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高考，我离专科分数线还差了一大截。虽然数学考了高分，但英语偏科厉害，只考了五十二分。就放弃了复读的念头，准备南下打工。
我表姐在广州混得风生水起，我让她给我找一份工作，她满口答应，让我在家等消息。
等到九月初，还没有回音。我有些焦虑。也巧，离我家不远的乡中学，缺少一位数学老师，郑校长请我去当代课老师。一个落榜之人能为人师？我有些顾虑，不想去。
郑校长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半天，还许诺："要是教学成绩出色，三年之后可以转正"。我还是没答应。一旁的父亲动了怒，骂了我一阵，我才勉强去了学校，当起了初二年级，两个班的数学老师还兼了一个班的班主任。
乡中学规模不大，每个年级两个班，二十位教师。只有我和小岚两位代课老师。小岚是郑校长小姨子。
小岚一米六五的个儿，身体稍胖，但很匀称。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一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很传情。学校里的老师，基本上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很自然地，我和小岚两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更容易亲近。
有一次，办公室里只有我小岚在备课。我告诉她，班上数学课代表玲玲，近段上课时间，总是痴痴地盯着我，爱走神。小岚笑着说："玲玲大长个发育早，喜欢上了你了呗″。
我有心撩她："别瞎猜。要是换上你，我求之不得″。
小岚用一双大眼睛勾了我一下说："想得美″！
正当我说笑之时，玲玲把一大堆作业本，重重地往我办室上一放，扭头就走。这一下子，小岚笑个不停，还说："吃上醋了″。
郑校长看到我俩说笑，黑着大脸说："不认真备课，笑什么″？还回过头凶巴巴地瞪了小岚一眼，小岚满脸通红，连忙低下头备课。
有一天晚上十点多钟，我查寝时，发现小岚从郑校长单人宿舍里出来，迎面碰上了我，她脸色红润，自言自语地说："姐夫哥喊帮忙下面条吃...″
十一月的一天晚上，郑校长开了两三个小时的教工会议。散会后又让小岚帮忙收拾行李，他要去外地学习一个周。第二天，我见小岚，她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她老说头有些痛，我关切地问："我去卫生院帮你开点感冒药″？
她摇了摇头说："算了，睡一觉就好了″。她在这一天的三节课，都是我帮忙的。
第二天，她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我买了一袋苹果给她，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了我好久。我把苹果放在她的床上，正准备走时，她叫住了我："今天是星期六，晚上去乡电院看电影吧″。
我说："行。学生放了假，找个地点消磨一下时间"。
学校离乡电影院有两里多路，晚上六点钟，我骑自行车到电影时，因为新片未到，电影院没放影片。旁边一个小巷里，有家录相厅，放《虎！虎！虎！》，不知什么内容的，小岚赶到新奇，拉着我的手，非要去看，我就满足了她。
录相厅人不多，光灯较暗，我俩选了一个旮旯坐下来，边嗑瓜边看片子。看了一半左右，带子老卡，放不下去。观众嚷嚷要退票，老板是乡长的小舅子，圆头圆脑地，人有些油滑，便说："票就不退了，放一部激情片补尝一下，行吧？″
见没人反对，就放了一部香港拍的男女之间的黄片，男女之间很快切入主题。小岚一把抓住我的手，倒在我怀里，喘着粗气。我也有冲动，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小手。好在片子不长，三十多分钟就结束。我骑车带她回校时，她搂着我的腰，整个身子酥软在我的身上。这一晚我俩很自然地睡在一起了，小岚甚至比我还主动。我感觉到她不是第一次，但我不在乎这些。
男女之间一旦突破了情感的防线，很自然地更亲密起来，我俩除了上课，其于时间都粘在一起。这段时间，郑校长见到我总黑着脸，一言不发。看小岚的眼神也有小些怪怪的。
一天中饭后，郑校长从教育站开会回来，阴沉着脸找到我和小岚，很遗憾地说："根据上面精神。代课老师一律清退，所以小钱，你必须在晚饭前离开学校。小岚到厨房帮工″。说完，就转身走了。
小岚看收拾东西的我，哭得一塌糊涂，小声骂郑校长不是个东西。我安慰小岚说："别端心我。我正想去广州打工″。
小岚对我说："小钱，在广州站稳了脚，也给我找份工作，我过来和你相聚″。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那是必须的″。
没几天，我就去了广州找到表姐。表姐在一家电子厂任销售部的主任，是厂里的大红人。就在厂里人事部给我谋了一份差事。我做梦都没想到，就这顺利地找到工作。
我迫不急待写信告诉小岚。她也为我高兴。她还告诉我，我走后，郑校长让她继续代课，还找了一位女孩接替了我的工作。她怀疑清退代课老师，可能是郑校长使的坏手段。我也讷闷，到底那里得罪了他？
半年后，我费了好大力气，给小岚在厂里找了份仓库保管员的工作。满心欢喜地期待她来和我相会。
收到她的来信，我的一颗火热的心一下变得冰凉。她告诉我，郑校长正在为她办理转正手续，来不了。我想，我和小岚的爱情不可能继续下去，就慢慢地疏淡了感情，联系也越来越少了。
三年后，我成为人事情的主要负责人。在一次招聘中，偶遇到了玲玲，我俩的关系自然密切起来。我问玲玲："小岚老师现在还在中学任教吗″？
玲玲笑着说："钱哥，你怎么还在惦记她？她上个月就和郑校长结了婚″。
听了玲玲的话，我有些吃惊："不会吧？郑校长是她姐夫哥呀"？
玲玲告诉我，我在中学代课前一年，郑校长的老婆就患病死了，他让小姨子小岚来代课，就是想娶她。只是没有公开。你在学校代课的时间短，自然不知道这一切，还天天粘着小岚老师。
我冲玲玲苦笑了一声，但心中还是暗暗为小岚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