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武器化”对抗传染病,是福还是祸?美曾计划用蚊子投毒

老王的工匠铺聊武器 2024-05-17 22:38:43

2024年已经到了,大家肯定对这新的一年有很多美好的展望,科学界也是如此。就在不久前,国际权威科学期刊《自然》,就列举了9项值得期待的科学大事,范围涵盖AI、环保、航天、天文观测、基础物理、计算机、生物以及医学领域,而这当中最吸引我的,是“Weaponized mosquitoes”,翻译过来就是“蚊子武器化”。

《自然》杂志给出的说法是:世界蚊子计划将从今年开始,在巴西的一座蚊子工厂内,生产一种感染了某细菌菌株的抗病蚊子,用来阻止它们传播致病病毒,预测其效果可以保证大约7000万人免遭登革热和寨卡等传染病的侵害,而该非营利性组织还计划在未来10年内,每年生产50亿只这种抗病蚊子。

说实话,看到这则消息,我的第一反应是蚊子好像也不那么讨人厌了,后来再一想,给它们感染这种菌株,是为了“阻止它们传播病毒”,我瞬间就收起了这仅有的好感,因为这预示着蚊子该咬人还是要咬的,所以烦请大家还是用点力下死手吧!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这则消息吸引,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蚊子这种生物,本身就可以携带多种病毒和细菌,可以传播黄热病、登革热、疟疾、寨卡病毒等高风险传染病,如果从军事视角来看,蚊子这种生物,是一个非常好的生物武器载体。当然我也知道,这次《自然》杂志刊登的“蚊子武器化”是用来对抗传染病的,但反过来讲,这种蚊子携带的也是一种细菌菌株,因此反过来也证明了前面所说的。“蚊子武器化”可以用来造福人类,也可用来杀伤特定族群的人类,关键就在于,这套技术是不是由文明的一方掌握。

俄罗斯就曾向联合国捅出了一份美国的专利文件,这份文件是2015年被美国商标局通过的,名字就叫“毒蚊空中释放系统”,是指由无人机将大量携带病原体的蚊子运送到特定区域,释放蚊子致使特定人群感染烈性传染病,从而达到“低成本传播致死性疾病”并使对方瘫痪的目的。因此这并非我“爱幻想”,而是有些事实真的发生过了,所以才会对这个善意的科学项目,产生不善意的联想。

因此今天这期节目,我就想跟大家聊一聊病毒、细菌等生物武器的话题。我再补充一条消息,去年年底的时候,美国黄石国家公园发现了首例“僵尸鹿”病,引发科学家担忧。先说清楚,这里的“僵尸鹿”病可不是字面意思的疾病,它的学名叫“慢性消耗性疾病(Chronic wasting disease, CWD)”,本质上是鹿科动物的一种高度传染性朊病毒病,在北美许多种圈养和野生的鹿科动物中都发现过这个病。

之所以起这个瘆人的名字,是因为朊病毒会使宿主鹿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出现变化,导致宿主出现站不稳、神志不清、流口水的行为特征,而且染病的鹿不怕人,会一直盯着人看。这种行为特征光是想想就够瘆人的了,除了不追着活物啃之外,几乎跟《生化危机》《釜山行》里的病毒感染者,也就是“僵尸”十分相似。

这则消息刚出来的时候,有网友就联想到:会不会是德特里克堡重新开张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一是因为臭名昭著的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位于美国东海岸的马里兰州,而黄石国家公园则是位于美国中西部的怀俄明州,两地距离有大约2800公里,无论是自然传播还是人为播撒,很难悄无声息地传播2800公里的距离,否则以美国人民的“淳朴”民风,这要是真的,外网上早就炸锅了。而且这种疾病在1967年就在科罗拉多州被首次发现,综上,至少可以认为,这并不是德堡在最近“制造”的。

虽然目前CWD只是在鹿科动物之间传播,但科学家还是对此较为担忧,认为这种传染病存在感染人类的可能。人类感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其实可以参考吸毒者吸食“浴盐”之后的行为表现,总之就是非常可怕,并且已经丧失了基本的行动和思维能力,如果导致这种异常行为的传染病在人群间传染,那对于国家和社会的破坏将非常巨大。

假设,如果有人想把这种病毒武器化,通过技术手段提高这种病毒的致死率,以期达成对大量人群的有效杀伤,或者对目标国家的农业和生态环境造成大范围的破坏,那么其传播途径,就目前来说,可能最好的就是蚊子等日常所见的昆虫了,而且蚊子分布十分广泛,除了南极洲,其他各大洲均有分布。至于影视作品里常见的经过空气传遍全球的传播方式,那个实在太离谱了,因此不做讨论。

说到这我必须提一件实际存在的事情,在2016年的时候,美国国防部高级计划研究局,简称DARPA,宣布开展一项用时4年的研究,旨在开发一种平台技术,通过媒介昆虫向靶标植物传播经过基因改造的植物病毒,以在单个生长季节内增强成熟植物性状,从而抵御各种人为或自然发生的灾害,保障美国农业安全。他们将这个项目,命名为“昆虫盟友”。我借机给大家补充一个小知识:蚊子雌雄有别,食性不同,雌蚊子以动物和人类的血液为食,雄蚊子则是以植物汁液为食,因此在这项研究中,蚊子未尝不能担当大任。

也许有人不知道DARPA是一个什么机构,先简单讲讲吧。这个机构是美国国防部属下的一个行政机构,主要负责研发有军事用途的高新科技。这个机构在1958年就成立了,从时间上就能看出来,这个机构成立之初是为了应对什么,首先排除冈比亚进攻美国。

起初,这个机构的主攻方向是在数学和物理领域,主要是研制一些高新武器装备,为美国国防建设添砖加瓦,当然直到现在这也是他们的主要赛道之一。我举几个例子,美国的机载激光武器系统,各种尖端无人装备,以及为美军信息化、智能化建设提供巨大助力的各种指挥、通信以及数据链系统,还有“猎人机甲”的“浮动神经元连接系统”(大雾)。哦对,还有高超音速武器系统,他们也研究很多年了,只是,相对于前面我举的几个例子,这个项目之下,没有任何可靠装备列装美军,至少目前来看就是如此。

而在生物战领域,这个五角大楼下属机构也是“耕耘已久”,本来美国在生物战领域就有深厚的研究功底,在冷战时期他们就进行过一系列与军事用途相关的生物研究,他们甚至还在本国大城市秘密进行过露天的生物试验,比如美国海军就在1950年,向旧金山湾区上空,释放了粘质沙雷氏菌和萎缩芽孢杆菌,剂量足以使该市近80万居民几乎每人都吸入至少5000个致病微粒,这场代号为“海洋飞沫”的行动,后来也被美英媒体捅了出来。

而DARPA在上世纪90年代之后也开始关注这个领域,主要的原因,从美国的视角来看,一是苏联解体了,但苏联的生物战研究在当权者看来仍对美国“有威胁”,二是,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以及伊拉克的生物武器计划,对全世界的舆论影响都是非常大的,美国国防部必须考虑生物战威胁,DARPA也加大了对生物战防御(没准是进攻?)的研究。关于伊拉克生物武器计划的真实性我个人表示怀疑,因为到目前为止,前国务卿鲍威尔拿着的那一小罐“洗衣粉”实在令人印象深刻,而除此之外,美军也并未在伊拉克发现他们口中的“生物武器”和“化学武器”。

有鉴于此,世人就很难相信DARPA在2016年推动的研究,目的是否“单纯”。其实一开始科学界对于DARPA的研究项目还是秉持乐观态度的,但是到了2018年10月,风向就变了,那一年来自德国马克斯普朗克进化生物学研究所、弗莱堡大学和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在《科学》杂志上刊文,认为昆虫盟友项目具有明显的两用性潜力,同时呼吁全球展开广泛的社会、科学和法律方面的讨论。

这些研究人员的质疑,总结下可以分为这么几点:第一是利用病毒作为植物基因的编辑载体,会给生态环境带来潜在威胁。第二,植物通过基因编辑获得的抗性性状,可能也会随着繁殖而遗传下去,最终造成植物长期性状的改变,这是否会对全球作物种子资源生产造成影响,又是否会对全球粮食安全和监管体系造成危害,目前仍未可知。

第三点,研究者认为该项目中,将昆虫作为病毒运载工具,存在将之变成生物武器的嫌疑,可能违反《禁止生物武器公约》的相关条款。因为昆虫的行为是不可控的,而且,部分昆虫个体如果“寿命”较长,其体内又长期携带这种病毒,那这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种生物武器?

人类利用病毒、细菌展开军事行动的历史,远比大多数人所了解的时间要更久,甚至有证据证明公元前6世纪的亚述,就有可能利用过有炭疽病的动物尸体来进行战争。这数千年的岁月过去,人类已经历过大量由病毒和细菌造成的传染性疾病,虽然幸好挺过来了,但传染病流行时的惨状还是经由一代代人类的口述与研究流传了下来,这一方面有利于传染病防治工作,另一方面也确实让普通人对传染病有了恐惧心理。

因此,在面对“蚊子武器化”这项研究时,相信不止我一人会想到那些有害的方面,还是那句话,真心希望,这些发达的生物技术,能够被真正的文明所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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