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读高一,他在我作业本里夹情书,晚自习我哥将他堵在走廊训话

白鹭湖姑娘 2024-08-17 10:05:45

我是1970年出生的,家里兄妹三个,我有2个哥哥。大哥比我大9岁,二哥比我大5岁。

打我记事起,对爷爷奶奶没啥印象,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父母要在生产队上工,我基本就是两个哥哥带大的。

当年的我简直就是他们小哥俩的“跟屁虫”,他们走到哪,我跟到哪,听我大哥讲,他经常上学时也把我背着一块去。

怕老师发现不允许,大哥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铺到桌子下面,让我坐那,随便找支笔给我,我就能玩半天,乖得很,不哭也不闹。

大哥脾气好,对我极有耐心,从来不大声呵斥我,对我所提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

记得在我刚开蒙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回家找小木棒练习数数。

于是,许多小男生爬到树上折树枝做木棒,但我那时候个头矮,只好跟几个女生一起,在家里堆柴火的地方,折棉柴棒。

看我拿着一大把七弯八扭、长短不一的棉柴棒,大哥笑着说:“把这些都扔到锅灶下烧火吧,我给你做!”

于是,大哥不知从哪找来一大截毛竹,又是斧头、又是锯子的忙乎半天,给我做了粗细一致、整整齐齐的竹棒。

大哥心细,他怕篾签扎我手,就用一块碎瓦片,把每一根竹棒打磨的光光滑滑,还用黄漆给我做上记号,怕跟其他同学混淆了。

第二天当我背着鼓鼓囊囊半书包竹棒到班上时,把同学羡慕坏了!

只不过这些费了大哥那么多时间的小竹棒,最后被我三文不当二文的送人的送人,换糖纸的换糖纸,差不多消耗殆尽。

气得二哥要薅我小辫子,结果大哥揪着二哥耳朵,把他往一边拽。

大哥说:“我那些竹棒本来就是做给小妹玩的,她高兴就行。再说了,她刚上学时20以内都不会数,现在能数到100了,还要那些竹棒干啥?”

看看,这就是我大哥,处处维护我,所以这么多年来,我跟大哥感情一直很深。

而二哥呢,虽然也疼爱我,但他缺少大哥的耐心,有时候我不听话,他就跟我急,“生姜拐子”没少让我吃,每次二哥把我打哭了,我就跟大哥告状,一告一个准。

大哥只念到初中毕业就回乡务农了,一开始在生产队当记工员。那时候每个村都有文艺宣传队,大哥二胡拉的好,长相帅气,所以也就成了宣传队的文艺骨干。

有一次村里放露天电影,兴奋的大家伙奔走相告,有的连晚饭都来不及吃,扛着大板凳到广场去看电影。

因为我们大队是当年的先进典型,很多方面比周围几个村庄先进,家家户户很早就点上了电灯。

只不过那时候电线都是树木杆支撑的,风稍微刮大点就能停电,所以每次看电影时,大家都提心吊胆,生怕中途没电了。

结果真是“怕鬼有鬼”,那天正好演一部战斗片,就在大家看得兴趣正浓的时候,“呱嗒”一下,没电了!整个广场一片漆黑!

顿时人群骚动,不满声一片。因为没提前准备发电机,所以放映员老李就站在板凳上对大家说:“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看。”

谁知道大家不满意了!说的轻巧!下一次得等到哪一天?

所以人群起哄,坚决不答应。

说时迟、那时快,有的混不吝毛头小子就开始朝放映员老李扔小瓦片。

吓得老李一下子钻到放映机桌子下面,大声喊着村干部的名字,让他们赶紧想办法。

可能有什么办法?发电机远在十几里以外的集镇上,那时候又没有车,来回耽误再放映,估计就到天亮了,根本不现实。

所以泥巴团、小瓦块此起彼伏抛向老李一直没断,连大队书记都喊停止,无奈效果不大。

这时候我大哥上去“救驾”了!他将一件破棉袄顶在头上,帮老李收拾放映机。当时情况紧急,不管怎样,要保护集体财产啊!

也就是那一次,大哥给老李留下深刻印象,后来正好公社招收放映员,老李“钦点”我大哥跟他学徒。

就这样,我大哥从那年起,半脱产当了一名电影放映员,经常挑着放映机走村串户。

而我也占了不少光,好多影片我看了好几遍,直到如今印象深刻,如数家珍。

分田到户后,大哥也正式调到乡里,成了专职放映员,因为老李退居二线了。

大哥是因为机遇成了不用跟泥土打交道的人,而二哥那就是凭自己本事,通过知识改变了命运。

别看二哥平时调皮捣蛋,但他天资聪颖,在那年中考时,他以优异的成绩被一所财经学校录取,毕业被保送读了大学,后来留校任教。

三个孩子有两个都不吃种田饭,我父母跑赢村里95%以上的乡亲们,所以那时候只要提起“杨振华”(我父亲的名字),大家伙儿都甩大拇指,说他教子有方。

其实我感觉父母对我们兄妹三个没有刻意的教育,只是让我们在潜移默化中感受到:做人要善良,要谦卑,要与人为善、与人为伴,只有努力才能达到理想的彼岸。

我从小就受到一大家的宠爱,甚至我父亲他们老弟兄4个,就共我一个女孩,街坊四邻给我取了个外号,叫“丫头王”。

但我没有恃宠而骄,再说有我两个哥哥做榜样,我自然努力不断提升自己。

所以从小学到初中,我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中考那年在我二哥的建议下,我没有选择读中专,而是填报的高中。

担心我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父亲就让我在镇上读高中,因为高中离乡政府近,大哥婚后就住在乡政府大院里,如此一来我吃住方便。

但开学报名后,我喜欢上住集体宿舍,一家人拗不过我,只好让我住校。

但一到星期天大哥就骑车过来接我,去他家吃饭,或者大嫂做好吃的了,他就骑车给我送过来。

所以那时候读高中,我觉得比其他同学条件好多了,虽然离家十几里地远,但我反而觉得更有意思,既摆脱了父母的束缚,又能感受到来自身边人的温暖。

就这样,半学期过去了,别的同学瘦了,我却长胖了,小脸吃的圆乎乎的,白里透红。

因为我基本功扎实,升到高中后,成绩在班上还是遥遥领先。我语文成绩好,所以从高一上学期就被班主任选为语文课代表,兼学习委员。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农村大部分家庭条件不好,尤其是女孩子读高中的,大都是家里有思想开明的父母。

只不过靠土里刨食的父母能力有限,都是咬着牙供孩子读书的。我清楚的记得,我们寝室有个叫刘永翠的女生,数九寒天只穿着两条单裤,裤腿短的“吊八寸”,一大截小腿露在外面。

遇到星期六下雨,刘永翠就把一只蛇皮袋披在身上当雨衣,光着脚往家跑。

或许有人说,下雨天就别回去呀。但不回去怎么办?没钱在食堂打菜,从家带来的咸菜吃完了,要回家运下个星期的“粮草”啊!

所以那时候的我,跟刘永翠比,简直就在“龙宫”里过日子。

不仅如此,衣着打扮方面我也比她们强。

我父母那时候虽然也是种地的,但我大哥二哥争气啊,成家立业全靠他们俩自己。他们不但不需要父母贴补,反过来时不时给父母钱,因为我还在读书呢,将来上学要花钱。

正因为家里经济宽裕,所以我早早的穿上“滑雪衫”(羽绒服的前身),农村做的千层底布鞋我没穿过,时尚的“回力鞋”我就有两双,还有一双半高跟、带袢的小皮鞋。

光这些“装备”就羡煞一大波人,何况我1米64的个头,面容姣好,天生丽质,每次我在学校食堂门口取饭盒,用眼睛的余光都能看到旁边的男生们对我指指点点,并不时的发出窃窃私笑。

我知道他们肯定在说我,但我头昂的高高的,骄傲的像只“白天鹅”。

但接下来一件事,让我措手不及,一点思想准备没有的我,一气之下,去找我大哥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那就是有一天下午,我从物理作业本里,发现了有个叫“周红兵”的男生写给我的情书。

我们那个中学就是当地一所普通的高中,覆盖两个乡,学生来自下面十多个学校,光我们高一(2)班,大概就有60多名学生。

只不过没分科前,各班女生只占2/5的样子。

那时候各科的课代表负责收、发作业本,我这个语文课代表稍忙点,除了语文作业,还有单独的作文本。

虽然那时候男女生之间不讲话,但分发的次数多了,好多男生的名字我都能对上号,而这个周红兵,还是物理课代表,因为个头高,他坐在后几排。

只不过我们极少交集,有时候班主任开个班干会,我跟他们也离得老远,更别说说话了!

可即便我矜持成那样,居然这家伙还胆大包天敢惹我!

那天下午上第二节课,还跟往常一样,我坐在课桌前温习物理,这时候,担任物理课代表的周红兵开始给同学们发作业本。

当他走到我跟前时,感觉他给我的本子是轻轻的放在我面前,而不是重重地扔。

就在我拿起作业本时,感觉不对劲,再一翻,发现在本子的1/2处夹着一张折成长方形的纸条。

当时我心想:物理老师把啥忘记了,放到我作业本了。但转念一想不对,老师即便夹裹啥,不至于把纸片叠的那么整整齐齐吧?

其实我那时候也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虽然一心只读眼前书,但同学之间有些花边新闻还是听说过,因为那时候复读生多,据说就有不少谈恋爱的。

既然谈恋爱,肯定就会写情书,心想:难道我也收到情书了?

想到这,我心“砰砰”跳,脸也瞬间变得火烧火燎。担心被同桌玉娟看到,我偷偷的把纸条攥到手心,悄悄装进口兜,神不知、鬼不觉。

我倒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是谁写的。

那堂物理课我注意力不集中,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装作上厕所,跑到围墙下面的一棵树下,展开了那张纸。

由于紧张,手发抖,有一条边在我拆解的时候,撕了一道口子。

我一看信的开头,写着“小君”,中间都是一些爱慕之类滚烫的字眼,我一目十行看到最后,居然署名是那个周红兵!

当时我那个气呀!心里骂道:你这只癞蛤蟆,难怪刚刚给我作业本的时候,那么轻拿轻放呢,原来本子里有“阴谋”啊!

再说了,你周红兵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唐国强、郭凯敏才是我的偶像。

我一边暗骂,一边想就地撕毁那张纸,然后扔进粪坑。但转念一想,扔掉解决不了问题,撕毁这一张,接下来还会有下一张,治标不治本啊。

那怎么办?汇报给班主任?不行,那样自己难为情,再说了,班主任是个50多岁的小老头,他能解决什么问题?如果处理不好,会弄得满城风雨,今后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有困难找大哥。大哥在我眼里,那是全能的,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于是,我决定放学后去大哥家,跟他把情况汇报一下,再找出解决的办法。

大哥家离学校走路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所以我一放学就去了,想赶在他们家吃晚饭前,因为我吃完还得回学校,晚上要上自习。

到大哥家时正好嫂子在洗菜,大哥在逗小侄子玩。看到我来了,大嫂赶紧又加了一个菜。

趁大嫂在厨房,我把小侄子抱到门外,又朝大哥招招手,让他借一步说话。

看我神神秘秘的,大哥就笑着问:“咋啦?”

于是,我将那张被我揉得皱巴巴的纸,递给大哥看。

老哥的面部表情由刚开始的微笑,到眉头紧皱,接着舒展,随即云淡风轻。

大哥看完,将那张纸重新叠好后,装进自己的口兜,又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哦,我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收到男生写给你的信啊!”

说完,大哥从我手里接过小侄子,领着我顺着大院里的那排梧桐树,慢慢的走,边走边跟我聊天。

大哥安慰道:“不用紧张,这些都属于正常现象,同时也说明咱家小妹长大了,而且很优秀!”

“古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是你各方面优秀,所以才吸引异性的目光,这也是成长中的烦恼,每个人差不多都要经历的。”

“当然,你可以有拒绝的权利,因为这时候正是你求学阶段,要心无旁骛地专心学习。至于那个周同学,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他也是情窦初开,并不是坏人。”

“等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我要亲自找周红兵面谈。”

听大哥说到这,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被他这么一分析,我也不那么紧张和生气了!

我们吃过晚饭,坐在那跟嫂子聊聊天,等暮色四合时,大哥看看时间,这才说送我去学校,正好散步消消食。

我和大哥很快到了学校,晚自习预备铃响了,这时候学校门口三三两两的学生往教室走。

大哥说:“我们到走廊那头等,你给我指指哪个是周同学就行。”

于是,我和大哥来到我们班走廊的尽头,正好周红兵就是坐在后几排,他每天从班上后门口进出。

我躲在走廊外,大哥靠在走廊柱子上,背对着前面。

突然,我低声朝大哥喊道:“那个穿草绿色军装、个头高的就是周红兵!”

大哥朝我点点头,随即迎了上去,我吓得躲到墙角处,但还想听听大哥怎么给周红兵“上政治课”。

不大会儿大哥领着周红兵朝操场上走去,周红兵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大哥嘴里说着,还不时做着手势,但听不清他在说啥。

趁这时候,我回到教室,开始看书。

当然,我心还在操场上,也不知道两人谈得怎么样。

不过大哥办事我放心,他涵养性好,不会做冲动的事,所以我不担心他会跟周红兵发生肢体动作。

至于那晚周红兵是啥时候从后门口进来的,我不得而知,大哥回去也没跟我打招呼。

只不过从此后,周红兵看到我不敢正视,哪怕跟同学有说有笑,只要迎面碰到我,他肆无忌惮的笑声就戛然而止,真的不知道大哥跟他说啥了,让周红兵见到我这么老实。

很快我们就分科了,我毫不犹豫选择了文科,而周红兵肯定是理科,从此后,他这个人在我脑子里就逐渐淡忘了。

读高二时有一个星期天大哥回家帮父母收麦子,我去地里送水。

坐在田埂上歇息时,大哥问我学习情况,后来他笑眯眯的问道:“那个男生随后没骚扰你了吧?”

估计时间长了,大哥连周红兵的名字都忘了。

我笑着说我们文理科教室离得远,我们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随即我问大哥道:“你那天跟他说啥了,之后他见到我溜墙根走,你该不会说胆敢再扰乱我,要打断他的腿吧?”

大哥听完“哈哈”大笑,道:“那你太小瞧你大哥了!我就那么没水平吗?”

“其实那天我们俩并肩走在操场上,谈话内容就是关于学习上的事,慢慢的那家伙也不紧张了,反而非常健谈。”

“然后我还邀请他有空去看电影,免费的。当然,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我小妹非常优秀,将来必定是个大学生,一般人配不上她。”

“随后他朝我点点头,认真的回答说: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很快三年高中过去了,高考那年我被省内一所师范大学录取。

有一天我接到一封来信,看笔迹似曾相识,落款是某医科大学。

等我拆开一看,称呼还是“小君”,中间内容我忽略不看,直接看第二页的落款:周红兵!

天呐,这家伙还挺执着,看来这么多年没忘记我,更没忘记努力。

这封信的结尾部分是这样写的:大哥当年说你很优秀,一般人配不上你。没办法,我一直在努力的路上,一直在追赶你,希望给我机会。

从此后,他的信像雪花一样飞向我,我实在招架不住,只好缴械投降了!

大学毕业后,我和周红兵都分配在省城工作,一年后我们俩结婚了,演绎一场现实版“文教卫生”的组合。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周红兵对大哥还是敬重有加,他经常说大哥是他人生路上的‘指明灯’,没有当年大哥的督促,估计他会深陷在儿女情长,损人不利己,更不会有如今的幸福生活。

这缘分啊,有时候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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