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王府侧妃我独受恩宠,可他却带回一美人,我当他面喝下落子汤

小小夏故事会 2024-11-18 10:12:34

第一章

今日春风楼里来了位出手极为阔绰的贵人。

可他不为风月,只听一曲牡丹亭。

楼里的姑娘唱哑嗓子都未得一顾。

但为雅间送点心,只说一句话的我却被挑中。

旁人都说我是撞了大运,羡煞不已。

可只有我知道这个中滋味。

午夜梦回,我都恨自己当初为何推开那扇门。

1

顺着我从小长大的碧水巷走,很快就能到永乐街。

虽只隔着几丈远,繁华和破败却极为分明。

我在十五岁这年终于走出了碧水巷,却是以被卖到永乐街春风楼实现的。

我娘早逝,我的婚事由我爹做主。

他原本想把我嫁给隔壁的屠户,可屠户却不愿出我爹要求的十两银子。

直到春风楼的妈妈路过,她说我皮相不错,愿意出十五两。

我爹千恩万谢的拿了银子,继续赌钱:我被迫签下卖身契,前路未知。

这是我来春风楼的第二年。

我拼命做活,百般讨好,终于让妈妈同意我十六岁生辰后挂牌。

我娘曾说,生辰一年一次,要笑。

可我日夜惧怕十六岁生辰日的到来,数次以泪洗面。

来往春风楼的很多都是达官显贵,楼里的姐姐们笑语盈盈,迎来送往,漂亮极了。

可我见过她们死去的样子。

染了病的姐姐没了用处,没气息后破席子一卷,直接扔到乱葬岗。

无人在意这样一条贱命。

明日就是我的十六岁生辰。

妈妈看我的眼神多了打量,她在估价,在盘算。

她在想我挂牌后的的艺名以及第一夜的银两。

但她很快无暇顾及我了,今夜的春风楼来了位大人物。

来这的有钱主顾不少,可随手一掷千两的却是第一个。

贵人不寻风月,只要听一曲牡丹亭。

妈妈笑得眯眼,让楼里的姑娘们都进雅间献唱。

我在雅间外候着,已经轮到芍药姐姐唱歌,她歌喉清丽,极为动听。

不知唱了多久,管事上前,让我接住托盘,为贵人奉上点心。

我小心翼翼推门,低眉顺眼将托盘放在桌上,说了句贵人请用。

可就这四个字,让屏风后的贵人出了声。

“你,过来。”

2

被点到名字的我一瞬僵硬,妈妈在我背后轻推了一把,言语满是谄媚。

“大人,这是海棠,还是个清倌,没被梳拢过。”

我被迫上前行礼,“海棠见过大人。”

屏风后的贵人同身侧人耳语两句,那人出来笑着瞧我。

“姑娘好福气,大人要带您走。”

之后的我都处于恍惚之中,唯一听见的是那位大人为我赎身花了五百两。

我顶着妈妈的夸赞,姐姐们的恭喜,坐上了陌生的小轿,前往不知名去处。

进府之后,有人领我到了住处。

这卧房简直比花魁牡丹姐姐的还要好上三分。

榻上的锦被我不敢碰,在一旁的美人榻上睡了一夜。

这夜过去,我迎来了我的十六岁生辰。

晨起后睁眼,多了位看着我的圆脸丫头,她竟叫我夫人。

我忙摆手,说不敢当,她只是笑,说过会儿王爷会来。

王爷?王爷!

贵人竟是瑞王爷,当今圣上最看中的胞弟,我的天老爷...

等瑞王进门的时候,我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终于冷静下来,在他坐下后站着为其斟茶。

他瞧了我一眼,下一刻却抓住我的手腕,衣袖上卷。

我没敢动作,满是伤痕的手臂出现在他面前,他面沉如水。

我小声解释,这都是旧伤。

“你叫什么?不是花名。”

我愣了一下,已经很久没人问过我的名字了。

“之桃。”

“好名字。从今往后,你是本王侧妃,府上的主子,再无人敢欺辱你,可记住了?”

平生第一次有人夸赞我的名字,第一次有人愿意成为我的庇荫。

而且不是妾,他竟许春风楼出来的我侧妃之位。

我眼眶微红,正欲拜倒,可却被眼前人扶住。

再抬头,鬓间多了根做工精巧的桃花簪。

他说,祝我生辰吉乐。

直到人走远,我还没从怔愣间缓过神来。

天色渐暗,我一人坐在角落,死死攥着簪子,满面是泪。

我前十六载的心酸苦楚,似乎终于有了尽头...

3

那位被指来的圆脸丫头叫云烟,是府里的老人。

听说我被封为侧妃,她只是为我梳着头,说夫人是个有福之人,理应如此。

我跟她聊了两句,才知道现在的瑞王府上只我一位侧妃,连一个侍妾都没有。

我问起王妃,云烟的手停顿一瞬,只说了句王妃去年离世,王爷为此伤心欲绝。

看来王妃一事是府上禁忌,我再没过问,只惦记另一件事。

瑞王于我大恩,又送了我贵重的生辰礼,我总该有所回报。

我厨艺尚可,向府上众人打听王爷口味,为他做了一桌家常小菜。

瑞王有些惊讶,一一尝过后面带笑意,说我往后不必费事,府上自有人负责。

我看着他笑意低头,轻声开口,“妾身只想王爷开怀。”

那日过后,我一日未歇,潜心研究菜式糕点送到他眼前,只为他稍微开心些。

瑞王平日处理公务,我总在其身侧,片刻不离,只为帮他做些小事。

我入王府三月过去,瑞王赏赐陆续送进房中,可未曾留宿过。

起初我有些失落,但毕竟我是春风楼出身,如今能封侧妃已是我的造化。

况且只在一旁瞧着他,都能让我高兴几日,那清俊面容我极难忘怀。

王府有片莲池,如今开得正好,瑞王池边一待便是半日,我只默默陪着。

他赏莲品茗,我看他傻笑。

那日同我泛舟湖上,虽在笑,但我却能感受到他的难过,可我只能笑着陪他。

不过我这几日发现王爷近来不喜欢我做的点心菜肴了。

我忽然想起那日初见,王爷指明听曲牡丹亭。

我边感叹我的粗心,边在房中练习唱曲。

从前芍药姐姐指点过我,我对此道略通一二。

苦练两月后,趁王爷闲暇,我说为他献唱。

当夜瑞王第一次留我房中过夜,还说往后我可以随意出入书房。

这夜过后,王爷在我身上停留的目光愈发多了,我成为了真正的瑞王侧妃。

有一日我为他奉茶,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说,“之桃,留在本王身边吧。”

我毫不犹豫反握住他的手,“王爷,只要您不弃,之桃会永远跟着您。”

但是我心里清楚,王爷的话不是对我说的。

今早我已经从云烟口中知道,今日是先王妃周年忌日。

我只是他暂时的慰藉,暂时的念想。

可怕的是,我明知如此,可为了他短暂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我竟甘之如饴。

直到今时今日。

4

我同王爷两人过了个圆满的年,年后,府上来了位贵客。

云烟说这位是慎王殿下,只比王爷小两岁。

我还是第一次在府上见外人。

确认得体后,端着托盘正欲敲门,却听到了里面对话。

“我前阵子回京才知晓皇兄封了位侧妃,听说是春风楼里出来的?”

“只是上不得台面的消遣罢了,你若想见,我派人去唤。”

“皇兄,自皇嫂去了,这还是你第一次纳侧妃。”

“眉眼三分,嗓音五分,不过是替代的玩物。”

虽心中早有预料,知道那位王妃在王爷心中分量,可真听到后,却感觉如坠冰窟。

再反应过来,我已经出了王府。

其实无人在意过我这个侧妃,我不止一次听过府上人议论。

我不是没责罚过,王爷也出面惩戒过,可只会让议论从明处转为暗处,疯狂滋长。

我一人去了城郊,去了安葬我娘的地方。

去年进了王府,领了不少银两,我终于能让我娘有个真正的安身之地。

我娘生前喜静,此地不会有人打扰,距离我上次来又过了几月。

“娘,之桃有了心许之人,您当时期望的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已然实现了。”

几月前的话声声入耳,如今又过了一番光景。

我在碑前坐着,强撑着让自己止住泪水,“娘,之桃过得很好。”

祭拜完,已是日暮时分,我竟走到了春风楼前。

春风楼还未到迎客时辰,妈妈就倚在门边挥着手绢招揽。

她瞧见是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环顾一圈,看无人注意后将我拽进门里。

“之桃,你是我这楼里最有福气的一个,可也是最蠢的一个。”

我只看着她,没有言语。

“说你蠢还不自知,看你这样子,定是为情所伤,这楼里出去的姑娘不少,可回来的却只你一个。”

妈妈用涂满蔻丹的手点了点我额头,跟我闲谈几句。

她说当年同意我晚些接客,就是看出我跟楼里其他姑娘不一样,是个有良心的。

楼里的姑娘使劲浑身解数只为攒够金银,来日赎身。

我却守着良心,满腔赤诚,为了半点不值钱的爱。

“傻孩子,你的路还长,回去吧。”

翌日一早,我满腹心事回了王府,正巧遇上着急的云烟。

说来可笑,我这个侧妃失踪,只有云烟出来找我。

而云烟着急的原因不止在于我不见。

她说,府上多了位侧妃,是慎王推举,瑞王爷的意思是风光大办。

而我那时只一顶小轿抬进门,连洞房花烛,交杯酒都没有。

高下立判。

至始至终,我还是那个出身碧水巷茅屋,卖进春风楼的妓子。

就算短暂成了飞上枝头的贵人,也盖不住原本是麻雀的事实。

无人在意,无人理睬。

5

踏进府门,不过一日,王府便装扮一新,处处红绸,喜庆至极。

许是我在外徘徊多时,着凉发起了热,一句话都说不出。

云烟一直在旁照顾我,可眼中却溢出泪水。

她说府上所有事都为新侧妃让路,王爷下令,未免出岔子,不准一人出府。

她去找了王爷,可连面都没见到。

之后又被管家赶出来,说我这个失宠侧妃本就出身贱籍,熬着就是。

我昏昏沉沉,难受至极,苦熬整晚,天亮时分才退了热。

可那边的新房闹了一夜。

我稍微好转便接到传唤,让我去前厅一叙。

那里坐着一位美人,容色极为出挑,比曾经的牡丹还要明艳三分。

可王爷见了我,没有施舍半分多余目光,自然也没瞧见我苍白面容。

云烟告诉我,我离府之事王爷知情。

我消失一日,回来发起高热,可他丝毫没有在意,甚至没有派人过问。

满心满眼都是这位新进府的侧妃。

他如此着迷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美人比起我,更像他已逝的王妃。

洞房花烛,共饮合卺酒,甚至两人还拜过天地。

还说让我向眼前这位美人敬茶行大礼,说我接管的府中事自此都交给她做主。

她与我同为侧妃,我还比她进府早,为何我要向她屈膝。

我交付真心,拼尽全力只求王爷一顾,可我在他眼中只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

春风楼妈妈说的对,妄求从高位权贵身上获取爱,我真是傻的可笑。

于是入府一年,我第一次反抗了王爷的命令。

“王爷,我们同为侧妃,为何让我跪她!”

我话音刚落,竟换来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四下满是吸气声响。

“你什么身份,也配同莲儿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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