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网恋"鲸鱼”奔现后,竟发现他是我名义上的弟弟。
这段恋情害死了我最爱的奶奶,我自责不已,抑郁症重发。
可从始至终,他根本不是我的"鲸鱼”。
1
那日我下班回家,家里没人。
自从鹿阿姨搬进来之后,我便不常回家了,但是因为韩觞这次要回来,我便也回来了。
我正在洗着手,突然有一双手圈住了我的腰,语气有些哀怨:“你好长时间都不联系我了。”
“这几天有个县长专访在准备,何况你别污蔑我,我就算再忙,也不是每天给你打个电话?”
他懒洋洋地把下巴垫在我肩上:“那还不是我一天八百条消息要来的。”
我轻笑出声,拿毛巾擦了擦手,刚要转身,却突然被他抱到了洗手台上。
他眼睛亮亮的,“可以吗?”
我低头一笑,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接个吻都这么期待。
我点了点头,他就急不可耐地吻上了我的唇,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接吻了,正入迷时,门口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你、你们两个!!”鹿阿姨捂着嘴,我爸也是惊愕中脸色阴沉,眼珠泼墨一般的黑。
我下意识推开韩觞,想跳下去,他们今天不是度假去了吗。
却被韩觞直接搂进了怀里。
他摊了摊手,看样子想坦白:“妈,叔叔,我们在一起了。”
我本以为我爸和鹿阿姨会把我们叫出去谈话,谁知我爸反手拿起墙上的肥皂盒,劈头盖脸的就朝我扔了过来,劣质的塑料在我太阳穴上方划下一道火辣的伤痕。
韩觞懵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忙掰过我的脸,我挡了挡。
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毒。
他手足无措地拉着我往医院去,临走时,他看向我爸的那一眼寒冷刺骨。
他一直讨厌我爸,刚才那声叔叔,是他第一次叫。
伤口不深,不过半个月都要顶着道疤上班了,我有点儿愁苦。
韩觞中午再来送饭的时候,左手被绷带包成了熊掌。
我下意识想到的是:“你和我爸干架了?”
他手一顿:“没有,他是你爸爸。”
我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餐盒,笑说:“阿姨给我煲的汤吧,她现在一定在家狠狠地骂我爸呢。”
韩觞眼里有些委屈:“这是我煲的,玻璃杯炸了。”
我突然有点儿感动,他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怕是从没进过厨房。
那天下午,韩觞说他父亲的律师突然找他商议继承权的问题,他必须回去一趟,但明天就会回来。
但明天他并没有回来,我猜他在忙,就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慢慢商量,不急。”
他回的很快,“好。”
晚上,我爸突然来了医院,我看一眼就知道他是来给我做思想建设工作。
“我和你鹿阿姨在一起了,你再和韩觞在一起,这让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
还没离婚的鹿阿姨就和我爸搞在一起了,韩觞父亲去世后,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韩觞。
街坊邻居都暗地里都对我家指指点点,我爸便告诉他们“财产都在韩家小子那了,我老了,就想和小鹿好好过日子,惦记什么钱。”
所以,我爸决不同意我和韩觞在一起,以此来维护他仅剩的可笑自尊心。
我说:“我从不在意这些。”
“那你能不能体谅体谅爸爸!我这么大年纪了,就想和你鹿阿姨弥补下几十年前的遗憾,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你难道想让我们被唾沫星子淹死吗!“
我冷冷道:“这是你自己吹下的牛,凭什么让我来承担。”
“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儿也不为你爸爸考虑!“
我爸一屁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哆嗦着指着病床上的我半天后摔门而去了,给我留下了一句话——“我再给你一天时间,告诉我答案。”
2
我淡淡地收回目光。
当时我上高三,正是压力最大的时候,又遭受到街坊邻居的白眼和冷嘲热讽,但我最接受不了的是我爸竟然去当了第三者,也是那段时间我得了抑郁症。
我爸和鹿阿姨是各自的青梅竹马,不过当时我爸没钱,鹿阿姨便嫁给了一个富商,几十年后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我爸,两人就又搞在了一起。
后来鹿阿姨净身出户,没争夺离婚财产,但她几十年攒下的私房钱也够两人过一辈子了。
韩觞告诉我,鹿阿姨从小对他忽冷忽热,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自己哪里做错了,后来才知道她只是不喜欢他身上流淌的血不是她喜欢的人是而已。
于是现在尤甚,有了新欢,对儿子甚至一口不提了。
我并没有太把我爸当一回事。
奶奶住在这,我爸也不可能搬走。
但我没想到,第二天,我爸竟然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们没收了我的一切通讯设备,我给护士医生们解释,可是他们一个也不听我的,因为我爸给医院的理由是——她心理不正常,和自己的亲弟弟产生了感情。
我整天和精神病人待在一起,但我需要工作,之前我申请了线上办公。
我试着逃了两次,可发现根本徒劳无功,每次被捉回来,他们都会往我身上注射肌肉松弛剂。
和我同舍的病人把我看作异类,天天朝我饭菜里吐口水,夜晚还把我压在床上撕扯我的衣服。
我尽量不去和病人叫嚣。
但在一次半夜醒来,看到床头小马扎上蹲着一个女人,用黑不溜秋的眼睛瞅着我朝我咧嘴一笑后,我精神真的崩溃了。
我日日夜夜给韩觞打电话,可电话一次也没有接,我给他发微信,他也不回复,但我给他发QQ时,他却在凌晨三点半给我回复了。
“今晚上8点,跟着工号为53的女护士走,一个字也别说,出后门就往北跑。”
我第一次听他说话用这种语气,这么强硬,不容抗拒,但现在,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是救赎!
8点,这次来的果然是53工号护士,我跟着她从后门出去,闻着自由的空气,发了疯似的往北跑。
我看到漆黑的星空之下,一个远处的身影也在草丛里向我奔来。
我扑在了韩觞的身上,滚烫的泪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拍着我的背,下巴不断厮磨我的耳边:“没事了,你还有我,你相信我,我会来找你。“
我问他我们去哪儿,他说:“先出省,其他事以后再说。”
我微怔,拉住他:“我还有工作。“
他默了默:“公司把你辞了。”
“什么?”我几乎是一瞬间就睁大了眼睛,”可、可是为什么,我根本没办离职手续,这不能算离职!“
他凝眸:“你上司找到了家里,你父亲说你在养病,就给你辞了,公司本来等了你几天,看你不去,只能另外找了人。”
我耳朵嗡的一声,生活好不容易回到正轨,我千防万防我的同事,结果背刺我的,竟然是从小抚养我长大的父亲。
“他不知道我为这份工作付出了多少吗!”我眼前一片发黑,几乎怒吼,泪水从我的两侧滑下。
以我的本科学历根本无法进入这个电视台,当时正好遇到政策调整,多少个暗无天日的复习我才突破重围争取到了这个名额。
韩觞抱紧了我,把脸埋在我的脖颈,沉闷话语从他唇间溢出:“工作我陪你找,但你一定不能丢下我。”
3
我听后内心绞痛,“不会,我们说好的,一毕业就结婚。”
就像在聊天时说的那样,当他今年大四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我只是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自从他和鹿阿姨在一起后,他就每天疑神疑鬼,觉得别人看不起他,但我是他的女儿啊……
我擦了把泪,跟着韩觞赶去了火车站。
我问他:“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我妈借我爸的由头,把我骗到怀水关了起来,断了我的社交账号。”
看他凝重的神情,我找着话和他聊:“那你是怎么出来的?阿姨不是把你的社交网络都给断了吗?”
他微愣,接着嘴唇一勾:“这是我小号。”
当年因为家庭原因我患上了重度抑郁,曾几度想要找座山跳下去,是那个人一直在网上温柔地劝解我,安慰我,包容着我的痛苦和抱怨。
同时,我们也暗生情愫。
在我想象中,我一直以为他会是一个很温柔雅致的少年。
但即使想象与现实不符,我依旧很喜欢韩觞。
但是我们刚出省的第三天,警察就找到了我。
“你父亲报了警,说你失踪了,快回家一趟吧,你奶奶去世了。”
我心一窒:“不可能,我奶奶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去世了!”
那个警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只是留了句:“你快回去看看吧。”
4
韩觞去学校办请假手续去了,距离回到这里还要两个多小时,我等不了了,给他发了条消息就赶回了家。
我爸可能骗我,但警察不会骗人!
我几乎是一股气跑回了家,家里死气沉沉,屋子里聚满了亲戚,还有些邻居,我来不及打招呼,忙问:“我爸呢。”
大姨指了指东边的卧室,我冲了进去,我爸眼眶发红,狼狈地坐在床边,见到我,倏地拿起一侧的扫帚要过来,鹿姨忙拉住了他。
我心惊不已,我父亲的眼神,可怕地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他捂着心脏,眼底尽是痛恨:“你奶奶上吊了!你知道街坊邻居怎么说我们家吗,说我们家恬不知耻!说我们会勾人!要了人还要人家财产!你、你这个不孝女!我要打死你!”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如今这个样子,我就是和一个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谈了一场恋爱而已,怎么就到了要家破人亡的地步。
我掩不住自己的哭声:“我奶奶呢?”
“火化了。”
三个字飘入了我的耳中,我几乎麻木地走出了卧室,听到我的几个嫂子和姨在说话。
“欸!真是造了孽啊,当时地上一滩血,听法医鉴定说老太太中途费了一通功夫想挣扎来着,可是最终还是去了,这走时是受了多大的苦呐!”
我气血上涌,双腿一软,扶住墙才堪堪站住。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我的双手忍不住哆嗦,神经里忍不住浮现种种血腥的场面,我逃避地躲进了洗手间里。
“啊——!“我忍不住痛哭出声,把头往墙上撞,锤着自己的心脏,嘴角里弥漫出了丝丝鲜血的味道。
洗手间门突然被撞开,眼睫粘腻间,我看到了韩觞。
汗水从他下巴处滴落,有些落入了他的黑色T恤里,有些滴到了我的脚边儿。
他蹲下捂着我的头,把我摁在了他怀里,什么也没有说,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掉,我控制不了。
韩觞把我抱起来走出了洗手间,外厅的姨姑邻居们都面面相觑看着这个不怎么熟悉的人。
我爸突然红着眼从卧室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你们站住!秦潇雨,你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父亲!你奶奶还尸骨未寒呐!结果你害了人命就想跑,孽女啊!”
众人被吓了一跳,忙相劝阻我爸,我爸的脸色却越来越红。
韩觞见我状态不对,一头想往外头走,突然,他脚步顿住,模糊间,我听到他闷哼了一声。
霎那间,尖叫四起。
他继续抬步向外走,我最后一眼见到的,是他腰间黑色T恤上涌出的汩汩艳色血迹。
5
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意识回笼,我猛地从病床上窜起,起的太快以至于眼前发黑。
“怎么了是头疼吗?”
眼前逐渐清明,我看着眼前的人,忙摸向他的腰间。
韩觞躲了躲,笑着说:“这便宜可不能白给你占。”
我刚想和他说话,就听到病床门口一个护士严厉道:“0362号床,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去床上躺着,自己伤成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韩觞挑了下眉,随便说了句:“这就回去。”
我心里一急,忙想下床看看他的伤口。
韩觞反而把脸凑了过来,还捏了捏自己的脸:“护士就会夸大,你看我不是没事儿吗,你看我脸色,哪儿不好了。”
他睫毛很长很密,嘴唇也如往常般红的自然,确实没有一点儿不舒服的样子。
我伸手朝他嘴唇上一擦,他没来得及躲,我大拇指上浮现了一丝红色。
我冷冷地盯着他:“谁的口红。”
他嘴角微抿,半晌才道:“你的。
韩觞红了脸。
几天下去,我不知道他找了一家什么医院,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打扰我们,韩觞伤的比较重,我要照顾他拆线。
但之后几天,我觉得我病了。
我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每天晚上奶奶像浮萍一样在空中挣扎的场景都会浮现在我的眼前,最后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艳红的血,昭告着我的罪孽。
我知道这是什么,下午,我自己去了神经科,拿了一点儿药。
每天,我都觉得至少有一万只小蚂蚁在我身上爬来爬去,我不想去想任何事情,可根本不受我脑海控制,我的食欲越来越低,每次照着镜子,镜子里浮现的,都是一张白皙的脸和一个空洞的眼神。
不久,即使我在他面前强颜欢笑,韩觞也察觉出来了。
几天前他还会和我开痞子玩笑,现在他却收起了那副插科打诨的模样,突然变得细心温柔,每次看我时眼里都像汲着一汪春水,和在网络上别无二致。
“小小,你看窗外的杏花开了,是不是比你一年前发给我的还好看?”
我看了眼,白色粉嫩的花蕊裹着飘香,确实比我之前在QQ上发给他的照片好看。
当年有个叫“鲸鱼”的人加我,当时我并不想在网络上曝光自己的真名,我就告诉他我叫小小。
“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回复我的吗?”,我笑着说:“你说,现在把杏花采摘下,等到晒干后服用,可以治疗我的体虚乏力,还能美容养颜,我后来还真晒了一些存着。”
“听话。”韩觞嘴角的笑意浅了浅,摸了摸我的脸:“你身体不太好,多喝点儿好,我现在再去给你买点儿。”
我点了点头。
6
待韩觞出院后,我决定还是要回家一趟,奶奶从小待我不薄,我晒干的杏花还是奶奶收起来的,韩觞伤刚好,不易奔波,况且他的身份在我的三姑六姨之中显得那么突兀。
我算了算时间,晚上我就能回来,正好能赶在韩觞从学校回来之前回去。
可当我回到家时,家里一些房间竟然上了锁,才半月,就有了新的租客。
“你找房东?房东说他和老婆去南方买房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给爸打电话,他只冷漠地回了我一句:“你还有脸问你奶奶被葬在哪儿?”
我最终在我三姑那打听到了,我爸和鹿阿姨决定在南方长住,应该不打算回来了。
我去了奶奶的墓前,郑重地磕了一百个头,起来时,我的牛仔裤膝盖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我打车去了火车站,竟然在路边的长椅上发现了韩觞,他眼角通红,头发也被晚吹的乱糟糟,看见我,他一瞬间别过了脸不想见我。
可不过两秒,他就倏地站起来了,把我抱在了怀里,我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我拍拍他的背,笑了笑:“我只去一天,又不是不回去了,你这么着急干嘛,我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他看着我的眼,一字一句道:“你不会。”
我微怔。
火车站上,我们相对无言。
我突然想到是我们共同生活过的城市,他肯定也怀念这里。
“你带我去散散心,好不好?我想见见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他眼见的开心:“好。”
我们从公园逛到八大路,再到樱花桥道,最后我去了他自己买的公寓。
公寓内陈设不多,打扫的也很是干净,我随处逛了逛,最后看到了电视机旁的一个相框。
里面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勾肩搭背,正是年轻徜徉的风华年纪,一个是韩觞,另一个是个较为清瘦俊逸的少年,嘴角漾着一丝笑,也看向了镜头,右下角印着相机胶片的时间。
看得出来,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韩觞正好走了过来,我问他:“这是谁?”
他浅笑,眼底有些怀念:“我从小的朋友,我遗传我爸,小时候体寒发虚,我爸就找了他一个中医朋友给我调理身体,他是中医的儿子,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你们两个长的都真不错。”我随口一笑:“以后介绍我们认识啊。”
他嘴角微顿,睫毛颤了颤:“好。”
我窃笑,他是不是吃醋了。
我看着照片背后的签字:“姜、惊、寒……很稀奇的名字欸?”
韩觞说:“我父亲年轻时对姜伯伯一家有恩,生前的体寒就是被他们一家给调理好的,当时我和惊寒同一年出生,我比他早两个月,将来要一起学习长大,姜伯伯就给他取了惊寒这个名字,寓意把我的寒气吓走。”
我揶揄他:“你真是好大的福气,人人都为了你着想。”
他笑了笑,只是我总觉得,那丝笑里,带着几丝不能向外人诉说的苦味。
那天晚上,大姨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不要太自责,这与我没关系,我大哭了一场。
大姨说:“你爸应该不会再管你们了,他和你鹿阿姨过日子去了,孩子,你也好好过日子吧。”
7
段时间,韩觞像几年前在QQ上一样说话温柔,贴心照顾我,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我笑话他,是不是只有我生病了你才这么温柔对我。
他的脸色苍白,眼里全是落寞:“我之前不温柔吗?”
我看出了他眼里的小受伤,忙抱住他:“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但我的心结却一直解不开,以至于我的抑郁几乎每天都在加重,在这个状态下我根本找不了工作。
我赶韩觞去上学,他说要带我一起去,我笑着锤了他一拳,幸好大四也没什么课,但是他之前和伙伴搞了个创业计划,既然加入了,那断不能半途退出。
我最终还是把他赶去了学校,并说一个小时给他发一条短信,他和我讨价还价还说要照片,我骂他是不是色心起了,他才作罢出门去了。
忙碌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他每天早出晚归,可无论多赶中午都会回来一趟,喝了一段时间的精神类药,我的脸开始浮肿。
每个人都是爱美的,我也不例外。
有一日我生气地断了药,坐在窗边发呆,可被韩觞发现了,他拿着水果刀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我吓坏了,他只说:“你下次再不按照医嘱断药,我就往我脸上划,看看我丑了你还要不要我!”
我震惊地眼泪直落,一直在骂他,他擦去我眼角的泪,说我很好看,一直都很好看。
那天晚上,我们发生了关系,在他的公寓里,期间我们两个都落了泪,就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落难者,表面风光无限,内里却各有各的苦。
当我再次醒来,韩觞已经起床了,并把房子都打扫了一遍,说要除尘,收拾了很多东西,那副相框也被他收进了木箱里。
病情没有再加重,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思想,我想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我想脱离这灰色的世界。
这一日,我依旧坐在窗边看风景,看人来人往,铅华尽散,我在小区门口处见到了回来的韩觞,我心里一喜,决定出门迎接他。
可还没等我转身,突然从另一条石子路上窜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女孩子。
他握住韩觞的手,指了指十步远外的一辆黑车,那车上走下来了两个鬓角发白的老人。
然后我看到了,韩觞和那个女孩十指相扣。
什么关系,需要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