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病住院，脾气最好的舅舅打了父亲一耳光：你到底签不签字！

姥姥有5个孩子，其中4个都是儿子，我母亲排行老五，是家里唯一的女儿，所以也能够想象的到，母亲在未结婚之前，在娘家的时候，是多么的被宠着。他们5个人当中，也就四舅和母亲读过书，那个时候四舅每天带着母亲去学校，后来四舅也不读书了，但每天还是会接送母亲去学校。

四个舅舅都结婚了，前三个舅舅跟姥姥分家，住在村子里各个地方，但母亲还没有结婚，就一直跟着姥姥生活，而姥姥一直住在老宅子，也就是四舅的家。我母亲很四舅妈关系很好，我想，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长吧，听母亲说，她没出嫁的时候，一直在四舅妈在一起干农活，两个人一起做家务，关系很好。

可谁能够想到，就是关系这么好的两家，在母亲生病住院后，脾气最好，对我父母最好的四舅，却打了我父亲一耳光，听当场的人说，当时四舅可生气了！让他签字，始终不肯签，这才惹的四舅发火。

1.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四个舅舅都比较疼爱母亲吧，我父母每次回娘家的时候，都是带很多东西回家，谁家的礼也不会落下。

那个时候大家都穷，兜里也没钱，尤其是过年的时候，花费很多，尤其是我们家。

我们家就两个孩子，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妹妹，但是我四个舅舅家里的孩子，加起来有12个，可想而知，每次过年，我们家出的压岁钱最多。

那个时候姥姥还在，就一直说每次过年，我母亲是最亏的一个，因为母亲的两个孩子，怎么赚，都赚不回来本钱。

但其实还真不是这样。

我母亲前面给了多少钱，到吃过饭之后，四个舅舅都会悄悄地把钱给到我和妹妹，虽然不说是抹平彼此之间的钱数，但也差不多。

四舅说，小时候疼我母亲，现在疼我和妹妹。

四个舅舅都有自己的事业，常年在外，有时候一年到头不回来一趟，那个时候姥姥年纪大了，要轮流住在四个舅舅家里。

不过很多时候，母亲也会接姥姥到家里去。

可能是大舅出去工作了，可能是二舅没在家，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母亲接过来，等他们回家了，就再把姥姥接走。

其中四舅，是最忙的。

他在上海有自己的事业，很忙很忙，所以很多时候都没法照顾姥姥，于是就是母亲把四舅的这个空给补上了。

每到年底的时候，四舅就拿出来一部分钱给到母亲，说算是辛苦她照顾姥姥了。

可母亲怎么能够要他的钱，他理解四舅。

四舅家，3个儿子1个女儿，他压力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每次四舅妈就悄悄地把钱塞给我和妹妹，还特意嘱咐我“可千万别让你妈看到了，不然下次就不给你们了！”

姥姥去世后，四个舅舅像是没有了什么挂念，更加努力的在外打工，常年不回家。

我们家是搞大棚的，父母常年在家生活，一直都没有出过村的那种。

有时候母亲去集镇上买菜，看到娘家人就很激动，还会问问我那四个舅舅在家没有什么的，也有时候卖完菜，母亲就会路过姥姥的那个村，但很少进去，就在村口站一会看看，然后走了“走吧，你四个舅都不在家，咱去了也没地方吃饭。”

像这样的话，母亲说过很多次。

直到有一年过年，我就把这个事情在饭桌上说了起来。

四个舅舅忽然间就沉默了，也不说话。

母亲怪我多嘴，说这个干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然而，说了还是有用的，四舅在返程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我们家，把他家的钥匙给了我母亲“咱爹娘的照片都在我屋里，你要是想进去了就进去看看吧。”

2.

慢慢的，我们这一代的人也开始结婚生子了，长辈们开始从城市中退下来，在家里生活，偶尔，舅舅们可能出去打个零工，或是帮他们的孩子照顾孩子，不过回家的次数，明显是比当年好多了，频繁了很多。

这几年，母亲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就像是家里有了人一样，她回娘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不管是哪个舅舅在家，只要在家，她回家就有饭吃。这是母亲常说的话。

我们家的大棚还在种，不过缩小了很多，毕竟我和妹妹都有自己的事业，就想着让父母轻松一点。

只是母亲啊，一直努力干活，不闲着，劝也劝不动。

前两年就生过一场病，我们都劝她休息，可也只是当面听听，转身就忘记了。

直到这一天，意外来临的时候，我们都慌了。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天了。

那天早上，母亲起床要去地里看看，可刚走出家门口，人就忽然间不行，她顺势倒下，依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村里这几年什么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根本就没啥人在老家，况且我们家还是在村东头，虽然说是靠近大路，但周边没两户人家。

父亲起来的比母亲晚一点，他也想着去地里看看什么情况。

这刚出大门口，就看到母亲坐在地上。

吓得父亲赶紧开车送到了市区医院。

交了钱，送进ICU之后的父亲，这才想起来通知人，可是通知谁呢。

父亲先给妹妹打了电话，让她来医院一趟。妹妹吓哭了，她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于是就给我大伯二伯打电话。

只是啊，大伯在广州，二伯在福州，哪一个不是离家上千公里？他们着急，可是也回不来。

到医院之后，妹妹才给我四个舅舅打过去电话，而那个时候，已经是下午。

晚上的时候，四个舅舅，来了三个，四舅在外地，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进了ICU，是脑子的问题，需要手术。

手术分两种，其中一个是开颅，虽然效果好，但是风险也很大。

听妹妹说，那一刻，父亲就像是傻了一样，人木讷的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舅急的团团转，这才发现我没在现场，就问我怎么没有回来，后来才知道，是父亲不想让我担心，所以就没通知。

大舅生气了“这不是胡闹吗？他娘进了ICU，怎么不能通知他呢。”

我接到大舅的电话之后，赶紧请了假，买了最近的一班车，从四川往家里跑，可就算是坐高铁，也是需要7个多小时。

医生那边，让父亲赶紧做决定，这件事，不能耽误。

是开颅，还是怎么。

然而，父亲却蹲在墙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3.

第二天一大早，四舅也到了医院。

几个人在商量事情，商量手术的事情。

四舅以为是医院做不了这样的高难度手术，还想着往大医院转。

可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请一个专家过来，盯着手术，不开颅也能够进行手术。

然而，不管是高风险还是低风险的，父亲都不肯签字，说什么都不签字，也不让我妹妹签字。

四舅急了。

他不明白还在等什么，毕竟人在ICU里，耽误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一向脾气很温和的四舅，瞬间就恼火了，直接打了父亲一巴掌“你签不签字，你想干啥！”

这一幕我没有看到，我是后来听妹妹说的，说四舅咬牙切齿，狠狠地打了父亲一巴掌，打的父亲瞬间睁大了眼睛。

但妹妹说，她看得出来，父亲眼睛里都是血丝。

他昨晚一晚上都没睡觉。

已经两天了，父亲就喝了一碗粥，一个包子都没吃完。

年纪这么大的人了，熬了大夜，他脑子早就麻木了，也想不了什么。

但四舅他们等不及，一直让父亲签字。

良久，父亲才说“等我儿回来，这个字他来签。”

四舅以为父亲是想躲避责任，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实话，我们跟四舅家走的是最近的，四舅是脾气最好的一个，他几乎没有跟任何人红过脸，什么东西都不争，可这一次，在母亲这方面，他急了，很急的那种，已经出手打了父亲一巴掌。

然而，父亲却说“万一失败了，万一有了啥后遗症，万一下不来床，我得让我儿看看他娘，让我儿考虑清楚，别留遗憾，有事情，是我父子俩一起扛。”

我第二天的下午到了医院，我们一群人去找专家谈了这个事情，问了一些关于风险和后遗症的事情，问了成功几率有多大等等事情。

一直谈到很晚很晚。

这事，宜早不宜迟，我们没有再等，而是直接开始手术。

我记得很清楚，从进了ICU之后，父亲他们就在病房门口一直守着，没有见到母亲一面。

这次手术，是需要转楼层的。

当医生推着母亲出来的时候，我们一群人都围了上去，父亲就在一旁。

当母亲随着护士们进了手术室之后，就在那一瞬间，我就看到父亲一下子跪在了手术室门前，顿时哭了起来。

妹妹抱着父亲，两个人都在哭。

大舅此刻说“他绷的太紧了，进了手术室，人的心一下子就放开了。”

四舅看着父亲，蹲了下来，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没事，咱福大命大的，一定能够熬过去，熬过这个坎，以后就没事了。”

说完，四舅就起身走了。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只见四舅一个人，在楼道里，蹲在墙体面前，低声哭泣了。

原来四舅，一直在假装镇定啊。

或许，他也是担心，进了手术室，就不一定回来了吧。

4.

手术费一共是12万，四个舅舅，还有大伯二伯，给我凑了差不多，我和妹妹又拿出来一点，算是凑齐了。

后来这钱报 销了不少，我挨个还了出去。

到四舅这个时候，他没有收。

四舅说，后面吃药住院和复查，都是钱的事情，再说，经过这一次之后，我母亲是不能够再下地干活了，以后花钱用的地方很多，他就让我先留着，等手里宽松了，再把钱还了。

我僵持两下，没有扭过四舅，也就把钱收下了。

母亲出院后，一直在家里休息，四个舅舅，他们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看看母亲。

以前姥姥家很少有人，他们都是在外地上班或是做生意，自从母亲生病之后，舅舅们也常常在家生活，就连我父亲，也开始在市区找个工作上班了，他也很少去更远的地方。

我有时候真的羡慕母亲，羡慕她有4个哥哥，每个哥哥对她都是那么好的。

我想，这就是亲情吧，当他们的长辈们不在了，他们，就是最为亲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