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多看了crush两眼,我被人堵在厕所泼脏水,还被人追着骂

深宫计 2024-07-24 15:59:08

只因为被大小姐的crush多看了两眼,我被人堵在厕所里泼脏水咒骂,在夜晚的小巷里被推搡威胁。

慌乱间,我闯进那家不起眼的书店,动静大得里头的书架上倒了一排书。

于是我看见了坐在柜台前看书的老板,他抬起头,凌厉的眉峰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痕。

“抱歉,我就待一会儿!”

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破旧的助听器,缓缓做了个手势。

我一愣,他是个……聋哑人?

而刚才他做的手势的意思是——滚出去。

1.

“人呢!”

尖利愤怒的女声在夜晚的街巷里格外明显,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我摔在地上,紧紧地握着书包带子,贴着门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头,额角处突突地痛着,那是刚才撞进来擦到铁架子留下的伤口,鲜血顺着半边脸庞滴在地面上。

“哒,哒,哒。”

沉重缓慢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我崴到的左脚旁,入目是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再往上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那人不耐烦地踢了踢我的左脚,猝不及防的痛让我差点叫出声,眼角瞬间溢出了泪花。

【滚出去】

我抬起头,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响起急躁的敲门声,他顿了顿,拧着眉看向门外。

大门是个木头内嵌玻璃的,我躲在下方,被挡个严严实实,外头的人只能看见他阴沉的脸色,都是半大的孩子,再嚣张遇上了社会人也是气馁了半分。

“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

大小姐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打开来,丝丝凉风灌入,吓得我捂住了嘴巴,紧缩起身子,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他只是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做了同样的手势——赶紧滚。

门外的人噎了一下,哪里受过这样委屈的大小姐不甘被撂了脸面,刚想叫唤起来,对上他的眼眸立刻就哑了火,忙被别人拽走了。

“别跟那哑巴犟!”

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这条街上打架最出名的那个小混混,别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叫他——宋哑巴。

我和宋兴言的第一次见面实在不算美好,在他拎起我的后衣领准备将我扔出去的时候,我连忙用手语告诉他。

【我是来买书的。】

宋兴言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松开手,屈膝蹲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

我才发现他有一双标准的丹凤眼,只是那时我狼狈不堪,脸上混杂着泪水和血迹,满眼的惊惶让他蹙眉了半天,也没认出来。

他当然认不出来我,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那家店,也是后来许多次夜半回首,都无比庆幸那天我走了进去。

2.

我抱着装书的黑色塑料袋走出了门,再回首看了眼,昏黄的灯光下,宋兴言又重新回到柜台前捧着一本书开始看起来,身上的运动服拉到了最顶上,外头搭着一件宽大的夹克外套,额前的发丝软趴趴地沓着,掠下的阴影遮盖住了他眉骨处的伤痕。

看上去和普通学生没有什么分别,只是那双眼睛沉静淡漠,像是被蹉跎了许久,只余下淡淡的疲倦。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睡下了,电饭锅里还热着留给我的饭。

我回到房间,将袋子放在桌上,掏出两本教辅资料,却无意间带出了夹在两本书之间的创口贴。

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怔了怔,弯腰将创口贴捡了起来,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字——宋兴言,笔迹苍劲有力,锋芒毕露。

原来他叫宋兴言……

3.

高中生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更何况下半年已经步入了高三,基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玩乐,每天能面对的只有层层叠叠的书本和数不清的卷子。

我垂着头,手中的笔动得飞快,额角的创可贴格外显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窃窃的笑声从另一个角落里传过来。

我不想抬头,因为我知道一抬头就能看见陆佳佳挑衅嗤笑的表情,她就像个千金大小姐一样被所有人簇拥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

“纪绾,这道题你弄懂了吗?”

视线内多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甲圆润干净,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

是一双没有做过粗活的手。

鬼使神差的,我突然想起了昨夜宋兴言结账时露出的手,瘦削的手指和手背上突起的经络,粗粝掌心有着长年累月积攒下的厚茧。

“我不会。”

我淡淡地开口回绝了他,连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兀自拿起另一张卷子挡住了方才做完的那道题——分明就是他要问的那道。

因为顾泽州的靠近,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上那道视线变得阴毒起来,不用抬眼就知道陆佳佳怕是要气得半死。

就是因为顾泽州,我才被她们集体孤立霸凌,被堵在厕所里泼脏水,刚做好的卷子被撕烂成一片片,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

陆佳佳是本地富商的女儿,连教导主任对上她父亲都要好声好气的,她想要欺负一个人,根本就不用亲自出手,身边的小喽啰会争先恐后地帮她完成。

对于校园暴力,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从初中开始那种无形的冷暴力早就将我紧紧地裹挟住,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看,那就是小偷的女儿。”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她肯定不是什么好种。”

我并不理会这些,挺直脊梁独自走着自己的道路,用全市第一的成绩靠上重点高中,又次次名列前茅,众人的议论声从来没有消失过,不过是变得轻了一些。

我知道,要想彻底摆脱,必须要从这里考出去,带着我的母亲一起离开这个不堪回首的地方。

顾泽州抿了抿唇,身上和我一样一成不变的洗得发旧的校服彰示着他的家境没比我好多少,可是陆佳佳喜欢他,雇他做自己的家教,每月开出的月薪都足以让他不从父母那里拿钱。

所以他没有对我遭受的一切说过半个字,顾泽州永远都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好学生做派,懦弱地、自命清高地站在人群里看着我的被人欺辱。

“抱歉。”

他极快地说了声,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外国进口的巧克力放在桌上,卷起试卷匆匆离开。

我看着那块巧克力,上头的英文花字看得我头疼,同样的巧克力我在陆佳佳的桌子上看过一模一样的。

陆佳佳抱着手臂,面色阴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脚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教室里逐渐分成两拨人,一拨站在她身后,一拨聚在一起看热闹。

我低着头,枯黄的发丝搭在脆弱易折的脖颈上,耳尖微动,听着有人开始偷偷掏出手机录视频,微微偏头对上漆黑的摄像头,那人愣了愣,原先幸灾乐祸的笑容僵在脸上,转而变得恼羞成怒起来,似乎是在对我这个受虐者挑衅微弱的反抗感到不满。

在他们眼里,我就该是哭泣的、求饶的,噤若寒蝉地默默接受所有的恶意。

陆佳佳的手已经搭上了我的椅背,我忽地松开了手中的笔,猛地靠上了去,夹住了她的指尖,痛得大小姐惊叫出声,还没等她破口大骂,就见一个东西从自己眼前掠过,直直地掉进了垃圾桶里。

我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块不明意味的巧克力丢进了垃圾桶,面色平静地仰起头看着陆佳佳,没有错过站在她身后神情呆滞的顾泽州。

“有事吗?”

大约是我的目光太过平静,又或者是我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人突然起了反抗让她们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总之她们什么都没说,一场未开始的闹剧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待铃声敲响,众人落座,那一股股探究的视线才逐渐收回去,我松开了一直放在下面紧握着的左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有后怕、有兴奋。

可很快,这股兴奋劲就被一巴掌打散了。

4.

“啪——”

我沿着昨日的小道回家,正准备掏出手机给母亲报个平安——她这两天给别人家做临时的住家保姆,暂时回不了家,却不想还没划开屏幕,就被人一把拽进了小巷里,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让我一时间怔住了,周身围着四五个耷拉着外套的女生,目光戏谑,鄙夷地戳了戳我的肩,将我抵到墙上。

“呦,这就是重高的年纪第一啊,长得还挺清纯的嘛。”

“清纯个屁啊,谁知道私底下怎么勾引人呢。”

“就是,昨天没尽兴,今天好好玩玩。”

她们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合着烟气,呛得人呼吸一窒,我皱眉抬眼看向前方宛若众星捧月的陆佳佳,她的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放肆,手臂还缠在顾泽州的身上,撒娇般凑近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他通红了脸颊。

“看什么看——”

又是一人一巴掌甩下来,我挥手将那人推开,用力过大直接将人推到了地上,一时间巷子里寂静无声。

她们惊诧于我的反抗,也愤怒于本该安静受虐的猎物有了自我意识,就连顾泽州看向我的目光里也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深意。

我趁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抽身朝着巷口跑去,可才跑出去两三步就被人一脚绊倒在地,混乱间身上的校服多了好几个脚印,纵横交错地落在我的腰侧和背部。

她们显然知道怎么样才不会留下痕迹,专门打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一手护着腹部,一手撑着身子,竭力想要站起来,有人压住我的肩膀,扯着发丝将我提起来。

我痛得直抽气,勉强睁开一条缝,便见到陆佳佳慢悠悠地走近,一把扯下了额角上的创口贴,本就没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

“呃——”

我紧咬着牙,不肯泄露出半分软弱,陆佳佳精致的眉眼离我愈来愈近,我甚至能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昨天,你就在那个哑巴那里吧。”

她轻笑着,明明是巧笑倩兮的少女,说出来的话就好似淬了毒一样阴狠毒辣,“还真会装可怜啊,你和你那个妈一样下贱,哑巴的滋味怎么样啊?”

我瞳孔骤缩,她丝毫不在意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多刺人,笑嘻嘻地扯开了我的校服衣领,勾出了里面的肩带,明晃晃地嘲弄着我。

我看向顾泽州,他偏开头,少年人单薄的脊梁直挺挺地站在路灯下,光阴分界,他永远都是那样孑然一身的纯净。

陆佳佳见我动了动唇,却听不见说了些什么,委曲求全般俯下身,凑到我的嘴边。

“不、及、你。”

我冷笑一声,一张口就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耳朵,像是要将她的耳朵都给咬下来一样,陆佳佳慌忙地去拽我,所有人都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直到有人反应过来一脚踹在我的腹部,才将我们两个分开。

“贱人!”

身上的校服已经脏得不能看了,不知道她是踹到了哪里,整个腹部刀绞般疼痛,我摸到墙根下的玻璃碎片,陆佳佳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样朝着我冲过来,矜贵的大小姐面容扭曲,校服袖子下露出两根藕白的手臂。

寒光一闪,众人静默,惊愕惶恐地看着被推到墙上的我,和呆愣的陆佳佳,就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顾泽州也变了脸,向前走了两步。

鲜血顺着指缝一点点地落在水泥地上,绽出一朵朵血花,陆佳佳缓缓地向下看去,那染血的玻璃碎片离她的腹部不过一指的距离,再近点就能捅进去。

而我的左臂上横亘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血珠争前恐后地溢出来,顷刻间就在地上滴成了一个小血坑。

我本就没有想刺伤她的意思,她可是富家千金,要是把她伤了,母亲又不知道该多做多少活赔钱了。

家里所有的钱都搭进父亲欠下的债务里了,这个脆弱的家庭再也经不起一丝打击。

后知后觉的剧痛从左臂传上来,我垂下手,巷口处有人走了进来,陆佳佳脸上难得出现了慌乱,她的父亲有头有脸,要是被认识的人看见这一幕指不定要怎么说。

我跟着看过去,宋兴言叼着烟吸了一口,夜色中一点火星格外显眼,一手插着兜一手取下烟,缓缓地走进来,走到路灯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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