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第五年，我收到江淮景初恋发来的挑衅短信。
「你有没有你老公的电话？我到现在还没有来大姨妈。」
这一刻，五年的婚姻碎了一地。
在儿子江庭安三岁生日那年，我果断离了婚。
独自抚养江庭安到六岁，而他对我的态度，从时好时坏彻底变成了冰冷厌烦。
「我讨厌你啊！死保姆。」
直到某天，江庭安皱着眉坐在沙发上跟同学吐槽我。
「要不我跟你们说我妈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呢！不会享福只会吃苦，跟保姆没什么区别。」
「你们想买什么叫我家的保姆妈妈去买就行，反正她别的也干不来，也就只会干这些。」
我才意识到他和江淮景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1
再次见到江淮景，是我们领完离婚证之后。
我去搬东西，男人就站在客厅看着，时不时回一下手里的消息。
等我满头大汗将自己的东西搬完，他才上楼去查看了一番。
再次下来时，他皱着眉手上拎着几个品牌袋子。
「你怎么有那么多东西？别墅都空了一大半了，还有些地方好脏。」
我没搭话，男人不悦的皱眉。
「有时间你打扫打扫。」
江淮景不喜欢家里有生人，也不喜欢过被人伺候的日子，所以这么大的别墅一个家政阿姨都没有。
没离婚前，这么大的别墅卫生家务都是我在搞。
偏偏江淮景又有洁癖，常常一个星期我要搞五六次卫生，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
品牌袋子被递到我面前。
「这是轻轻之前买的，没穿过几次，她穿着大了想着送人也不好，我就拿回来给你了。」
我没有去接，只嘲讽的笑了笑。
「送人不好，所以你拿回来给我，怎么？合着我在你们二位眼里就不是人呗？」
江淮景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言语间尽是不耐烦。
「轻轻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怪我，但别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不等我回话，他接了电话就匆匆走了。
我听见了，是宋轻白不放心晚上他和我待在一起所以叫他出去吃饭。
看着他这么维护别人，心里不痛那是假的，毕竟我和他也做了五年夫妻啊。
但我已经麻木了。
其实以前，我们感情也很好的。
我和他大学相遇，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他有了接触。
他是高冷的学生会会长，我是艺术部部长。
学校举行元旦晚会，留我和他在办公室商讨。
开会的时间晚了，又下着蒙蒙小雨。
他的雨伞偏向我这边，嘴唇抿着，耳朵通红。
「太晚了，我送你回宿舍吧，我不放心。」
后来，我们就的联系就多了。
只要有活动、节日，我和他就总有单独相处的空间。
一来二去，心跳就变了些频率。
婚后，我们也相亲相爱了一段时间。
那是刚结婚的两年里，我没有怀孕，江母催的不行。
我被催的烦了、焦虑了，跟江淮景倾诉。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对江母发脾气，他把江母臭骂一顿然后带着我搬出了江母所在的房子。
那天很冷，他握着我的手，眼神坚定。
「你放心，以后我绝不叫你在我妈那里受一丝委屈。」
「孩子你想生，咱们就生，你不想生，咱们就多过几年二人世界。」
那时我们同进同出，生日、结婚纪念日、恋爱纪念日、大小节日他都要带着我去一个地方旅游。
「婧初，我要和你做个约定，我要在全世界各个漂亮的地方都留下我和你相爱的痕迹！」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从江淮景口中多了一个轻轻起。
轻轻，宋轻白，江淮景读书时的女朋友，初恋兼白月光兼朱砂痣，也是江淮景公司的新任HR组长。
年少的时候，江淮景和宋轻白感情深厚，金童玉女，天赐璧人。
二人共同进步学业、共同上下学、共同报考然后成绩使得二人天各一方。
隔着几千公里，都说异地恋最难熬，他们也没能熬过。
宋轻白是去年回来的，她一回来就联系上了江淮景。
2
江淮景二话不说就想将她安排进自己的公司担任设计部门总监，但宋轻白只空有个设计专业的名头，没什么实践经验。
所以在亏了好几个大单后，江淮景才割爱将她调去了HR部门做组长。
宋轻白也没生气，反而乐的自在。
是啊，每天上班摸摸鱼就有高薪拿，时不时还有老板的爱心奶茶、蛋糕、炸鸡慰问，谁不喜欢呢？
江淮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养着她的。
宋轻白每个月除了能领到公司发的那份工资外，还能在每个月月初领到江淮景私人给她发的“工资”。
5200元，转账备注“恭喜轻轻公主又完成一个月的摸鱼任务”。
「轻轻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没经历过险恶，我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她只要坐在这里玩的开心就行。」
他以为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我也有跟江淮景委婉的说过这件事情，但一提到宋轻白他就跟吃了炸药一样。
他骂我胳膊肘往外拐，跟外面的人没什么区别，只会跟他作对、只会看宋轻白不爽。
他们的流言蜚语在圈子里乱传，我流泪，他就说我都当妈的人了哪有这么多要计较的事。
然后以此为借口，跟我分房睡。
我睡在二楼坐左边的主卧里，他就搬去三楼最右边的客卧。
那些夜晚怎么过来的，哭湿了多少枕头，我都要记不清了。
好几次没讨到一个答复后，我就不再说了。
冷战是以我低头而结束的。
我爱他，所以我选择打碎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吞。
江淮景见我讨好他，脸上才有了几分松动。
他搬回了二楼，但依旧住在最右边。
我那时不知道为什么，只当他生气，每天想方设法的讨好他逗他开心。
直到，一个月前。
我的手机收到了宋轻白发来的挑衅短信。
「你有没有你老公的电话？我到现在还没有来大姨妈。」
这一刻，江淮景的一切行为都有了解释。
他不是生气，他只是想为自己的心上人守身如玉。
自尊和心碎了一地，这根刺卡在我的喉咙不上不下。
当我拿出短信给江淮景看时，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轻轻生理期一直不规律，我的手机那天没电了她找不到我才发消息给你的，有什么问题？你就这么喜欢小题大做？」
至此，卡在喉咙的那根刺彻底咳出来了。
破镜是可以重圆的，破镜又是不可以重圆的。
我和江淮景一直冷站到儿子过完三岁生日。
儿子生日第二天，我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我们，离婚。」
3
短短四个字，说出口后我却如释重负。
终于，终于不用再忍受江淮景和宋轻白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也终于，不用再半夜接到江淮景打来叫我去他兄弟家收拾残羹剩饭、打扫卫生的电话。
甚至是打扫时，无意听见醉酒的江淮景说：「我爱轻白。」，而不再是「我喜欢婧初。」
搬家结束时，到公寓已经晚上十点了。
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额头，让人很不舒服。
推开门，我看见的却是一片狼藉。
乱飞的拖鞋、打碎的杯子、地上拖着长长的尿液痕迹、被剪刀划破的衣服。
江庭安三岁了，现在正是调皮的年纪，但我教导了好几次，我在的时候他就安安分分的，我不在的时候他就上房揭瓦了。
再有一个，以前住在别墅的时候他也做过这些事。
但每次受损的都只有我的东西，他爸爸的东西则是完好无损，连一丝侵害都没有。
我看去，罪魁祸首就躺在床上。
见我回来，他无辜的眨着眼对我撒娇。
「麻麻，你终于回来啦，我好爱你！」
江庭安总是这样，将我的东西、劳动成果全部破坏后，又会眨巴着眼睛撒娇跟我贴贴，不顾我身上出没出汗、有没有灰尘。
然后等我不生气了，他又恢复冷冰冰、嫌弃我的样子。
「妈妈，你快去洗澡吧你身上脏死了，臭死了。」
「妈妈你好臭，你一点都不爱干净，你快点去洗澡快点去打扫卫生吧。」
然后他就去睡觉了，我只好将卫生重新打扫一遍。
等到第二天，他又弄脏，然后又故技重施。
江淮景是半夜打电话来的，他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搞卫生。
我觉得好笑。
「江总，我们离婚了。」
「......」
那边难得沉默几秒，在我就要挂断电话时他又开口了。
「可是，我出门的时候有跟你说打扫卫生。」
我气笑了。
「第一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需要再搞那个家里的卫生；第二我不是你的保姆，你算什么好鸟？又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啪，电话挂断，果断拉黑。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
六岁的江庭安岔开腿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跟别人聊天，我拿着切好的水果端到他面前示意他吃。
他斜了我一眼，背过身去不理会我。
若说从前的江庭安还能做到对我时好时坏，现在，他对我只剩冰冷，或许我的错觉？还有一丝厌烦。
几秒后，江庭安捂着听筒扭头皱眉看着我。
「妈妈你闲着没事做去干干活不行？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吗？没一点眼力。」
我愕然，我一句话都没说啊。
自从离了婚，我就恢复了居家办公的模式。
今年，江庭安也正式上了一年级。
我想，他在学校认识了许多新朋友。
因为自上学以来他每天回家就抱着手机跟备注为宋同学的人打电话。
刚开始还背着我偷偷聊。
在我告诉他我并不介意他作业完成后和同学聊天后就开始大胆起来。
4
甚至，有时候打完电话才去写的作业。
他的脾气也开始大了很多。
很多时候，他都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我也认同了网上说的，教育孩子真的会变得很烦躁、很暴躁。
煮完饭，手机发来振动，是江淮景。
「小安放学了吗？这周日我妈要接他过来吃饭。」
「放了，吃完饭就送回来。」
我和他是今年才恢复联系的，因为江庭安上学的事情。
老实说，我并不愿意江庭安和江家人再有过多的联系。
但江庭安却格外喜欢这个父亲和奶奶，我若是强行隔断，可能会对小孩造成心理伤害。
江庭安三岁到六岁这个阶段，江淮景连生日快乐都没给江庭安发一句。
他和孩子有单独的微信，可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到不是我还对江淮景抱有希望，只是每每江庭安失望的神情都有些刺痛我的心。
我和他的共同好友曾来劝我。
「江哥是铁了心要跟你犟到底，你就不能服服软吗？就当为了孩子。」
我问他：「我为什么要服软？」
这些年，我服的软还不够多吗？
「婧初，你是个懂事的女人，温柔体贴、又能干又速度快，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说到底江哥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他和轻轻之间坦坦荡荡，哥们都能给你做个见证的，你何必......」
我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那头很安静，只有伤感的音乐伴奏慢慢放着。
我知道江淮景也在，这首歌是他的最爱。
「我哪里能干哪里速度？」
男人笑了笑：「害，咱圈子里谁不知道你？贤妻良母，口碑良好的家庭主妇！不管是管理家务还是照顾家庭你都是一把好手啊，你就是贤内助的存在啊。」
他这话看似是在夸人，可话里话外我却听出了不屑。
我讥讽的笑了笑，毫不留情的通知他：「以后你只是他江淮景的朋友了，麻烦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看，就连多年的好友都忘了我在设计界做出的成绩，曾经在设计界拉出断层的人如今在她们眼里也只是个毫无贡献的贤妻良母，干家务、照顾家庭就是我最大的成绩。
后来，还是江淮景主动找到了我。
我才知道当初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江母就对之很有意见。
现在孩子读书，她说什么都要插一手。
其实对将孩子放在市中心我是没意见的，毕竟市中心的教育总是要好许多的。
但我并没有同意将孩子放在靠近江母住宅的学校，而是花了点钱在市中心的另一边买了套学区房。
离江母江淮景的住宅都隔着三个多小时的路程。
但江庭安却极度不满。
「妈妈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跟爸爸离了婚就算了，还要我和爸爸奶奶住那么远，你不知道我很喜欢爸爸奶奶吗？」
他盯着我的，一字一顿。
「比起你，我、更、喜、欢、他、们，我讨厌你啊！死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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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我是伤心的。
江淮景江母从没有参与或者说关注过他的成长，但他却说喜欢他们，也许这就是亲缘吧，我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只是心中，对江庭安的牵挂又少了一分。
是的，我早就在心里偷偷给江庭安打分了，就算他是我的儿子，就算他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但这些年来，他对我不冷不热甚至到现在的冷嘲热讽、厌恶无比都让我身心俱疲。
「我妈妈？我妈妈属于贤妻良母类型吧，她很喜欢干脏活累活啊！」
「每次吃饭前后，她都一个人去弄，做饭弄菜洗锅刷碗擦桌子拖地这些，而且她在做这些的时候还很享受过程呢！」
「要不我跟你们说她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呢！不会享福只会吃苦，跟保姆没什么区别。」
「行啊，过两天你们来我家玩就知道了......买什么买？要我家的保姆妈妈去买就行，反正她别的干不来，也就只干的来这些没用的小事。」
正在做饭的我突然听见这些话有片刻的错愕。
思绪回到离婚前夕，江淮景30岁生日那天，他早早从公司开完会回来。
「你说婧初？婧初...很好，贤妻良母，而且大多时候她都比较享受过程。」
「我家每次吃饭前后都是她忙活的，没有佣人、保姆帮忙，她不需要帮忙，做饭弄饭洗锅刷碗擦桌子拖地她都能很好并且很迅速地完成，并且在做这些的时候她都是很享受的。」
「不信？今天就可以看见，她在家，今天我生日，来我家吃饭吧。」
电话挂断，江淮景面无表情走到我面前吩咐。
「今天轻轻他们要过来吃饭为我庆祝生日，你做一下准备吧，其他人倒没什么，轻轻脸上长痘了不能吃辣，你做几样清淡的。」
就这样，从去买菜、选菜、买菜回来煮饭、备菜、炒菜、盛饭、盛菜、摆盘、欢迎客人，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那时候我还没学开车，去买菜都是走路。
我叫江淮景送我，他说：「你走路去买一下不就行了？又不是很远，我今天生日只想好好休息一天都不行吗？反正你平常都是走路来回的，今天怎么不行？婧初，别矫情。」
来回一个小时的路程，再加上三大袋子菜，我回来时累到两眼发昏。
江淮景全程只当没看见。
但宋轻白一个电话，他就过去了。
「淮景，你来接一下我呗，我的位置被蛋糕占啦！我现在在利群超市这里，走路去你家要半个小时诶。」
江淮景二话没说就拿起车钥匙出门了，还嘱咐着：「你在原地别动，找个咖啡店做做，我去接你。」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江庭安，他的身影与江淮景的身影有片刻的重叠。
我突然就释怀的笑了，眼泪留到嘴角，咸咸的。
我知道，这个儿子骨子里跟他爸是一样的，一样的看不见我的付出我的辛苦劳累，一样的不会爱我、尊重我。
关了火，我将江庭安从沙发上拎下来。
6
「哎呀你干什么呀！」
我一路无言将他拖到车上。
关上车门，他还在撒泼大叫。
「你干什么？我同学马上都到我家了你不知道吗？你饭都不做就带我出来干什么？想热死我？」
拳头砸在我的头上、肩膀上。
小孩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又或者说江庭安故意的。
真的好痛，痛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见我流泪，江庭安讪讪停了手。
「这就哭了？矫情什么？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矫情啊。」
整理好情绪，我淡淡的启动车子。
江庭安急了，皱着眉上手扒拉我。
「你带我去哪里呀！我同学马上都到了......」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
「去接你同学。」
江庭安一愣，这才美滋滋的安分下来。
「那你不早说？！」
他又拿出手机打字，这次我看清了。
「你们到哪里了？我叫我妈开着大G来接你们了！」
同学们的感谢和恭维，让江庭安乐开了花。
但他还是说着：「我爸给我妈买的，我跟你们说我妈脾气古怪着呢，我爸对她那么好离婚还给她分了一半的钱，但她还是不满意呢。」
「等会你们见到她，可小心点，她可小心眼了。」
「啊？不会吧？我上次看阿姨来接你可温柔了呀，又温柔又好看。」
「切，你懂什么？她装的，她可矫情了。」
他就这样在同学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抹黑自己的妈妈。
果然，那几位同学见到我神色各异，连打招呼都小心翼翼。
我笑了笑。
「上车吧，哦对了，车后座里是阿姨给你们准备的新玩具哦，小安这孩子平时喜欢开一些无厘头的玩笑，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小孩子嘛，年纪小容易被三两句话牵着鼻子走，但他们都是很聪明的。
江庭安的三两句话和我给他们的两次好印象对比，完全没眼看。
限量版的正版变形汽车玩具和乐高被搬到后座，他们玩的不亦乐乎。
只有江庭安板着脸，眼睛红红的，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
「江庭安你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阿姨明明就很美丽温柔大方呀。」
「就是就是，上次阿姨去接你我都看见了，你全程都板着脸不理阿姨，还那么用力地打阿姨，当时老师跟我说那是你你妈妈我都好震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的妈妈呀？」
是啊，为什么？以前我想知道，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有些孩子，就是天生的白眼狼。
江庭安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婧初，我会让爸爸奶奶给我做主的，干妈说得对，你就只会收买人心。」
我有些诧异。
我并不知道江庭安认了干妈这件事。
但一切疑问，到了江母的住宅也有有答案了。
车停稳，江庭安迅速打开车门哭着跑向江母。
看见宝贝孙子哭，江母心疼的不行，连忙抱起来哄，就差叫江庭安叫祖宗了。
而江母身旁站的，是一对璧人。
江淮景和宋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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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安慰了江庭安好一阵，才有转头扑进宋轻白怀里。
「干妈。」
他的声音闷闷的，好像在我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淮景眉头一皱，习惯性的问责我。
「怎么回事？带个孩子都带不好？」
宋轻白抱着江庭安，眼里都是了然。
「婧初姐，小安受什么委屈了？」
她的眼珠子在我身后的几个孩子间来回看，突然惊呼一声。
「婧初姐！我不得不说说你了，不管怎么说小安才是你自己的孩子，你怎么能将小安的新玩具拱手让人呢？难怪小安这么委屈！」
她这话一出，江母和江淮景的眼神都带着不赞同。
就连江庭安的同学面上也一脸尴尬，江玩具放回去也不是，不放回去也不是。
我将江庭安的书包往江淮景身上一丢。
「这玩具，是他自己不要的，再说跟同学分享分享玩具怎么了？那么小气干什么？」
江庭安大声反驳：「我才不小气！再说...再说...我哪里说不要了？」
我翻出之前录的视频。
画面里，江庭安将玩具踢出家门。
「有没有品味啊你？现在谁还玩这么低俗的玩具？我不要。」
本来是想录下江庭安收到玩具的惊喜，但惊喜没录上。
江庭安的脸爆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将头埋进宋轻白的颈窝里。
同学们也纷纷将玩具整理好放在江庭安面前。
「江庭安，我们将玩具还给你，对不起；但我们觉得你也要跟阿姨道个歉，阿姨这么好你还对阿姨有这么大的意见，甚至还在我们面前说他的坏话，你应该道歉的；还有，我们不喜欢跟造谣自己妈妈的坏孩子做朋友，我们以后还是别在一起玩了。」
话说到这，我也准备将这几个孩子送回去，却被江淮景叫住，正好我也想将江庭安的事情说清楚。
最后，是江家的司机将孩子们送回去的。
因为不好意思，我给每个人都买了份小蛋糕。
他们道了谢，开心的跟着司机走了。
我有些艳羡，真好，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我没有进江家，只是平静的告诉江淮景。
「江庭安我不养了，你不用送回来了。」
