知的进度条上。

我孟棠,亦有实力称霸。

我一眼便在一众下跪之人中看到了跪地最为卑微的小桃。

可不知为何,我只觉得她这时的泪有点开心?或者说是欣慰。

她不怕,不怨吗?

离开皇宫,恐最对不住的就是她了。

裴祁之头上的好感值急剧下降,一直掉到26才停下。

七年的努力,竟不抵一刻的放纵。

他眼底似是愤怒,又是震惊,又好像不解,或是松了一口气?

「孟棠,你可知你今日话一出口,下次只能兵戎相见了。」

他,或许,一直在等。

他想有一个彻底铲除孟家的机会。

可是。

我不会再为你送上把柄。

裴祁之。

今后。

我们各凭本事。

4

塞外的风是刺骨的,却也是迷人的。

这是自由的滋味。

自上次我一人手持长鞭独自杀出皇宫,已过月余。

父亲,大哥,皆随我一同回到边关。

「阿棠,为父早就说过,想要感动裴祁之那小子,不如将这天下改朝换代。」

「唉,是阿父害了你,阿父太过迂腐,太过循规蹈矩。

可后来看你在宫里那么规矩,那么的淑女,我就后悔了。

我不该为了自己的忠信,毁了你和你大哥。

为臣子,当本分,可我忘了,若君王不再明智,臣子亦可反之。」

……

父亲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其实我知道,他是怕我伤心,他想问我是否真的从未动心。

动心?

或许是有的。

有。

我肯定。

不然我不会在彼此动情时频频去看那进度条。

塞外风大,尘土飞扬,一不小心,又吹到了眼里。

塞外的天是多变的,不给人留半分体面。

大雨倾盆,雷声大作。

可我不想躲雨,也不想避雷。

我想被这大雨包围,这样不会有人看到我的眼睛下了一场比天还大的雨。

我想被雷声包围,这样就能赶走心中的那点思虑。

我在大雨中骑马狂奔,跑了一圈又一圈。

久到赤焰都将七年被困于京城马厩的憋屈发泄完。

我的脑中还是清晰无比。

以往这个时候,我都是淋着雨或是打着伞去找裴祁之。

将他护在怀中,让他枕着我的腿,我再用手帮他轻轻按着太阳穴,听着他说他七岁了,他最爱棠棠的胡话。

或许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习惯了,七年,装也装到了骨髓里。

如今我不在,他病发时该怎么办?

无人拦着他是否又要滥杀无辜。

「驾!」

脚踩马镫,猛地一声长呼。

所有的不甘心,所有心不受控制地悸动……

都随着这瓢泼大雨,随着这边塞的风,随着这狂奔的马,冲散吧。

5

孟棠走了。

我该松一口气的,可以正大光明对付孟家了。

可不知怎的,坤宁宫我依旧让人保持原样,每日打扫不可懈怠。

就连她宫里那个贴身大宫女小桃,我都没有处死,甚至将她放在身边贴身伺候。

小桃真是被她惯坏了。

屡次大言不惭,跪在地上礼行的端正,头却不曾低下,嘴巴也不闭不上。

倒是有几分那日棠棠走时的傲骨。

我不相信任何人,当然也不相信孟棠。

孟家交出兵权,甚至孟棠入宫为后,孟宴清也在我眼皮底下。

可我总不放心,太顺利了,一切太顺利了。

我没忘记当日登基时钦天监用命窥探的天机:

[孟家不除,江山不稳。]

孟家,是我的心头大患,是我的心病。

那日孟棠说的对,天下当然不会只能姓裴。

可我不会允许的。

只要我在,天下只能是我裴祁之的。

在位这七年,我斩断世家错综复杂的根基,我逐渐收回太后一族外戚的势力。

兵符,孟武在我登基时便交出来了。

可这更加让我觉得自己不自量力。

边关塞外的十万燕北军,不认兵符,只认将军。

他们认孟武,认孟宴清,甚至认孟棠一介女流。

却不认朕,不认朕这个拿着兵符的君王。

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我只能迁怒孟棠。

我不给她这个皇后脸面,后宫任何一个妃子都能在她面前甩脸子。

就连每月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只要有人来请我,我都一定会将她独自留在寝宫。

后宫有很多妃子,可没有一个人如我的意。

这更加让我烦躁。

我不该宠她的,也不该对她有感情的,更不会让她誕下朕的龙子。

朕没有错,这天下任何朕想要的,都将会是朕的。

茶凉了,小桃又替我添了一杯。

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味道不对。

「喝吧,有的喝就别挑剔了,娘娘在塞外说不定连水都喝不上。」

这丫头,也难怪平常棠棠总说宠坏她了。

真是宠坏了。

可我竟不舍得处罚她,这宫里再也没有人敢直言不讳了。

也再也没有人能同我说说她了。

天黑起风了。

小福子将披风为我披上。

小桃在一旁又开始了,宫里伺候的人都不敢抬头。

「这点风算什么,塞外的风才大呢。」

塞外的风,一定很自在吧,不似这皇城,连风都一样。

披风倒还是昔日棠棠准备的款式,的确很暖。

朝中大臣越来越不安分。

我根本斩不完,最近没有棠棠约束,斩的是有点多。

可斩完才发现,好像无人可用。

这一刻,我好像懂了棠棠所说的上位者当知人善用而非一刀切。

「几个大臣而已,还会有军营里的士兵还难管吗?」

小桃如今的毒舌是越来越厉害了。

可我对她的容忍也越来越高了。

我想棠棠。

我承认,我想棠棠了。

大雨倾盆,雷声作响。

旧疾又复发了。

头疼,头疼,目眦欲裂。

杀人,我想杀人,鲜血,大片的鲜血,我想沐浴在尖叫的杀戮声中。

可再也没有一人踏着雨来拥抱我。

再也没有一双温暖的手替我按摩鬓角。

再也没有一曲动人的歌谣哄我入睡。

大殿内空无一人,他们都害怕我,躲着我。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不是她。

是她的婢女。

我想杀人,可我总觉得不能杀她。

杀掉它,棠棠就真的不会回来了吧?

我忍着疼痛,控制着身体。

七年了,真是我贪心了,忘记了体内蛊毒复发的疼痛。

我让小桃走,可她不走。

她说要看着我独自承受这苦楚。

她要看着我离开孟棠后的狼狈之样。

她还要看着后宫大乱,看着太后把持朝政,看着她家娘娘攻入城门的那一刻。

「棠棠,朕后悔了,这皇城却无半分真心。」

……

6

边塞的风沙也不是每次都会吹进眼睛,雷霆暴雨更是不再有。

我终于又成了边关肆意张扬的一抹红。

经年屡次骚扰我大燕国国境的蛮夷又安稳下来了,派人主动来营中求和。

派来谈判的使者迎着光不卑不亢地进入营帐,我竟有些恍惚。

纵是在皇城中被太后罚跪佛堂三日滴水未进,还放血手抄经书我都未曾红过眼。

后被裴祁之当众打脸,十五也拂袖离开,成为后宫所有人的笑柄也未曾觉得眼睛干涩。

最后终于放弃,与雨中狂奔落泪也多半是不甘与遗憾。

可如今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调侃,我却不争气地落了泪。

「皇城中娇养几年,到底是不适应塞外的风沙了,孟大将军居然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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