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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家住四川宜宾的贺先生回乡办事,偶然间路过一个废弃猪圈,意外发现了一位在里面生活了三年多的老人。
说是生活,但实际上,老人只是躺在一块破破烂烂的木板上,动也动弹不得。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临死前能有口肉吃。
这位老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姓杨,遇见贺先生的时候已经70多岁,看起来已经是风烛残年,奄奄一息,随时都能背过气去。
现在中国人民的生活条件好了,医疗卫生技术也进步了,人们经常能够在大街小巷看见健步如飞的70岁老人。
他们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怎么看都和躺在猪圈里的杨大爷两模两样。
一开始,贺先生看到杨大爷孤孤单单凄惨落魄的样子,还以为这是一位独居老人,没有依靠,现在又失去了自理能力,所以才这么可怜。
但很快他就了解到,原来杨大爷还有个女儿,被他当成掌上明珠养大的女儿。
几十年前,杨大爷从部队退伍,回到老家,和附近的一位年轻姑娘结了婚。两人婚后有了个女儿,杨大爷给孩子取名杨蓉,发誓要用一辈子来疼爱杨蓉。
过去那些年里,农村家庭重男轻女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杨蓉很幸运,她遇到的是一对负责任的父母,没有被重男轻女的落后观念所迫害。
杨大爷夫妻俩没有执着地追男胎,而是尽心尽力地抚养杨蓉,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孩子最好的照顾。
大概是因为一颗心都扑到了女儿的身上,在杨大爷心里,杨蓉有着很重的分量。她长大之后,父母送她出嫁时,不舍的情绪止不住地蔓延开来。
女儿离开家之后,杨大爷和老伴儿相依为命,老两口时不时念叨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杨蓉能经常回家看看他们。
日常生活中,他们尽量做到自理,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用自己的事情去麻烦已经成家的杨蓉。
或许是因为他们这对父母实在是太省心了,所以嫁人以后,杨蓉似乎把他们抛在了脑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有时候,老两口甚至有种感觉,他们好像没有孩子的老人家。
都说分离是人生的必修课,但是在有选择的时候,被动承受由亲生骨肉制造的分离,这实在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杨大爷每每想起来,心情总是格外沉重。
相依为命的老两口,俨然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支柱。所以当老伴儿去世时,杨大爷明显垮了。
他一下子瘦了许多,脸上几乎看不到笑容,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眼神常常变得空洞,脊背越来越弯,状态糟糕透了。
这个时候的杨大爷已经上了年纪,没有办法自己照顾自己。按理来说,杨蓉应该承担起赡养父亲的责任,像父母爱她一样,把同样珍贵的爱反哺回去。
可是很遗憾,在她心里,那个牵着她的手、陪伴着她一起长大的父亲,已经不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拖油瓶。
她无法拒绝这个拖油瓶,所以做了个相当恶劣的决定,把父亲安顿在了家旁边的猪圈里。
猪圈里已经没有养猪,但残留的味道很大。而且猪圈基本上属于四面透风的状态,夏天被太阳直射,冬天被吹得摇摇欲坠,既不能纳凉也不能保暖。可杨大爷在女儿的安排之下,硬生生住了三年多的时间。
猪圈里没有床,杨蓉只给他扔了一块类似于门板的破木板,上面坑坑洼洼,而且质地坚硬。老爷子身上没有肉,一躺下去硌得骨头都疼。
简易床上还有一个枕头,说是枕头,其实只是塞满了稻草的化肥口袋。至于被子,杨蓉扔进来的被子,很像家里面淘汰的东西,破破烂烂,脏得快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老爷子平时就独自一个人躺在木板上,没有办法走动,连翻身都困难。可能在孤独无聊的时间里,他会反复问自己,怎么能养出杨蓉这样的女儿。
饮食方面,杨蓉没有把她的老爹饿死,但也没有多么上心。
她通常隔个一两天才会去送一次饭,有时候只有白饭没有菜,有时候饭都是馊的。
杨大爷有力气的时候,还能勉强撑起来吃两口。没力气的时候,他就只能躺着,饿得呻吟,可惜没有人来管他,贺先生发现的时候,老人已经无法行动了。
如果不是贺先生无意间发现他,老爷子可能会一直承受巨大的痛苦,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贺先生愤怒地敲开杨蓉的门,从自己口袋里掏出200块钱,让杨蓉给老爷子买点儿好吃的,别再苛待自己的父亲。
看见两张百元大钞,杨蓉满口答应。可收了钱之后,她还是维持一如既往的做法,这让后来再次探望杨大爷的贺先生更加愤怒。
看见好心人,老爷子双眼湿润,忍不住说了说自己吃过的苦头。
他说自己的头很臭,身上也很臭,但没有人帮他洗一洗。
他说自己很饿,很想吃肉,临死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吃上一口肉。
一番话听得贺先生心酸不已,也让贺先生找来的有关单位工作人员心酸不已。
他们给杨大爷买来了一份红烧肉,当杨大爷亲口吃到肉时,那种满足的神色,让人几欲垂泪。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贺先生决定牵个头,把老爷子送去养老院。就算养老院条件也没有那么好,但最起码不会让老人住猪圈吃馊饭。
一开始,杨蓉还不同意,大伙儿猜测她可能是不想花钱,也不想背负虐待亲生父亲的骂名。毕竟自家老爹就这么受苦,她还能找借口说,自己是照顾家庭太忙了,这才没能顾得上老爹。
不过,不管她的意见如何,老爷子肯定是要送的。养老院有床位,有护工,杨大爷也久违地体验了当人的感觉。
百善孝为先,不敬父母者,背负骂名忍受抨击也是罪有应得。
参考资料:四川电视台《视线 睡在猪圈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