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个扶弟魔，家里所有好东西都会拿到舅舅家。

更是在舅舅撞死人后，借高利贷帮他赔偿。

我们一家却被贷款压垮，爸爸更是一天打两份工才勉强维持生计，最后劳累猝死。

妈妈非但没有因此伤心，反而将赔偿款送给舅舅一家。

最后我也被她们联手害死。

再次睁眼我回到舅舅撞死人之前，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因为他们已经赔上性命。

1.

「我不管，这钱必须我这个做姐的出。」

「钱从哪来，你去想办法。」

「没有钱，那咱们就离婚。」

听着耳边常来的吵闹声，意识逐渐回笼，钻心刺骨的疼痛好似还在我身体里翻滚。

抬眼望去，这一幕太过熟悉。

眼前这个被气的脖子发青脸色涨红的男人，不是已经死去的爸爸吗？

我颤抖着声音，轻唤一声：「爸。」

男人在听到我的声音后，火气消了一半，眼里万千思绪翻滚，最后也只化作一声叹息。

神情的女人向我投来了赞赏的目光，又得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才哼着歌兴冲冲的回访报喜去了。

爸爸走来轻拍我的后背温声道：「晓晓饿了，爸爸这就去做饭。」

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我紧紧抱住了他的臂膀，放声大哭了起来。

情绪来的突兀，可爸爸没有丝毫不耐，笨拙的安慰我：「晓晓，不要哭。」

「爸爸，今天就去在找一份工作，不会和妈妈离婚的。」

「晓晓，相信爸爸。」

他温柔的将我眼角的泪水擦干，不断从复这一样的话，试图向我传达一条重要的讯息。

爸爸不会离婚，不会让我成为没有妈妈的孩子。

久远的记忆被勾起，从我出生起家里就是争吵不断，因为妈妈喜欢那婆家的钱补贴娘家，导致和婆家关系很僵。

在我一年级时，妈妈更是将家里用来买房的存款，全部给了舅舅一家，那是那天我知道了离婚这个词语。

小小的我还不明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但我知道，没有妈妈的孩子是会被人嘲笑的。

我已经记不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我在爸爸面前哭的撕心裂肺，不想做没妈的孩子。

自那时起，爸爸变得更忙了，对于妈妈补贴娘家的事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到爸爸在不久后会因为替舅舅还债为劳累过度猝死，我就心头一紧。

2.

「爸爸，不要再给妈妈钱了。」

「那是你挣的血汗钱，凭什么让她都给舅舅了。」

「要给舅舅买车，她怎么不出去工作赚钱，给舅舅买车。」

我这一堆话不能打爸爸去多找一份工作的心思，反倒被刚报喜完出来的妈妈听了个正着。

「张晓晓，你个没良心的，老娘生你还不如生快叉烧。」

「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那是你亲舅舅又不是外人，你说话怎么这么恶毒。」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不知道心疼自己老娘，胳膊肘往外拐。」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还等着我去给她道歉。

可我早就看清她了，又怎么会继续惯着她。

既然我说好好说话，不管用，那就直接发疯。

「去你妈的，张海兰我忍你好久了。」

「自己亲生女儿不疼，去疼弟弟，到底谁胳膊肘往外拐，你心里没点数吗？」

「你打死我啊，死了一了百了。」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我冲到厨房就拿起了菜刀，递到了她手上。

身体还在不断往前凑，吓得爸爸，脸色大变，连连大叫。

「晓晓，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伤到自己。」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放开我。」

「晓晓听话，开点放下刀，一切好商量。」

男人的惊叫，女人的哭声混杂在一起，让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恍惚间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我临死前的黄粱一梦。

3.

最后那场闹剧，以我情绪激动晕倒结尾。

爸爸因为担心我的情况，连夜送我去了医院。

又在医院辗转，去了精神科。

经过医生的诊断，确诊精神病。

因为长期生活在不正常、压抑的环境下，我换上了间接性精神疾病。

爸爸在拿到检查报告时，这个伟岸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在我面前留下了眼泪。

哭着说对不起我，让我变成这样。

看着这样的爸爸，我的心里也像刀剜了一样疼，明明造成这一样的罪魁祸首，还有悠闲的躺在家里，他却无比自责。

「爸爸，你和妈妈离婚好吗？」

「我不想在和她们家就任何交集了。」

我抱着爸爸已经不在直挺的身躯，诉说着。

「好，好，好，爸爸答应你。」

「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想错了。」

「以后爸爸一个人，也会把晓晓照顾的很好。」

他摸了把眼泪，整个人的精气都散了不少，带着我回了家。

到了家，才发现家里多了很多的不速之客。

舅舅正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嘴里的瓜子皮，随地乱吐。

妈妈这么爱干净的人，像是什么都没看到，殷勤的为了开饮料，是我不曾感受到的关心。

「哟，姐夫你们回来了。」

舅舅看见进门的我，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敷衍的向后面的爸爸打招呼。

想起他前世害的撞死人，害我爸没日没夜的工作赚钱猝死，之后更是拿着赔偿款吃香的喝辣，还讲去讨公道的我推下楼梯摔死，心里就有一股怎么也压不下的火气。

「你来干什么？」

看着这张脸，我的语气属实好不起来。

他这才想是看见我一样，斜了我一眼：「我姐家，我想要就来，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说完又嗤笑一声，「还是说，小妮子现在翅膀硬了，连亲舅舅都看不上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像是要提醒我些什么。

4.

「姐夫，拿钱啥时候能拿给我啊。」

「车都订好了，就等你这笔钱了，要不然你先给我点，我把定金先付了。」

正就是练脸皮都不要了，这个抢钱有什么区别。

我当即呛了回去：「他只是你姐夫，又不是你的夫，这么理直气壮的乞讨，真不要脸。」

「这么想找男人要钱，出门右转找个男人包养你。」

「不过就你这张脸，恐怕也就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才能看得上。」

张峰被我这么不留情面的讥讽，气急败坏的伸手就掐上了我的脖子。

我被他带着后退了好几步，才靠了桌子上。

他手上的力越收越紧，强烈的窒息感向我袭来。

余光看向拼命拍打张峰的爸爸，知道差不多了，也没打算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早已准备好的小刀从袖口滑落，握紧。

刀刃破空向张峰袭去，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我手里的东西，就被我划伤了手臂。

我使了大劲，伤口深入皮肉，鲜血争先恐后的向外涌出。

张峰也被痛的龇牙咧嘴，不顾伤口还想上前教训我。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在他上前时，我握着小刀重重的捅进了他的心口。

刀刃不长，不会要他的命，但也不会让他好受。

「啊啊啊啊啊，你疯了，你个小贱蹄子。」

「住手，你快给我住手。」

我全身紧绷着注意着张峰的动静，一时不查，被张海兰抓紧头发甩到了地上，刀刃顺着力道将我手心划破。

而张海兰却着急忙慌的跑到了，张峰身边关心他的伤势，半点没有注意到我也被划伤，明明刚才我被张峰掐住脖颈连呼吸都困难，她都没有什么反应，真是讽刺。

5.

「张晓晓，如果你舅舅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那才是她的孩子。

我还没说什么，地上的张峰脸色已经煞白，狠声说道：「姐夫，快点把钱给我，不然我就报警。」

「张晓晓她已经满了十八岁，故意伤人，你要是不给钱就等着女儿去坐牢吧。」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不忘要钱。

眼见爸爸就要答应，我抡起旁边的椅子直直的朝他砸了过去。

「砰——」

木椅碎裂，可惜砸偏了。

张峰见我这么不知好歹，也不装了，连声让张海兰给他报警。

看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见她犹豫一瞬还是打通了电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张海兰，晓晓是你亲闺女，你要报警抓她，你还是人吗？」

她被戳中痛脚，厉声反驳：「是她自己上人在线，小峰只是和她开个玩笑，她却不知轻重的打伤了人，就算被抓她也是活该。」

「你有时间说这个还不如把钱拿出来，小峰就不追究了，皆大欢喜。」

爸爸被他俩无耻的嘴脸气的浑身发抖，我小声安抚着他，提醒他刚刚在医院开的检查报告。

警察出警很快。

刚进家门，张峰就连滚带爬的向警察哭诉，我怎么打他，还心机的将伤口挤出更多的血让伤口看起来更加严重。

「警察同志你可以为我做主啊，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她就发疯的砍伤我。」

「真是没有天理啊，我姐也可以为我作证，是她故意砍伤我的。」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心酸。

好在警察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又找我问话。

被爸爸挡了回去，拿出了医院的精神病症断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