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游方女郎中,手里多的是治病杀人的偏方。
我的女儿宋婉被畜生女婿罗老三害死。
罗老三为了生养个男娃,把小三许丽芬带进了家门,把我外孙女赶进了破庙。
好,既然他想要大胖小子,我就成全他。
我让他婆娘成为了村里的“送子菩萨”。
从此,她再也不用干活,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泥鳅鱼籽。
不孕不育的她肚子越来越大,可她却生出了逃跑的想法。
我不明白。
我治好了她的病有什么不对吗?
当一个万人敬仰的送子菩萨有什么不好?
至少村里人不会再拿她不当人。
可她为什么要逃呢?不就是让她生几条泥鳅吗?
1、
女儿宋婉嫁的村子风气不好,家家户户都想着要个男娃。
谁家媳妇要是生不出个带把的,脊梁骨都是要被戳弯的。
她家就是个典型。
女婿罗老三在看到宋婉生下的是个女娃的时候,整张脸都气绿了。
坐月子的时候就对宋婉拳打脚踢,还当着宋婉的面把许丽芬带进家里。
第二天,村里就传出了宋婉不检点的流言。
没过几年,宋婉就因为一场高烧丢了性命。
到她死,村里人还在议论着她是因为坐月子的时候不老实,馋男人,才落下的病根。
罗老三连最简单的白事都没办,拿了条草席,裹了宋婉的尸体就丢在后山喂了野狗。
他说嫌脏。
没过两月,他续弦娶了许丽芬,指望着她能给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可许丽芬的肚子却一直没个动静。
罗老三找了县里不少医生看过,得出来的结果都是四个字:不孕不育。
检查结果一出来,罗老三弯了许久的脊梁终于断了。
他活该。
从此他对许丽芬非打即骂。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气撒到我外孙女身上!
她才六岁,有什么错?
我找到盼盼的时候,她浑身是伤,躺在菩萨庙里,额头滚烫。
倒一样的大雨落在她身上,可她怀里还抱着宋婉断成两截的牌位。
如果不是我给她灌了两碗汤药,恐怕现在早就没了命。
是罗老三和许丽芬,把她赶出了家门,让她跪在菩萨庙里帮他们求子。
2、
盼盼醒来后第一句话,就眨巴着她水灵的大眼睛,带着怯生生的语气告诉我:
“谢谢奶奶,盼盼,盼盼没有钱给你。”
“没事,奶奶会跟你爹要债的。”
“不要去。”
她的小手拽着我的衣袖,摇了摇头,面露惊恐。
“要是让爸爸知道我看病要花钱的话,他会打死我的。”
“我,我,我现在一个人可以干很多活的。我会劈柴,喂猪,浇菜...我会还你钱的。”
她将怀里宋婉断掉的牌位抱的更紧,上面还有火烧的痕迹。
我心头一抽:
“你妈妈的牌位是谁弄坏的。”
“是后妈,她踩断了妈妈的牌位,丢进了灶膛。”
怒火冲上我的脑袋,我红了眼睛,泪水差点决堤。
这傻孩子,还以为我想跟罗老三他家要钱呢?
我要的可是罗老三这对狗男女的命!
我轻轻摸了摸盼盼的脑袋,柔声告诉她:
“那你就跟在奶奶身边,奶奶给你饭吃,你帮奶奶干活好不好?”
“好,谢谢奶奶。”
盼盼笑着,明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明天奶奶出去给别人治病,你愿意跟着我吗?”
她胆怯地点了点头,第二天就举着我“把脉定胎,求子添福”的白旗在村子里晃悠。
“把脉定胎,求子添福喽!”
“把脉定胎,求子添福喽!”
我喊的大声,她小心四处张望,应该是害怕见到罗老三。
但我偏要往罗老三家走。
许丽芬不孕不育一直是他的逆鳞,我就偏要碰。
我们走着,村里人的议论声还是传到了我耳朵里:
“那是不是罗老三家的闺女,咋跟个游方郎中鬼混在一块了?”
“还求子嘞?她是知道自己老爹不行,真替他找了个游方郎中看啊?”
“哎,你去跟老罗说一声,保准能瞧上出好戏。”
村里泼皮一个个都是瞧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们不会管别人死活,要是谁家出点乱子,能乐呵上好几天。
罗老三听了消息,又刚好喝了酒,打完许丽芬,提着血淋淋的藤条就朝我冲了过来。
“表子生的畜生,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我二话不说,挡在盼盼身前,朝着罗老三面门撒了把石灰。
他被呛的说不出话,我对他心里有恨,捏了根针就朝他身上猛扎,嘲讽道:
“遭瘟的杂碎。”
“该你生不出儿子。”
听到这话,罗老三炸了毛,一边扑腾一边骂盼盼:
“你这死女子,啥丢人现眼的事都往外说,现在还连着外人来戳我脊梁骨,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又朝他后脑猛凿两下:
“你这当老子的也挺是个畜生,连自己闺女都这么骂啊?”
罗老三语气暴躁:
“这小杂种她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叫的那么浪,指不定是谁的种。”
话音落地,我心头仿佛被猛击了一下。
我不信,宋婉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我强忍着怒火问她:
“识字不?这白旗上的字要不我给你念念?”
他被迷了眼睛,看不真切,我不介意告诉他自己的本事。
我就是要让一步一步陷入我的圈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3、
他不信,特地在村里找了个临产怀孕的让我试试。
我简单搭了个脉,就知道她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仅如此,斤两都能报个一清二楚。
十天后,那个那个孕妇果然生了两个男婴。
一个七斤四两,一个七斤五两,跟我说的分毫不差。
我住的菩萨庙的门槛差点被村里人给踏破。
把出来是个男娃,就喜气洋洋的走。
把出来是个女娃,就去县城里打掉。
这样也好,省的一些女娃在这种环境里出生,活着也是受罪。
一趟流程下来,没人说我不准的。
我也终于打听到,宋婉当年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
在生下盼盼后,罗老三竟然趁着宋婉坐月子的虚弱,逼着她去做那种事情!
好,好一个罗老三。
好一堆老嫖虫。
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4、
罗老三不信我的手段,观望了好久,直到我宣布要离开村子的时候,他才提着大公鸡,包着红包上门。
盼盼见了他,躲在我身后,不敢上前,嘴里喊着:
“啊·爸爸不要打我,我要跟奶奶在一起,不想回家。”
罗老三脸上闪过一丝狠辣,又瞬间装出一副慈爱的面容:
“盼盼,你让神医给后妈瞧一瞧好不好?让她给你生个小弟弟。”
许丽芬也弯下腰,好声好气道:
“盼盼,你给神医说说吧,算后妈求你了。”
“后妈还给你带了最喜欢的裙子和图画书。”
“以前是后妈不好,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真怕盼盼会点头原谅了眼前这对狗男女,手里握着盼盼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直到她摇了摇小脑袋,我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们不是真的知错了,他们就是为了一己私欲。
盼盼的话更加让我确定了眼前二人的禽兽:
“盼盼不想回家住柴房,盼盼就要跟奶奶住在庙里。”
“闺女,家里没空房子了。等以后爹赚了钱,就给你买个大房子住好不好?”
我冷笑笑,这段时间看诊,我可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罗老三家其实还有一个空房,但他们早就打扫出来,给他们宝贝儿子准备上了。
到现在,他们还是宁可空着,都不愿意腾出来给盼盼住。
这家伙又整天喝酒,打牌,怎么会买得起大房子呢?
盼盼摇了摇头,没要他们的衣服和糖。
罗老三来了脾气:
“嘶,你这孩子,还认不认我是你爹了?”
我冷笑笑:
“给你看可以,但你这孩子,我可是喜欢的紧,得归我。”
罗老三乐开了花,连忙笑着夸赞:
“好,那最好不过了!还是神医大慈大悲啊!”
我瞥了眼身后断了头的菩萨雕像,冷笑笑:
“大慈大悲的不是我,是身后菩萨。”
我答应给他们看病,又顺带解决了他们眼中的“拖油瓶”,罗老三怎么能不感激?
我跟罗老三约了个时间,答应上门给他医治。
耽搁了那么久,终于上当了。
我把盼盼送进城里的学校后,跑遍了整个村子,彻底把自己给许丽芬看病这件事宣传出去。
4、
我把着许丽芬的手腕,这不摸不知道。
这婆娘不知道背地里跟多少男人爬过床,打过多少次胎,这才没了生育功能的。
这罗老三,自己当了绿毛龟还蒙在鼓里。
我皱了很久眉头,长叹了一口气,最后装模作样开口说道:
“没得治。”
看得出来,罗老三很气愤,但四周围立满了看热闹的乡亲,他们对我尊崇有加。
这欺软怕硬的货色一时间不好发作,只好把这口气憋在肚子里,涨红了脸:
“怎么会没得治的?马大壮家,赵六皮家,还有那么多户人家,你不都给他们治了吗?”
是,我的确给他们治了,那是针对他们。
至于你这个害死我女儿的首恶,我要用最狠毒的办法报复你!
我心中闪过“送子菩萨”这个毒方,开口对罗老三说道:
“你这婆娘,是个菩萨,我怎么能给菩萨看病?”
“菩萨?我是什么菩萨?”许丽芬脸上带着欣喜,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但没关系,以她的脑子,我只要恭维两句,她很快就要信了。
到时候,你也跑不掉。
我告诉村民:
“还不是一般的菩萨,是送子菩萨!你们要是养好了她的金身,保你三生三世荣华富贵嘞。”
“送子菩萨?管啥的?”
“给别人家送儿子的!”
这话一出,罗老三顿时露出尴尬的神情,一旁的乡亲们都哈哈笑了起来。
听到我戳中他过去,许丽芬扬起的笑容也当场蔫了下去,有些不自然辩解道:
“别听他瞎说,这老太婆就压根不会看病。”
罗老三愤然开口:
“什么?我罗老三的婆娘还得给别人家送儿子,自己家断后?这什么狗屁菩萨,老子不养!”随后扯着我的衣领骂道:
“死老太婆,把钱还我!”
我一巴掌拍在罗老三头上:
“蠢驴,你有了钱,当了大官,想娶几个不是娶啊?有钱人家,十个八个小老婆嘞!”
“当真吗?”罗老三缓缓松开了手。
“当真。”
听到十个八个小老婆的时候,他眼睛放了光。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臭德行。
要想毁灭一个人,就得先让他膨胀。
我神色严肃,告诉周围村民:
“笑,你们尽管笑!等送子菩萨生了孩子,养好了金身,生出了龙子!到时候别怪人家不帮你们!等一个个断了后,就知道哭了!”
村民们闭上了嘴巴,平日里最喜欢搞事的泼皮也不再发出声音。
面面相觑一会后,才有人试探开口:
“神医,这送子菩萨真有那么神啊?”
“上回我见着送子菩萨的时候,那还是五十年前,我这把脉定胎的手艺,就是她教的!”
我这慌撒的真切,他们什么都不懂,当场就信了个七八分。
我告诉村民们,送子菩萨得要供着,养着,不能挨一点打,也不能干一点活,每天要干的事,就是在床上躺着。
顿顿都得吃喂奇药,吃泥鳅籽,谁家要是想要男娃了,就去跟许丽芬行房。
换做之前,罗老三这暴脾气哪里能忍?
但现在许丽芬成了送子菩萨,他高兴还来不及。
当天吃完晚饭,他就拿了面铜锣,从村头敲到村尾,嘴里喊个不停:
“我婆娘是送子菩萨,要大胖小子的都来找我婆娘睡觉哇!”
6、
这天过后,许丽芬成了全村最尊贵的女人。
来找她睡觉求子的男人,从村头排到了村尾。
罗老三成了守门的门童。
他不能行房,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我告诉许丽芬,每次行完房事后,就要往嘴里塞上一把泥鳅籽。
一开始她还是拒绝的。
这玩意实在腥臊难咽,正常人哪里吞的下去?
但我告诉许丽芬:
“泥鳅,可是好东西!我们行话里管这玩意叫堕龙,可以护官运,旺人脉。你这送子菩萨金身要是成了,那生的可都是龙子。”
“以后罗老三都得看你脸色,你想骂他就骂他,想打他就打他!”
许丽芬来了精神,咽了咽口水,皱着眉,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往嘴里扒拉着泥鳅籽。
配上我的奇药,没过几天,许丽芬的身子就愈发丰腴起来。
该肉的地方肉,该细的地方细。
就像把夺魂的刀。
一开始只是村里那些求子的男人会来,再后来,许丽芬名头逐渐打响,不少单身的泼皮也想来尝尝滋味。
不少男人提着裤裆进门,扶着墙出门,走的时候还不忘拍着罗老三的肩膀说声谢谢。
村里那些男人话里话外现在讨论的都是许丽芬:
“哎,你尝过许丽芬没有,啧啧啧,那滋味,真是绝了。”
“这罗老三啊就是精神不正常,放着这么块肥肉不去碰,偏偏要给咱们守门。”
当年宋婉的死离不开他们做的孽,现在,我正一点一点都还给他们。
罗老三不是不碰,是不能碰。
我早就告诫过他:
“菩萨的金身是要普度世人的,自己男人要是上了阵,那才是算不像话。”
“你不仅不能碰,你连见都不能见一面。”
料想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太清楚罗老三的这个人,他终究还是管不住裤裆子,摸着黑,爬上了许丽芬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