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狂风暴雨中骑行

学宝的生活 2024-09-27 01:40:51

文/南昌熊明

日前,才写过一篇《落雨有真趣》,昨日便遭遇了一场比上次在雨中骑行更猛烈十倍的狂风暴雨。后据官媒发布的消息称:“刚刚!狂风暴雨,9级雷暴大风!”哈哈哈!我侪老朽,何其幸哉,躬逢“9级雷暴大风”,而且在暴风骤雨中足足骑行了10公里。过瘾!

南昌风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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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7月11日,当昼大天,我骑车一径里奔到八一桥头友人下处。友人也真是热情,居然早已在楼下迎候。数杯清茶,几番畅叙。感友人之真挚,赞书艺之高超。不胜欢喜!

后又来一长者,畅叙书坛轶事,现场挥毫作书,锋颖跳荡,心旌摇曳,书家的心相,转瞬间定格于黑白之间,显现于气韵之中,修为、个性、技法等等,跃然纸上,这就是中国书法的魅力所在。写书法,不是写字那么简单,而是书家综合修养的一种折射!

三人一直聊到下午五点,长者先行告退。我收拾新朋旧友的墨宝,也赶紧走人。友人送到楼下,却惊讶地发现外面不大正常,平素里应该是艳阳高照,热浪翻滚的时刻,此时居然天色昏暗,地上纳湿——下雨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走吧!才骑上电动车,便已暴雨如注。雨珠砸在地上,如同一个个蘑菇盛开,水花四射。退无可退,干脆在大雨丛林中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骑行。

拐入中山路,大雨便化身成暴雨。一阵西风,斜刺里吹来,掀开我的雨衣,万条水龙射将进来,衣裤当下便已湿透。眼前烟雨迷蒙,能见度已经不足十米了。好在街道路面平整,轻车熟路,倒也无需担心有什么障碍或坑坑洼洼之类的风险,闭着眼睛赶路即可。到天虹右拐,走象山南路,车少路阔,更是好走。惟积水太深,已成大河,汽车驶过,掀起水瀑如帘。电动车在河中飞驰,阻力很大,速度快不起来,倒是车身左右两侧的水花也依然成了瀑布,肆无忌惮的飞射出去。路上无行人,不必担心其余,只管驱车往前冲!

一路往南,到司马庙立交桥涵洞下,黑压压挤满了许多的电动车骑手缩在那里躲雨,心下很是不解。大雨滂沱,已然湿身,躲雨还有什么意义?龟缩桥下,这简直是做无谓的挣扎。暴雨倾盆,在昼犹昏,电闪雷鸣,天地鸿蒙,这雨势根本看不到尽头,毫无停雨的迹象。到了夜晚,如果继续落雨,黑灯瞎火的如何赶路?

我横下一条心,吆喝出一条通道,冲入雨幕,继续南飞。好在抚河路西侧的路面不曾开挖,依然是平坦宽敞,可以任意驰骋。美中不足之处,平地上积水成河,骑车如开巡洋舰,犁开水面,掀起飞瀑,如白鹤展翅,左右开弓,喷射数米之远······

大风横吹,雨水如龙,劈头盖脑的砸下来,好比一首气势恢宏的交响乐,高潮迭起,叫人喘不过气来。幸亏身有雨衣,头戴头盔,护我周全,倒也无妨。只是雨衣漏水,周身冰凉,令人无奈。头上雷电交加,一路相伴相随,着实刺激!有菩萨照应,尽管天雷滚滚,闪电如蛇,却并无妨碍。我如如不动,兀自骑行,一路顺风顺水,平安无事。

到将军渡,继续往南飞弛。此地已是荒郊野外,更有象湖渺渺,人烟稀少。雨中骑行,别有情调。大风卷急雨,摧折树枝一路。双手扶车把,何惧颠簸震荡。残枝败叶,挡不住我车轮滚滚。雨急水深,拦不断回草庐之路。一首齐秦的《北方的狼》在耳畔回响: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

我喜欢齐秦老歌中那一份冷冷的凄清苍凉,谁的人生最后不都是凄清苍凉的呢??

在这漫无边际的狂风暴中骑行,没有遇见一个人,也没有一只飞鸟掠过,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空空荡荡,莽莽苍苍,只有我一人、一车,在大雨中孤独飞驰。这种在旷野里孤孤单单、自在行走的孤独,正好是生命的个体与天地宇宙进行对话的绝好机会。我喜欢这一种独处!

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在大风大雨中穿行?而我却纯属闲来会友,乘兴而往,尽兴而归,虽遭遇大雨,然终不觉其苦,惟自得其乐而已。在茫茫烟雨中陶铸心性,在无边的荒原上观照自我,不带任务,不受压力,纵意自如,任意西东,何其快哉!

我终于走出了雷雨区域,冲破了暴雨矩阵,眼前一片光明,热浪滚滚。但见地上焦干,天上蓝天,可笑我还穿着雨衣,一身纳湿哒涨。落日余晖中下,日头的余温,依旧在暮色中炙烤着大地苍生,果然是十里不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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