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尤物,话题女王,过气圈内巨星,为重回顶流她竟然做这事

翠丫看电影 2024-11-26 10:38:30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个网络金句,原本是茨威格写法国的玛丽王后的。

所谓礼物,是她二十岁时接过的王冠。

所谓“价格”,则是在法国大革命里陪国王路易十六一起上断头台。

玛丽女王的悲剧在当代女性身上依然在上演,虽然不至于断头。

在一个“美貌”已经高度商品化的时代,年轻的姑娘很容易误以为自己是收到礼物的幸运儿。

今年轰动戛纳电影节的电影《某种物质》,就用一种最尖锐的手法直刺这种女性困境。

此片最终拿下了戛纳最佳编剧奖。

《某种物质》(The Substance)这个片名,恐怕是某种误译。

“物质”在英文俚语里,其实就是“毒品”的意思。

翻成“某种毒品”更确切:

女主人公像吸毒一样沉迷于回春的魔药,而她所处的社会也像吸毒一样疯狂消费年轻女性的美貌。

“真他*的疯了!”这句话,印在了海报上。

也是大多数人看完这部片的感受。

豆瓣评分,超越96%的同类片。但你要慎重,这是部恐怖片——

不少网友说,这是今年,乃至这辈子看过最炸裂的恐怖片。

因为大家一个个看得龇牙咧嘴,面色煞白,不时又发出诡异的笑声。

虽然极其恶心,但评价倒是相当不错。

烂番茄新鲜度91%,几乎一边倒地好评,爆米花指数也有73%。

而你看海报上的女体——长长的伤口,粗暴的缝线。

显然,这是一部将女性与恐怖深度绑定的电影。

在表达上《某种物质》未必太深刻,而在表现形式上,却到达了某种登峰造极。

警告:

晕血患者不宜观看。未满18岁不宜观看。饭前、饭后不宜观看。

那么现在,开始放片。

先来介绍电影的两位女主。

玛格丽特·库里,性感尤物。

电影360°无死角特写了她身体每个部位,无一不是完美,只能用人间芭比来形容。

黛米·摩尔,影史上著名的性感尤物。

主演过《人鬼情未了》《脱衣舞娘》《桃色交易》等电影。

还以这张孕照登上过《名利场》杂志。

为什么放这张照片?

因为这可以视作一个彩蛋,和电影的故事形成了互文关系:性感,孕育、展示……

此片创意聪明,而故事并不复杂。

说某公司发明了一种神奇的“物质”,一针下去可以让细胞分裂,变成一老一新两个个体。

这魔药没有具体的名字,就叫“毒品”。

片中贩卖此药的人从未露脸,而且似乎也不太在意客户的死活,他们明显就是寓言里的魔鬼,志不在金钱,只想考验一下人性。

女主角伊丽莎白(黛米·摩尔 饰),是曾在星光大道留名的大明星。

曾是圈内顶流的她,终于奋斗出一个星光大道上金灿灿的铭牌,那是业界地位的象征。

如今人到中年,只能在早间节目里当领舞,镜头里的她看上去仍然活力四射,但对娱乐圈来说,她已经老了。

下班后,伊丽莎白想上厕所,但女卫生间在打扫,伊丽莎白看男间没人想临时用一下。

没一会儿制片人哈维进来,导演用了近距离畸变镜头。

他名字叫“哈维”,摆明恶心哈维•韦恩斯坦,哈维在电话中大声说伊丽莎白老得像个古董,我们需要新鲜血液!

哈维走后伊丽莎白揽镜自悲,她知道自己out了,“老”这个字,是娱乐圈的断头台。

恍惚间伊丽莎白经历一场惨烈车祸,医院的英俊男护士说话很诡异。

出门后她在衣服兜里发现一个U盘(明显是帅小伙放的),纸条上写:它改变了我的生活。‍‍‍‍‍‍‍‍‍‍‍‍‍‍‍‍‍‍‍‍

神秘视频里承诺,可以用黑科技生成一个“更好的自己”。

那个新人也是你,You are one,这是片中最重要的一个设定。

伊丽莎白受不了无人问津的生活,连去酒吧都没人搭讪了,回到家想起过去的黄金岁月,多么想再重新来过。

走投无路的她,碰巧得知了U盘“物质”的存在,于是她抱着尝试的心态拨打了U盘里的电话号码。

就这样,她订购“换新服务”,根据指示到一个纯白房间,从503号柜拿出纸箱。‍‍‍‍‍‍‍‍‍‍‍‍‍‍‍‍‍‍‍‍‍‍

箱子里有傻瓜式流程指导,

先打一管绿色激活液,分裂出另一个自己,每次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另外那个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每七天必须轮换一次。‍‍‍‍‍‍‍‍‍‍‍‍‍‍‍‍‍‍‍‍‍‍‍‍‍‍‍‍‍‍‍‍‍‍

分裂出的“新人”从本体抽取够7天用的稳定液,每天打一次,只有保持七天一轮换的规律,本体才能稳定生成足够稳定液。

注射绿色激活液后,伊丽莎白的脊柱裂开,从中分裂出一个年轻的“我”。

然后,年轻女子苏(玛格丽特·库里 饰)就诞生了。

后者果然如“物质”的广告所言:“更年轻、更美丽、更完美”。

伊丽莎白和苏构成了一种奇特的共生关系。

苏在电视台应聘成功,拿到了原本属于伊丽莎白的节目,等于用自己代替了自己。

苏用无敌的青春美貌迅速征服制片人哈维,接班人找到了!立刻安排宣传攻势,她会是下一代的顶流偶像。

而根据设定,苏身体不稳定,必须每隔七天换回伊丽莎白。

两副身体就像换班一样轮流醒来。

至于意识和记忆,则似乎随着连通两副身体的营养管无损传输了。

在科学原理方面,设定比较粗糙,其实我们当一种思想实验来看就好:

同样的灵魂放在美丑相距甚远的肉体里,会发生什么?

“物质”的使用警告里一再强调:“没有我和她,两个都是我。”但是,这种警告根本就没用。因为毒品的成瘾性根本不是人的主观意志可以控制的。

伊丽莎白很快就对“苏”的身份上瘾,渐渐违背七日一换的规则,而这会透支伊丽莎白本体的生命力。苏越是放纵自己的青春,换回伊丽莎白的身体就越衰老,且这种衰老不可逆。这又导致伊丽莎白开始怨恨苏,尽管她们本是同一个“我”。

苏迅速成为业界宠儿,甚至有机会在新年夜晚会上表演,她慢慢开始看不上伊丽莎白。

直到有一天,苏泡上个小鲜肉,刚要云雨时限却到了。

苏把心一横,超几个小时应该没问题,于是又抽了一管稳定液,反正伊丽莎白也不要上班。‍‍‍‍‍‍‍‍‍‍‍‍‍‍‍‍‍‍‍‍‍‍‍‍‍‍‍‍‍‍‍‍‍‍‍‍‍‍‍‍‍‍‍‍‍‍‍‍

这个小任性的后果全由伊丽莎白承担,食指迅速衰老腐坏。

这还只是超几小时,她立刻打电话给客服,客服说得很强硬:你就是她,后果不可逆。‍‍‍‍‍‍‍‍‍‍‍‍‍‍‍‍‍‍‍‍‍‍‍‍‍‍‍‍‍‍‍‍‍‍‍‍‍‍‍‍‍‍

从此两边陷入互杀,苏从几小时延长到几天,反正抽一管稳定液就搞定,等伊丽莎白再醒来,自己半边儿身子已老朽不堪。

下面一周苏变本加厉,抽死你个老巫婆,她完全忘了俩人是一体的,直到抽无可抽才罢手。

等伊丽莎白再醒来自己已不成人形。化妆术很NB。‍‍‍‍‍‍‍‍‍‍‍‍‍‍‍‍‍‍‍‍‍‍‍‍‍‍‍‍‍‍‍‍‍‍‍‍‍‍‍

而想到那边苏和年轻男人春宵苦短。

而自己在这边承受加速衰老。

就算知道那是更年轻的“我”,就可以做到心甘情愿吗?

两个“我”还能是同一个“我”吗?

事实上说明书写的「YOU ARE ONE」就是个悖论。

两个人不可能共享一个“我”。

不管她们关系再怎么亲密,乃至基因完全相同。

自我就代表着,“我”一旦诞生,就必然要占有自己的全部。

一开始,苏和伊丽莎白每人7天自由活动。

但苏一次次打破边界,独占全部的时间。

于是,她们必须都要杀死另一个自己。

伊丽莎白打电话给客服,只要把一管黑色液体注入苏体内,一切就结束了。

但她余生都将以此面目示人,不可逆转。‍‍‍‍‍‍‍‍‍‍‍‍‍‍‍‍‍‍‍‍‍

液体打到一半伊丽莎白后悔,苏的感受其实也是她的感受,她舍不得聚光灯下的荣耀,看到这儿真觉得又可怜又可悲。‍‍‍‍‍‍‍‍‍‍‍‍‍‍‍‍‍‍‍‍‍‍

苏知道伊丽莎白要下杀手怒不可遏,活活将本体打死,画风相当血腥。‍‍‍‍‍‍‍‍‍‍‍‍‍‍‍‍‍‍‍‍‍‍‍‍‍

在电影里,镜头多次运用了镜子、倒影,像是在进行自我审视,这也是一种自我催眠。

通过用药物而进行“美”的升级,是一种对年纪、容貌焦虑的暂时安慰剂。

而这也更像是伊丽莎白自己创造的梦境。

梦境越美,她就越发沉迷,无法自拔。

关于人性贪婪的剖析。

在《某种物质》里,还有一个这样的镜头——

年轻版本的苏将伊丽莎白之前的巨幅写真照片,搬进了黑暗的密室中。

这一幕是在致敬王尔德的小说《道林·格雷的画像》:

道林向自画像许愿,自己能青春永驻,所有的衰老、沧桑与罪恶都由这幅画承担。

道林在美丽容颜的加持下,放浪形骸,越发邪恶,自己美丽依旧,可那副画像逐渐变得丑陋不堪。

一日,道林的良知终于唤醒后,他举刀刺向丑陋的画像,自己的面容变得丑陋、苍老,最后走向死亡。

而这个故事与《某种物质》的结局走向也非常相似。

现实中,我们不会注射“某种物质”,克隆出另一个“我”。

但。我们不也会在意识中分裂出不同的“我”吗?

当你面对自己的衰老,感到自卑和焦虑。

其实不就是允许过去的“我”,对现在的“我”行使某种特权。

把自信与尊严输送给过去。

让此刻的自己一点点丧失存在的价值。

而在现实中,这个“某种物质”可以是医美、整容、肉毒素针,等等。

美即意义。

美在被现代的科技和传媒塑像后,成为了一尊所有人顶礼膜拜的邪神。

当苏把伊丽莎白打死之后,新年夜晚会要到了,这是苏一生最重要的时刻。

万一没事呢。

但准备阶段便出了岔子,先是流鼻血,然后掉牙齿,然后指甲耳朵。

苏惊恐不堪找理由跑回家,陷入癫狂,要再分裂出一个更好的自己,于是注射了绿色激活液。

然后,苏就分裂出了一个怪物。

伊丽莎白+苏,合体成一个怪物。

怪物穿上为今晚精心准备的裙子,然后挂上伊丽莎白的相片。

接着,怪物拖着笨重的身子真的登上了春晚舞台,但没想到,自己的真身显露出来之后,被炸成了一滩烂泥。

最后的最后,伊丽莎白艰难爬到星光大道自己的名字上,化成了一滩血水。

《某种物质》的聪明之处,就是在于它用一个很简单的脑洞,激发解读和共鸣的丰富可能。

你可以把它看成某种时间旅行故事的变体,或者某种平行宇宙故事的变体。

这类故事其实都是在探讨自我的分裂和人生的可能:昨日之我与今日之我、甲宇宙的我和乙宇宙的我。

还有一种解读,不是“我”的分裂,而是两代人的分裂——伊丽莎白和苏之间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寓言化的母女关系。

“物质”说明书里多次强调:伊丽莎白是“母体”。

她是字面意义上的“供养者”,她奉献了一切,成就了女儿的闪耀。

然而与此同时,女儿却也在抱怨自己只能活在“母体”的期待里,“闪耀人前”也不过是用工作换掌声,好满足母体的虚荣罢了。

就连苏为了隐瞒自己与伊丽莎白交换身体时,需要一个星期的修整期,她向电视台的经理请假时的借口,说的是——我要照顾生病的母亲。

大家都拼尽全力,都活得很累,到头来却谁也不满意谁,反而彼此仇视。

乃至伊丽莎白和苏那样相互伤害、一同毁灭,这是多么讽刺!

《某种物质》是一个犀利而激发思考的寓言,但观众看完以后也不禁要问:这就是唯一的可能吗?

只要能接受这种电影类型,《某种物质》绝对是今年最值得看,也最值得聊的电影。

它第一次让我觉得强烈的“破坏性”,对一部电影来说是褒义词。

电影讲的啥呢?

简单来说,表现方式上是极端黑暗版本的芭比,用相当直观的方式进行批判和反思。

它们议题都有重叠的部分,用一个好莱坞女星为了重返年轻,接受注射“某种物质”的方式,重新获得掌声的故事,去聊女性在容貌焦虑下无休止的被剥削。

这么听可能还是会觉得很干瘪,但实际观看的具体体验,就像是导演直接把你按在椅子上。

逼你看女性是如何为了皮囊保持美丽,不惜注射、剖肤、直至变成血肉模糊的畸形怪物。

大剂量地激发你的生理不适,然后不得不对这个议题产生反思。

当然,因为拍法上比较极端,争议也很多。

不少人都提出,前半段本着反凝视目的,展示对女性肉体的凝视,本身就是一种对女性的剥削,这不能算是手法上的进步。

我完全能理解,也赞同可能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只是就像我们之前说的,我们肯定还需要更多初级的女性主义启蒙片。

这一部可能确实不够完美,但也足够值得观众捧场,尤其足够值得女性一看。

女主最后会变成怪物,也是外化了内心把自己视为怪物的心理。

她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完美的,所有完美以外的词都指向怪物。

这表面上是女性自我异化,实际上也还是男本位。

这么做就是在强调,父权社会里,美丑没有分别,标准也随时会变。

这些甚至都不重要,凝视只是固化女性客体位置的手段之一,而女性不得不支付所有代价甚至自我伤害。

就像女主,只能在这种由外到内、又由内到外的剥削里,一步一步失去自己。

最后回忆里只有曾经那些利他意义的注视,所谓“唯一被爱的部分”。

我想导演是悲观的,她不觉得女性处境会被轻易改变,也不觉得女性自己会轻易改变。

知道银幕前大部分人会跟电影里一样,要么作为女性被继续剥削,要么继续剥削女性。

所以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在舞台上,让怪物把那么多人都要看的奶子扔出去。

把凝聚过无数次目光的身体拆分成肉块,把血泼向晚会的观众席,也泼向银幕外的观众。

与其说是泄愤,更多是一种呼救吧,关于女性,除了血和痛依然是真实可感的,再无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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