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就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硬汉”

幻翠聊文化 2023-10-28 23:22:04

海明威是一个真正的硬汉,因为他对命运从不认输。

他从小练拳击,喜欢钓鱼、滑雪、打猎、泡妞,带着美女去非洲打猎,飞机接连出事,差点让他丧命。

他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还参加了西班牙内战,多次严重负伤,一生中光是造成脑震荡的事故,就是十几次。

他在战斗之中,身上中弹9处,头部受伤六次,18岁时在战场被炸伤,伤势严重,医生都判定他活不了了,但他硬是自己挺过来了,最终,医生在他身上取出237块弹片,当然,还有一些取不出来的。

就是这样一个硬汉,却在1950年左右陷入了人生的低谷,身体被各种疾病折磨,精神上饱受抑郁之苦,连写作都没法好好进行。

很多人断定,海明威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因为他已经没法写作了。

但海明威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外界的怀疑,1952年9月,《老人与海》出版,打动了无数人,海明威也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随后,他斩获了诺贝尔文学奖,诺奖颁奖词说:

作家生动地展现了人类的命运,它是对一种即使一无所获仍旧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的讴歌,是对不畏艰险、不惧失败的道义胜利的讴歌,是对人敢于和不可知的自然拼搏的能力讴歌。

人们应该记住,具有勇气的人被放在各种环境中考验、锻炼,以便面对这个冷酷、残忍的世界,而不是去抱怨那个伟大的宽容的时代。

所谓硬汉,就是一个人不甘于命运的设置,不对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命运认输。

人生真正的硬,不是比他人更有钱有力量的人,而是在和命运的搏斗之中获得乐趣的人。

01

他是个老人,叫圣地亚哥。

很长时间以来,圣地亚哥独自划着船,在海上捕鱼,八十四天来,他一条鱼都没打到。

所有人都觉得,老人这辈子就这样了,即便他是个优秀的捕鱼老手,但他已经打不到鱼了。

起初四十天,还有个男孩跟着他,但连续四十天打不到鱼,男孩的父母觉得,跟着老人没前途,因为老人绝对是个衰神,倒霉到了极点,于是,男孩去跟了别人,第一个星期就抓到三条好鱼。

但男孩相信,圣地亚哥会打到鱼的,他现在只是运气不太好,所以每天看到老人的空船,男孩都感到难受。

老人已经很老了,他瘦骨嶙峋,后颈上是深深的皱纹,脸上还长了褐色的老年斑。

总之,他浑身都显得很老,只有双眼有着海水的颜色,透露出乐观和永不言败的神色。

是的,即便连续八十四天没有打到鱼,但老人依旧没有认输。

不,他不会认输的,他的希望和自信从未消失,而是如海风一般渐渐强劲起来。

他打算到远海去打鱼,天不亮就出发,他希望能打到大鱼,男孩问他:

你现在有足够的力气对付真正的大鱼吗?

老人说:

我有许多绝招,也有很多决心。

在男孩眼里,老人就是最棒的渔人,独一无二,这天晚上,老人做了梦,他梦见年轻时的非洲,漫长的金色沙滩和白色沙滩,高耸的大山,他在梦里听见海浪轰鸣。

第二天天不亮,老人就起来了,收拾完后,他独自出海。

海面上,每个人都朝着他希望能找到鱼的地方前去,老人把陆地的味道抛在身后,将小船划进清新的海洋气息中。

一个人真正的失败,是在成功到来之前承认自己的失败。

02

清晨的海面上,鳞光闪闪,老人知道,那是水中的马尾藻发出的光。

老人在往前,黎明在到来,他听见鱼跃出水面的抖动声,也听见了它们僵硬的翅膀在黑暗中腾空而起的声音。

老人稳稳地划着船,穿过海面偶尔激起的漩涡,天蒙蒙亮时,他已经划出去了很远,甚至比他原先计划的还远。

他就将鱼饵放出去,让小船顺着海流漂动,他仔细观察着小船一边的三根钓竿,缓缓地划着桨,让钓索保持笔直垂下去的状态。

太阳出来后,老人看见其他渔船,低低地贴着水面,远远地落在他身后离岸不远的地方,三三两两地散布在海流两边。

太阳越升越高,平静的水面反射的光芒尖锐地刺痛着老人的眼睛,他划着船,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虽然他过去很长时间没有打到鱼,但今天是新的一天。

他要时刻做好鱼儿上钩的准备,老人明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也许人能做的,就是做好准备,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暗暗地告诉自己,肯定能抓到大鱼。

老人越走越远,太阳越来越高,但鱼还是没有上钩。

老人自言自语,是对自己说,也是对大海说。

突然之间,他感受到了钓竿的动静,鱼上钩了,一条大鱼开始咬饵,老人耐心地等着,直到大鱼真的上了钩,他才拉动绳子,可是鱼太大了,而老人太老了,他根本拉不动。

幸好,老人的钓索十分结实,才没有被拉断。

然而,小船被大鱼拖着走,老人被大鱼拉着走,他不愿意将钓索绑在船上,因为那样鱼会挣脱的。

人的未来是一片未知,很多时候,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们常常率先放弃,这就是失败。

03

他是个坚强的老人,虽然可能会发生很多危险,但他不会放弃。

然而老人也在庆幸,幸好鱼是在向前走,而不是往下沉。要是鱼往下沉该怎么办?老人不知道,但他觉得,真要发生了,他会有办法的。

小船被大鱼拖着,稳稳地向前走,四个小时过去了,那鱼依然稳稳地拖着小船,而老人仍然牢牢地抓着钓索,却连鱼长什么样都没见着。

接连四个小时,他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现在他很口渴,草帽勒得额头发疼,他跪下去,小心翼翼地挪到船头,喝了一点水,然后靠着船头休息,他已经很累了,但他尽量不去思考,只是忍耐着。

身后的陆地已经看不见,太阳又快要下山了,老人心态很好,或许会在太阳落山之前,搞定这条鱼。

就算不会,也许月出就可以了,就算还不行,也许日出就可以了。

此时,他没有抽筋,体力也还充沛,还可以和鱼战斗到底。

夜晚降临了,小船还在被拖着走,老人观察天上的星星,他发现鱼一直没有改变方向。

天气变凉了,老人四肢发冷,他努力让自己舒服一点,他拿鱼没办法,鱼拿他也没办法,老人打起精神,那样鱼就无可奈何。

这种搏斗,一直持续着,老人却开始可怜那条被他钓到的大鱼,这是他遇到的最厉害的鱼,他很佩服它。

夜色弥漫,老人是孤独的,所以它想到了那个孩子,鱼也是孤独的,孤独地行驶,反抗着未知的命运。

老人和鱼被拴在一起,没有人会来帮他们。

天还没亮,有鱼吃了他身后的鱼饵,但他已经无暇顾及,只能放弃几条钓索。

老人一心一意和大鱼搏斗,他尊敬自己的对手,温柔地说:

鱼啊,我到死也要陪着你。

老人想,这鱼也会陪着他的,他静静地等待天亮,黎明前的天气很凉,他紧贴着木板,让自己暖和一些。

“他能坚持多久,我就能坚持多久。”

老人的心里,充满希望。

《肖申克的救赎》里面有句话说:

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最好的东西。

我们的未来被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弥漫着,也许充满困难和挑战,但我们能做的,就是用最积极的心态去应对一切。

失败也许是可能的,但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失败而主动放弃成功。

04

太阳又一次升起来,但鱼还在稳稳地向前,老人希望鱼能跃出海面,那样他就有办法对付他。

然而,鱼还在稳稳向前。

看见落在船上的鸟儿,老人说:

好好休息,然后飞回去拼搏吧,人要靠自己奋斗,鸟和鱼也是这样。

老人的脊背,已经在昨晚变得僵硬,现在变得很痛,此时,钓索上的鱼,突然往前冲,把老人拽倒在船头,差点将他拖到海里。

但老人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相反,他充满希望,觉得天黑之前有可能杀死这条鱼。

他强打精神,不顾身上的疼痛,不顾手上的伤口,他还要吃东西,以保持体力。

他的左手抽筋了,他厌恶地看着它,觉得遭到了身体的背叛:

这只手怎么这样没用?

但他很快就告诉自己,这不是手的错,而是他已经和鱼缠斗了很多个小时。

面前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不知道鱼接下来会干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接下来自己别出什么意外状况,他祈祷自己抽筋的手赶紧好起来。

鱼终于出来了,老人看见,那条鱼比小船还长两英尺,真是一条大鱼,他必须降伏它。

到了中午,老人的左手恢复了正常,但小船依旧慢慢地、稳稳地前进。

下午来临,某个时刻,鱼激烈地挣扎,老人已经很累了,但他的意志依旧坚定,人的肉体可以疲劳,但他的意志必须坚定。

天黑了,船还是被拖着走,尽管速度已经慢了不少。

老人敬佩这条鱼,他觉得这是真正的汉子,谁也不配吃它,他想:

幸好我们不必尝试去杀死太阳、月亮或者星星。

老人决心要让鱼知道,人到底有多少能耐,他还要让鱼知道,人到底能够忍受多少磨难。

一个人要等到某种东西,就一定要忍受某种东西,真正的硬汉,就是坦然面对命运的坎坷。

就像罗曼罗兰说的:

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依旧热爱生活。

05

天又一次亮了,太阳又一次升起。

老人不断对自己说:

“你要镇定点,勇猛点,老头子。”

终于,他杀死了鱼,他把鱼拉过来,近距离观看,抚摸,感受这条鱼的魅力,它大约有一千五百磅,也许更重。

老人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他已经太累了,头脑昏昏沉沉,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干,所以只能不断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他带着鱼,和鱼并排着前进,航行得很顺利,老人将双手泡在海水里,努力让头脑保持清醒。

天上的积云堆得很高,积云之上又有卷云,他不断看自己的战果,以确认这是真实无疑的。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鲨鱼来了。

鲨鱼冲过来的速度很快,老人知道,这是一条无所畏惧的鲨鱼,老人准备好鱼枪,守护自己的鱼。

他的头脑变得清醒好用,他也充满决心,尽管希望渺茫,但他不会放弃。

他看着这鲨鱼,心想:

遇到你真他妈倒霉。

他看了一眼自己钓到的鱼,心想,好事总不长久。

第一条鲨鱼被杀死,但却抢走了大概四十磅鱼肉,一起拿走的,还有老人的鱼枪和绳索。

老人觉得,没有保护好鱼肉,这就是失败。

“好汉不是为了失败而生的,好汉可以被毁灭,但绝不能被打败。”

随后,海面来了一群鲨鱼,但老人的武器已经失去,他只能把小刀绑在船桨上,以此作武器,守护自己的鱼。

一个老人,一群鲨鱼。

这是一场危险的守护,这是一场不自量力的守护。

但老人从未放弃,他必须为自己的鱼战斗。

船桨再次失去,老人手里只有鱼钩,但战斗还在继续,后来,他连鱼钩也没了,只有一根木棒,于是老人就拿着一根木棒,继续着自己的守护之战。

鱼被毁得厉害,老人已经不忍心再跟自己的鱼说话,他继续战斗:

“我要跟它们斗到死为止。”

人这一生,都在跟某些试图奴役自己和毁灭自己的东西斗,有些人斗着斗着,就放弃了,但真正的硬汉,永不放弃,永不言败。

06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老人回来了。

驶入小港时,露台酒吧的灯光已经熄灭,老人知道,大家都睡了。

他收拾好船上的东西,开始往上爬,此时老人才知道自己有多累,回头望去,在街灯的照射中,那鱼的大尾巴高高地竖起在船尾后,他看见那鱼光秃秃的白色脊梁,黑乎乎的巨大头部和突出的长嘴,还有完全没有皮肉的鱼身。

鱼已经只有一个骨架,老人沿着小路走回家,短短的一段路,他休息了五次才走到家。

到了家,他躺下就睡,梦里他梦见了狮子,充满力量的狮子。

清晨,许多渔夫围着老人的小船,观看绑在船边的东西。

人们看着那条鱼骨头,测量着它的长度,发现它有18英尺那么长。

男孩又决定和圣地亚哥一起捕鱼,圣地亚哥说:我不走运,我再也没有好运了。

男孩答:去他妈的好运。我会带来好运的。

张爱玲原本对海明威没有好感,但《老人与海》出版后,张爱玲喜爱得不行:

“这是我所看到的国外书籍里最挚爱的一本。”

张爱玲不仅喜欢读,还翻译这本小说,但她总是担心自己的文笔配不上原著。

“这也是因为我太喜欢它了,所以有这些顾虑,同时也担忧我的译笔不能达出原著的淡远的幽默与悲哀,与文字的迷人的韵节。”

王小波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奇葩,他读了这本书,从中读到了命运:

“在这个故事里却揭示了人类共同的命运。我佩服老人的勇气,佩服他不屈不饶的斗争精神,也佩服海明威。”

王小波说:

我不相信人会有所谓的“命运”,但是我相信对于任何人来说,“限度”总是存在的。再聪明再强悍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总是有限度的。

一个试图打破自己限制的人,总是经常遭遇失败,因为他所作的事情充满挑战,充满困难。

在王小波看来,只有活在自己舒适区内的人,才总是胜利:

“一个常常在进行着接近自己限度的斗争的人总是会常常失败的,一个想探索自然奥秘的人也常常会失败,一个想改革社会的人更是会常常失败。只有那些安于自己限度之内的生活的人才总是‘胜利’。”

对此,深以为然。

相比于试图打破自己限制的人来说,随波逐流的人往往会活得比较容易。

07

人生就是一场戏,这场戏的结局就是死亡,这出戏大致的走向,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个剧本的时候,已经决定了。

我们改变不了这出戏的结局,但我们可以决定自己要做什么。

很多人所谓的命运,不过是自己放弃选择的借口,他们不愿意去改变,不愿意接受新的挑战,于是他们只能过旧的生活,将往日的生活不断重复,然后告诉自己,这就是命运。

其实这世间只有一种命运,那是我们拒绝改变的时候才会发生的,无论何时,你都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只要你敢于面对新生活给你的挑战。

有人说《老人与海》是海明威硬汉精神的最好体现,什么是硬汉?

就是一个对命运永不屈服的人。

很多人在这世间,脊梁骨越来越软,在金钱权力面前,越来越容易低头,就是因为他屈服了,他不再相信自己的力量,而是相信金钱和权力的力量。

人这一生,总是在接受生活的考验,有人守不住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变得很软,软到被生活驱使着前进,有人却很硬,拼尽全力,也要守住这唯一而珍贵的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硬气”。

文|不有趣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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