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有精神病,把我全家给创死了,最后却被释放!
事后,表妹用她那张纯纯无辜的脸看着我。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完全没有记忆,你能原谅我的……对吗?」
我沉默了很久,但最后还是扬起笑。
这次,我亲手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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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境不错,生在了父母疼爱,哥哥偏宠的家庭。
而我的表妹安柔柔,从小她被父母抛弃,吃过百家饭一段时间,最后是妈妈看不下去,直接把她接回家住。
从此以后,我有的,安柔柔也都有。
十八岁生日那天回家。
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进了我的鼻腔。
我走进家里。
过道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让我心底一凉。
有种可怕的预想慢慢爬上我的背脊,发麻又发冷。
下一秒,安柔柔赤着脚,举着刀慢慢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我妈妈的手。
手拖在了地上,红色落了一地。
她朝我咧嘴一笑。
「姐姐,你等等我,给你熬汤,咱们一起庆祝你生日快乐呀。」
我喘着大气,瞪圆了眼睛。
推开了安柔柔,我一冲进厨房。
就崩了。
哥哥和爸爸被摆在厨房的桌子上。
咕噜咕噜……
妈妈的戴了十几年的佛珠项链掉了下来。
「啊,啊啊啊,我,啊爸,哥,啊啊妈啊,我……」
我囫囵不清,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着这一幕。
这,是噩梦,对吗?
全身抖着抖着,我回头一看。
安柔柔就举着刀,慢慢地走进了进来,表情嬉笑得很。
「姐姐,你好讨厌啊,吵得人家耳朵疼疼的。」
两眼一翻,我晕了过去。
等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警方说已经控制住了安柔柔。
说当时很危险,要不是隔壁的邻居叔叔忽然觉得不对劲,找上了门,阴差阳错地及时救下我。
我可能也难脱死手。
现在,医院方确诊了安柔柔有严重的精神分裂。
可能对案件审判有影响。
我慢慢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昏迷之前的一幕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我恍恍惚惚地去拿床头的水杯,结果一不小心手抖,看着它「啪」的一声,碎成一片。
这杯子就像我的家一样。
「啪」的一下。
碎了。
还是被那个明明毫无威胁力,靠着我家才能活得那么好的安柔柔,亲手割碎的。
眼泪止不住地流,越擦越猛,最后我抱着被子哭得昏天暗地。
就凭什么,凭什么啊。
那是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哥哥。
我们家哪一点对不起她安柔柔了。
哪一点对不起了。
凭什么说分裂,就可以轻易饶恕!
分裂了,就不是她做的吗?!
分裂了,就不是她的错了吗?!
是安柔柔拿起的刀,不是她先有这个想法,再有这个动作的吗?!
我的眼神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阴恻恻地笑了出声,眼底猩红。
所以,这一切,绝对不可原谅的!
这场灭门案,很快得到了社会的关注。
我花了一年时间配合司法人员,走过一审,走过二审。
但是最后的结局,还是跟预想的一样。
安柔柔因为被确诊是第二人格犯罪,只需赔偿之后,每个月到医院进行精神治疗。
检察官拉着我的手安慰,说还可以继续上诉,收集更多关于第二人格犯罪的案例。
争取判她刑的可能。
那得多久啊?
今年我的生日都快到了,等不了,等不了。
实在是等不了。
我恍恍惚惚走出了法庭。
近一年来,我精神一直不太稳定,时好时坏,就连视力也开始时不时犯花。
一个踉跄,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被安柔柔扶起。
她好像很自责,很痛苦的样子,红着眼睛,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恨这个躲在我身体的第二个人!」
「但我求求你看开一点行吗?给我机会赎罪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会替叔叔婶婶照顾你的。」
越说下去,安柔柔哭得更加楚楚可怜,红着眼睛,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仿佛巨大愧疚包围着她。
让她无法自此潇洒。
「姐姐,你……能原谅我的是吗?」
我低着身子把摔坏的高跟鞋扔了,然后慢慢抬起了脸,点了点头。
忽然笑了。
「对啊。」
「妹妹,怎么会有错呢。」
不会有错的,妹妹怎么会有错。
妹妹就是我的榜样。
我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跟她学着点。
安柔柔神色一喜,拉起我的手特别激动:「真的吗?太好了。」
「那姐姐你下个月的婚礼我可不可以参加,我想祝福你。」
我继续点头。
「如果你有心的话,可以呀,我是特别欢迎妹妹的。」
安柔柔激动地红着眼睛捂着嘴,仿佛看到我原谅她了,真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感动。
我要嫁的人叫周宁叙,是京都的首富。
周宁叙虽破了周家世代从书香的规矩,但是在商圈里也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温温和和,待人接物无懈可击。
一年前,在宴会里对我一见钟情,送花送书送话剧票,斯文到让人可以无视掉他。
一夜之间无父无母,他是英雄救美的好人,我是没人要的小可怜。
嫁给他,多明智的选择啊。
从车子下来,我光着脚走进周家的别墅里。
脚上脏兮兮的。
佣人们惊呼,纷纷要为我去拿新鞋子过来。
周宁叙看到,则是放下了手边的工作,直接把我横抱起来,往二楼上走。
声音还带着责备。
「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放任你自己去!」
我无赖地靠在他的怀里,脏兮兮的小脚丫子蹭了蹭他那里,笑嘻嘻地看着他斯文的脸上闪过一丝破碎。
「摔了一跤,跟坏了,就不想穿了嘛。」
「周宁叙你请了律师真的好废物哦,害得我都输了,不能给他结钱。」
我扯着周宁叙的耳朵,捏了又捏。
像觉得好玩,甚至咬上一口。
死死咬紧不放。
周宁叙把我放在床上,任我咬,任我牙齿在他的耳根上肆虐。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很温柔地拍了又拍。
「乖,乖,晚晚我们不伤心。」
我摸了摸他摸我脑袋的手,缓缓拿了下来,看着他手臂上错痕交错的新伤和旧伤,张口就咬了下去。
咬得他新伤口撕裂,血腥味充斥我唇间。
新鲜的血液,忽然让我心情愉悦,甚至还有点激动的,想再咬下去,再吸他的血。
好甜啊真的好甜啊。
也不知道安柔柔的血是什么味的,有没有这么好喝。
怎么办,我好想喝呀。
好想啊。
周宁叙暗暗咬牙忍了下来。
好像很疼的样子。
我意识像清醒了两分,反应过来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下子松开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周宁,宁叙,我又做错了对不对?」
周宁叙轻笑,温柔地捧起我的脸。
「晚晚,你没错,你现在这样,错的不是你,你不用改,你怎么样都好。」
我的脑袋忍不住拼命往他怀里钻,周宁叙温柔地拍着哄。
最后我低低的泣声慢慢响了起来。
周宁叙顺着我的长发,然后抱紧了我说:「我们要上诉,安晚晚,我会一直陪着你讨回公道的。」
「一辈子对你不离不弃。」
我身形一顿,柔弱得像只猫儿一样,忽然又哭得幽幽切切。
像怨灵一样。
周宁叙啊周宁叙。
等你给我讨公道,我全家的骨灰都凉了呀。
你懂不懂呀。
时间转眼到了六月初八,是个宜婚宜嫁的好日子。
女方的客人请的不是很多,都是我大学的同学,老师和寥寥无几的亲戚。
婚礼开始前,我在化妆室里化妆。
这之中,贺意也来了。
贺意还是我前任未婚夫,只不过自从安柔柔成为他学妹后。
他就开始在我和安柔柔两个人犹豫徘徊。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恶心男人。
我果断解除了婚约,老死不相往来,和安柔柔的隔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不过现在嘛。
自打贺意亲眼看到我爸爸妈妈的死状之后,就已经吓得立马提出分手,嘻嘻。
可是安柔柔各种纠缠。
我给贺意和他新女友发了邀请函。
所以,我这个妹妹呀,不管是不是真心祝福我,都会来的呀。
贺意拉着我的手。
「晚晚,我心里其实懂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再和安柔柔有牵扯,要是死抓着她不放,她就是个变态,谁知道会不会伤害你。」
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让一边的化妆师先停下手,笑吟吟地看着他。
感觉他应该还有其他话呀。
果然,下一秒,贺意又接着说:「不过,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放下恩怨请我过来,以后周贺两家的生意希望能更加融洽。」
「好呀,」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然而紧接着,安柔柔忽然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白衣。
猛一看到贺意,脸上闪过惊喜,但还是注意到我的场合,上前往我这边过来。
安柔柔蹲了下来,握紧我的手。
「姐姐,真的谢谢你能放下芥蒂。」
「既然你已经原谅我了,我能代替叔叔的位置,送你出嫁吗,也好让周家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以后我会做你娘家人。」
贺意脸色一变。
我勾了勾眼眸,笑弯了眼,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妹妹呀,就是那么自以为是。
自以为只要她做出补偿,做出负责,就可以抹掉她杀了叔叔婶婶一家的事实。
自以为在贺意面前保持从前的温柔善良,就可以磨灭掉所有人,包括贺意对她杀人满门的阴影。
以前,我没发现,其实妹妹总这样的。
明明就是喜欢我的衣服憋着不说,等把我衣服洗坏了,便比我哭得还要快。
哥哥就会维护她,让我不要小气。
明明就是喜欢我的未婚夫,也同样憋着不说,等故意落水,让贺意在我面前救下她,委屈得比谁都无辜。
她多坏呀。
我怎么不学着点呢。
贺意咳了一声,摁着我的肩膀:「对啊,晚晚已经原谅你了,你放宽心,去国外安心治疗。」
安柔柔吸了吸鼻子,想去扯贺意的手。
「贺意,你真的要和我分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完全不记得,现在姐姐都原谅我了,我想和你一起出国啊。」
贺意蹙了下眉,慢慢甩开了她的手。
我挑了挑眉,笑意未达眼底,看向了安柔柔。
「妹妹要出国,怎么没提上一句呢?」
安柔柔脸上闪过僵硬,最后讨好地笑说:「也没什么,这不是姐姐也嫁了吗,事情也都尘埃落定了,想着之前叔叔婶婶也给了我很多钱,我就想出国找更好的医院治疗,顺便散散心。」
「我长那么大还没有去看过埃及,还没有去威尼斯,也趁着这机会看看。」
哦,得到我原谅。
就马上计划出国了呢。
真厉害。
整个婚礼走了个过场。
敬酒的时候,席间,大喜的日子亲戚们也不会提及我家的惨案,但如今我嫁给周宁叙,而安柔柔也无罪释放。
便都暗暗劝着我说。
放下。
看开。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呢。
别给周宁叙再添乱,毕竟我现在离了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专心做我的周太太才是最要紧。
亲戚们说这些的时候,安柔柔就在最角落的酒席里纠缠着贺意不放。
在赶跑了贺意的新女友还得意洋洋的。
我蹙了蹙眉,捏紧了手里的红酒杯。
这。
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呀。
歇场休息时,我提着裙摆往周宁叙的怀里撞,一下子扑在了他的身上。
周宁叙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很烦恼地和他诉说。
「周宁叙,我真的好烦。」
真的。
很不高兴。
婚礼结束时,周宁叙带着我回酒店,可就在一个街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一道白色身影一晃而过。
眼皮微微一动,我喊了停。
我对周宁叙道:「你等我一下哦。」
周宁叙忽然握紧了我的手,很久才松开。
可当我下车之时,又听得他吩咐了手下下车跟着我过去。
我身形一顿,步伐越走越轻快。
就在前面白色身影拐弯进街口的时候,我身后的手下就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接上前直接撂倒。
安柔柔一声尖叫。
手下蛮横地拖着她进了巷子的深处。
我慢悠悠地走着,红色高跟鞋在铺满月色的水泥地里,咚咚咚地响起脚步声。
任她喊任她叫,这周围都没有动静,这里隔一条街就是红灯区,平时的叫唤声都见怪不怪。
呀呀。
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我随手捡起地上的木棍子。
一棍子就直接抡了上去。
安柔柔一声惨叫,回头看清楚我之后,顿时不敢置信:「姐姐?!怎么会是你!你疯了?!」
我笑了一声。
安柔柔看了看周围,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是什么处境。
「姐姐,姐姐你听我说,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不是我做的,你不是相信我的清白不是吗?」
原谅?
嘻。
不可能呢。
「原谅?哦不不不不,我说过的话,认真你就输了。」
安柔柔爬起来就要跑。
我又一棍子打她背上,叫她直不起身,一棍子一棍子往她身上打去。
「笑得好开心呀你。」
「哈哈哈我让你笑!」
「安柔柔,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在笑什么呀?嗯?」
安柔柔被我揪住了她的长发,拖到了地上,手下押着她的双手,我就直接坐在她的身上。
掐着她下巴,扇她脸。
安柔柔疯狂惨叫。
「呜呜呜……姐姐,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笑的,叔叔婶婶死了,我真的也挺难过的,你信我!」
她越叫就让我越兴奋。
安柔柔说不是她的错诶。
她还说拿着我父母的钱出国旅游诶。
真的是。
很过分诶!
我拿着棍头直接捅进她的嘴里,看着她因为剧烈疼痛而狰狞的嘴脸。
我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安柔柔疼得到抽着气,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呜呜咽咽叫着。
「安啊啊……安晚晚,你,你会遭到报应的。」
「一定会的。」
我接过手下的美工刀,一刀直接下去。
很干脆明了。
巷子里很快传来安柔柔的痛呼和求饶声,可这依然也影响不了我,我甚至想到新的动作,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把她的骨头折对半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头骨敲碎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呢。
就在我要继续下去的时候。
背后传来了周宁叙微沉的呼唤声。
小刀掉在了地上。
周宁叙在喊我。
我蹲在地上没有回头,可就算是我不回头,都能感觉到周宁叙的震惊。
可能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发泄吧。
京都的大善人新娶的美娇娘,新婚当夜虐待宾客,手段之残忍,现场之血腥,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缺失。
头条标题我都为周宁叙想好了。
「要……报警吗?」我笑眯眯地回头了。
周宁叙接过手下递给手帕,他走了过来,抱着我给我的手擦了擦血渍。
擦得非常仔细小心。
就连裙摆上的血渍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