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庭吸血的我,放弃画画梦想成了陪酒女,谁知帮了霸总大忙

深夜书单 2024-05-13 10:23:18

1、

灌下第五杯酒时,透过玻璃杯,我看见叶景淮玩味的笑容。

烈酒入喉,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一声。

我弯腰拿起酒杯下的钞票,攥在手里。

还要甜甜说一声:“谢谢老板。”

叶景淮伸出手,对着剩下的酒杯点了点,道:“继续。”

旁边立刻响起了起哄的声音。

“叶少,我……”

我刚想说让我缓缓,可叶景淮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我只得硬着头皮端起酒杯,生生又灌下一杯。

然后,继续拿起杯子下更厚的钞票,攥在手里。

我强忍着吐意,勉强走到点歌台,准备为叶景淮点歌。

叶景淮拿出烟盒,磕了一支烟出来,放在嘴里。

打火机清脆的响声过后,火光点燃香烟,也照亮了他的脸。

剑眉英挺,目光深邃,右眼的眼尾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薄唇吞云吐雾间,不屑地勾了勾。

“出台吗?”

看见我这么爱钱的样子,他大概以为我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的女孩。

也不怪他误会,在夜场工作的女孩,难免都会被说些闲话。

我摇摇头,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轻声说:“不好意思叶少,我不出台。”

叶景淮轻声笑起来,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深邃的眸子看着我,话却是对旁人说的:“听听,贞洁烈女。”

旁边的人发出几声讥笑。

一瞬间,屈辱爬上心头。

叶景淮拿出手机,依然看着我,声音冰冷:“我得问问老刘,半个月没来而已,怎么规矩就变了?”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按下手机,笑得谄媚。

“叶少,一切听您吩咐。”

没办法,叶景淮是会所得罪不起的人物。我只是个不起眼的陪酒女,承担不起他发怒的后果。

这通电话打过去,我可能连饭碗都丢了。

但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出台。

进了酒店的大门,我的心狂跳不止。

似乎看出我的紧张,叶景淮不悦地皱眉。

“不愿意就赶紧滚,别一副被迫的样子。”

想想他给的小费,我咬咬牙,露出笑容,挽上他的胳膊。

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我被折腾得想哭不敢哭,只能机械地陪笑,笑到最后脸上的肉都酸了。

叶景淮轻蔑地笑,翻下身去,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

走出酒店大门时,天已微亮。

坐在出租车上,银行卡进账的消息弹了出来。

果然是金主,挥金如土。

回到家,洗了澡刚要闭眼,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起来。

拿起电话,屏幕上跳动着“梁春梅”三个字。

接起来,她小心翼翼地问:“囡囡呀,起床了吗?”

“有什么事直说。”

她顿了顿,带着一丝哭腔:“妈知道不该总麻烦你,但是你弟弟他……”

一听“弟弟”这两个字我就火了,再加上被折腾一个晚上怒气横生,正无处发泄。

“他是我什么狗屁弟弟?他是你的好大儿!别用他的事麻烦我,我没那个义务帮他擦屁股!”

电话那端,梁春梅哭得更厉害了。

“你不管他,就是要妈妈去死呀……”

我烦躁地挂断电话,没过一秒,梁春梅三个字又跳在屏幕上。

如此反复数遍,我终于失去了耐性。

“要多少!”

2、

我烦透了现在的生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血包,而梁春梅就像一只硕大的蚊子,不停地吸我的血。

在会所上班不是我的本意,因为我要不停地为这个血包输血,只有这里来钱快。

如果我拿不出钱,她就会一直逼我。

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在夜场工作的陪酒女,又怎么配谈正常人的生活呢?

我如往常一样,踏入会所的大门,换上虚伪的面具,在那些老板中间虚与委蛇。

火红的钞票存进银行卡时,跳动的余额或许能安慰我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

只是这余额很快又会被清零,我的心在雀跃与烦躁中反复横跳,难受至极。

我正一边想着这些糟烂事,一边往包房走。冷不丁从旁边窜出一个人,和我撞在一起。

没有防备,我被撞倒在地,屁股生疼。

“救我!救救我!”

抬起脸,我才看清她的面容,是另一组的娜娜。

她的眼中盛满惊慌,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发丝凌乱衣不蔽体。

后面追来几个男人,上前抓住她,不由分说往回拖。

我知道此时不该趟浑水,谁知道她得罪了什么神仙大佬?

可她拼死拉住了我的手,说什么都不松开。

被拉进昏暗的包厢,娜娜如同一滩烂泥,跪坐在地上。

“臭娘们,你倒是跑啊!”

一个酒杯伴着辱骂声向我们飞来,砸在娜娜头上,瞬间一条血痕自她额头蜿蜒而下。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偷偷看向沙发的方向。

中间是一个大肚腩老板,酒杯就是他扔过来的。

而旁边……竟然是叶景淮。

他看见我有些意外,但没有说什么。

“徐老板……求求你,放过我吧。”娜娜呜咽着说。

徐老板啐了一口,大声道:“这会儿怕了?偷老子钱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一转眼,看见旁边站着的我,眯起眼睛问:“这娘们又是谁?”

我看向叶景淮,摸不透他的想法,不敢随便抖机灵。可看这位徐老板也不是好惹的主,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包房里静悄悄的,一声火机点火的清脆响声后,叶景淮淡淡道:“还不过来?”

我如蒙大赦,甩开娜娜的手,屁颠屁颠跑到叶景淮身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徐老板了然地看了我们一眼,抽了一口手里的雪茄,对娜娜身边的人说:“给我打。”

那两个壮汉看上去就是练家子,一拳一拳打在娜娜身上跟打沙包一样。起初人还能挣扎,后来躺在地上也不知是认命了还是昏过去了。

这场面我哪见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动弹。

叶景淮和徐老板却旁若无人地聊起了生意,其间说得高兴还推杯换盏一番。

末了,还是叶景淮开了口:“这也太吵了,徐老板差不多得了。”

徐老板对那两个壮汉挥挥手,他们又像拖死狗一样,把娜娜拖了出去。

门开的时候,灯光打在娜娜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瘆人得很。

我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有苦衷又如何?生活不易又如何?

来这里玩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谁会在乎一个陪酒女的死活?

今天高兴了捧着宝贝儿宝贝儿的叫,明天不高兴了一个小指头就可以摁死你。

反抗?

想想娜娜的脸,我就冷汗淋漓。

一只手轻轻覆在我手背上,我看过去,叶景淮正在和徐老板聊天,仿佛只是不经意间搭在我手上一般。

3、

我送叶景淮离开时,他靠在车门上,头微微低着看我。

“叶少,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给你添麻烦了。”

夜风吹过,有些冷。

叶景淮伸手拽松了领带,眉目间隐含疲惫。

鬼使神差地,我开口问道:“很累吗?”

他挑眉看我,右侧眼角处的疤痕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动。

察觉自己的失态,我尴尬地绞起手指。

叶景淮伸出手,将我耳边的碎发别至耳后,轻声说:“没什么。”

这一幕看上去情意绵绵,可我知道,像他这样的身份,是不会对一个陪酒女动情的。

我对他笑笑,目送他离开。

车子离去后,我回到会所,听见她们正在小声议论。

“看新闻了吗?捷通物流运输名画破损,被人投诉了,听说那画值上千万呢。”

“我的天,什么画那么贵啊?”

“不贵也不能用捷通送啦!舆论发酵一天,热搜榜都快爆炸了,叶少还有心情来玩,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

捷通物流是叶景淮的公司,以快捷和安全著称,这几年在业界小有名气。

摊上负面新闻,影响很大。怪不得叶景淮满脸疲惫。

我打开微博,果然在热搜榜刷到了这条新闻。

点进去后,我仔细看了看那张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将图片保存,转发给周韬,问:“师兄,你看这副画,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十分钟后,微信弹出提示,是周韬的回答:“笔触似乎有点问题,印章也看不大清晰。但是照片本来就会失真,没见到实物没法下定论。“

正思考间,又一条消息发来:“你倒是想起画画了?“

这句话如同刺骨的冷水兜头浇下,我瞬间清醒几分,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

周韬是大我两届的学长,大学期间我们学习同一个专业——中国画。

前面也说过,我有一个特别能吸血的妈。而学美术又是一个特别费钱的专业,所以我很缺钱。

当初我以为抛下尊严去赚钱,就能圆我的画画梦。事实证明,我赚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吸血鬼要钱的速度。

我的画画梦,早在二十岁那年被梁春梅打醒了。

现在我和会所里其他的女孩一样,是一个靠卖色相为生的陪酒女。

第二天,我拿着从前台找到的名片,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低沉又疏离的男生响起:“哪位?”

“叶少,我是肖冉,那副画,您能让我看一看吗?”

我的要求唐突又奇怪,叶景淮的反应更加莫名其妙——他居然没问缘由就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我站在叶景淮的办公室,他一身灰色西装,剪裁得体,趁得身材修长挺拔。

我拿着放大镜,将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指处其中几处,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笔触都很奇怪。还有这个印章,也和作者其他画上的不大一样。”

“叶少,”我抬头看着他,道:“不如把画送去专业的机构鉴定,说不定可以把损失降到最小。”

叶景淮命助理将画拿走,而后靠在他的办公桌上,单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半晌才说:“你懂画?”

4、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从容一些。

“只是曾经感兴趣,琢磨过一阵。“

叶景淮转身从桌上拿起烟盒,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

他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疾不徐地抽着烟。

“今晚正好有个饭局,我和老刘打声招呼,算你出台。”

听到“出台“二字,我忍不住哆嗦一下,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晚上他折磨我的场景。

恐惧和羞耻侵袭着我的神经,我下意识想要拒绝。

“叶……叶少……我不……“

叶景淮掐灭烟头,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我。

要不说气场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就那样看着我,我便说不出任何反抗的话。

说是饭局,但怎么看都像富二代闲来无事的聚餐。

席间觥筹交错,不知不觉叶景淮喝得有些多。

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调整一下坐姿,看上去人不太舒服。

我发觉后,使出浑身解数帮他挡酒,可寡不敌众,没多久我也醉了。

这不怪我,忙活了一天,肚子里没食,杜康来了也不能这么喝吧?

我起身想去卫生间吐一吐,叶景淮突然拉住我的手,跟着起身,道了一声:“失陪。”

出门见了风,似乎催化了酒精的作用。我眼前变得一片朦胧,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

被塞进车里,只听见一声冷冰冰的吩咐:“开车。”

车子驶入富人区,在一幢别墅前停下。此时我已昏昏欲睡,脑袋还靠在叶景淮肩上。

叶景淮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重重扔在一张大床上,震得我脑袋嗡嗡响。

迷蒙间,只见叶景淮脱了西装外套,又顺手扯下领带丢在一旁,整个人欺身上来,压在我身上。

“你不是挺能喝的吗?这会装什么死人?给我睁开眼睛!”

冷冽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眉目间隐含怒气,深邃的眼睛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毛。

“我没有……”

叶景淮捏住我的下巴,我吃痛攀住他的手臂,解释道:“我看你身体不大舒服,我是担心你。”

下巴上的力道松了些,我趁机又攀上他的手臂两分。

“叶少,你弄疼我了。”

叶景淮冷哼一声,甩开我的手,坐起身。

“别想着用那些肮脏不堪的手段接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此言一出,如醍醐灌顶。

我的酒瞬间醒了个八分。

在他眼里,我依旧是那个眼里只有钱的风尘女。

我也坐起身,咬着牙,倔强道:“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

忽然想起饭局前他说的话:“今晚算出台。”

“叶少还要继续吗?需要我去洗个澡吗?”

叶景淮“嚯”地站起身,双手叉腰背对着我,声音低沉得可怕:“滚!”

我麻利跳下床,头也不回地滚了。

自那天起,我很久没在会所里看见叶景淮。

再次知道他的消息,还是在微博热搜上。

那副画的确是赝品,寄件人说自己也是受害者,不知道这副画是假的。捷通没有赶尽杀绝,按照货物的市价做了赔偿。

此事就算告一段落,捷通还收获了一波好评。

我时不时想起叶景淮那天警告我的场面,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在意他对我的看法。

甚至在想,这次的假画事件,是不是能让我的形象在他心里有所改观。

5、

我那便宜弟弟又因为打架进了局子,梁春梅凌晨2点打电话过来,我差点疯了。

“他进不进局子关我什么事?我爸是李刚吗?我有杀人许可证吗?”

我站在会所门口的冷风里歇斯底里,刚被个油腻佬灌了许多酒,正好借着酒劲尽情发疯。

谁让她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她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

梁春梅依然在电话那端哭,抽哒着说:“是妈妈没用,可你留着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他是你弟弟啊,以后妈妈不在了,他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我气笑了。

“我巴不得他现在、马上、立刻死了。”

梁春梅听不得这话,立刻尖叫起来:“肖冉你好毒的心啊,你这是存心让我们都去死。好啊,我现在就去,死了一了百了!”

我挂断电话,心情烦躁无比,一转眼看见叶景淮正靠在他的车上看我。

我的狼狈再一次被他尽收眼底。

收起电话,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叶少。”

叶景淮点点头,拉开车门拿出一个袋子,对我说:“画的事,谢谢你。”

袋子上印着简约却人尽皆知的LOGO,我面色如常地接过并没有推辞。

奇怪的心理作祟,我明明不想让他认为我是拜金女,偏偏又故意让他认为我是拜金女。

“叶少破费了。”

他顿了顿,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盒,放在手里敲了两下。

“后天有个画展,一起去看看?”

我握着袋子的手紧了紧,眼睛望向别处:“不了,我也不懂这些。”

叶景淮抿抿嘴,磕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向车子的方向歪了一下头,含糊不清地说:“行吧,要不要送你回家?”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我望着迅速倒退在窗外的景色,心中酸涩难忍。

画展,很久没听过这两个字了。

我伸出手,指甲上染着最时兴的颜色。

这双手握过许多酒杯,点过许多香烟,甚至被许多咸猪手占过便宜。

却再没拿过画笔。

我怀着一肚子心事回到小区,一下车就看见梁春梅正在大门口张望,凌乱的发丝和红肿的双眼,让我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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