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白月光回来了,把我们兽人象征定情信物的红狐毛送给了她,却在我死后,崩溃后悔。

小野喵爱吃肉 2024-05-27 17:59:10

嫁给陆煊三年了,他从未忘记那个早已嫁做他人妇的白月光。

孔诗珊回京的那天,陆煊撇下我陪了她一整夜。

我轻按左腿一直跳动的肌肉,努力说服自己扮演一个大度的妻子。

一直到我去世。

而陆煊抱着我的遗物崩溃大哭,悔恨终身。

1

医生不确定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大概是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兽硬化……需要尽快办理住院。」

「我快死了是吗?」

他还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室,如何回到家的。

我呆呆坐在沙发上,想给陆煊打电话。

点开联系人页面,又退了出来。

我忘了,陆煊说今天有很重要的应酬。

他叫我没事别打扰他。

时针指向十一点时,专属于陆煊的手机铃声将呆滞的我吓了一跳。

左腿的肌肉还在跳动。

我习惯性用手压着,接通电话。

陆煊低沉的声音传来:「今晚我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我突然很想将确诊的事告诉他。

开口却成了「好。」

他没再出声,我等来的回应是机械的忙音。

房间里唯有阳台淡淡的月光和快要碎掉的我。

2

初识陆煊,他正在被群殴。

偷溜出来的我顿时正义之心涌起,化做狐身将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吓跑。

又化作人身将躺在泥泞里的陆煊拉起来。

他口中道着谢,眼中掩盖不住的是颓败与愤怒。

再次见到陆煊,他在湖边钓鱼。

不知为何掉入湖里,不识水性的他大声呼救。

我将人捞起来,他跪在地上狂吐。

陆煊抬眼道谢,出口第一句:「是你?」

后来,陆煊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娶我为妻。

我以为幸福的生活在向我招手。

没想到,我不过是他的白月光孔诗珊的替身。

而孔诗珊为了名利,早已嫁给港圈大佬,远离京都而去。

医生确诊我罹患兽硬化的今天。

正是孔诗珊离婚后回京的日子。

陆煊难得发一条朋友圈,照片里微醺的两个人暧昧氛围拉满。

但两分钟后,那条朋友圈被删除。

不留一点痕迹。

可我看到了。

心如地上霜,一块又一块。

3

我在沙发上坐了整夜。

左腿肌肉的跳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

天下第一绝症,十万分之二的概率被我遇上。

无药可医,唯有等死。

天色微微泛白,窗外的鸟鸣将我从沉浸中唤醒。

门也适时而开。

陆煊轻声关上门,穿着袜子的脚在地上轻踩。

我转过头去,两人四目相对。

他微微蹙眉:「你没睡?」

我一如往常那般,将他的外套接过。

「有些失眠。」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问我怎么了。

淡淡的清甜香气随他的摆动直窜我鼻腔。

我猜,这一定是孔诗珊最爱的香水味。

闻得令我头晕,我立刻转身远离他。

「没怎么,你饿了吗?」

4

陆煊睡了一上午,起来后他从身后搂着我。

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颈间。

「绮绮,收拾一下,我们去露营。」

陆煊只有犯错后才会叫我绮绮。

然后带我去游山玩水,帮我清空购物车,再买一大束花求我消气。

身边的朋友都说我遇上少见的好男人。

毕竟我们这种兽人,嫁为人妻也是被剥削的对象。

因为身份的不平等,家暴在兽人圈子里见怪不怪。

所以我是幸运的。

但我也是不幸的。

我们拖着露营车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微凉的清风轻抚脸颊,此刻只想与宇宙共存。

但24小时不停跳动的肌肉时刻提醒着我。

命不久矣。

左腿肌肉刚开始跳动时,我以为是我运动过度。

于是跟减少了健身的次数。

可症状不减反增。

我跑遍了京都的医院。

几个医生都查不出毛病,只是叫我多休息。

直到被人介绍到陈医生,他是最最权威的兽硬化专家。

我才被判了死刑。

我看着一旁的陆煊。

与他多待一秒就少一秒陪伴。

我张张嘴想把所有实情都告诉他。

却见他朝着远处微笑。

我扭头看去,一抹窈窕倩影缓缓走来。

陆煊站起来朝前走了两步迎接孔诗珊。

她惊喜道:「好久不见啊,绮绮。」

生了两个千金的孔诗珊好像格外受老天偏爱,一如从前漂亮又耀眼。

在我和陆煊的婚礼上匆匆见过几面。

每次见面,陆煊总是莫名地脸红。

当时只觉得是喝酒喝的。

可如今陆煊依旧脸色泛红,眼中的欢喜怎么也挡不掉。

我坐在地上,抬头向她望去,笑却顿时凝滞在脸上。

孔诗珊见我盯着她的手提包发愣。

她轻轻抚摸包上小巧精致的挂件:「这个是你家陆总送的接风礼。」

「听说是红狐最珍贵的毛发编制的……绮绮,你好像就是红狐一族的兽人吧?」

孔诗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你编的吗?不得不夸,你的手艺也太好了。」

陆煊知道的,那个挂件于红狐一族来说,就是爱情的结晶,是祖传的定情信物。

取自红狐最好的毛发,经过道道复杂的工序才能编织而成。

而我整整编了一个礼拜。

陆煊接过手时,轻轻将我搂入怀中:「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辛苦了。」

我藏在裙边的手,指甲陷进肉里。

刺痛感将我拉回现实。

我按着左腿跳动的肌肉,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挂件夺了过来。

孔诗珊没站稳,趔趄着就要摔倒。

陆煊倒是及时搂住她的腰,轻声问她:「没事吧珊珊?」

孔诗珊一脸委屈,带着哭腔:「绮绮,你这是干什么?」

我冷漠地看着陆煊扶在她腰间的手。

陆煊迅速收回。

手中挂件的绳子已经断裂,几根狐毛翘起来,摇摇欲坠。

那一刻,除了怒火中烧,我突然觉得好委屈。

难道真心就该被践踏?

5

陆煊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在孔诗珊的事情上,他总是恰好地失去理智。

哪怕孔诗珊的出现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我逃一般离开,陆煊没有追上来。

他回来时,兽形的我躲在衣柜里。

被拆散的挂件与我的毛发融为一体。

他把我抱出来,满脸愧疚。

轻声地喊我绮绮。

但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清甜香气令我作呕。

桌上是他带回来的翡翠手镯,清澈透亮,那是我眼馋已久的首饰。

陆煊是懂得如何哄人的。

他总能准确把握每个人的喜好,然后对症下药。

从前的我,很吃他这套。

今天,我忽然很讨厌他,也很讨厌这个手镯。

但这是他道歉的礼物,是他对我的亏欠。

我还是收下了。

他脸色微微缓和,好似发生的所有事能就此一笔勾销。

手镯被我放进首饰盒,和衣躺在床上。

左腿的肌肉跳得越发厉害,偶尔还使不上劲。

陆煊沐浴完,躺在我身边,脑袋压在我肩膀上,像只小狗一样挨着我。

不多时,耳边传来陆煊沉沉的呼吸声。

我却毫无睡意。

自从确诊兽硬化,我入睡的时间越来越久。

即便是睡着,一晚也会醒来三四次。

身体的异常使我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

我才逐渐意识到,原来死亡距离我如此近。

6

生活依旧如故,唯一变化的是,跑医院的次数更多了。

医生几次提醒我尽快办理入院。

可我不想。

我天真地认为,只要我不住院,我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病患。

罹患兽硬化的人,就不会是我。

目送陆煊出门上班,我收拾好东西开车进了医院。

曾经的我,几乎一年都不会进医院两次。

小时候照顾我的保育员都夸我身体好,从来不生病。

自小其他的兽人就羡慕我。

兽人的药是超级难喝的。

每每他们喝药时都不免要感慨一句:「宋绮从来不用喝药,太幸福了。」

我也沾沾自喜,或许我就是天选之子。

目前看来,我也确实是「天选之子」。

护士又抽了七八支血,口中叮嘱我不要碰水。

后来医生拿着诊单,苦口婆心让我尽早住院。

我敷衍地答应着,心思却飘向了门外。

陆煊扶着孔诗珊缓缓从门前经过。

面色如此温柔的陆煊是我没见过的。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远去,手中的诊单已经被我捏得皱巴巴。

像极了我的人生。

我恍惚地坐在走廊,看人来人往。

不知坐了多久,低沉的男声唤醒了我。

「宋绮?你在这做什么?」

抬眼望去,是面色疑惑的陆煊。

而旁边,是红着眼眶的孔诗珊。

我掩了掩包中的诊单和药。

「身体不是很舒服,来看看。」

孔诗珊压着手上的胶带,娇滴滴说道:「没什么事就好,阿煊刚陪我打了针,现在身体还不舒坦。」

我垂下眼眸,心却如刀割。

阿煊?

叫的多么亲密啊。

陆煊从来不让我这样叫他。

除了在床上。

我单纯地以为陆煊不喜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过于亲昵。

原来这是他与孔诗珊独家称呼。

是我不配。

陆煊把我扶起来,要送我回家。

我拒绝了。

他们送我上车后目送我离开。

后视镜反射孔诗珊得意的面孔,眼中是胜利者独有的光芒。

我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旁边的车辆长按喇叭才将我的理智拉回。

我松开油门,心生后怕。

险些酿成大错。

我死可以,但不能拉上无辜的人。

7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眼下的黑眼圈堪比熊猫眼。

早起做好早餐,坐在饭桌前与他一同吃。

他目光难得的温柔,轻轻问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略带慌张低下头去:「我没事。」

「没事就好,这几天去放松一下,下周公司晚宴你陪我去。」

陆煊向来说一不二。

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默默点头。

他甩了一张卡给我:「听诗珊说这家店保养做得很好,你可以去试试。」

我呆坐在原地。

陆煊在我额头轻轻一吻:「我走了,开车小心些。」

门被轻声关上,将我与陆煊隔在两个世界。

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开车了。

左腿的跳动愈发明显,连带着右腿也间歇性肌肉跳动。

不久的将来,我或许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桌上的卡刺痛了我的眼。

未见孔诗珊,她却无孔不入。

在我和陆煊的生活里,处处有她的影子。

8

我还是去了美容院。

美容师为我定制了个人保养计划。

我几乎天天都去。

直到我化完妆,盛装出现在陆煊面前。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宋绮。」

我换上高跟鞋走在陆煊后面。

不料左腿一个踉跄,扑到陆煊后背,直直跪了下去。

我心中一凝,面色却不改。

陆煊连忙扶我起来,贴心问我受没受伤。

我微微一笑:「走神,崴了一下。」

陆煊见我没事,牵着我的手进了停车场。

只有我知道。

事情已经开始超出我能控制的范围了。

左腿使不上劲,右腿的跳动也愈发频繁。

我还能这样行走多少步路呢。

公司的晚宴宾客满座,到处觥筹交错。

我跟在陆煊后面,看着他与朋友同事推杯换盏。

他们热情地与我打招呼,纷纷赞叹我越发年轻了。

陆煊上班时,我时常给他送饭。

只因他抱怨公司食堂吃腻了,外面的饭菜又难以下咽。

于是我每天去超市买最新鲜的蔬菜和肉。

费尽心思做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午餐送给他。

一来二去,公司里的人都知道陆煊有个贤惠的夫人。

他也不曾避讳,在众人面前揽着我说我是他的妻子。

曾经的我以为会这样与陆煊白头偕老。

但这一切不过是陆煊制造出来的幸福假象。

我这只是他心目中妻子人选的替身。

他骗着自己,连带骗了所有人。

「陆总。」

含着笑意的孔诗珊款款而来。

陆煊换下空了的酒杯,在服务员的盘子里重新拿了一杯香槟。

脸上的笑容放大:「诗珊,你来了。」

两人碰杯后轻抿了一口酒。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像极了隐晦地喝下未曾完成的交杯酒。

孔诗珊笑弯了眼,看着我:「绮绮,许久未见,气色好了很多啊。」

「听阿煊说,最近你憔悴了不少,那家美容院还不错吧?」

我从没怀疑过陆煊的真心。

我是说,对孔诗珊的真心。

就连家事,他都迫不及待跟孔诗珊交底。

我面上带笑:「确实不错,谢谢孔小姐的好意。」

她勾着嘴角:「唉,阿煊也真是的,娇妻要娇养,居然让你白受那么多苦。」

「阿煊,你说当不当罚?」

陆煊笑出了声,仰头将酒一口喝下:「诗珊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又扭头向我道歉:「绮绮,怪我没照顾好你。」

我还能说什么。

孔诗珊的话外音不过是陆煊将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

我这个妻子不过是空中楼阁。

炫耀之意,不言而喻。

我无心与她争,抬脚准备去洗手间。

结果腿脚根本不听我的使唤。

原本穿着高跟鞋也如履平地的我,此刻却来了个平地摔。

猝不及防往前摔,手中未喝完的酒全部洒在孔诗珊的礼服上。

她薄薄的真丝晚礼服顿时紧紧裹在身上,甚是不雅。

而我跌在地上,手肘因撑地而发麻发疼。

动静引起人们的关注,纷纷对我们行注目礼。

孔诗珊的脸瞬间煞白,蹲在地上,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带着哭腔问我:「宋绮,我自问无愧于你,你又为何如此羞辱我?」

就连陆煊看我时也带着愠怒.

他利索地将西装脱下,披在孔诗珊的身上。

「宋绮,你越发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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