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壁立俯云中,真气冥冥帝座通。一柱当天撑斗极,三关亘地镇华戎。
雁衔秋影山腰渡,风弄松涛涧底讧。搔首问天天不语,翻然长啸下晴空。
胡宗宪是明朝的抗倭名将,他是戚继光的上级,也是奸臣严嵩的党羽。作为抗倭将领,他亲自指挥战斗保护了浙江沿海百姓。作为奸臣党羽,他有诬陷谋害大臣、贪污受贿等行为。这样的人注定充满争议,让后人评价他的时候犯了难。
其实可以换一个角度看这位名臣,无论是作为封疆大吏还是阵前统帅,他都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的聪明体现在卓越的指挥作战能力,也体现在他知道应该怎样发挥能力。作为严党一员他懂得自保,利用功勋堵住政敌的弹劾。
封建社会臣子最看重忠孝两全。只要干好了这两件本分事儿,就有了受人推崇的资本。灭倭体现了胡宗宪忠君的一面,他在孝道方面也让人无话可说。胡宗宪进士出身,从县令做起,后因父母亡故回乡守孝五年。在这五年里,胡宗宪熟读兵书,逐渐培养出军事素养。明朝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军事力量由盛转弱,军纪败坏,再也没有了横扫天下的实力。
胡宗宪守孝期满被朝廷派往大同、宣府整顿边防。在此过程中,他结合实践经验不断完善军事理论知识。《登恒岳》就是写于这一时期,恒岳指北岳恒山,位于大同的南部。恒山高大险峻,在军事上具有重要作用。它就像一道屏障,阻止草原骑兵入侵大明疆土。胡宗宪作为一个优秀的军事人才,他清楚地知道恒山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守护了京城。这个时候,胡宗宪还没有成为严党成员。他登上恒山感慨连连,写出了真实感受。
诗中写道,恒山很高可以插入云霄,恒山险峻崖壁都是直上直下的。如此磅礴的气势,守护住大明天子的龙椅宝座。古人称恒山为“人天北柱”,形容这座山像石柱一样捍卫天上的北斗星。古人认为,北斗星象征人间帝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斗为人君之象”。恒山位于“内三关”和“外三关”沿线,沿着这条路线就可以出兵征讨草原部族。
嘉靖时期,草原部族频繁南下骚扰宣府、大同一带的百姓。百姓不堪忍受战乱之苦,只能四处逃亡。胡宗宪登上恒山,看到天然屏障认为凭借地势之利一定可以镇压敌人,保护边民。到那时文人墨客也能登上恒山,看奇美景色赏松涛风影。胡宗宪仰望苍天,询问他的志向能否实现,上天没有给他答复。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大丈夫要保国安民何必把理想托付给上天呢。
后来,有人把这首诗刻在了石碑上,每当游人登上恒山,就会感受到胡宗宪的壮志豪情。聪明如他,知道建功立业才是臣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