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不亮西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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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员风波
富途控股的裁员风波还在发酵。
几天前，有网友在社交媒体爆料称，若干富途证券内地被裁员工在香港总部举牌示威，抗议公司违法裁员。
这些员工的诉求非常明确：
1、裁员非常仓促，员工被通知后立马就走，没有缓冲时间；
2、只有N+1的补偿金，没有口头答应的13薪和年终奖。
从这些员工打出的标语，也能看出他们的不满：
“前脚对需求，后脚被裁员”
“诱导签字，钓鱼执法”
▲图源网络
事情的起因可以追溯到11月21日，“富途年底裁员赔偿N+1”登顶职场社区脉脉热榜第一。甚至有网友爆料称，富途年底裁员40%-60%。
▲图源网络
从网友们的描述看，这是一场“偷袭式”裁员：
"上一秒还在对需求，下一秒就被叫进会议室"
“被通知后便要离开工位，既没有交接期，也无法保存个人资料”
面对这个消息，富途很快出来回应称，“帖子涉及不属实内容，希望大家不信谣，不传谣。”按照富途的说法，为进一步拓展海外业务，富途进行了组织架构的调整以提升运营效率，涉及到的人员流动在公司总人数占比为5%左右。
这个说法得到了财新的证实。根据财新的报道，富途整体裁员规模不到200人，其中前期扩张较快的产品和研发部门为“重灾区”。根据公司2023年年报，截至2023年底，富途的员工总数为3213人，5%相当于约160人。
裁员的比例虽然澄清了，但公司门口举牌抗议的员工也在提醒着富途，这事确实有处理不到位的地方，事情也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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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眼业绩背后的隐忧
企业裁员，一般是业绩不行，降本增效。但富途刚刚交出了一份还不错的成绩单。
公开资料显示，富途控股有限公司是一家领先的数字化金融科技公司，专注于为用户提供覆盖多个市场的全数字化金融服务，于2019年3月正式登陆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
来看看它最新的财报。
根据富途公布的2024年第三季度未经审计财报，富途控股2024年第三季度营收34.36亿港元，同比增长29.6%；净利润13.98亿港元，同比增长20.8%。
具体到业务层面，2024年第三季度，富途的经纪佣金及手续费收入为15.289亿港元，同比增长51.5%；利息收入为16.99亿港元，同比增长12.9%；其他收入（财富管理、企业服务业务等）为2.085 亿港元，同比增长52.1%。
从应用软件看，截至三季度末，富途牛牛和moomoo注册用户数达2412万，同比增长14.4%；开户客户数达428万，同比增长22.8%；有资产客户总数增加至220万，同比增长33.1%。
可以说，这是一份相当“靓”的财报。
再往前看，2023年，富途总收入100.84亿港元，同比增长31.4%；非公认会计准则调整后净利润45.698亿港元，同比增长45.9%，也还不错。
当然，隐忧也同样存在。
拉长时间看，自2020年以来，富途的营收增速有逐渐放缓的趋势。遥想2020年，其营收增速一度高达211%，2021年也有115%，但2022年直接骤降为7%。如今略有回升，但离前几年还是有较大差距。
还有一个指标的变化值得注意：经营性现金流。
财报显示，2020年底，富途的经营性现金流还有204.6亿港元，2021年底骤降到60.12亿港元，到了2023年底直接成了-63.37亿港元！
在财务逻辑上，经营性现金流反映的是企业的自我造血能力。如果说利润是“健康的指标”，那现金流就是“健康的保障”。经营性现金流为负，值得警惕。
从资本市场看，截至11月29日收盘，富途控股的股价是87.23美元/股，相比当年的高点已经跌去57%，已经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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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境炒股遭遇整顿
更深层次的原因，或许来自风向的变化。
时间回到2021年10月，人民网曾刊发题为《个人信息保护法施行在即，跨境互联网券商何去何从？》的文章，直言——
内地公民的个人信息出境问题或将成为提供美股、港股等全球主要市场股票交易服务的互联网券商将要面临的新考验。
紧接着，2022年底，证监会发布公告，点名富途、老虎未经核准，面向境内投资者开展跨境证券业务，属违法违规，构成非法经营，要求整改。从那时起，富途、老虎就被禁止招揽境内投资者及发展境内新客户、开立新账户。
再然后是2023年5月，富途和老虎先后发布公告，富途将在2023年5月19日起，在中国境内在线应用程序商店中下架富途牛牛APP。老虎则将于2023年5月18日起，调整境内用户更新客户端的方式，在境内应用市场下架旗下APP“老虎国际”。
这事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要知道，富途的崛起背后，是中国的跨境炒股大潮。
富途就曾披露，2019年，其内地有资产客户的比例为68%，香港为31%，其他市场加起来只有1%。
招商银行的《2021中国私人财富报告》也显示，我国居民境外投资规模，2008到2020的年均复合增速达到32%，在所有可投资品类中增速处于前列。
可以说，富途带了不少内地用户到境外炒股，但问题是，它存在一个“硬伤”。
按照监管部门的规定，中国内地居民想参与跨境炒股，只能通过合格境内机构投资者（QDII）、“沪港通”“深港通”进行。而且，根据《证券法》的规定，在境内开展证券业务，必须取得牌照。
但在国内，无论是富途还是老虎，都不具备证券投资服务资质。
也就是说，在中国境内吸纳了数以百万计用户的跨境炒股券商，竟然一直是“无证驾驶”？
从这个角度说，富途和老虎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如今监管把这个漏洞给补上了。
由此带来的影响也很明显。数据显示，由于增量业务在内地被严格限制，富途用户规模增量大幅减少：
2021年新增用户同比增长45.8%，2022年新增用户增幅降至12.7%，2023年进一步降到10%。
另一边，富途的员工却依然集中在中国内地，财报显示，其内地员工人数达2671人，占总员工数的83%。
这就有了一个问题：随着内地业务的进一步受限，富途在内地的员工，会不会进一步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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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富途的出路在哪里？
财报中其实也给出了答案。财报显示，富途的国际化在加速。其中，日本、加拿大、马来西亚、澳大利亚的有资产客户数环比实现双位数增长；马来西亚展业仅7个月，用户数突破50万；美国、新加坡、澳大利亚的客户资产同比涨幅达三位数。
此外，富途的海外独立品牌moomoo在马来西亚、日本等地都有突破。
不难想象，海外市场将在富途的业务中占据愈加重要的比例。
但富途同样也应该明白，海外不是避风港，也不是温柔乡，而是一个更加残酷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