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讨好的投资人,是我前男友

每读故事 2024-09-27 16:59:03

这世上最难堪的相遇,大概就是你要讨好的投资人竟然是你的前男友。

我在一家影视公司工作,公司的项目组评估购买当下比较火的IP,改编成影视作品,随后再由客户部融资运作,而我的工作就是拿着影视计划书到处去见投资人,拉投资。

我入行三年零四个月,刚进入这个行业时人脉不广,但那正是IP大火的时候,投资人蜂拥而至,不用费太大力气就能拉到不少投资。我沾了市场的光,赚了一点小钱。

但最近市场却不景气,寒冬来临,不少影视作品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过不了审,砸在了手里;就算是卖出去的,也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播放。

今非昔比,投资人早就捂紧了口袋,对于投资影视项目慎之又慎,不肯轻易砸钱进来,生怕亏本。

找投资变得越发困难。

最近关系跟我比较好的一个客户张总,介绍了一个新的投资人给我认识,我没想到,见到的竟然是几年不见的前男友程东野。

张总并不知道我跟程东野认识,还在热情地为我们介绍:“倩影,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娱动文投的程总,他们公司专门做影视投资。”

程东野看着我的眼神疏离,笑得很客气,是那种敷衍的笑容:“吴小姐,你好。”

既然演戏,我也跟着奉陪到底:“程总客气了。”

说着我把准备好的两份影视计划书分到了两人手边:“这是我们这个项目的计划书,两位可以先浏览一下,不清楚的地方欢迎随时提问,我会为两位解答。”

程东野接过计划书,抿着嘴翻阅起来,我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表情,有些走神。

我们两个分手的时候,他还在鼎鼎有名的R集团国际部,前途无限,怎么现在却到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投资公司了?他是离职了吗?为什么?

“我觉得你们公司这个项目问题很多。”程东野合上计划书评价道,“最致命的是它的导向性问题,现在政策多变,之前已经有媒体批评宫斗剧泛滥了,下一步也许会出相关政策来限制这类题材。你们这部新剧虽然不是宫斗,但也避免不了宫斗的色彩,很容易被贴上标签——”

他批评着我们公司的这个项目,毫不留情。

张总没料到程东野跟我“第一次”见面,说话就如此不留情面,脸上讪讪的,有些过意不去地向我解释:“程总向来心直口快。”

我笑道:“程总说的也是事实。实不相瞒,我们私底下也认为拍这部剧的风险太大,但无奈已经买了影视版权,还花了不小的一笔钱,总得想办法捞回本来不是。”

张总大笑起来:“倩影,你老板要是听到你跟投资人说这种话,八成得被你气死!”

我也跟着笑起来:“如果这话要传到我老板耳朵里,一定是张总告密。到那时,我的饭碗保不住了,我可得来找你。”

“你们老板要是真炒了你,你就到我这里来,跟着我干!”张总爽朗地应道。

程东野始终都没有笑,他眼睛盯着我看的时候,眼神幽邃,看不到底,我看着那眼神蓦然生出一种心慌。他的声音带着嘲讽:“原来吴小姐是把我们这些投资人当成冤大头,来替你们补亏空的。”

“哎,程总认真了不是。”张总听出了程东野的嘲讽,连忙打圆场,“小吴这是在跟咱们开玩笑呢。哪里就能糟糕成这样,最近播出的几部剧,我看数据都很不错嘛。”

我含笑解释道:“程总放宽心,项目赔钱,也是大家一起赔,不可能出现我们赚钱,让投资人赔钱的事,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有哪位投资人敢来投资?我跟张总是老朋友了,私下里经常开玩笑,没想到程总当真了。”

“这份计划书我先带回去,有问题我再联系你。”程东野站起身来,就要走。

“哎,东野,这么着急做什么?今天我做东,吃了饭再走嘛。”张总见程东野要走,开口挽留道,“我知道一家川菜馆,特别地道,尤其是那个水煮鱼,真的是——”

“张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胃不好,不能吃太油太辣的东西。”程东野笑着婉拒道。

“哎,那老弟你就没口福咯。”张总惋惜地说道,随后又问我,“倩影呢?”

“我可以吃辣。”我笑着回答。

“好,咱们俩去吃。”张总笑着拍了拍程东野的手臂,“下次再一起去吃淮扬菜。”

程东野先走了,我和张总收拾东西去吃饭,这时候我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我在地下车库等你。”

话说得没头没尾,我猜是程东野发过来的。

我没有理会,把手机放到包里,跟张总去了车库,上了他的车,一起去川菜馆吃饭。

在路上,我跟他打听程东野的来历:“张总,你给我介绍的这个投资人什么来历啊?年纪轻轻的,这么张狂。”

张总“呵呵”笑道:“你别看他狂傲,人家也有狂的资本。以前他是R集团投资部的二把手,后来被Y投资花重金挖了过去。Y投资想涉猎文娱,把程东野挖过来之后,就是专门负责投资影视的。”

“程东野负责的这个影视投资公司背后是Y投资公司?”我大吃一惊,埋怨道,“那您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刚才我还出言不逊把他给得罪了。”

我还只当程东野的投资公司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根本就没有多少钱,却没想到这个小公司背后竟然是业内鼎鼎大名的Y投资。张总的投资公司跟Y投资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

张总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程东野不算什么,但他背后的Y投资才真厉害。我不是怕你抱上了程东野的大腿,就看不上我了吗?”

“那不能。”我笑道,“张总对我的帮助,我永远感激于心。”

“干你们这一行的,都长了一张巧嘴,把人哄得甜甜蜜蜜的,也不知道你们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张总感慨道,“我倒有点怀念以前的你。”

我听他话说得暧昧,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正好手机响了,我急忙接电话打破这份尴尬:“你好。”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

“你好?”我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老朋友见面不该叙叙旧吗?”程东野终于开口了。

我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张总,压低了声音:“我现在不方便。”

“方便就不叫你出来了。”

我拿着手机左右为难。

见我犹豫,他继续说道:“张明镇没有告诉你我的底细?你也没有找他打听?”

我提心吊胆,生怕我跟他的对话会让张总听到。

程东野口气自然,说出来的话却是赤裸裸的威胁:“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咱们早晚还是得碰面,现在得罪了我,对你没好处。”

我压下心里的愤怒,问道:“你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程东野是我大学时的男朋友,他成绩优秀,大四被保送到北大读研。

当时我也想考到北京去读书,但我大学时代是个成绩不好的学渣,跟程东野在一起后被他所影响,虽然想好好学习,但毕竟底子没有打好,尤其是高数这种高难度科目,学起来更是吃力。考研的第一年,我落榜了。

但我还是想去北京,想跟程东野在一起,我不顾父母劝阻,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打算二战。

在二战的这一年里,我孤注一掷,高度紧张,患上了神经性头痛,一看书就头痛,复习效果甚至还不如第一年,最后还是落榜了。

落榜后,我来到北京,打算在这里找一份工作,等他毕业。

我不是应届生,参加不了校园招聘,社会招聘又没什么经验,根本就没有哪个企业愿意要我。北京虽然机会很多,但想要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也很难,尤其是对我这种学历经验样样欠缺的人。

为了留在北京,我面试了很多工作:网站编辑、办公室行政、文案策划......甚至还有金融公司的证券操作员。

最终我在一家外贸公司,找到了一份办公室文员的工作。

这家公司里的员工百分之八十都是女性,天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勾心斗角。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工作,但按照我当时的条件,又找不到别的工作,只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混日子。

一般来说,工作前三年,是一个人升值、或者贬值最厉害的关键时期,你所从事的工作基本上就奠定了你之后职业发展的道路。

我毕业后,一直在低层次的领域打转,拖得时间越长,就贬值得越厉害。

我想改变,但机会已经越来越渺茫了。也许我注定一辈子都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办公室里,做着丝毫没有技术含量的办公室文员,一个月拿着三四千块钱。想到这样的生活,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就在我绝望无助的时候,忽然迎来了转机。

有一天,我关注的一个公众号忽然放出了招聘启事。M公众号是一个女性情感公众号,读者主要以女性为主,探讨爱情、婚姻和生活,文字写得温暖又理性,受到了万千读者的追捧。

他们写的文章常常能成为爆款,被称为“教科书式追热点”,算是业内的大神。

我把招聘启事从头到尾读了很多遍,他们给的待遇非常诱人:底薪10K,绩效另算,每一篇超过规定阅读量的文章会另外奖励1K,一个月拿到20K不成问题。除了基本福利外,公司还给每位正式员工赠送百万医疗保险,还有车补、房补等各种补贴。

而他们对应聘者的要求却不像企业那么死板,不管你有没有从业经验,也不管你是什么学历,只要你会写、能写,阅读量能达到标准就行。

我看到这则启事,蠢蠢欲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给他们投递了简历。

招聘要求应聘者最好附带上作品,我之前没有新媒体相关的从业经验,另辟蹊径,仿照当年李白写的《与韩荆州书》,用文言文写了一封自荐信。我以前就很喜欢古文,这篇文章又是仿写,写得还算顺手。

我把邮件发出去之后,很快就有了回应:“吴女士,您好!您的简历已收到,请添加微信:XXXX,详谈。”

我按照指示,添加了对方的微信。

“吴倩影女士您好,我是M公司的齐蒙。我刚才看了你的简历,自荐信写得很惊艳啊,让我眼前一亮。你之前读过我们的文章吗?”

“嗯,我是你们的忠实读者,几乎每一篇文章都会读。”

齐蒙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一套笔试题,包括公众号的读者分析、文章分析、问题分析等。我知道,这份试题才是决定我能否拿到面试机会的关键。

如果我能顺利通过面试,得到M公司的这份工作,那我将从当前的困境中解脱出来,甚至从此以后,都不必再去做办公室文员这种没有前途、没有成就感的工作。

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我研读了M公众号近一年的文章,做好表格,把文章的阅读量、点赞量、留言量,以及留言类型一条条分类统计出来,之后基于这些数据开始做那份测试题。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笔试的准备中,写得昏天黑地,连饭都顾不上做,吃了两天外卖,终于在星期天的晚上,我写了两万多字的分析报告,给齐蒙发了过去。

周一早晨刚上班,我就接到了齐蒙的面试通知:“亲爱的,你最近有空来N市吗?”

我不敢置信地追问道:“我获得了面试的资格?”

“是啊。”齐蒙回复道,“你什么时间方便呢?咱们约一下面试的时间。”

我手忙脚乱地查去N市的车票,发现明天还有票:“明天吧?明天下午怎么样?”

“好。那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你,到了你给我打电话。”

跟齐蒙约定好了时间,我兴奋地坐立难安。

到了N市我才知道,原来齐蒙就是公众号运营的主要负责人,她是在看过我那篇文言文的自荐信后,决定单独接触我的。

我的大部分情况,在微信聊天中,她已经掌握了,包括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公司投简历,我在北京有男朋友等等。

“虽然你没有经验,但我觉得你有潜力。”齐蒙的眼神温和却又不失锐利,“不过,需要跟你说明一点的是,我们的试用期是三个月。在三个月内,如果你没有达到我们的标准——”

她停顿了片刻,给我思索缓冲的时间。

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在三个月内达不到他们的标准,他们依然会毫不客气地踢走我。

“我明白。”

“你来N市工作,你男朋友支持你吗?”她继续问,“打算跟男朋友异地?”

“我......我还没有告诉他。”我回答道。

“嗯。”齐蒙合上电脑,目光真诚地看着我,“这是一个相互选择的过程。你回去跟男朋友商量一下,再给我答复吧。”

“这么说我面试通过了是吗?”我再次向她确认。

“如果你男朋友那里没有问题,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来。”她微笑着回答道。

一直到火车站的候车室,我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

M公司给我的这个机会,就像是从天堂抛下来的一根绳子,抓住它,我就可以从现在的泥潭中挣脱出来。

我将开启一个全新的职业生涯,不再是办公室里可有可无的一个小职员。

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程东野。

程东野已经读到研三,明年夏天就该毕业了。

他已经在R集团做了一年的实习生,不出意外,可能就会留在北京了。可是在这个关头,我却要去N市,只怕他不会同意的。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逐渐摸透了他的性格,他很疼女朋友,但也有点大男子主义,认为赚钱养家是男人该做的事。

至于女人嘛,不需要在事业上太拼命,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女人的重心还是要转移到家庭上来的。所以,尽管我做的是办公室文员,赚的钱不多,他也没说什么。

但我心里却始终不踏实,我能感觉到,自从他进了R集团,我跟他的共同话题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很少跟我谈他工作的事,大概是觉得就算跟我说了,我也听不懂;而我也没有跟他说过我工作上的事,我知道,他对我公司里发生的勾心斗角根本不感兴趣,他觉得把工作时间用来搞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简直荒唐得可笑。

我们聊天的内容,永远都限于“吃饭了吗?”“下班了吗?”这些事,我们两个人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但是面试的事还是要说的,我鼓足勇气把程东野约了出来,告诉他我要换工作的事。

“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工作?”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随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追问道,“你说的M公司是那个公众号?”

“是.......”

“他们公司是在北京吗?”程东野狐疑地看着我。

“不是,在N市。”我这时候声音低得几乎已经微不可闻。

程东野盯着我,像是确认般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要去N市?”

我见他生气了,急忙解释道:“你先别着急,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再说了,他们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我什么经验也没有,未必能过试用期。”

“那如果你通过了试用期呢?”他有些生气地质问道,“要是过了,你是不是就要去N市了?”

“东野,你听我解释——”

“你想换工作,我不拦着你!北京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一份你想做的工作吗?”程东野打断了我,“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到N市去?”

“是,北京这么大,可有我想做的工作吗?”我反问道,“我之前干的那些工作,你也都知道,这些工作有什么前途?我干到六十岁退休,一辈子也就是办公室里一个可有可无的打杂的!我不想把我这一辈子浪费在这样的工作上——”

“北京也有新媒体的工作——”程东野再次打断了我,“而且比N市更多。”

“是,北京也有这样的工作。但他们要我吗?别的不说,他们一看我没有工作经验,都不会给我面试的机会,我根本没有面试的资格!”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去了?”他逼视着我,“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考虑过我们以后吗?”

他这一句话把我问住了。这也是我犹豫不决的地方。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毕业后就会留在R集团。你去了N市,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让我等你到什么时候?”

“我也未必就能通过试用期啊。”我看他有些沮丧,勉强笑着开解他。

“那就干脆不要去!”他霸道地要求。

“让我试一试。”我哀求地看着他。

“是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他威胁我,“你要是去N市,咱们就分手吧。”

我跟程东野大学相识到现在已经八年了,我爱他胜过爱自己,我是为了他才来北京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狠心抛弃。

“你重要,我不去了。”我终于还是放弃了机会,选了程东野。

我从张总的车上下来,往回走,走了没多久,就看见程东野停在路边的车。

“程总,还有什么指教吗?”我站在车外,冷冷地问。

程东野脸上挂着讥诮的笑,问我:“这就是你当初说的改变命运的工作?跟倚门卖笑也差不多。”

“我倚我的门,卖我的笑,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反问道,“至少跟当初比,我工资翻了好几倍。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程东野脸上讽刺的笑容消失了:“你还在恨我。”

“你不是也恨我吗?”我以为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可真正提起来的时候,鼻子还是忍不住发酸。

没错,我恨程东野,恨得刻骨铭心,鲜血淋漓。

就在我为了程东野留在北京,放弃了M公众号试用期的机会没多久,程东野却迎来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个机会。

周末他来找我,我们坐在楼下小区的小广场上闲聊,深秋的阳光把整个广场照得明亮,天空是难得一见的蓝天,偶尔有几缕云彩飘过。

“倩影,我有话跟你说。”他严肃地看着我。

晴朗细碎的阳光透过萧萧斑驳的竹叶,照在他的脸上。我看到那双清冷理智的眼睛,没由来地一阵心慌:“什么?”

“我会留在R集团。”他说,又补充道,“R集团的国际部。”

程东野一直就想进R集团,从研二开始就拿到了集团的offer,他聪明又勤奋,能够留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按说我应该替他高兴,但我却总觉得他今天来找我,不是来报喜的。

“那恭喜你啦。”我还是心慌,连祝福都是不走心的。

“明年我们公司有个援助非洲小组,要去非洲待一年。”他继续说道。

一阵微风吹进竹丛,竹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几乎把我颤抖的声音也遮掩住了:“你想去?”

“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有了外派的经验,之后在公司里升职会更容易。”他回答,“原本我作为新人,是没有资格申请的——”

“那为什么现在有了?”我问道。

“是晶姐帮我申请的。”他回答道。

以前我曾听他说起过晶姐。晶姐本名叫明晶,比程东野大了五岁,是他研究生的校友,本科和硕士都是在北大读的,大学期间就参加过各种国际公益组织,毕业后进入R集团的国际部工作,现在已经成为部门负责人之一。程东野去R集团实习,就是在她手下工作。

我陪程东野去公司加班的时候,见过明晶。她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却特别有气质,皮肤白皙、面容精致,衣着时尚,说话声音不大,却思维严密,很有条理,是那种不管站在那里都会发光的人。

“这次去非洲,明晶姐也去吗?”我问。

程东野一愣,回答道:“是,她也去。她是我们的组长,我是她的助理。”

随即,他像是自嘲般笑了:“要不是做助理,我还真没资格去。”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我问。

“过完元旦吧,一月中下旬。”

“你的毕业论文怎么办?”

“前期我可以邮件跟导师沟通,等答辩时,我会请假回来。”

“那我怎么办?”我又问他。

他又是一愣,随即安慰道:“一年之后我就回来了啊。”

“我不想让你去。”

“别闹了啊。”程东野还当我的闹脾气,安抚道,“我去非洲也是为了咱们俩的将来打算啊。”

“你不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打算,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将来打算。”我纠正他的用词,“当初我要去N市,三个月的试用期,你都不同意,你说我不考虑咱们的将来,拿分手来威胁我。现在你却要去非洲一年,我是不是也可以拿分手来威胁你呢?”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公司里别的同事都抢着去非洲,他们的女朋友或老婆都支持,怎么到了你这里,你还拼命阻挠呢?”他皱紧了眉头。

“我为了工作,跟你异地不可以;你为了工作,跟我异地就是理所当然。你还能再双标一点吗?”

“我是男人,追求事业天经地义!能跟女人一样吗?”程东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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