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陈大强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季午后。

白茫茫的阳光洒在赤坉村的泥土路上，灼烤得地面都在冒着热气。零星几只蝉在老槐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这声音此起彼伏，像是要把所有的热气都蒸腾到天上去。

年轻的女人王秀梅正在自家院子里晾衣服。她个子不高，身材纤瘦，脸上虽然疲惫，却依然掩不住那份天生的俊俏。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惜。

她麻利地抖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正要往竹竿上搭，忽然听到儿子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娘，大强叔叔来啦！"

王秀梅一转身，就看见陈大强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她赶紧放下手中的衣服，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大强，这大热天的，你咋来了？"

陈大强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脚尖不自觉地蹭着地上的土："嫂子，我果园里的水蜜桃熟了，给小军带点来尝尝。"说着，他把手里的塑料袋往前递了递。

五岁的陈小军早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陈大强的大腿："大强叔叔，你又给我带好吃的啦！"

陈大强咧嘴笑了，蹲下身子揉了揉孩子的头发："可不是嘛，你最喜欢吃的水蜜桃，个个都是我挑的最甜的。"

王秀梅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发热。自从她男人，也就是陈大强的大哥陈建国走后，这个小叔子就一直这样默默地照顾着她们娘俩。有时候是几个水果，有时候是自家地里种的蔬菜，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却饱含着浓浓的情意。

"进屋坐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王秀梅转身往屋里走，声音有些哽咽。

陈大强却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得赶紧回去，地里还有活儿要干。"说完，他蹲下来又摸了摸小军的头，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院子里晾着的衣服"啪啪"作响。陈大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瞥见一件浅蓝色的布衣在风中轻轻飘荡。那是一件女人的衣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赶紧低下头，脸上一阵发烫。

"大强！"王秀梅突然叫住他。

"啊？"陈大强不敢抬头，只是应了一声。

"你......"王秀梅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道："路上慢点。"

陈大强"嗯"了一声，快步走出了院子。等他走远了，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不知道的是，王秀梅正站在院子里，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那件浅蓝色的布衣依然在风中轻轻摆动，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无言的心事。

夏日的傍晚，村子里格外热闹。袅袅的炊烟从一家家的烟囱里升起，在橘红色的晚霞中缓缓飘散。三五成群的老人坐在槐树下乘凉，说着家长里短。孩子们追逐打闹，欢笑声回荡在村子的上空。

陈大强坐在自家果园的一棵桃树下，手里摆弄着一根树枝。他的目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果树，望向远处王秀梅家的方向。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给整个村子都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秀梅嫂子，"他轻声呢喻，"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今天在院子里的时候，他分明看见王秀梅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什么时候是高兴，什么时候是忧愁，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差。虽然在人前还是强撑着笑脸，可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陈大强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

"谁啊？"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朝院门走去。

"大强叔叔，是我！"门外传来陈小军稚嫩的声音。

陈大强赶紧拉开门，就看见小军站在门口，小脸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小军？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跑来了？"陈大强连忙把孩子拉进院子，"你娘知道吗？"

"大强叔叔，"小军扑进他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你快去救救我娘吧！张老财又来了，在家里骂娘呢！"

陈大强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张老财，那个在村子里放高利贷的老财主。整个赤坉村都知道他是个吸血鬼，借他钱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被他逼得倾家荡产。

"走，叔叔这就跟你回去。"陈大强二话不说，拉着小军就往外走。

夜色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快步朝王秀梅家赶去。月光洒在乡间的小路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陈大强的心跳得厉害，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种种细节。

难怪王秀梅最近总是心事重重，难怪她的眼睛里总是噙着泪水，原来是欠了张老财的钱。

"你这个寡妇，当初借钱的时候痛快，现在还钱怎么就这么难？"还没走到院子，张老财刺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告诉你，这次要是还不上钱，这房子就归我了！"

"张老财，我求求你再给我点时间。"王秀梅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一定会还你钱的，求你别赶我们娘俩走......"

"时间？我给你多少时间了？三万块钱，现在利滚利都八万了！你净想着拖，我看你是根本没打算还钱！"

"我真的会还的，我......"

"够了！"陈大强快步走进院子，厉声打断了张老财的咆哮，"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吓着嫂子和孩子。"

院子里的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在几个人的脸上，映出不同的表情。张老财一脸阴狠，王秀梅满脸泪痕，而陈小军则紧紧地扯着陈大强的衣角，显得特别害怕。

"哟，这不是陈大强吗？"张老财冷笑一声，"你来得正好，你给评评理。你嫂子借了我的钱不还，这事儿该怎么办？"

陈大强没理会他的话，而是转向王秀梅："嫂子，到底怎么回事？"

王秀梅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去年小军生病，我......"

原来去年冬天，小军得了重病，高烧不退。王秀梅没办法，这才找张老财借了三万块钱。可是高利贷的利息太高，这一年下来，利滚利就变成了八万。

"八万......"陈大强攥紧了拳头。这对一个农村寡妇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张老财，你就是个吸血鬼！"陈大强忍不住骂道，"一年的时间，三万变八万，你还是人吗？"

"我是不是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钱要还。"张老财冷笑着说，"再给三天时间，要是还不上钱，这房子就归我了。当然......"他的目光在王秀梅身上转了一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要是你愿意......"

"闭嘴！"陈大强怒吼一声，"你要是敢打嫂子的主意，我跟你拼命！"

张老财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行，你有种。那就三天，钱要是还不上，你们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说完，他转身扬长而去。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王秀梅的啜泣声。煤油灯的光在风中摇曳，在地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嫂子，你先别哭。"陈大强柔声安慰道，"有我在，不会让你们娘俩流落街头的。"

王秀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大强，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了。我...我自己想办法。"

"什么你的事我的事，我是小军的叔叔，这就是我的事！"陈大强坚定地说。

夜深了，陈大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八万块钱，他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数字。他的果园今年收成不错，要是把所有的水果都卖了，再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差不多也能凑够这个数。

"大哥，"他在心里默默地说，"你在天上保佑保佑我，让我能帮嫂子度过这个难关吧。"

第二天一大早，陈大强就骑上自行车去了县城。他先是去找了几个收果子的老客户，把今年的水蜜桃全部预订出去。然后又去了趟银行，把存折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

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村东头陈三叔家。在村子里，陈三叔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办事最是公道。

"三叔，我想请您帮个忙。"陈大强恭敬地说。

陈三叔放下手中的烟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侄子："什么事？说来听听。"

当陈大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陈三叔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大强啊，你这是要替你嫂子还债？"

"是。"陈大强点点头。

"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八万块钱啊！"

"想清楚了。"陈大强的声音坚定，"我就是不想看着嫂子和小军受苦。"

陈三叔站起身，在堂屋里来回踱步。忽然，他停下脚步，转身盯着陈大强："你小子，是不是早就对你嫂子有意思了？"

陈大强的脸一下子红了："三叔，您...您别瞎说。"

"呵，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儿看不出来？"陈三叔冷哼一声，"前些日子，我就看见你偷看你嫂子晾衣裳了。"

"我......"陈大强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个傻小子！"陈三叔突然抄起桌上的烟袋锅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不找对象？为什么总往你嫂子家跑？你以为我们这些长辈看不出来？"

陈大强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其实在大哥活着的时候，他就暗暗喜欢王秀梅了。可是他知道这份感情见不得光，只能深深地藏在心底。大哥去世后，他更是把这份感情埋得更深。他宁愿守着这个秘密一辈子，也不愿意让人觉得他趁人之危。

"三叔，我......"

"行了，不用说了。"陈三叔摆摆手，"你的心思我都明

白。你爹娘不在了，我这个做叔叔的，就得给你把把关。"

陈三叔重新坐下来，掏出一袋烟，递给陈大强一支："你嫂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这张老财就是个吸血鬼，整个村子都知道。你要是真想帮你嫂子，这钱我来给你垫上。"

"不用不用。"陈大强连忙摆手，"我自己能凑够。"

"嗯。"陈三叔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请三叔帮忙，等我把钱给张老财的时候，您帮我做个见证。"陈大强说，"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请您千万别让嫂子知道是我还的钱。"陈大强恳求道。

陈三叔眯着眼看了他半天，才慢慢说道："这么说，你是打算暗地里帮她，连一点好都不想讨？"

"我......"陈大强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不想让她难做。"

"哼！"陈三叔重重地把烟袋往桌上一放，"你小子，还真是个傻的！这可是八万块钱啊，你难道真打算打水漂？"

陈大强低着头，轻声说："只要能帮到嫂子，钱不钱的无所谓。"

夜色渐浓，村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蛙鸣。陈三叔家的堂屋里，昏黄的灯光下，叔侄俩一个坐着抽烟，一个站着不说话。

良久，陈三叔才开口："行吧，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就帮你这一回。不过......"

他站起身，走到陈大强面前："你记住，这钱可以还，但是人情不能欠。你这样偷偷帮她，对她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陈大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陈三叔就带着陈大强去了张老财家。当张老财看到陈大强掏出八万块钱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这......"张老财结结巴巴地说，"这钱是从哪来的？"

"哪来的你别管，把借条和欠条都拿出来。"陈三叔冷声说。

等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完，已经是中午了。陈大强骑着自行车往回走，心里却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张老财就跑去王秀梅家耀武扬威了。

"王寡妇，你的债我已经收回来了。"张老财站在王秀梅家院子里，得意洋洋地说，"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可是知道是谁替你还的钱。"

王秀梅正在院子里浇菜，听到这话，手里的水瓢差点掉在地上："谁......谁替我还的钱？"

"你那个小叔子，陈大强！"张老财冷笑着说，"一大早就带着八万块钱来还债。我问你，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秀梅的脸一下子白了："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张老财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这陈大强对你不一般。你们俩是不是......"

"滚！"王秀梅突然尖叫一声，抄起手边的扫帚就朝张老财打去，"你给我滚出去！"

张老财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喊："好啊，我滚！不过这事儿，整个村子很快就会知道了！"

等张老财走后，王秀梅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大强会偷偷替她还了债。那可是八万块钱啊！他是怎么凑到这么多钱的？

想到这儿，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最近几天总看不见陈大强的人影，为什么村里人说他把果园里的水蜜桃全都卖掉了......

"傻子......"她喃喃地说，"你这个傻子......"

入夜，王秀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在地上画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光斑。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些年来陈大强对她的种种好处。

送水果，帮干活，照顾小军......每一件事都像一根细细的丝线，编织成了一张温暖的网，将她的心牢牢地裹住。

可是，她是寡妇啊！而且，陈大强还是她死去丈夫的亲弟弟。这样的关系，让她怎么面对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怎么面对死去丈夫的在天之灵？

想到这里，她又哭了。

第二天一早，王秀梅就去了陈三叔家。

"三叔，我想问问您一件事。"王秀梅站在院子里，眼圈还是红红的。

陈三叔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明白了："是不是问大强的事？"

王秀梅点点头。

"进来说吧。"陈三叔叹了口气。

堂屋里，陈三叔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抽着烟袋。王秀梅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秀梅啊，"陈三叔开口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王秀梅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三叔，我......"

"你怕人说闲话？"陈三叔问。

王秀梅点点头。

"怕人说闲话，还是怕对不起你死去的男人？"

王秀梅的身子颤了一下。

"我问你，"陈三叔忽然提高了声音，"你觉得大强这人怎么样？"

王秀梅愣住了："啊？"

"你就说，这些年，大强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秀梅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他......他是个好人。"

"就光是好人？"陈三叔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大强打小就喜欢你。要不是他哥先看上你，他早就......"

"三叔！"王秀梅惊叫一声，脸一下子红了。

"怎么？我说错了？"陈三叔站起身，在堂屋里来回踱步，"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他为什么一直不成家？为什么总往你家跑？他那个傻小子，就是放不下你！"

王秀梅低着头，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昨天他来找我的时候，你知道他说什么吗？"陈三叔继续说，"他说，只要能帮到你，钱不钱的无所谓。八万块钱啊，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掏出来了。你说，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

王秀梅的肩膀抖动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秀梅啊，"陈三叔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你是个苦命的人。你男人走得早，留下你们娘俩不容易。可是人总要往前看，你才多大年纪？难道就打算这样守一辈子？"

"可是......"王秀梅抽泣着说，"可是村里人会说闲话的......"

"放屁！"陈三叔突然拍案而起，"什么闲话？我倒要看看谁敢说闲话！你要是觉得大强是个好人，我这个做叔叔的第一个支持你们！"

王秀梅愣住了，抬起头看着陈三叔。

"你放心，"陈三叔的声音又温和下来，"只要你点头，我保证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再说了，你和大强要是真成了，小军不是正好有个爹疼？"

王秀梅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是啊，这些年来，陈大强对小军的好，她都看在眼里。那孩子也特别黏他，总是嚷嚷着要找"大强叔叔"。

"去吧，"陈三叔摆摆手，"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不过记住一句话，人这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不容易，可别错过了。"

走出陈三叔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王秀梅擦了擦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初夏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让人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梦见死去的丈夫对她笑。那笑容是那么温暖，就像是在告诉她：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第二天一早，王秀梅就带着小军去了陈大强的果园。

陈大强正在给果树浇水，看见她们来了，手忙脚乱地放下水管："嫂子，你......"

"大强，"王秀梅打断了他的话，"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陈大强的心狂跳起来："什么事？"

"那八万块钱，是不是你还的？"

陈大强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嫂子，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

陈大强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王秀梅的声音有些发抖，"为什么要帮我？"

陈大强抬起头，看着王秀梅的眼睛："因为......因为我不想看着你们娘俩受苦。"

"就这样？"

"就这样。"

"那你为什么这些年一直不找对象？为什么总往我家跑？为什么......"王秀梅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成了耳语，"为什么要偷看我晾衣裳？"

陈大强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我......"

就在这时，小军突然开口了："娘，我知道！大强叔叔是不是想当我爹啊？"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陈大强和王秀梅都愣住了，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秀梅才轻声说："小军，你愿意让大强叔叔当你爹吗？"

"愿意！"小军用力点头，"大强叔叔对我最好了！"

陈大强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蹲下身，把小军抱在怀里："小军，叔叔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和你娘的。"

王秀梅看着这一幕，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阳光透过果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水蜜桃的香甜。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生活其实很简单。爱一个人，就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却不求任何回报。而被一个人爱着，就是在最难的时候，有人默默地为你撑起一片天。

"大强，"她轻声说，"以后，别叫我嫂子了。"

陈大强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着激动的泪光："那......那我叫你什么？"

王秀梅擦了擦眼泪，露出了这些年来最灿烂的笑容："你说呢？"

果园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相视而笑。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远处，村子里传来阵阵鸡鸣，那是新的一天开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